抚上楚旭安正在开车的手。
“你放心好啦,我跟他真的没什么的,我发誓。”薛一做投降状。
“别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我又不是爱吃醋的小媳妇。”
薛一笑:“噗,可不就是么?”
“嘶——”
楚旭安把车停靠在路边,还不等薛一反应过来就解了安全带扑了过去,一把按住薛一啃吻。薛一也不抵抗,任凭楚旭安把手伸
进他的裤内。
“这可是在街上,你不怕人看到。”薛一边喘边说。
“我们走的是背街,只有鬼没有人。”楚旭安边说边加快手上的动作。
“你怕不怕鬼?”薛一笑着问到。
“不怕。”
“我也不怕。”
一车春|色旖旎。
至于为什么避重就轻地交代了“犯罪过程”,薛一自己也说不清楚。眼看着楚旭安没再往下问就松了口气,还是留点脑子对付
孟卓伟吧,早甩掉他早超生。
而事实上,孟卓伟一开始也只是出于好玩,想逗一逗薛一,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谁承想,这一
来二去的,他竟还真有点喜欢上这倔脾气的家伙。说风就是雨,于是,孟小哥迅速展开了猛烈的攻势,不追到手不罢休。
第6章:回忆都是痛
楚旭安除了到学校教书就是在家里做私活,娱乐活动是和薛一吃饭滚床单,宅人一枚。薛一除了到学校上课就是在宿舍做作业
,娱乐活动是和楚旭安吃饭滚床单,也是宅人一枚。于是当宅人碰上宅人,那自然不必说,生活要多和谐有多和谐。
这些日子,楚旭安一心都在薛一这儿到也忘了楼下姜五生的事,孟卓伟也突然在偷吻后突然消失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
打破这清静生活的是半个月后的一天。那日,薛一刚从楚旭安家离开去上课,楚旭安没课就窝在房里看电影,突然听到楼下好
像有人在吵架,他就穿了衣服下楼,站在楼梯拐角处偷看。
楼下攻受受攻号房门外站着一个男人,西装笔挺地满脸微笑,而姜五生赤裸着上身站在门内,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净是深深浅
浅地吻痕。
“被强|奸了?”这是楚旭安的第一想法,因为姜五生铁青着脸。
“你不要这么激动。”西装男伸手去揉姜五生的头发。
姜五生冷冷地回道:“你走。”
西装男勾了勾唇角,继续道:“是,他是丑了点,以你现在的眼光看不上他,你就当做回老本行呗,只一次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
“滚!”姜五生吼了出来。
西装男不以为意,挑了挑眉,拍了拍姜五生的肩说:“你自己想想吧,反正你爱的是钱,不过一次也不会怎么样,有钱赚才是
最重要的。”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走吧。”
“呵,现在耍起清高了?”西装男上前把姜五生按在门上狠狠地啃咬着,边吻边说,“别忘了你有今天是爬了多少个老板的床
得来的,除非你想一下子跌回谷底。”末了又在他唇上吻了一记才松开。
姜五生没有说话,低着头。西装男揉了揉他的乱发后转身走了,走时丢下一句话:“想好了给我打电话,我等你。”
楚旭安还处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从这些只字片语中他也大概猜得出西装男所说的老本行是什么了,再回想姜五生的身段、容
貌,的确,妖得很。不等他回神,楼下姜五生就说话了。
“偷听别人说话有意思么?”
楚旭安回过神来,结巴地说:“我,我只是路过。”说罢便朝楼下走去,刚走到楼门口就听到响亮的摔门声。
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楚旭安的心还是很乱,他耳边一直回响着西装男的话“干回老本行”“爬了多少老板的床”。如果是真的
,那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越想越觉得恶心。
凌风走后,姜五生放了热水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然后慢慢往下滑,水漫过嘴唇、鼻子、眼睛,最后整个头都埋在了水里。老本
行?真是可笑,天知道他有多想摆脱那段过往,却怎么都甩不掉。他没想到的是,凌风竟然会用他来和别人做交易,他不信凌
风只是为了他好才搭这根线的,聪明人都看得出这其中必定也牵连着凌风自己的利益。姜五生在水了闷了好久才冲出水面,大
口地喘息着。他靠在浴缸上,慢慢闭上了双眼,脸上的水痕也看不出到底是池水还是泪水。
姜五生之所以叫姜五生,是因为他是第五个出生的,上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家里已经负担不起了偏偏他又出生了。很小的
时候,家里人就把他卖给了人贩子,五岁那年他又被卖给了妓院。如果不是遇见赵青炎,也许他会从五岁开始就接客吧?他常
这么想,赵青炎的出现不过是推迟了他接客的时间,却也给他带来了永生不可磨灭的痛。他十五岁第一次接客,在之前的十年
里,他被赵青炎保护得好似一块宝玉,他从不知晓自己是被当做男妓而卖到赵家的,赵青炎也从不让他接触前院的那些人。也
正是赵青炎让他的一生都被噩梦缠绕着,那些挥之不去的过往也都是败赵青炎所赐。只有这么想姜五生才能好过些,只有更恨
赵青炎些他才能不那么心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时是有多爱赵青炎。
不知在水中泡了多久,一直到水都凉透了,姜五生才从浴缸里爬起来,擦也不擦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睡梦中,他恍恍惚惚地
看见楚旭安震惊又惶恐的眼神,看到楚旭安逃跑,他苦笑。
晚上和薛一吃饭的时候楚旭安还是魂不守舍的,薛一有些在意,他早就觉得楚旭安不大对劲了,只是这半个月的安逸让他忘记
了。他敲了敲楚旭安的碗,问道:“在想什么?”
“嗯?没什么。”楚旭安回过神后又低头吃饭。
没办法,薛一只好叹气。
“对了,最近有个工业设计大赛,你说我要去参加么?”薛一问。
“参加吧,多参加点比赛挺好的。”
“你之前不是说参加比赛都是浪费时间么?”
“我说过?呵呵,那就不要参加了。”
薛一有些恼火,他把筷子放平,然后直直地看向楚旭安不说话,感受到薛一的目光后楚旭安也抬头看着他。
“怎么了?”楚旭安问。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
楚旭安不敢直视薛一,低着头扒着饭答道:“没什么啊~~”
薛一更气了,道:“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说罢,起身拿了包就去换鞋。楚旭安赶紧跟上,从背后轻轻搂住薛一的腰,然后把脸埋在他的脖颈。
“我错了,别走。”
“哪里错了?”薛一问。
“我……”楚旭安答不出来,只是在薛一脖颈处嗅着。
“你还是不明白,松手,我要回学校了。”
薛一掰开楚旭安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独剩楚旭安一人在原地回不过神。
他们之间的确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非常不对劲。两人都有所觉察,但都不曾去深想,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
的,也许从一开始就有问题。
最开始是薛一先喜欢上的楚旭安的,俗话说谁先爱了,谁就输了,所以薛一总是比楚旭安敏感很多。那时候,楚旭安也像现在
这样带薛一他们班的课,薛一是班长,负责收作业什么的,和老师联系最多。一来二去,薛一就对楚旭安有些动心了。大一第
一学期期末晚会的时候,薛一就酒壮怂人胆跟楚旭安表白了。
从楚旭安家出来,薛一一个人走在街上,秋风呼呼地吹着,吹在脸上凉在心里。他至今还记得当年傻不垃圾地表白,还有楚旭
安回应他的那个温柔的吻。
想着想着,薛一就红了眼眶,鼻子也有些发酸。
第7章:妥协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楚旭安在讲台上看了半天也没看到薛一,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一直到下课
薛一都没来。楚旭安气结,这小子竟然敢翘他的课?料定了自己不会记他旷课?他收拾了东西郁闷地回到办公室,一脚踹开办
公室的门,沉着脸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彼时,陆祁阳正在冲咖啡,被楚旭安这一脚踹得吓了一跳,热水差点浇到自己手上。他把咖啡放在桌上,擦了擦手,然后拉了
椅子坐到楚旭安旁边。
“说吧,咋的了?瞧你这脸黑的。”陆祁阳开口问道。
楚旭安没有抬头,闷闷地说:“薛一今天翘课了。”
“他也会翘课?”陆祁阳一脸惊异。
说到这儿楚旭安就更气了,作为一个三年没翘过课的人第一次翘课就是翘他的,他该给自己搬个最有能耐奖呢还是一豆腐拍死
自己?他重重地摔了一把桌上的文件。
“他妈的还是翘的我的课。”楚旭安怒道。
“噗——”
“要笑死一边去笑,难看。”楚旭安甩过去一记眼刀,直|射|陆祁阳。
陆祁阳连连摆手道:“不带你这样的,每次跟他那受气拿我发泄的啊,我说你又怎么招他了?”
“谁招他了?昨晚饭吃得好好的就发脾气走了。”
“楚旭安,你不老实,薛一可不是那种会随便甩小性子的人。这点我还是知道的。”陆祁阳抱臂,看着眼前的楚旭安一副“你
肯定欺负他了”的模样。
楚旭安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我脑子里乱着呢。”
“反正你不说我也敢肯定是你有问题,对了,那个工业大赛薛一跟你说了吧?”
“嗯,就提了下。”
陆祁阳有些惊讶,遂又说:“我还以为他会跟你说很多呢,他想参加又怕你不高兴,一直拖着。”
楚旭安心里有些不安,应道:“是么。”
“他来找过我几次,那小子做什么都想着你,你也是,到底干啥了惹人家不高兴?跟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边去,我要知道还用你跟我分析?”
楚旭安白了陆祁阳一眼就不理他了,陆祁阳也识趣地拖着椅子退回自己桌前,可惜了刚泡得咖啡,都不烫了,咖啡还是要烫的
好喝。
陆祁阳走后,楚旭安又坐在桌前想了想,最后还是躲到厕所掏出手机给薛一打了个电话,电话通后他又不知道说什么,支支吾
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薛一似是还没睡醒,声音有些糯,冷冷道:“睡过了。”
“你感冒了?”
“没,刚睡醒。”
“昨晚熬夜了?”
“嗯。”
“那我上去找你。”
“不用了,我有点累,下午还要去工作室呢。你饿了找别的男人去。”
此话一出,楚旭安愣住了。
“什么别的男人?”楚旭安问。
薛一深吸一口气,道:“上个月,我打你电话,对方说你正在睡觉不便打扰。”
楚旭安想了一圈也搞不清状况,有些烦躁:“哪有什么男人?薛一你别生气了就随便编。”
“我有病啊跟你瞎编?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挂了。”
“喂!”
“滴——”
要不是心疼手机,楚旭安现在就把它狠狠地摔在便池里然后冲走。这小子最近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翘课,挂电话,天晓得他气
消前还会干点啥出来。一个月前?楚旭安前思后想,只有那次手机不在自己身边,错不了了,就是那次了,手机被姜五生拿走
了。他现在把所有事都怪在攻受受攻号房的主人身上,如果不是那天那人拿套子丢他,他也不会和那人有任何纠葛,更不会有
现在这些麻烦事。他要气疯了,越想越气。
姜五生最近过得也不怎么顺,凌风有意收购郭阳旗下的一个小公司,凭他的本事要拿下这公司也不是难事,谁料郭老板竟然发
话了,只要姜五生肯陪他一晚,他就再让五个百分点。这对凌风来说可是一桩怎么算都是自己得利的买卖,于是,他找上了姜
五生。凌风走后的第二天姜五生就不断地接到从酒吧打来的电话。
“老板,早上不知哪儿来的一帮人把场子砸了。”
“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啊?人家砸你们就让人家给砸了?”
“不是,他们来太早了,大伙都没起呢,等出来都砸得差不多了。”
“妈的,关门收拾。”
“是。”
“喂?老板,咱库存的酒不多了。”
“那就进啊,这也要打电话问我?”
“不是,老李不肯把酒卖给咱了。”
“什么?”
“我又联系了几家,都不肯卖给我们。”
“操,等我回去再说。”
“是。”
“喂?老板,您快回来吧。”
“又怎么了?”
“上头来人检查。”
“检查啥?”
“说是,说是有人举报我们,让我们停业整顿。您快回来吧。”
“知道了。”
姜五生挂了电话,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凌风,算算你狠,难为你整这么多出了。姜五生想。他运了半天气还是忍不住,一把将
手机摔了出去,浑身发抖。静坐了五分钟,然后把散架的手机又拼了起来拨通了凌风的电话。
“喂?”
“怎么?想通了?”凌风问。
“只一晚么?”
“只一晚。”
“地点我来定。”
“这个没问题,你想去哪就去哪,反正有人掏腰包。”凌风在电话那头笑道。
姜五生揉了揉太阳穴,道:“不用了,就我家附近那家酒店,你联系吧。”
“我说,你昨天不是还贞洁烈女呢么?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
姜五生也笑了起来,说:“正如你说的,我也不过是个出来卖的,不值得你凌大公子这么破费,别再打我酒吧主意了。”
“哈,你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打过你酒吧的主意?”
“您明白就好,没事儿我就先挂了。”
挂了电话,姜五生深吸了口气,揉了揉额头就起身穿衣准备回酒吧,现在他的唯一就只有酒吧了,他把所有心血都托在了酒吧
上。
回到酒吧,检查的人已经走了,伙计白脸皮过来说那些人大概搜查了下说是误会就离开了,让他放心。姜五生交代完所有事就
上楼了,酒吧被砸得不轻,很多东西都要重新换,他让伙计们先把不能用的都拖出去能卖的卖,不能卖的扔,暂时不要新添物
品。他想趁机把整个店都重新装修一下,之前一直说要装修但一直抽不出空来,这回正好。
下午五点的时候凌风就打电话来确定时间了,说郭阳六点来酒吧接他,姜五生拒绝了,说是直接在酒店见面吧。六点半,姜五
生坐在郭阳包下的包厢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面前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