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问题”这回事。
“但我还是认为,这可能不是宋柏韬劫持记者的直接原因。”李靖然不愧是一个优秀的刑侦队长。
井专家:“当然,我也认为劫持的直接原因不是如此,应该是记者的存在让他有了威胁感!”
“据一名事发现场记者的回忆,宋柏韬是在这名摄影记者发现他之前就与记者蒋其言相遇,而且还一定发生过什么,而蒋其言
记者最后去的地方是资料室,摄影记者回忆说他在拍照的时候,蒋其言曾叫了他一声,声音是刻意的压低,但明显有些慌乱。
”李靖然开始滔滔不绝的推测,分析,“也就是说,在资料室,蒋其言无意中发现了宋柏韬的秘密。”
“慢!”司长突然发话,连忙转头问王局长,“资料室你们仔细搜检了么?”
“搜检过很多遍,没有异常!”王局长连忙作答。
“既然不在资料室内,那就一定资料室外!”井专家发言。
“资料室外,就是要隔着窗户看到的!”李靖然跟话,他说着突然站起来,“快,资料室外窗户外的区域,一定有异常东西,
而且距离不会太远!不然,他不会那么快能劫持记者!”
“快出发!”听到这里,井专家大喊,“秘密藏身地!”
与会的人在听到这里,都马上反应过来,都急忙往外面跑,一听到“秘密藏身地”五个字,众人都知道,这次真有可能一举抓
获悍匪,精神那是异常振奋、抖擞。
不出五分钟,车队已经风掣电驰般地往郊区的计生委办公楼冲去。那一夜,酉阳的百姓都听到街上警笛声声。
计生委办公楼后边的草地上已经被一排排的警察填满,包括警犬在内,一寸一寸的仔仔细细搜检,果然在一个景观树花台下发
现一个异常隐蔽,伪装甚好的窨井盖,揭开才发现,足有两三米深,看情形通往不远处的墙外。
下面虽然几乎只能容下一个人,但有明显被人使用过的痕迹,已经有警察跳下去,不出两分钟在墙外大叫:“里面没人!”
“妈的!还是来晚一步!”李靖然明显很受挫。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宋柏韬毕竟是一顶一的特种兵,要相信他的能力,不是那么轻易抓到的!”井专家拍着肩膀说,“不
过能这么快分析出,他精心准备的这个逃生通道,你还是很不错的!”
“能得到井专家的赏识,很难得!”司长也过来安慰说,“看来这场较量也是刚开始,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是的,司长!”李队长拍着胸脯,说,“努力完成任务!”
“看起来,好像没信心啊!”井专家看了一眼李靖然,“记住,是人都有弱点!”
“谢井专家提醒!”李靖然点头。“我至今虽然明白了宋柏韬为何要劫持记者蒋其言,但有一个更大的疑问,他为什么要带走
他呢?”
“我也不明白!”司长点头,“我们的井专家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你们不明白,我自然也不明白!”专家有些故意冷场地说,“不过,我在想,两个人暴露的几率总比一个人暴露的几率大些
吧!”
李靖然马上反击:“可两个人在一起也总比一个人能办更多事?”
“你的反应却是很快,但我们首要解决的是,记者是否还活着,他为什么要带着一个活着的人质!”司长发话。
“不容置疑,记者一定是活着的,如果他想杀掉人质灭口的话,在这里就已经做了,一个人也更干脆利落的走掉,不会带到别
的地方再去多此一举的杀掉他,至少,他暂时不会杀记者!”
“按照常理推断,他这么穷凶极恶,一定会当场做掉人质,现在没有杀,是不是说明记者对他有利用价值!”一直没说话的局
长开口了。
“有没有利用价值不知道,但希望局长不要主观认为他穷凶极恶!”井专家淡淡地说,“如果他真的是穷凶极恶,人质断不可
能被活着带走!”
“总之,希望这个活着的记者能带来变数!”司长有些总结意味地说。“能发现这个秘密躲藏洞,都得益于他的功劳!”
“希望如是!”井专家点头,“看来,要全方面搜集这个人质的资料,分析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各种可能发生。”
“这个事由你负责,我很放心!”司长点头。
几个人说着,就陆续撤离现场,只剩下一团漆黑的夜色,和一个黑乎乎的深坑。
第三章:恍然间沦为人质(上)
如果这深坑有记忆的话,一定会记下宋柏韬和蒋其言在这里藏身5个小时的一举一动。
从下午3点到晚上8点的近五个小时里,蒋其言醒来过一次,也被再次打晕过一次。
他的脑子一直迷迷糊糊,直到再次醒来,已经是子夜12点多。
他几乎是被冻醒的,有意识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手脚都被捆着,嘴巴还封着胶带。
他晃了晃身子,努力往后靠,尽管看不到,他依然能感觉到后面有可以靠的东西。
快到想靠着的东西时,一声清冷的声音让他不敢再有动作:“你如果再动,我就把你扔到河里去!”
他顺着声音望去,身边站着一个不算很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背心和迷彩军裤,正盯着他看,见蒋其言眼神中的茫然变为了
然,他有些好奇地蹲下来,给他除去嘴巴上的胶带:“你不怕么?”
“怕什么?”蒋其言不明白他所指什么。
“呵呵!”男人勉为其难的扯了个嘴角,“不愧是记者,见多识广,心理素质过硬,不是听说酉阳的妇女吓唬小孩子,只要说
一句我来了,就够了!”
“你就是宋柏韬?”蒋其言虽然猜测到,但还是想亲口听他确认。
“如假包换!”宋柏韬说着,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在他眼前晃了晃。
蒋其言见此,有些认命地闭上眼,然后说了一句:“希望我是最后一个!”
许久,不见动静,原来宋柏韬是为他出去束缚。
“放心,我现在还不想杀你,你记住自己要老实点,不要自己找死,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宋柏韬很是严
厉的话语,带着十足的警告。
蒋其言当然明白,作为特种兵的他的确有这种本事。
男人为他除去束缚外,就把绳子顺手扔到洞口的急流里,而后,就一直站在洞口,纹丝不动。
蒋其言缓缓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脚脖和手脖都勒痕清晰,显现出乌青的颜色,还好都是皮外擦伤很血液长久不流
通造成,不超过24个小时,一般都不会有大碍。
他放眼打量了一下这个山洞,更深的地方乌漆麻黑的看不清情形,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靠近洞口的地方放着自己的那个腰包,
当然还有一个硕大的军用背包,那应该是宋柏韬所用。
“再次警告你,不要试图逃跑!否则自寻死路!”男人没有回头,但话音传来,却是十二分的警告。
蒋其言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靠着一块方石半坐着,已经半天没吃东西,肚子很饿。
他又看了看四周,除了两个包,一无所有,他有些失望的低头。
“诺!给你这个垫垫肚子!”男人不知何时走过来,扔给他两块像酥糖一样的奶黄色方块。
“不好总比没有强,谢谢你的战备粮!”蒋其言接过,咬了一小口,在口中含化。
“哦,还挺识货的!”男人在他对面的自己包前蹲下,乜斜的看了他一眼。“真难为你们记者了,为了我,要了解这么全面的
东西!”
“你自作多情了!”蒋其言出言讥讽,“我认识这个不是因为你!我认识这东西的时间比你早多了!”
“哦!”男人只是简单应了一声,说着开始打开自己的包裹。
掏出一把已经拆卸的差不多的微冲(微型冲锋枪),一一摆开,然后闭着眼睛拼装,很快一把完整的微冲就成型了,估计时间
不超过2分钟,应该是超过了美国海军陆战队对这一项目的时间要求,他拿在手里,玩了两把,突然瞄准向蒋其言。见蒋其言的
眼神除了崇拜与敬服外,并没有其他表情,就有些玩味地问:“你真的不害怕么?”
“害怕什么,你不是告诉我暂时不会杀我么,再说你根本没装弹匣!我怕什么?”蒋其言又塞了余下一块战备粮,嘴角流出一
点汁液,他顺手擦去。
“你会这个?”男人简单的问话明显有一丝讶异。
“不会,只是看过!”蒋其言诚实地说。
他说着就准备起身走洞口,却突然被男人一个扫荡腿扫趴下,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掰着他的头,左右耳朵看,然后开始扒
他的衣服,甚至解他的腰带。
“你……你……你要……干什么?”蒋其言见他的手已经伸进自己的内裤里,这次被吓得不轻,慌乱地说,可男人并不理会,
手伸进他内裤里,在前面摸了一把后,有移到屁股后面,根本不容他反应,一个手指已经插进后面,突然闯进去的涩物让他忍
不住怒吼了一句:“混蛋……你去死……”
说着不顾脖子被扭断的力度,咬上男人的小臂,顿时血印可见。
男人见痛的时候也已经放手,站了起来,丝毫没在意自己带着血印的小臂。
“算你识相,不是卧底!”男人说着掏出一个纸巾擦拭了自己的手,然后将纸巾点燃,蒋其言一直傻呆呆的看着他擦过手指的
那纸巾化为灰烬,心里这才有一丝丝的恐惧与悲哀升起,犹如毒蛇的芯子不时的出现在他的内心深处,提醒他这人是杀人不眨
眼的凶犯。
蒋其言眼神低了下去,没敢再看别处,蜷缩着,抱着膝盖,呆呆坐在那里。
男人也明显感到他精神与情绪的突然消沉、低落,再次拆卸好微冲,收进背包,背上身,异常严肃认真地说:“起来,走!”
蒋其言听此,才醒过神,但还是有些惯性地傻呆呆的看着已经准备出洞的男人。
他走过去捡起自己的包裹,才发现里面除了手机和钱卡外,与采访有关的东西都已不见踪影,而手机的SIM卡已经不知所踪。
“咔嚓”声响起的时候,他的左手被一个手铐与男人的右手连在了一起。
男人并没有朝所谓的洞外走,而是往洞里面走,虽然没有任何光源,男人走的似乎很是轻车熟路。
黑暗的通道里,两个人一直都没出声,大约有一刻钟,他们才到了一个山口,中间还趟过了一段积水区。
看情形,这里以前应该是个水电站的施工地,到处是被破坏的山体,但植被恢复的已经有三四成了,看来废弃有一两年之久了
。
“要去哪里?”蒋其言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问。
“你的定力还可以,但还是离特种兵的要求差了一些。”男人突然站住,让他措手不及,差点撞上男人,而手也被惯性力量前
冲了一下,一时间手腕被手铐烙的生疼。“你只管走,不要多问!以后跟着我,叫你说话,你再说话!其余时间你就装聋作哑
最好!”
蒋其言闻此,不再说话。
余下的路有平坦的,也有崎岖的,有爬坡的,也有下山的,中间稍稍站定过两次,男人也只是自顾自地依靠手腕上手表的指北
针,打开微弱的荧光,对照折叠的地图看了看,没出声,也没和他再做任何交流,就继续上路,前前后后走近四个小时后,看
着天色有些微亮,蒋其言全身几乎湿透,累得无法掩饰喘息,想着自己也快到了体力的极限了,但他并没有开口要求停下来,
他宁远直接就这样死在走的路上,也不远被这人一枪毙命。
眼看着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体力不支而倒下,而前面的男人却气息平稳丝毫没事,特种兵的体质,果真不是盖的。
而男人也终于在一个有青石桥溪水湾出停住了脚步,他二话没说,为他卸下手铐,然后指着溪水说:“如果渴了,就直接捧水
喝,再洗把脸,清醒清醒!”
男人说着已经收好手铐,放下背包,到溪边自顾自的洗脸,捧水喝,蒋其言见此,也先去洗了脸,当冰凉的水挨着脸的时候,
他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从昨天那个午后被打晕,到现在,他从来没有那么清晰的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自己沦为一个全
国缉捕的悍匪的人质,已经超过12个小时了。
即使在晨雾里,隔着不远的距离侧脸打量正在溪边的人,这是一张俊朗却业已有岁月风霜的面孔,小麦色的肌肤和军人们习惯
的短发,给人健康明朗的印象,面庞的线条流畅到近乎凌厉,五官如果拆开但单看的话,也许都只是端正,但组合在一起,却
是一种逼人的英气,而现在显然有了不少的暴戾之气,尤其是他那双凌厉专注得眼睛,如果仔细去看,会让人又不敢对视的错
觉。
像他这样的男人如果走在街头,绝对是少女注目的物件,但谁能想到,他竟是一背负了26条人命,被媒体称呼悍匪的通缉犯。
做记者几年,蒋其言形形色色的人也见了不少,却还是第一次近距离与这么淡定的凶手相处。
看样子,他应该比蒋其言大一些,资料说有32岁,但蒋其言知道,这个宋柏韬绝对比不是一般的凶手,而自己的生死就握在他
的手中。
想的有些累了,他低头看了看溪边,起初并没有打算直接去喝溪水,是害怕自己的体质会拉肚子,但又实在口渴,想了想,还
是喝了少许,算是解人体必须之水。
男人在石桥边半靠着,拿出一根烟,想点上,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还是放回去了。
见他如此,蒋其言知道他是怕多留下痕迹或体味,如此心思缜密,反侦察能力的确不一般。
“有什么要说的就说!”男人并不看他,只是掏出来一张照片认真的看。
“我没什么可说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蒋其言说罢,远远的离开这个男人,看着微亮的天空,在想自己如此,家里人怎
么办,单位如何,自己对这些都一无所知,掏出手机看了看,根本无用,没卡,上不网,即使有卡,估计在深山里也没有信号
。
“不要再试了,你的卡我已经毁掉了!你要烦了,可以玩会儿单机游戏,但没电了,我可不负责!”男人已经把照片收回去了
。
“你既然取了我的卡,当然也知道我手机里没有游戏!”蒋其言回应。
“很难得遇到不玩游戏的年轻人,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
“一个很好的年纪!”
“是!是一个赴死的很好的年纪!”蒋其言默默说着,把手机放进口袋。
“呵呵!”男人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再次扯了扯嘴角,“想不到,你也会开这种冷幽默!”
“从部队出来的人都会!”
男人闻此,仔细打量了一下蒋其言,然后才略略点头:“仔细看,确实有部队的痕迹!那么说,我们还是战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