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暴君(生子)上——时不待我

作者:时不待我  录入:05-05

说罢我把折子扔在了桌子上,让元宝带着圣旨训斥了礼部官员一通,一点小事都办的拖拖拉拉的,留着何用。

这边我刚训斥过礼部,那边母后便派人传一指让我前去凤仪宫,听到是母后让我前去,我本就难受的头瞬间涨大了,说实话此刻我是不想见到母后的,可是又找不到理由推脱,最终还是忍着身上的不适去了。

走进凤仪宫时,母后正在对着一个宫女发脾气,看到我后脸色铁青,挥手让所有人退下之后,母后冷冷地道:“皇帝,听说瑜王爷马上就要进京了?”

就知道是这件事,我心里暗想,面上却点了点头道:“儿臣已经命礼部的人前去迎接了,想来午时大概就会递折子请求入宫了。”

“皇帝,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跟我商量?”母后脸色发白,目光凌然的盯着我道:“皇帝,没有圣旨,他怎么可能回宫,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母后,圣旨是儿臣下的,三哥上折来说想念父皇,说要回京祭拜,儿臣便同意了。”我皱眉淡淡道:“母后,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你竟然问哀家担心什么?”母后怒视着我吼道:“哀家说过,有生之年不想看到沈景瑜,不想听到他父亲和你父皇的事,难道你都忘了不成?你是不是存心让哀家心里不好受啊,皇帝。”说到后来,母后的眼圈红了。

看着她这般模样,我的确有一瞬间后悔让沈景瑜入京了,母后对于他的心结不是一般能打开的。只是我心里对三哥终究有些忌惮,这次他回来不是正好让我监视他吗?放一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比在自己摸不着的地方好吧,母后怎么就看不懂。

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安慰她,母后又开口道:“皇帝,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以后无论哀家说什么你都会听,就连朝堂上的事,你也会跟哀家说说,让哀家拿个主意什么的,可是自打皇后在你耳边吹风,你看看这些天你都做了什么好事,那个卓文静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把皇上的心收了回去。”

说道最后,母后的语气里明显的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听了忍不住皱眉反驳道:“母后,这跟卓文静是两码事,你不能因为三哥的事情就把什么事都推到卓文静头上,这跟他没关系。”

“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母后大概因为我的话,更加恼怒了:“若不是他,现在这个朝堂岂会这么乱?皇帝,你可真是被他迷住了心窍。”

“够了。”人不舒服之下,我说话便没有了思考的余地,猛然打断母后的话道:“母后,卓文静是卓文静,三哥是三哥,儿臣到底被谁迷住了心窍,儿臣自然明白。母后,你说这个朝堂现在乱,儿臣看着好的很,难不成在你眼里,吕中那种人不该杀?把朕的刑部弄得乱七八糟的人不该死?只有卓文静该死?卓文静做什么事都是错的,都是有阴谋的,其他的人都是对的,错得也是对的吗?母后,这难道就是你真心的想法?黑白颠倒,善恶不分,你是不是打算让朕做一辈子的傀儡?”

匆匆吼完,我才发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而母后听了我的话,身子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满目震惊,手颤抖指着我道:“好,好,皇帝……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哀家明白了,明白了。”母后说这话的时候,容颜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

我闭了闭眼睛,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此刻已然是覆水难收。想说什么补救时,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最后我叹了口气低声道:“母后,儿臣还有折子要批,儿臣告退。”行礼后,母后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走出凤仪宫,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元宝扶着我,满目忧心。

本想坐御辇回蟠龙殿休息,但是想到三哥差不多要入宫拜见了,便忍住心里的难受和头疼,去了御书房。

在御书房呆了半柱香的时间,三哥请求入宫的折子便递了上来,看着那折子,我沉默了下,而后准了。

说来,我登基,三哥便离开,算下来两人也有五年没见了,只记得三哥临走时,身体似乎还不是很好。上辈子直到死,他都没有再回来过,我自然也没有见过他,这辈子他回来了,回来了却不知是好还是坏。

这么在御书房胡乱的想着,不多时,便听到内监禀报说瑜王爷求见,我愣了下,说了个传字。

三哥进门的时候,我愣了下,等他跪下行礼时,我让元宝看坐,三哥咳嗽着坐了下来,然后抬起那张病态的容颜细细的看着我。

其实在我记忆中,三哥一直是风流俊美的,眉目似剑,眼若星辰,总喜欢一身青衫,即便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作,也是让人觉得风流无双,会让人觉得山河失色。这样的三哥,无论如何都和眼前病态之人联系不到一起,此时的三哥,脸色苍白,容颜枯槁,脸颊甚至瘦弱的都陷进了肉里,除了嘴唇那抹红,脸颊之上几乎找不到其他的颜色,只有那双明亮的眸子和嘴角浅浅的笑容,能看的出往日的俊美。

正当我打量着他的时候,三哥突然咳嗽一声,干燥的咳嗽声响彻在大殿之上,显得一场突兀。

宫人在此刻沉默,我则愣怔的看着他。直到他咳嗽过后,站起身看着我盈盈一笑道:“微臣失仪了,请皇上恕罪。”

我顿了下道:“无碍,三哥,你身子既然不好,坐。”

三哥也没有多说什么,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之上。

等他坐罢,我看着他低声道:“三哥,你的身体……”

“旧疾罢了。多谢皇上关心。”三哥看着我微微一笑道。我点了点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面上只好笑道:“三哥在宫外的寝宫,朕这些年一直让人给你收拾着,不过宫内多年没有人居住怕会有不周的地方,三哥今日刚回来,不如先住在宫内,等明日琼林宴会之后,在搬回王府去住如何?”

三哥听了我的话,愣了下,随后淡然一笑道:“谢皇上。”

其实我也知道让他入住皇宫有些于理不合,只是他的身体不大好,宫外说来根本没有他的王府,我的那些话不过是敷衍之词,不过这样也好,留在宫内,先养养身体的好。

安排了三哥之后,我看他神色有些疲惫,便让人领着他回他儿时的寝宫内去休息去了,等他走后,我坐在龙椅上失神,而后叹了口气。

这天关于三哥的传说再次被人提起,我并没有像多年前那样站杀掉所有的人,三哥入住皇宫的事传出去,母后便病了,这次是真的病了。张廷玉说,是心病。

所谓心病还需新药医,只是她想要的心药是我无法给予的罢了。我没有理由在这时杀了三哥,也不可能顺着她的意思不理卓文静……

翌日琼林宴会,母后以病了为由没有去参加,我带着卓文静、薛如玉和后宫的几个妃子入琼林宴。

三哥刚归京正好赶在了好时候,也就去了。

宴会之上,大家嬉笑炎炎,我则看着身边的卓文静沉默不语,说来自从薛如玉有了身子,这还是我和卓文静的头次见面。

他还是如同往日那样卓尔不凡,温润儒雅,我看着却心里不高兴,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一直这样淡然?

仿佛我的宠爱对他是可有可无的……也是无所谓的。

这个念头在我心底滋生,让我觉得心里像是横了一根木头那般难受。

宴会很热闹,我却没心思管,只是偶然说几句勉励的话,大多数,我坐在那里沉默的喝酒,卓文静期间一直垂头不语,沉静若水。偶然四目和我相对,又恍然错开……

下面的人行酒令、猜谜语等等,我则觉得热闹与否,与我无关,与我有关的,不愿看我。

说实话今天我本来想趁着宴会去找言一的麻烦的,但因心不在此,便放过了他,言一的运气倒是好的很。

酒宴行了一个时辰,我便道了句散了吧,明日该去上任的去上任,该上朝的上朝……

众人忙行礼恭送我离开,而我则趁着酒意,摆驾交泰殿。

卓文静接驾,醉眼朦胧中,我觉得他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伸手抱着他的时候,他躲闪了下,随后便由着我动作,没有阻止,也没有往日的回应。

看着他沉静的样子,我笑了笑。说实话,此刻他不动的样子比他挣扎还让我觉得难受。

“你在生气吗?”我低声在他耳边轻语道,卓文静看着我微微皱眉道:“微臣不敢。”

“都敢给朕泼冷水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我笑了两声道,卓文静叹了口气道:“皇上,你醉了。”

“醉没醉,朕自己知道。不过既然有胆子给朕泼冷水,那你可知道泼朕冷水的后果?”我咬着他的耳朵问道。

卓文静呼吸重了下却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让我有些愤怒,我一把拉过他,把他拉入怀里,急切的吻上了他的唇,卓文静站在那里,和往日一样由着我动作。

不知不觉间,我和他一同倒在了床铺之上……

说实话,我真的有些想念卓文静的身体了,不同于女子的柔软,身体深处却是火热又紧致,让人销魂万分,这么想着,伸手扯他衣衫的手不觉得有些粗鲁,卓文静则静静的看着我……

正当自己拉下他的里衣,吻上他白皙的胸口时,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然后是元宝的惊呼声,我心中一动,所有的欲念瞬间没有了,恍然倒在卓文静身上。

然后门外传来元宝惊恐的声音,他哆哆嗦嗦的道:“万岁爷,如妃娘娘小产了。”

“是吗?”听了这句话,我心里没什么感觉,只是喃喃的反问了句,随后我笑了,趴在卓文静身上一直笑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在笑,我的这个孩子,没有了……

37.如妃小产

笑过之后,我缓缓从卓文静身上坐起身,然后低声开口道:“摆驾息凤殿。”

卓文静也坐起身,看着我道:“皇上,微臣同你一起去吧。”

听了他的话,我低低笑出声道:“你不要去参合这种事了,等朕回来便是了。”卓文静还想说什么,我对着他摇了摇头道:“有些事在这个关口不要说,也不要开口,开了口不管事情如何,终归是你的错,所以只看着不挨着最好。”

卓文静看着我,眉峰紧皱,我则起身缓缓离开交泰殿。

坐在銮辇之上,我心里一片冰凉,头也难受,大概是这几夜吹得冷风过多,身体有些发烫,怕是要病了。

銮辇行走中,我道:“可曾请御医?”

“回……回万岁爷,已经派人请了。”元宝气喘吁吁的开口道。我嗯了声,没再问别的了。

到了息凤殿,里面一片忙碌,内监宫女匆匆忙忙走来走去,下了轿子,我往内殿走,若兰正跪在大殿之上抽泣,张廷玉等人站在那里干着急,这些人看到我忙行礼,我皱眉看了若兰一眼道:“如妃呢?”

若兰抬起头看着我道:“回万岁爷,娘娘正在房内,不让人进去,也不让御医去瞧。”

听了她的话,我甩袖子进去,走进殿内,薛如玉正坐在床上哭的撕心裂肺,我则看着床边的一滩血迹失了神。

这个孩子真的没有了。闭了闭眼睛,我叹了口气,走到床头看着薛如玉梨花带雨的神色,然后朝元宝吼道:“愣着做什么,让张廷玉这些人都进来。”

“皇上……”薛如玉苍白着容颜看着我抽泣道:“皇上要为臣妾做主。”

我看着她低声道:“别想这些了,先让御医为你看看,别落下什么病根了。”

薛如玉拉着我的衣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张廷玉等四名御医走了进来为薛如玉诊脉,我坐在一旁沉默着没有开口。

张廷玉为薛如玉把脉后,看了我一眼,然后退下,其他御医依次上前,我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们动作。

几名御医都把脉后,我看着张廷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启奏皇上,如妃娘娘此次小产,怕是因为饮食不周之故。”张廷玉顿了顿站在我面前低声道。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抖了下,房内除了薛如玉的抽泣声,一切都静默起来,正当我张口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太后驾到的声音。

我忙起身准备迎驾,因起的急了些,头猛然晕了下,心口也随之一疼,元宝忙扶着我低声道:“万岁爷,您保重身子。”

他刚说完这句话,母后便进来了,母后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直直的走到床边把薛如玉搂在怀里哀嚎道:“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

两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我被她们哭的脑袋一阵阵疼,许久后,母后神色一凛看着眼前的太医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的金孙为何出事?说不出来,今天你们就给哀家的金孙陪葬去吧。”

张廷玉上前准备说什么,吕御医忙跪下道:“启奏太后,娘娘小产,像是受了惊吓,碰着了。”

张廷玉听了脸色一惊,忙跪下道:“启奏太后,娘娘小产,乃是因为多食用了凉性山楂之故。”

房内一时争吵起来,张廷玉说山楂是主因,吕御医道是撞击是最重要的,我的耳中则全是一些嗡嗡之声。

“够了。”母后怒声打断他们,然后道:“若兰,你来,你是哀家放在如妃身边照顾她的,现在你给哀家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兰忙进来跪下道:“回太后娘娘,娘娘今日从琼林宴会回宫,走到这床边突然身子软了下,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因此才碰着了,便……太后娘娘要为娘娘做主啊……”

若兰说罢,跪在地上抽泣,我听的皱眉,她这么说,明显的是想说如妃受了惊吓,因为小产,若是这样,母后追究,岂不是要说到有人在宫内使用巫蛊之术?

想到这里,我道:“那如妃这些日子可曾食用山楂之物?”

“这……”若兰看了看母后又看着我,面色犹豫。

“说。”我冷声道。

“未曾。”若兰头磕在地上道。

“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母后看着我怒道:“吕御医已言明,如妃小产极有可能是受了惊吓,而且今日乃是惊蛰之日,怕是这宫里有人眼红,做些不干净的事。”

母后这话说完,我笑了,看着她道:“母后,儿臣知晓你想说什么,但巫蛊之事在宫内是严明禁止的,爱妃小产,儿臣知道母后心里难受,朕心里何尝不难受,但是母后不能因此便道听途说,随意栽赃。”

母后听了我的话大怒道:“皇帝,你这话是说哀家污蔑了,还是皇帝心里根本没这个孩子?”

“母后。”我皱眉喊了一声,母后脸色铁青的站起身看着我道:“如若哀家查出果真有此事呢。”

果真有此事,那也是你和薛如玉合伙弄得,我怒气之下,此话差点吼了出来,最后还是残留的一丝理智把这事从嘴里盖了过去。

深吸一口气,忍住身体的不适,冷眼看着眼前的几个御医,又看了若兰一眼,我开口道:“母后既然要追究此事,那就追究到底,巫蛊之说,朕是万万不信的。”

“皇上可愿把整个后宫都交给哀家来查?”母后亦是冷冷开口道。

“可以。”我揉了揉额头道:“不过,这样一来,朕可就要查这息凤殿了……若兰,你是跟在母后身边长久的人,朕今日再问你一句,如妃小产到底有没有吃山楂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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