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和雷多斯吵了半天不见成效,最后雷多斯叫了一辆的士就走了,伊迪走过来,海洛斯和帕克急忙回到屋子里。
“他们是我表哥。”伊迪在外面说到。
门用力的被打开了,伊迪扔下了一个钱包对海洛斯和帕克说:“你们出去玩吧,钱随便用,我要安静一会。这里是落叶路,玩得迷了路的话叫的士就叫把你们送回来。”
两人对视了一下,拿起钱包快速的走了出去。
三小时后……
帕克和海洛斯无聊的在大街上溜达,他们对旁边的店铺没有任何兴趣,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们除了早餐之外没用过一分钱。
拐弯走到一条街上,这条街的每个店铺似乎都在播放着同一个歌手的歌曲,两人在街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见到死神了。”帕克看着玻璃门上的海报对海洛斯说到,“他说我们要回去必须找到一块能召唤三头犬的铁牌子,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但那块铁牌子的主人是莱克。”
海洛斯转过头看了看帕克,迷茫的眼神让帕克想象到他要说的话,但海洛斯没有说“他是谁。”而是说:“我知道那块铁牌子。”
帕克和海洛斯又站了起来,两人开始穿过这条只播放一个歌手的街道。
“你知道?”帕克有些疑惑,“你在哪知道的?”
海洛斯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帕克更加的莫名奇妙了,这时只听海洛斯说:“铁牌子嘛,铁做的牌子,我当然知道!”
呵……呵……帕克干笑了几声,把目光从海洛斯身上移开了。
“嗯哼,那么……”帕克接着道,“那么,对于格蕾丝·瑞沃恩得,莫德特拉克多·希斯金埃尔,劳斯特·沃德,若原·森……对于这些名字,你有什么印象没?”
“没有。”海洛斯干脆的说到。
“哦,”帕克点了点头,“那么,对于失落的世界、战士的家乡……对于这两个地方,你有什么印象没?”
“没有。”海洛斯答得很快。
帕克低下头仔细的想着,这时他忽然绊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扑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随即他听到了海洛斯在后面爽朗的笑声。
尴尬的爬起来,帕克往后一看却发现什么东西也没有。
拍了拍自个的脑袋,帕克接着和海洛斯往前走去,就在他俩穿过街道的一刹那,帕克的脚再次绊到了什么东西,他又倒了下去,但是在倒下去的过程中他看到了是海洛斯的脚拦在他的前面。
海洛斯又大笑起来,他踢了踢帕克让他起来,但是帕克没动。这时海洛斯感到不对劲了,他把帕克翻过来一看,只见帕克的额头上流下了一大摊血迹,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正呆在帕克的额头的伤口里。
海洛斯开始有些慌乱,他把帕克伤口里的那块石头抠了出来但是紧接着他便开始流血不止。
海洛斯跑掉了。
帕克疼得睁开了眼睛,周边的店铺里仍在播放着同一位歌手的歌曲,他看着海洛斯那慌乱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接着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周围的路人看到了他的情况急忙跑过来,一些人冲上来扶着他,一些人则开始打电话。
他把视线转到了玻璃门上的海报上,玻璃门倒映出一个人模糊的身影,帕克小声而脑袋不清楚的说:“我想……我迷上了一个男人……哦,不是海特,不是他……”
然后他便彻底的晕了过去。
第七十五章:停电
鲍尔·库伦是纽约市一家医院里小有名气的医生,他见过的病人太多太多:有的病人想像天堂和地狱的区别,有的病人认为自己力大无穷,有的病人在病房里和自己的爱人激情缠绵,而有的病人则像悲剧片一样了无生机,然后……死去。
所以,鲍尔·库伦拥有了其他医生无法具备的优越感,他认为自己已经见过了世界上所有的病人。
然而,当帕克·洛尔被送进来时,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一个人的颅骨怎么就会被一个石块给弄出那么大一个洞,直到帕克的图像和各种检测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世界上的病人,无奇不有。
伊迪最先收到了医院的电话,因为她的钱包被帕克拿着。当她来到医院时,鲍尔·库伦正拿着帕克的检测结果走出来。
她走到值班的护士面前,先想了一下帕克的名字,然后对护士说:“我找一个病人,他今天送过来的,叫帕克·洛尔。”
“我是帕克的医生,”鲍尔走过来说到,“请问您是他家属吗?”
“他是我表哥,”伊迪想也不想的就答到,鲍尔点了点头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两人走到电梯里,鲍尔用不怎么好的语气对伊迪说:“你表哥可真奇怪,他骨头的硬度比正常人要软上差不多百分之二十,他的血液里一点杂质都没有,他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这在这个时代是绝对不可能的。”
“抱歉,”伊迪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他像个几千年前的古代人?”
“是这个意思。”鲍尔说到,电梯门这时打开了,两人走了出去。
在这里要提一下伊迪,伊迪是在医学院毕业的,但她的历史成绩好的出奇,很多人都会怀疑她怎么会去医学院,因为毕业后她的工作是读书馆管理员。
“一份简单的差事。”伊迪总是这么说,她总是找各种理由请假,她似乎不在乎自己的工资有多少。
两人站在帕克的病房前,伊迪能看到帕克那无神的眼睛。“有没有一个男的来找过他?”伊迪问,“比他高一公分左右的男的。”
“没有。”鲍尔回到,“除了你没别的人。”
伊迪点了点头,说:“我去办住院手续,帮我照顾好他。”
鲍尔对她鞠了一躬就走了,伊迪又看了一眼帕克,发现帕克已经把脑袋转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对在了一块。
“找到他。”帕克用嘴型说到,伊迪两眼发红的点了点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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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城市的一条繁荣的大道上,海洛斯拼命的跑着,他的脑袋中不断出现帕克受伤的那一幕,而且不知道怎么的他似乎很排斥那种场面。当他在目睹了一场车祸后他发现自己只对帕克的受伤很排斥,或者说愤怒。
这就是他不断奔跑的原因,他想把脑袋中的画面给赶跑,但无济于事,到最后他脑袋中的画面越来越多,几乎都是关于帕克受伤的画面。
他看到帕克在酒馆里被砸后的场景,看到在一个荒凉的村子里帕克手握刀刃的场景,看到在一片树林里帕克倒在地面胸口不断涌出血液的场景,甚至他还看到了黑色的闪电滑过帕克后背的场景。
海洛斯摔在地面,周围的人像看酒鬼一样的看海洛斯,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然后又摔下去,有个声音一直在他的脑袋中告诉他回去,回去……
猛然间,他晕了过去,然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湖边,周围的草地上有被人拔过的痕迹,海洛斯觉得这场景很熟悉。
砰的一声,死神出现了,背对着他。
“你先不要说话,”死神说,“我要对你说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会解决你所有的疑惑,但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你不能说话。”
海洛斯觉得莫名其妙,但他面前这个人看上去显然有些不太好惹,所以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死神似乎松了一口气,他仍然背对着他。
“首先,在你的记忆消失之前,你和帕克·洛尔的感情非常亲密。”他说,“这也就是为什么帕克这么煞费苦心帮你的原因,所以,以后别那么恶作剧,虽然你忘了一切,但你要是再这么对待帕克我会让你的余生过得极为痛苦,当然这并不是帕克想看到的。”
海洛斯点了点头,又嗯了一声。
“其次,不要怀疑你脑袋中常常出现的那些场景,因为他们可能全都是真实的,你和帕克经历过得一切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海洛斯又点了点头,然而他有些疑惑。
“最后,我想说句抱歉。”
海洛斯“啊?”了一声,死神微微的摇了摇头,不见了。海洛斯眼前一花,发现自己躺在大街上的垃圾箱旁边,垃圾箱上写着“不可回收。”
海洛斯站起来开始往回走,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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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在昏迷前说的最后那句话“我迷上了一个男人。”不是假的,他真的把一个男人放在了难以取舍的位置,这个位置在之前从未有人呆在上面,直到他昏迷之前。
Shayne Ward是英国前几年未知元素的冠军,他的假音无与伦比,他的声音让人陶醉。帕克在以前从未听过也从未见过这人的名字,但是在他昏迷之前,他把Shayne放到了心目中偶像的那个位置上。
那条街道上每个店铺都在播放同一位歌手的歌曲,每家的玻璃门上都印着同一位歌手的海报,每张海报上都带有Shayne Ward那迷人的微笑。
当帕克和海洛斯坐在街道前的长椅上,帕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海洛斯时,街道里播着Shayne的那《Crash》
当他们站起来走在这街道上时,周围的店铺里开始响起Shayne的那首《Obsession》
当两人走在街道的末端并且海洛斯的第二次恶作剧再次成功时,往下摔倒的帕克听到周围传来了Shayne的那首《Waiting In The Wings》
当帕克被人扶起来时,他看着海洛斯那仓皇远去的身影,耳边细细的品位着那句“we can never be replace.”
这句歌词出自Shayne的那首《Human》
当他的视线转向Shayne的海报,玻璃门上倒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时,他的耳朵里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Shayne的那首《No Promises》把他的耳朵给占据了。
当他昏迷前的那一刹那,街对面传来的声音飞快的进入了他的耳朵,那是The Band Perry的那首《If I Die Young》
尽管如此,这支乐队依旧不能取代Shayne Ward成为帕克的偶像。如今帕克躺在病床上,耳中仍然飘荡着Shayne的那首《I Cry》和那首《Until You》
鲍尔这时走了进来,他让帕克别动好给他检查,当他检查完毕之后鲍尔鼓励的对他说了一句话然后就离开了。帕克把头转向窗户,一个人影又浮现在了玻璃上,帕克猛地一震。
那是雷·多拉多克斯,失落的世界里那个神秘的灵魂。
眨了眨眼,窗子里什么都没有。帕克走下床来到窗边,他试图把窗子打开但他不知道那个按钮在哪,就在他低着头寻找时,一个黑影把他笼罩住了。
帕克猛地回过头,雷·多拉多克斯飘在空中静静的看着他。
“你不该来这的。”雷说,“这世界并不美好。”
帕克耸了耸肩,“这好像并不受我控制,我也不喜欢这世界。”
雷落了下来,他见帕克有些站不稳便把他扶到床边。“有人插手,有人观看,有人摇头,有人欣赏。而这些人,其实只有一个。”
雷叹了口气,帕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海洛斯失忆另有原因,这不是空间错乱的问题。”雷说,“我无法告诉你更多,因为我只知道这些。”
帕克仍然一头雾水,海洛斯曾说过他有间歇性的失神症。
“他是谁?”帕克终于找到了重点,但是雷摇了摇头,说:“我不能告诉你,也无法告诉你。”
帕克仔细的盯着雷的眼睛,他试图在雷的眼神里找出一丝不寻常的目光,但是他失败了,雷的眼神依然那么清澈,他表现出来的一举一动都仿佛纯洁无比……除了他现在身上的那件黑衣。
医院里一层的电梯门开了,伊迪走了进去,脑袋里浮现着帕克在说“找到他”那时的眼神,她自那以后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果雷多斯能像帕克那样说话该多好。
就在这时,雷多斯急匆匆的跑进了医院:“我找帕克·洛尔”他对前台的护士说到,“就是那个脑袋有洞的家伙。”
护士刚想回答却看到伊迪在后面拼命的摇着头并用嘴唇说着别告诉他,别告诉他。护士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看懂了,于是她说:“后面有位女士叫我别告诉你,我想你还是去问她比较好。”
“什么?”雷多斯转过头,伊迪马上停止了动作,用路过的表情再次走进了电梯,雷多斯追了上来。
“我们需要谈谈。”雷多斯拦住电梯门说到,伊迪抱着手看着他。
“关于什么?”
“你不能让两个同志住在我家。”雷多斯大声说到,伊迪白了他一眼,道:“你哪只眼看到他们是同志了?他们在你面前亲吻了还是在你面前打飞机了?再说,你不是对性取向没啥意见吗,怎么现在还会排斥?”
雷多斯抬了抬手,电梯门又试图合上去。
“我感觉不自在!”他用刚刚更大的声音说到,走廊里的人都注意到他们了,雷多斯索性站在了电梯门的中间。
“你为什么不自在?”伊迪大声叫到,“什么时候那成你的家了?如果那只是你的家,我们还结婚干嘛?如果你连两个你根本不了解的人都接受不了,那很抱歉,你还是回去学习社会学吧。”
说完伊迪猛地一按电梯按钮,门慢慢的滑动了,雷多斯又把它挡了回去。
“他们根本就是两个路人!”雷多斯说到。
“那你还纠结什么!”
伊迪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雷多斯被这眼神吓到了,他咽了咽口水,伊迪的狂风暴雨马上席卷而来。
“再问一句,你为什么不自在?!”伊迪把他逼出电梯,“别进去!”她对旁边试图进入电梯的人吼道,然后再回头看着雷多斯,“为什么?!”她重复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连两个路人都排斥,说到同志,我翻了你的笔记本,你能解释下QAF的桌面以及文件夹里的图片是怎么回事吗?!”
“你从来不开我的笔记本的。”雷多斯眨了眨眼说到。
“滚!”伊迪右手往旁边一指,一个走过来的护士吓得把手中的东西摔在了地上。雷多斯看了看围观的那些面带笑意的人,心里不由得窝火起来。
“我只是——”
啪——
伊迪给了他一巴掌,一个围观的人吹了个口哨。
“任何话都别说,”伊迪用着不友善的口气,“什么话都别说。”她狠狠的盯着雷多斯,脑袋中浮现出帕克那深情的眼神。
伊迪退回到电梯,按下了按钮,电梯缓缓的关上了。雷多斯再也没有上前拦住她,他慢慢的走出了医院,心里回想着伊迪那敌人般的眼神。
他拦了辆出租,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这医院,心里诅咒着帕克赶快躺进陈尸房里,就在这时,整个医院似乎砰的一声,停电了。
伊迪乘坐的电梯猛地一顿,再也不肯往上行动一步。三楼的病房里,雷·多拉多克斯的脸不断的变化着,帕克靠在墙上有些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他的脸最终在骷髅法师上定格住了,他慢慢的朝帕克走去,同时右手一挥,病房门口传来咔嚓的一声脆响。
海洛斯·埃特迷茫的盯着四周陌生的街道,他的脑袋越来越痛,一些微不足道而又不可缺少的记忆涌向了他的脑袋,他心里开始担心帕克,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脑袋中,海洛斯一顿,觉得这声音无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