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化春风(穿越 第二部)下——玉兔大将军

作者:玉兔大将军  录入:01-21

,嘴里也是哼起了奇怪的小曲儿。直到那人身影远得看不太清楚了以后,他才缩回了自己的脑袋。

有的人,就是喜欢拿客气当福气。

不是他小气得要吝啬淡水,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那个目中无人的豺克让一顿。当然了,如果能顺便教育一

下尔苏炎,告诉他不好好管理自己手下的后果就是如此的不受人待见那也是很好的。而这私底下么,其实他的确是打着

要为八伶报仇的小心思。

上一回是看在还没出国境的面子上才对你们客气的。这次以后,我可就不会让你们再得寸进尺一次了。尔苏炎啊尔苏炎

,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沈烟微微一笑,内心竟然开始期待着那个人的反应了。

而事实上,当尔苏炎在看到豺克让脸上的表情时,就知道他必定是铩羽而归了。不过说实话,这个结果他也不是没有预

料到。只是此时他在真正的得知以后,还是会挑高了半边的眉毛露出诧异的眼神。因为他不知道,那个沈烟真的会这么

不客气。

[那些庆国狗!真是欺负人!]

[所以——你没拿水回来?]

[看样子他是听不懂我的话!但是我知道他是装的!绝对是装的!绝对!]

尔苏炎轻哼了一声不再继续听他的抱怨,他干脆放下了门帘又是躺回到了车内——眼下这是最能减少身体水份流失的姿

势了。

听不懂?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嘴角也是若有似无的轻轻扬起了一头。

也不知道是谁想的这个破烂借口。

只要稍稍思虑一下他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有假。那个八伶……肯定是在装傻罢。怪只怪,当初豺克仍得罪了他。不过……

他应该不至于会傻到搞不懂豺克让的意思罢?那么——肯定是有人唆使他装傻了。而那个能唆使他的人……想来想去,

似乎就只有沈烟了。

这么一个破烂的借口,任是谁听了都不会信的。那么,他为何还要用这个理由呢?只要说上一声自己也没有不就可以了

么。

……

忽然,他嘴边的笑容变得明显了。只是那不是愉悦的笑,而是醒悟过来的明白。

这个沈烟……果然是故意的。

“呵……”有趣了。

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不过,他最好不要妨碍到我。否则……

尔苏炎眼中转瞬即逝的杀意,快得只能在他自己的心上留下一道烟尘。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想的是什么。

当太阳升到了正午高度,他们终于抵达了燕落城的门口。

这里说是城,却没有一个平民百姓。驻守在这里的除了每年会换一次的士兵部队以外,就是常驻于此的弱兵残将了。

两扇巨大的城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当中扬起的尘土又是迷了所有人的眼。等到尘埃落定,门口已经站定了两排整齐

的队伍。他们手持长枪短剑,面色肃穆。

而在中间的位置,只余一人勒马而立。

黑色的马白色的人,配着漫天的风沙与黄土,看上去竟然煞是英武。

沈烟和尔苏炎作为两队人马的领头人物,此时自然是要出来主动同对方打声招呼的了。而相比尔苏炎的兴致缺缺来看,

沈烟显然是要激动得多。

其实此时在场的人中,激动的可不止他一个。

马上的人在见到走出来的二人时,一个利落的抬脚,下马的姿势相当干练飒爽,显然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士。

只是一身整洁的普通的白色长衫,配着这人的气度远远看去竟也会叫人觉得很是威严。

沈烟嘴边的笑容越扩越大。后来也不知是被这里的风沙吹的还是怎地,他竟然觉得眼框有些发热了。

他们正前方的男人放下了手里一直紧握着的缰绳,立刻有下人上前代替他牵过了马。随后就见他大步向前,越走越快,

走到后来简直就和奔跑没什么两样了。

就在男人走过来之前,尔苏炎还犹自扯着让他感觉闷热的领子。随后当注意到城门口的人时,眼中微带了不解——他这

么急做什么?

就在他疑惑时,自他身后忽然也窜出了一个人来。而这个身影也是白色的。

略显单薄的背脊始终直得有如一杆青竹,被风吹起的头发黑亮得就像是喝饱了水一样的充满了莹润的光泽。

尔苏炎看着他的背影与头发,忽然可笑的想着他是不是把他们置办的水喝了一大半下去?否则的话,他的头发为何会看

起来那么水润?

还有,自己都已经热得恨不得吐舌头出来了,可看他的样子却是连鬓角都是干干的似乎没有沁出过一丁点儿的汗水。这

庆国人的体质,此时看来还真是惹人嫉妒的好。

忽然,他看到在沈烟的脸上出现了名为激动的情绪。他脸上的线条无一不在表达着主人内心的兴奋。

怎么了?

“……烟儿!”

终于走到了他们面前的男人嘴里似是惊喜非常地高声唤着,而这被唤的人亦是高兴地迎了上去。二人站在那里,白配白

,黑配黑。

看着这样的他们,尔苏炎莫名的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哪里读到过的过四个字:一对壁人。

而这,又让他微皱起了眉头。

第78章

“南真哥。”

仅仅只是三个字而已,却让木南真听得喉头有些发紧,就连眼中也是顿生出了几分酸楚。

以前的他从未觉得自己会是一个思乡的人,可是看着眼前幼时最要好的伙伴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脑海里就开始自动翻飞

起往日的情景来了。

那般无瑕的童年,那般美好的光阴。学堂笑闹山后野炊,不论春秋与冬夏,似乎自己一直都是很快乐的。而今这一切,

都不会复返了罢……

只是,有些东西他觉得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比如自己的脾气,比如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如他们之间的情谊。还有,自己

对他的想念。

木南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迫切的想要见到一个人。想见他想到从收到他要来的飞鸽传书之后就每天每天地站在城

头,望着东边的方向期盼着他快点来啊,快点来啊……

尽管他们直到今日才到达,却也能叫他欣喜若狂。

沈烟,烟儿,小烟儿……往日的一幕幕让他内心似是涌出了一股激动的泉水,浇灌着他本该被这里磨砾得几近枯萎的心

扉。

他好想念他的声音……

他好想念他的笑容……

他好想念他的人……

——他好想他。

“烟儿……”

犹在朝人微笑的沈烟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冷不防的被人大力拥进怀中。在短暂的诧异过后,他抬起了双手回抱着他。

好宽厚的背啊……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幼时的木南真,那个在听到他被狼咬之后最先动情得红了眼眶的孩子。

那时的他有着一颗多么柔软的心啊……而现在,当年的无知小童已经长成为了一个如是伟岸的真汉子,甚至还率领着千

百士兵为了自己的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在这里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孤独与困境。

这番强烈的对比让沈烟的脑中不禁想起了一句诗词: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说的便是那似箭的光阴。

只是,纵然这时间飞驰叫人难以追回,却也带来了一些堪称美好的变化。

更何况,他深信宝剑锋从磨砾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人说苦难令人流泪,却不知苦难才是教人成长的最好老师。而对于

木南真,他十分确信他会成为一名英才,成为足以使整个国家为之骄傲的将军。以后的他,必定意气风发!这样的一个

人,竟然和自己是朋友……呵呵……不得不说,命运真是非常奇妙的东西。

“南真哥,我好想你啊。”沈烟身高不及对方,因此他的头只到了对方的肩窝处。此时他的眼中泛着怀念,嘴边噙着笑

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而他如是的叹息,也恰好正中了别人的心房。

“……我也想你。”木南真闻言又是紧了紧自己的臂弯,将人扣在怀里似是此生都不准备再放手了一般。

一旁,尔苏炎的目光已由最初的疑惑转变为了复杂,心里也是格外好奇眼前这二人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眼前的二人同

是男儿身,他几乎就要以为自己见到的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了。

“二位,要叙旧也不必急于一时罢?”

但是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眼下尔苏炎最关心的是他们究竟准备在这大太阳底下站多久?再站下去,他觉得自己就要给

烤化了。

而木南真听得他这般不客气的话语,方才意识到自己和沈烟正站在所有人的面前。他自己的身后有着为数不少的士兵将

领,沈烟的身后也有着不算太短的队伍。更重要的是,还有尔苏炎身后的异族部队……

随后再一想到自己刚才都是站在人前做了些什么,木南真立刻就红起了脸。只是因着他的肤色较深,使得脸上那抹可疑

的红色掩藏在了古铜色之下侥幸躲过了被人取笑的命运。

他大手一扬,身后的众将士立刻就欢呼起来,随后将队伍给热热闹闹的迎了进去。

要说这燕落虽是荒凉,但食物的储备却很充足。每年春秋二季,都会有从东边运来的粮食,于是一年到尾的也实在是没

什么生存上的烦恼。唯独就是这里的天气——白天太热,晚上太凉,一昼一夜之间温度差了许多,这让初来的人真是有

些要承受不住的。

是夜。

因为燕落鲜有人来,所以众将士们见着他们非常的高兴,就连几个厨子亦是连烧了几十道大菜款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酒水当然也没忘记了。

不过这高兴归高兴,木南真却始终都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责任。酒宴中途他还出去巡视过一次,看看轮值的人是否有准时

到岗。

而值夜的士兵们依旧是站在城墙上丝毫不敢有所松懈。尽管心里其实是十分羡慕那些可以尽情吃酒玩乐的人的,可还是

没有一个人胆敢擅离职守开一点点的小差。因为他们知道若是被向来死守军规跟个什么似的木南真抓到了,到时候自己

就要活该被罚了。

今夜里木南真见到久未蒙面的沈烟真的是高兴坏了,坐席时还拉着他的手直往自己身边带。这下任是谁都看得出这个少

年郎是他的好朋友了,而且二人的关系肯定还不是一般的好。

众人好奇的拿目光上下打量着木南真身边的人。只见这少年郎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谈吐也是温和平实,对谁都是笑意吟

吟,感觉是和木南真一样都是没有架子的那类人。对于这点他们这些大老粗感觉尤为强烈,因为说不来体面话,所以他

们之间交流起来也就格外的实诚。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觉得和沈烟说话很轻松。

而别桌的尔苏炎所率领的戗国人虽为异族,此刻却也因着酒水的关系而同在座的众将士们打成了一片。即便是言语不通

,倒也不妨碍他们通过喝酒来交流感情。无怪乎人说这男人之间最好的介绍人就是“杜康”了——有谁能挡得过酒水的

魅力?

夜晚凉爽下来以后,终于让倍受白天高温折磨的尔苏炎心情转霁了,他连连举杯也是豪饮了不少。反倒是一旁的豺克让

没有怎么喝酒,因为他自觉于自己的任务是保护好二皇子。既是如此,他就断然不可松懈一分。这万一要是出了点儿什

么岔子,他可就抬不起颜面去见自己的老祖宗了。

木南真笑呵呵的看着众人逗乐耍笑时不时还拉着沈烟问这问那的,而他给沈烟布菜的手也是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偶尔

听到手底下的几个士兵讲笑话用的是方言时,他又会悄悄的问沈烟是否听得懂。如果察觉到沈烟的眼中确有疑色,他就

会再解释一遍给他听。虽然这么做很麻烦,但是只要一看到沈烟被自己逗乐以后的笑容,他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月上中天,夜凉如水。

木南真看看外头的天色已晚,而众人却依旧兴奋十足,于是尽管他的心中也有些不忍扫了他们的兴,但是为了明天的军

务着想他还是让所有人都散了。看着在离去时连步态都开始有些颠倒起来的几个人,木南真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在这里的都是些可怜人呐……而往常的自己也许也在这个范围以内。但是今天,只有今天,却是不一样的。

“烟儿?”等把所有人都送走了以后,木南真又回头找起了沈烟。后者听得他一唤立马朝他走了过来。

“你困不?”

沈烟微微抬头仰视着他,“南真哥困了?”

木南真摇了摇头。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败兴得想去睡觉?只是他担心沈烟旅途劳累,又闹了一个晚上会支撑不

住。

可是闻言后沈烟却是笑得更开了,“那我也不困。”好不容易才见到这个许久未见的人,谁舍得去睡觉啊。

而听完他说的话以后,木南真顿时感觉窝心极了,似乎整个人都是暖和了起来一般。

“那……我们换个地儿聊?”

“好啊。”

那换哪里呢?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他的房间好去了。

随后,沈烟朝着青霜他们几人吩咐了几句就随着木南真走了。

木南真的房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说他好歹也是一城中的最高领导者,却从来也没有拿来为自己谋利过。如果不是

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住着,估计谁也不敢肯定这儿会是一位将军的房间——这里实在是太干净了……除了该有的东西

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像是私人的物品。

“……这里不太好看……”看着沈烟好奇的四处打量着,木南真忽然觉得有点儿困窘,心里头亦是开始后悔起自己的提

议来了。现在他随着沈烟的目光每到一处,越看就越觉得自己的房间简陋得不像话。就连唯一的一座屏风看上去也是破

破烂烂的,而且明明就是白色的东西竟然都开始泛黄了……

沈烟听得他的支吾以后回过头来,眼中带笑的看着这个忽然不好意思起来的男人,“不会,你这里虽然朴实无华,但让

我感觉很实在。”

就和他的人一样,老实得实在可爱,呵呵……

木南真不知道他这话算不算是夸奖,但是听他这么一说以后他还真就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儿自豪起来了。

“唔……烟儿,你坐着,我给你倒茶去。”眼看着二人似乎就只能这么傻呆呆地站着了,木南真忽然就显得有些手足无

措的招呼到。而他自己也是赶忙拿起了桌上的水壶要给他倒水喝。

结果他将整个壶给都拎得个底朝天了都还是没有能够倒出一滴水来。于是他掀开壶盖往里一瞧,果然是没有一滴水的。

这叫他看得顿时傻了眼,不明白自己这壶里的水究竟是上哪儿去了?

而沈烟见他举止奇怪也是禁不住好奇地走过来了。等他看到拎着个底朝天的干水壶就这样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的木南真以

后,又是忍不住地轻笑起来。随后他伸手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颊似乎是想要借此唤回他的神智。看着这样的木南真他觉

得他实在可爱,不就是喝个水么,没有就没有了呗,反正他也不渴。

回过神来的木南真感觉到了脸上的异感,意识到那是沈烟的手而他的手又在干着什么以后他还是没有想要出手制止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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