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一路留下的痕迹,林郁一路狂追而去。
可只追到一半,一个人影便从旁边的草丛里扑出来,将他抱了个满怀,压倒在地上。
迅速判断出是程绪制造出假痕迹后埋伏在一边,林郁想都不想,出拳便打上程绪的下巴。
程绪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些,林郁趁机翻身压住程绪,一肘子撞在程绪的腹部。
程绪疼得本能地蜷缩了一下,也怒了,“你来真的啊你?”
说着反手就拍向林郁的眼睛。
林郁躲了一下,按住他的手腕。
程绪没再用力,只是躺在地上喘着气,“有毛病啊你?追过来干嘛?”
林郁骑在他身上,放松了力道,只是专注的俯视着他。
程绪笑,挣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林郁的脸,“问你呢啊!”
林郁喘了会儿气,不说话。然后慢慢地低下头,咬住程绪的嘴唇。
对于这难得地主动,程绪静静地享受了一会儿,等林郁抬起头来时,才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耻笑,“你动物啊,怎么用
咬的?”
林郁还是生着气,可不住起伏的胸膛却已经被另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所填满。
他重新低下头,蹭着程绪的嘴角喃喃道:“别惹我。”然后又重新咬上去。
程绪任他以亲吻的方式发泄着刚刚所经历的恐惧和愤怒,一只手拢上林郁的后脑,在他已经汗湿的头发上拨弄了两下,
然后又探上他的额头,很担心地道:“你真的烧得挺严重,好像比刚开始考核时还热了。也许我那时就该阻止你。”
林郁闻言抬了头,眼神迷离地看着程绪,“那你要现在阻止我吗?”
程绪看向林郁,被他发红了脸和带着水汽的眼睛一下子迷了脑袋,“什么?你说什么?”
林郁脱下背囊,放在一边,伸手解开作训服上的扣子,“我说,你要现在阻止我吗?”
程绪一下子了悟了,可随即现出一脸不可思议,“你疯啦?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在干什么吗?”
林郁抬眼往四周望了一圈,很认真地回应,“放心,这的范围太大,又荒草丛生,只要小心点,就算有人靠近十米以内
,也不可能发现我们。”
程绪现出一脸“你真的疯了”的表情,“你还在发烧!”
林郁重新吻上程绪,“不会传染你的。”
程绪突然有点慌,虽然他早就已经很想与林郁更近一步,可不是在这种环境下,也不是在林郁这样的身体状况下。此刻
,他甚至无法确切地判定林郁是清醒的,而不是被高温烧坏了脑子。
可林郁却丝毫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将程绪背上的背囊一把拽掉,扔到一边,林郁伸手抚向程绪的下体。
半湿的作训服早就已经服帖在肌肤上,那里的形状被模糊地勾画出来。林郁粗暴地握住,上下搓弄,感受着原本冰冷的
布料被里面的东西渐渐温热、填满。
程绪突然有点认命,他一头躺在地上,任由林郁在他身上为所欲为。本来他还想过,以林郁的性格,就算两人发生关系
,也不太有可能心甘情愿地任他压在身下。到时他跟林郁,兴许就只能先来一场格斗以决定谁上谁下。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人算不如天算,以林郁现下的状况,他大概除了老老实实地躺着任他施为外,也没其他的选择了。
认了命,程绪也就看开了,干脆放开自己的身体去享受林郁的抚摸和亲吻。
他伸手揽上林郁的背,将贴在他身上的作训服扒下来,扔在一边。
虽然脸和四肢很烫,可林郁的身体却是一片冰凉。徔夣轮罎程绪的手缓缓地滑过他湿凉的肌肤,试图以这种方式给他一
点温暖。
像是感受到程绪的用意,林郁拉着他坐了起来,任他将自己抱了个满怀。
一种因为高热的体温而来的混沌被另一种迷离的混沌所代替,因为外界的寒冷而勉强保持的清醒在这种寒冷消去后也随
之挥散。
林郁翻了下身,抱着程绪仰倒在蔓草丛中。
草叶依旧带着寒冷的水汽,细薄的边缘刮得皮肤生疼。
可林郁却毫不在意。
揽着程绪的脖子,将他压往自己,突然而至地莫名紧张,让他以命令地口吻生冷道:“快一点。”
程绪楞了一下,像是不太明白,“你让我在上边?”
林郁被这话问得有些生气,可他此刻实在不太想说实话,总不能告诉程绪他根本连男女之间的经验都没有,再接下来根
本无法继续吧。
一本正经地看向程绪,林郁道:“当然,你是上级。”
程绪瞬间被噎了一下,眉头打了无数个死结,“因为这个,你让我在上边?”
林郁挑眉,“不愿意?”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程绪俯下身,一口吻住林郁的嘴唇。
褪下林郁的长裤,程绪摸索着,将手指伸到林郁的身下。
林郁闷哼了一声,不满地嘀咕,“别搞得这么麻烦,你快点。”
程绪将他压好,“不好好弄,你会受伤的。”
林郁闭上眼,握紧拳,忍住一拳挥向程绪的冲动。
程绪的动作缓慢而仔细,可却带给林郁莫大的折磨,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一种精神上的难耐。
林郁一把抓住程绪的胳膊,手劲大得立刻就在程绪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恶狠狠地,林郁撑起头威胁程绪,“你NND给我快点,要不就滚蛋。”
程绪也没什么好气,本来他为了照顾林郁的身体就已经将自己忍到极限,没想到这小兔崽子却一点情都不领。
擎着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挺立,程绪一个用劲,徔夣轮罎将自己送进林郁的身体。
林郁哼了一声,将头撇向一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被他扔在一边的背囊。
程绪捏着林郁的下巴,将他的头硬转过来,然后带着凶猛的情欲在林郁的耳边命令,“这种时候,别给我拿出你对付酷
刑审讯的那一套来,要放松,还是要把自己绷紧,随便你,但不许你想别的事情,NND你给我把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
”
林郁瞪向程绪,毫无示弱地与他的视线对峙。
感受到林郁带着愤怒的清澈目光,程绪的火热立刻更加膨胀起来。
他迅速地抽动腰部,以最快的速度一次次进入着林郁的身体。
两个人的身体都晃动起来,可视线却同身体上那最重要的部分一般,一直紧紧相连。
尽管彼此的视线都像是在打一场硬仗。
因为过于火热的身躯而略显冰凉的精液终于被射在林郁体内,林郁瑟缩了一下,视线软下来,一把抱住程绪。
程绪覆在林郁身上,痉挛了一下,喘着粗气,笑起来,“跟你做,真是比格斗还累。”
林郁此时才终于第一次的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我除了累,还疼。”
程绪笑着叹气,“别抱怨,我也很疼。徔夣轮罎”林郁自始至终的紧绷,还真没让他体会到什么所谓的“欲仙欲死”。
可是哪怕肉体上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多的快感,甚至是痛感还多了一些,可心里面,程绪却觉得无比的痛快,像是终于真
正地拥有了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至宝。
看着程绪的脸,林郁笑了一下,露出许多天以来第一次的轻松表情,“那就挺公平的了。”
程绪失笑,一边咬上林郁的耳垂,一边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公平虽然很重要,但能不能我们下次还是选个好地方,彼
此都好好的享受一下。”
顿了一下,他又惊异地将头抬起了一些,“烧退了?”
林郁自己也伸手摸了一下,“好像是。”
说着,他推开程绪,坐起来,将衣服拽过来穿好,然后站起身,拿起枪和背囊,“我走了。”
程绪一直愣愣地蹲在地上看他作为,“走了?你这是要去哪?”
林郁居高临下地看向他,“考核还没结束。忘了吗?”
程绪一脸的无法置信,“你这时候还惦记着考核?你身体没事?”
林郁不带丝毫不屑的表情,却又让人感到是明显在讥讽地道:“觉得累你可以在这歇着,不过提醒你,考核期间,再让
我遇到你,一定把你'挂'了。”
说完,林郁头也不回的走开。
愣愣地看着林郁的身影消失在草丛中,程绪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抚额,“我这到底是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57.
虽然在考核之前,不少人就已经听到消息,说这次的考核过后,会有一小拨人离开集训的队伍,但谁都没有想到,最后
评判合格与否的标志却并不是有否在考核中生存下来或拿到了勋章,而是是否积极的进行了行动。
在配发给集训队员的装备中,事先被装进了发信器,虽然在茫茫的草原中领导组的人不可能得知每一个人的具体行动,
但至少所有人的活动范围却全部都在他们的监控范围之内。
因为按照考核的规定,是在距湖心一公里外的半径范围内才可以进行射击或抢夺,所以有些人在水下取得功勋章后便钻
了领导组看似无意实则故意留下的规则漏洞,整个的考核期间都没有离开湖边。
而有些人并没有好运气的拿到水下的功勋章,而出了林子后也表现出明显的懈怠,非但没有积极地寻找有可能拿有功勋
章的人,反而只在小范围内徘徊,从而错失了通过考核的机会。
最后的考核总结时,李国强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将必须离开集训队的人员名单念出来,然后站在整个队伍的前面,挺
着笔直的身体道:“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一个处于和平时期的国家,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中国军人的幸运,可同时也是
不幸。和平的环境,几乎都快让你们忘却了'军人'二字所代表的涵义。我们每天都在训练,可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训
练的,就好像训练只是一种本能,是为了混日子一样!可我今天告诉你们,不是的!我们的全部训练,都是为了有一天
,在国家需要的时候,我们能够挺身而出,完成国家交代给我们的任务。可是有些人,根本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甚
至在考核的时候钻空子或敷衍了事,我不相信这样的人真的上了战场能够冲到前面去,我觉得这样的人就算是上了战场
也会去应付,会缩在整个队伍的后面跟着混日子。而我的队伍里,哪怕只是暂时的,也绝不要这样的人!……”
李国强的声音响彻在整个草原,伴着呼呼的风声一起吹进人的耳膜。
需要离开的人正默默地在屋子里头收拾自己的东西,而此刻站在李国强面前的人则大都挺着胸膛,神情严肃的听着。
只有徐曼看似身板笔直,徔夣轮罎目不斜视地站在队伍里,嘴里却小声地跟他旁边的林郁嘀咕,“我觉得咱们这位少将
嘿,真该到咱利刃去。你说这考个核还带着不可告人的深意这种风格,那不就纯粹是咱利刃的作风嘛!本来这离开利刃
来演习,我还以为终于可以让脑子放松放松了,没想到,嘿,这位也喜欢这套。啧啧。”
林郁没应声,倒是程绪在徐曼的身后笑,“我说小妞,你那脑子什么时候用对过啊,我可没见你什么时候能猜出我们每
次考核的深意来着。”
徐曼不忿地回头,“诶我什么时候没猜对过呀?”
他很大嗓门并且不顾场合的喊了一声,随着他的话音一落,空气里立时便只剩下了呼啸的风声,并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所有人都在心想:这风是不是比刚刚吹得更大了些?
寂静了好一会儿,徐曼喊完之后也立马发现自己喊错了时间,缩头缩脑地站了半天,却还是没能躲过李国强的愤怒。
“徐曼,队列之中不能讲话,我想这点常识你该知道。不过,我也实在很想知道,你到底都猜对过些什么!”李国强顿
了一下,“徐曼留下,其他人解散。”
众人纷纷递了个同情的眼神给徐曼,然后队伍解散。
程绪跟着林郁走到离人群稍远的地方,拉住他,“哎,烧真退啦?”
林郁没什么热情地看了他一眼,停顿一下,然后自己伸手摸上自己的额头,过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嗯。”
之前的争吵,似乎还只是开了个头,就没头没尾的结束。林郁本不是愿意与人争吵的性格,如果有必要,他懂得忍耐和
退让,只是不知为何,对于程绪约束他,之后又用军衔来压他的事情却一直无法释怀。好像本是很平常的事情却因为对
方是程绪而变得让人格外愤怒。
不是没有察觉自己看待程绪的特殊,也试过想要顺其自然的弥消两人之间的别扭气氛,可却只要面对程绪,就会不由自
主的拿出不服不忿的劲头。
似乎在面对程绪时,所有的一切情绪都会被无限制地放大,而他从来寡情少绪,因而也就不擅长控制。
到底是顺其自然,还是加以控制,这对林郁是个问题。
程绪探究地看了看林郁,笑,徔夣轮罎“干吗抿着嘴,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我可听说了,考核的时候你一路上'毙'了
不少人,完全是修罗附体。诶,我说你哪来的那么多子弹啊?咱每个人不就配发了两匣子弹?你不会是'毙'了人家不说
,还顺带把人的子弹也抢过来了吧?”
林郁含糊的“嗯”了一声,有些话已经到了舌尖,却突然觉得难说,但若真的不说,就又显得像是他在避讳什么,“本
来是想找个地方躲上一阵,等烧退了再行动。但后来烧就退了……”烧退的原因自然就是林郁突然觉得话不太好说的理
由,林郁感觉得到,说这话时他的心跳莫名的快了半拍,身体也不自禁的紧绷了起来,这似乎是某种紧张情绪的生理反
应。
林郁不太高兴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更不愿让程绪看出来他在紧张,像心里面正游了一只不住翻腾的鱼,搅得暗流处处
,可面上却还是维持着一贯的平静,只是越发地看起来有些骇人。
虽没发觉到林郁暗潮汹涌下真正的心思,可想到两人在考核时所做的事情,程绪的嘴角还是止不住暧昧地扬起来,本是
出于关心而问的问题,看起来也像是在调戏,“那什么,身体没别的什么问题吧?”
林郁越发不爽地直视着程绪。
两人此刻的情况是正好相反。虽然做的时候是程绪有些犹豫,但事后他却无比满足。而林郁却在与程绪分开,快感全然
褪去,隐秘的部位开始不时传来丝丝的疼痛时,才惊觉到恐慌。林郁很清楚每个人都会有疯狂到丧失理智的时候,什么
都不想,甚至不考虑后果,而只凭一时的本能和情绪去驱使,他只是在那个时间段陷入了那样的疯狂而已。
虽然并不觉得懊悔,但身上难以启齿的疼痛却强烈的想要寻求一个渠道来发泄,也因而才会沿路将后来在考核中遇到的
人一个个干掉。只是可惜没有再遇到程绪,分开时说要干掉程绪的话只是随口说说,但身上的疼痛越是明显,咬牙切齿
地想要干掉他的冲动就越是强烈。
见林郁一直不答话,而只是恨恨地瞪着他,程绪小心翼翼地又将话重问了一遍,“身上没事吧?”
林郁哼了一声,“还行。”
程绪凑近他,笑,“'还行'是什么意思啊?”
林郁瞪他一眼,冷淡地走开,“就是不想再来一次的意思。”
“呃……”程绪被噎了一下,苦笑着耙了耙头,嘀咕,“不会吧,我觉得我做得挺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