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与狗(出书版 二 真相)BY 鬼冢津谷子

作者:  录入:01-20

守蹲在竟辅身边,体恤着竟辅安慰地拍拍它的肩膀,抱着它的颈子摸着。「很棒喔,竟辅。」

保持现况,为了钱和美好的未来要加油呀!

金谷大致上评论过竟辅并感到满意之后,指着车库说。

「那去我伯父那边吧,让它上车。」

「咦?不是在这边吗?」

本来以为要交配的那只狗也会到这里来,守对于要把竟辅带到别的地方感到困扰。因为大型犬的犬舍需要更大的土地,所以才会需要开车移动到很远的地方吧。

还是放弃吧……

守开始后悔起来,但看向竟辅后,它却带着坚毅且充满决心的表情自己走向车库。那么……只要没看见竟辅不情愿的举动也就不用阻止了。

可是在豪宅旁的车库里头等着的,是开着大门的巨大牢笼。

「这是什么啊……」

在这令人忐忑不安的东西面前,守茫然地说着。

铁制的牢笼有着一根一根粗大的支架,令人感到不吉祥的黑色,门上的扣环扣着锁头,一公尺四十公分左右的大小对竟辅来说肯定太过狭窄,最糟糕的是那又黑又沉重的气氛,光是看就让人窒息。「竟辅被调教得很好不会乱来的。」

别开玩笑了,竟然要把竟辅关在这种地方,守毅然决然地上前抗议。

「没必要把它关进笼子里。」

「也不是啦,只是以防万一啦。万一因为车子移动时的震动导致情绪不稳,对我们来说也很困扰,再加上我又应付不来。」

「可是……」

金谷说的也没有错,对应付大型犬来说的确如此,但脑中知道心里却无法认同。守想要反驳但却没有可以说服金谷的根据,只能无言地咬着下唇。

「汪!」

此时竟辅看不过去守的窘境而短短地吠了一声,从容地穿过门扉,自己进去笼子里头。「你看吧,狗都不在意了。」

金谷拍着守的肩膀把脸靠上,状似亲昵地在他耳边说着。更借此把身体靠上,装作若无其事地抱着守的肩膀,轻浮地笑看着守的表情。

「你太爱操心了啦,安斋。」接着金谷的手便往下一滑环住守的腰际,悄悄地在牛仔裤上抚摸着守的臀。「你知道吗,高中时我们一群人都叫你闪亮小公主耶。」

先不管那陈腐的昵称,被用这种姿势在耳边低语,再怎么不愿意也能发现金谷的脸上浮现出好色的表情。

这么说来以前就有听说过金谷的传言,和同伴一起在车库里嗑药,借由药物助兴,发生道德沦丧男女乱交的事情,还因为用药过量送医急救引起一阵骚动。不过无法评断真假,总之试听过有关他某些激烈的传闻。

「——放开我。」

要和这种家伙作乐可是敬谢不敏,守虽揪起放在臀上金谷的手,但是,「吼……」竟辅急躁的喘息发出狰狞的低吼声,从笼子伸出前脚想要扑上前般对金谷吠叫。

「汪!」

竟辅以充满愤怒的眼神瞪着金谷,张开嘴露出尖牙,像是立刻想扑上前杀掉对方那样。覆盖着湿亮黑毛的身体散发出怒气,以及见者都会被恐惧感给支配的威严和存在感。

「竟辅,你冷静点。」

老实说守因为长相的关系,被不懂分寸的自恋男迫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很习惯应付这种事情发生,但对第一次亲眼看见的竟辅而言,是在无法忍耐。

守心想我没有办法摆脱的就只有竟辅你而已,带着苦笑靠近笼子,摸竟辅的头安慰着。身后的金谷还维持着原本抱着守的姿势僵直在那里,直到竟辅停下低吼回到笼子深处前,都还是动也不敢动。「这样哪叫没问题呀……」

守怎么也打不起精神,表情阴郁,而金谷却后悔着自己刚才露出的丑态,故意逞强地说。「哈哈,比起安安静静的要好多啦,具有攻击性的话至少更能享受性爱的乐趣。」是吗?守心里想着的是能和自己信赖、怀有好意的对象放心相拥才比较好。但在守还来不及反驳的时候,害怕竟辅在对自己露出獠牙的金谷赶紧将笼子的门扣上。喀擦一声,令人不快的金属声响在车库里响起,锁头锁上的那刻,竟辅被完全关在里头。「竟辅……」

即使如此竟辅也不反抗,从铁笼的另一端看着守。沉稳却燃着热情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守美丽的容颜烙印在眼睛里。

全身缩在笼里无法动弹,竟辅的笼子需要四个佣人一起抬到箱型车上,无计可施的守也只能目送着他离开。关上箱型车后门,发动引擎,金谷按下短促的喇叭声后扬长而去。就算已经看不见箱型车转弯后的影子,守还是呈现呆滞状态站在门前。一直觉得自己让竟辅遭到极为残酷的对待。

实际上也许真的是如此。

「我可以答应繁殖业者的事情。」

竟辅自己提出这事时,守不以为意地觉得很开心。即使他提出要分一半酬劳当做条件交换,虽然讶异于竟辅居然这么想要买衣服,但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只好答应,并不觉得这是件严重的事。恐怕竟辅自己其实知道其中的重要性吧。

「守你先离开房间。」

直到要出家门前,竟辅要变回原貌时拜托守先离开房间。守心想若是要他在人前脱光衣服全裸也会很困扰,所以马上离开房间,留下竟辅一个人。但守无法察觉这动作的涵义。准备好了吗?拉开房门的时候,取代男人身影的大丹狗出现在眼前,让守感到安心。「……」

即使是竟辅,也许还是对自己是狗的事情感到懊悔及自卑吧。不想被人看见自己变回原貌,大概也就是它的自尊心吧。

这么说来,在竟辅答应配种之后,就变得有些行径怪异。不像平时那样在守的四周徘徊,反而是到比菜子那边不停地上网。

不知是因为混杂着不想被之后要体验的痛苦事情拘束的心情,或是其实是默默对感到愤怒的关系,所以才不想和守碰面。

在把竟辅交给业者的期间,他忍不住反复着思考着。不管怎么想象巨大的大丹狗骑乘在母狗身上,不知为何都联想到那全裸男子性感的身驱。

交配也好配种也好,说穿了就是sex,这么想,就觉得那男人修长的手脚和过人的健美肌肉活生生地在眼前呈现。晒成小麦色的肌肤,应该更能和女性白皙的肌肤相映。就算在床上交缠的对象像小动物,畏惧的同时想必也能柔顺地接受他吧?眼前浮现出娇嫩的手腕交缠在他宽广背后的画面。「……!」

心中骚动着而感到呼吸困难,心脏像是疼痛般地难受。胸口感觉像是火辣辣地烧灼着,焦躁的情绪就要炸裂。不认为这份情感是所谓的嫉妒,守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困惑且愤怒。「那是——」

因为满口说着喜欢,只想要守一个人的家伙都会很干脆地就变心,所以守对他只有嘴上说说的态度感到生气。但是这件事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对别人说的,守只好在心里找借口说服自己。在竟辅不在家的这两天,守被罪恶感和焦躁感驱使而闷闷不乐。这时候宅急便送来一个给竟辅的包裹,正想着是哪里来的恶作剧。

「这是货到付款喔。」打开大门的时候送货员对手这么说,但他没办法立即应对。「放在那边,」此时听到声音的比菜子从房间里头跑出来。「啊,不好意思。」把惊讶的守推到一边,递给送货员一张万元纸钞。

「这是干嘛?」

比菜子正准备拿着小小的瓦楞纸箱回房的时候,守总算是回过神问起。

「好像是他在我不在的时候用网路订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比菜子似乎不打算多加追问,守才发觉为什么竟辅会选择拜托比菜子而不是守帮他收下东西。「是什么都不要紧吧,反正钱他也已经事先放在我这边了。」

从比菜子手上拿过纸箱,配送单上头写着「PC相关用品」,明显地很可疑。而且交给比菜子的钱绝对是先前散步时拿到的一万元,没能够在抢回来前就被花掉让守有些懊悔。难得自己有些烦恼的事情,却在这种时候还是斤斤计较小钱,这都是贫穷的错。「这个就先放我这啰!」

「你不要随便打开喔!」

「……我知道啦。」

被比菜子看穿早已败给好奇心的个性,守不开心地回答。纸箱比想象中要轻,晃着晃着可感觉到内容物在里头移动,但没有办法联想里面装的是什么。

担心太多是徒劳无功。依照预订,两天后去金谷家迎接竟辅,结果在那里等着的金谷身上满是擦伤和瘀青,一脸不爽。

「呃……怎么了吗?这些伤口。」

守带着不祥的预感问着,金谷满脸不爽地开口。

「那可真不是一只普通的狗!」

仔细追问之下,才知道就算把当作对象的母狗带到竟辅面前,它连看也不看一眼,母狗身上明明就散发着强烈的发情期味道诱惑着他,但却连接近都接近不了。金谷的伯父一开始也只是观察状况,但到第二天事态还是没有改变的关系,就打算诉诸暴力也要让竟辅骑到母狗身上。但别说是伯父和金谷了,就算用上好几个人来强力压制,也没办法赢过拥有巨大身躯的竟辅,虽然没有被咬,但也因为它激烈的抵抗,一群人身上充满了瘀青和擦伤。

「浪费了整整两天。母狗的发情期为期十天,一年只有两次而已。」

「呃……这真的是,我们家的狗做出这么抱歉的事情……」

虽然不想跟这家伙道歉,但是借着配种的名义把狗借给对方反而妨碍到交配,对方会生气也不是没有道理。

「赶快把它带走,别再让它到我家来了!」

不用你说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守在内心不断叨絮着走到车库。竟辅还被关在笼子里,相当然耳在犬舍大闹一番会被这样对待也无可厚非,铁栅栏里头充满着拘束和闭塞的空间感,让守看着也跟着感到呼吸困难起来。

「快把它放出来。帮我打开笼子。」

不想再让竟辅在这种地方多待一秒,守按捺不住情绪说着。当金谷把锁头解开打开门扉后,竟辅一点都没有焦躁不安的感觉,反而是踏着轻盈的脚步从笼里走出用头磨蹭着守。「明明就那样激烈抵抗,但居然在要回家的时候自己走进笼里。」

守和竟辅一起准备回家的时候,金谷带着苦涩但不是戏谑的腔调说。

「大概是很想回家吧。」

因此也不好意思在这时候提出谢礼的事,要是处理失当的话,说不定会被反过来要求赔偿医疗费,守沮丧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还没有人回家。家人都知道竟辅被寄放到金谷家,但守没有告诉他们有关配种的事,幸好在这灰心的气氛下,家人并没有对这件事情多加追问。

「你在搞什么啊!」

在狭窄的四叠半房里恢复成大丹狗的姿态,明明应该很挤的,却让人松了口气。懊悔的情绪让守拉上房门坐下,不禁马上说出讨人厌的话。

「结果什么都没做成就回家了,真是没用。」

竟辅依旧面无表情,不知是在思考什么,就算扣除他是狗这点也还是一样难懂,这种时候更让人生气。

虽然守想起之前要是想到竟辅跟某个不知名的对象发生关系,就会感受到的痛苦和郁闷,但是对于那份情感的真实面目他一直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被竟辅知道——但因为这样,反而说出些违心的话。「如果只有嘴上说说的话一开始就别答应!多亏你害我也被添了不少多余的麻烦——」对于守单方面的责备,竟辅连动也不动,原本以为他是想沉默以对,但没想到它却在眼前开始变身。一开始感觉到的是空气的一样。好像空气自己在震动,像被看不见的波动推动着的感觉,竟辅的身躯在大小几乎没有变化之下,原本覆盖在身上的毛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晒得完美的肌肤,同时四肢的平衡开始变化成人类的骨骼。明明就是诡异的景象,但却又散发着神秘的气氛。趴伏在榻榻米上的男人,一丝不挂,仅着项圈地抬起头。

「守难道什么都没想吗?」

「什、什么……我要想什么?」

突然间看见警服的变化,守多少有受到冲击而说不出话。不仅如此,化身成人的竟辅让他内心躁动着,完全无法平静。

「难道守不会在意我和别人交配吗?」

「什么在不在意的,那不是你自己说要去的吗?」

内心的动摇像是被看穿一样,守意气用事地回应。竟辅不在的时候自己光是想象就如此痛苦,那时胸口纠结的感觉又再次浮现,他近乎痛恨地瞪着竟辅。

而丢出问题的竟辅在冷静的外表下,其实连双手紧握笔头指甲都要深陷到肉里也没察觉,似乎对于一直被守摆布感到很气愤。

「看到那家伙的举动,我改变心意了。」

当守想要窥探竟辅感情上的变化时,却发现他绷着脸,嘴巴像舔了脏东西后扭曲着的样子,厌恶的语气让人不用问就知道他是在说金谷。

竟辅跪在地上向前探出身体,凝视着坐在榻榻米上的守说道。

「我无法忍耐别人触碰着守。」

「……!」

竟辅非但不害羞,还有些自豪地将这种台词堂堂正正地说出口,结果反而是听的人感到害羞不已。明明很想别过眼,却因为被对方攫住视线而办不到,脸莫名地发烫,守心想自己该不会满脸通红吧。不管在什么状况下,守的个性就是非得在心中吐槽一下。

就算讲得那么好听你也还是全裸耶!

「所以,我不和守以外的人做。」

但是就算守自己想要用玩笑话来掩饰过去,竟辅还是以真挚的眼神凝视着他,表现出毫无疑问的真心。

「我并没有拜托你这么做吧?」

守明明就很开心却故意用这种方式说话,他有预感自己真的会被竟辅的热情攻势给打动。「——我明明就说过我喜欢守了,但你却可以说出叫我跟别人发生关系的话!」虽然守的个性就是刀子口豆腐心,但不知是才刚从业者那回家还很激动,还是因为整整两天没有见到守感到不满,竟辅的眼里闪烁着怒火,愤怒溢于言表。

那股魄力让守畏缩起来,身体滑落在榻榻米上时,被竟辅分别抓住双腕并压在身体两侧,以指责的语气质问着他。

「守觉得我跟其他人交配比较好吗?」

一听见这句,守脑海里便浮现出竟辅和其他人相拥的画面。胸口感到一阵郁结。因为竟辅现在是容易让人能联想到那种行为的裸体状态,所以连用什么样的步骤做,都令人讨厌地、很具体地出现在守的想象之中。

假如他喜欢上守以外的人,也对他人倾诉着这些爱语,用那宽大的身体紧紧抱住他人。不厌烦地在耳边倾诉爱意、不断亲吻、以身体相系来确认彼此的心意……对别人做出,至今只奉献给守的这一切举动。「啊——」守心里想着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但又觉得这样太狡猾了,而感到困扰。不管守再怎么秀丽,毕竟是个男儿身,还没有做好被人拥抱的心理准备,就算竟辅不断逼迫也无法清楚地给他回应。于是只好就这么坐着,被压制住的手掌像是要抓住榻榻米那样摩擦着地板,无法从竟辅近距离的视线里逃开。

「就算,你跟我说这种事……」

守不知该如何是好地眨着眼,眼里发烫,一股热气冲上鼻尖,喉咙哽咽着感到呼吸困难。竟然因为这种事儿觉得想哭,都已经二十岁了,而且对象还是竟辅。

「守应该也一样喜欢我才对啊!」像是要拭去守的迷惘,竟辅斩钉截铁地说出口。那股自信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因为狗会对饲主察言观色,所以是不是有被好好地关爱,彼此之间是否互相信赖等等都能够读懂吧。比起守自己,也许竟辅更清楚守的感情。承受不住竟辅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神,守忍不住闭上眼,竟辅像是要将身体叠上去那样地罩在守的上方,就这么抓住守的双腕,让守躺在榻榻米上。

「啊……等、等一下……」

赤裸的身体紧密贴合着,守慌张地想起身,却又被竟辅压制在地上,连想抬起脖子都不行。竟辅不光是身体,连骨骼都相当大,被他宽厚的肩和结实胸板压上时,无法不对他落下的影子感到害怕。而从交叠着的腰际间感受到竟辅半勃起的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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