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明显。
“那他……”可杨正鸿简直无法相信他所听见的一切,丁樾竟然可以让Leo放心的被自己‘绑架’?难道是在丁樾心目中其实
Leo的地位并不如他们估计的高,还是……
“因为樾哥知道你肯定不会伤害我,他相信你,如果那几天之内你能够带着我回去,我想事情……”
“真感动,是不是需要我匍匐在他脚下膜拜他的英明神武和感激他的信任?”杨正鸿不耐烦的打断了Leo的话,又将头扭了回去
,皱着眉头看着窗外他刚才看了半天却一点都没看进去的景色。
“只是事后才知道原来……我们立场不同。”说着Leo再次深深的看了杨正鸿,可惜对方却始终背对着他,只能带着无比的遗憾
的收回视线,默默的将削完的苹果切块。
“宗靖翼是吧?”仔细的观察着其他三人的管铭突然再次开口,“我们调查过你的情况,觉得你只是被迷惑了而已,而且加入
天龙帮以来并没有做过一件触犯法律的事情,如果愿意转作污点证人……”
“只是你觉得而已。”Leo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管铭的话,继续专心致志的切着苹果,并将牙签插在切好的苹果上递给了丁樾。
“呵呵,”丁樾心情大好的接过盘子,转向似乎还没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的管铭,“我想管警司还是死心吧,有证据可以尽管抓
我,没证据的话就别浪费时间了。”
“就凭杨正鸿也够你把牢底坐穿了。”
“哦?你有办法证明他是警察了?”
“那他也能转污点证人!”
“真可怜,警察竟然要被冤枉成污点证人,立功抓了人还要去坐牢。等到了牢里,一帮子等着收拾他,你这和送他去死有什么
区别?还是故意这么打算的?”
“你!”管铭气的几乎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可片刻之后他马上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自然有办法保护自己人,这就不劳烦
丁先生挂心了,倒是有一点,你的人告诉正鸿说只有才知道当年是谁害死了我的父亲,现在请你告诉我。”
“哦?”丁樾习惯性的挑了挑眉毛,“不愧是警方,做什么都讲求条件的,难到正鸿不能查明你父亲当年的死因,你就不能让
他回警队么?”
“没有的事情!”这回管铭再也控制不住生气的情绪,几步走到丁樾面前狠狠的指着他,“他是个警察,让他回到警队是我的
义务,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条件!”
“嗯~”丁樾仿佛得到满意答案的耸了耸肩膀,抬头冲着管铭一笑,“我不知道。”
“你!”
“其实我和樾哥都撒谎了,”Leo及时出手抓住了管铭企图抓着丁樾领子的手腕,“这件事情他的确知道,并且在晕迷之前也告
诉了我。”
“什么?!”杨正鸿再次将视线拉回房中,难以置信的看着Leo。
在确认自己成为屋中其他三人视线的焦点后,Leo对着丁樾安抚的笑了下,当看见对方紧张的神情放松后笑容扩大了起来,心满
意足的回头,视线变得严肃的扫过杨正鸿和管铭,一字一句的说道:“是元士君。”
话音刚落房间里面的三人立马展现出不同的神情,管铭是皱起了眉头,收回拳头又推开了一步,开始上下打量着Leo,而丁樾则
是一副惊讶的表情,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太熟悉他的Leo依然从他微微睁大的双眼中发现了一切情绪,而杨正鸿正式直接离开窗
台,再也无法保持镇静的样子,走到床边后看着Leo却指着丁樾说:“这样的话你也信,谁都知道现在他最大的敌人就是元士君
,如今说是当年是元士君杀了管灿就和之前说元士雄是凶手一样,鬼话连篇!无非就是想再次利用警方帮他除掉对他最有威胁
的人而已。”
“是真的,”Leo无比诚恳的看着杨正鸿的双眼,毫不闪躲对方的视线,“三年前元士君管辖的深水埗被警察盯的很惨,不论是
什么交易接二两三的被警方发现,而所有行动的指挥者都是管灿,樾哥说他怀恨在心就派人将管铭从楼上推了下去。”
“根本没有确实的证据我凭什么相信他!”
“还记得我刚成为油尖旺另一个老大之前你给我看的那些资料么?它们记录了所有发生的大事情,不信你去查是不是和我说的
一样。”
“呵呵,”杨正鸿突然苦笑起来,看着Leo的眼神中还带了点嘲讽的意味,“你明知道我现在没有办法查,自从通知管铭接你们
进医院以来,我的身份就等于公布于众了,外面一帮子人等着我出去,还怎么回天龙帮去查?”
“我让明仔送来给你。”
“好,”再次观察了Leo很久的管铭及时出声并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可以带来?”
“抱歉,”Leo虽然是对着他说话却看都没看他一眼,“那东西没打算给你看。”
“我现在就可以去申请调查令搜。”
“你觉得我会这么笨的还让它们放在原处么?”
“那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想要知道杀害老爸凶手的人并不是我,信不信随管警司您的便。”
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一阵跳跃的的敲门声中被打断,是飞全,他懒散的靠在门框上,一手插着裤袋,另一手则毫无规律的敲
击着房门,带着他惯常的嚣张笑容看着室内的人:“探病时间结束。”
“我的朋友来看我,麻烦管铭警司和杨正鸿警官暂时离开。”
“作为怀疑对象,你们没有私下谈话的权利。”
“好吧,既然管警司这么认为,”丁樾无所谓的摊了下手,转头对着飞全问道,“怎么样?”
而飞全则是更简洁,连话都不说,直接比了OK的姿势之后就潇洒的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下管铭坐不住了,临走前恶狠狠的瞪了丁樾一眼,走到门口后刻意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对即刻出现在门口的副手说:“
派个人去盯住刚才那个穿黑衣服的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马上拘捕。”
杨正鸿在管铭说话的期间也走出了房间,只是在经过丁樾和Leo的时候他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特别是Leo,视线经过他的双眼
之后很久才移开,可神情却变得比刚才更为纠结,一种毫无根据的却十分清晰的感觉告诉他,他和Leo逐渐的渐行渐远。
可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在三天后,将切身体会到这种改变,以及无可奈何。
第三十八章
那天杨正鸿才起床,正难得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发呆,自从身份暴露住进管铭家中后,仿佛比之前多了些安全感,也不用醒来
就带着面具,以及提起十分的防备来。可正当他彷徨的想着Leo想着丁樾的时候,管铭突然闯进了他的房间,一句“快跟我去医
院,那里出了事情!”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用了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和管铭一起直奔医院。
感受着丝毫不逊色与飙车的速度,杨正鸿想了很多中所谓‘出了事情’的可能性,可看着被从车窗的缝隙中涌入的风吹的额发
四散的管铭,他的思绪如何都无法集中,恍恍惚惚中莫名想到了管灿,这个一向严谨而注重规则的老头,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
下都不会触犯任何条例,但眼前他的儿子,截然不同的作风,完全不同的办案方法,他能够让自己回去么?如果回不去,自己
的下场又是如何呢?以前那些卧底的死状一下子全部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即使不愿意去回想,也仿佛噩梦般的缠绕着他,让
他不由得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到达了医院,杨正鸿虽然没有想明白自己所思虑的答案,却知道了‘出事情’的真相是丁樾不见了。
他站在挤满警察的门口,双手握紧了拳头,一股刺痛感油然而生,可这些仿佛还不够,听着向管铭报告的警官的回报,杨正鸿
的嘴角扯出了一丝充满苦涩的笑容。
原来按照规矩,每天一早要在两轮警员都在情况下开门确认丁樾在病房中才算完成了换班,可今天一开门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本来属于丁樾的东西好像没有出现过一般,而被子什么的更是理的无比整齐。
只有在雪白的床单的正中央放着一个极大的密封袋子,袋子里装了一些仿佛是纸张烧毁后的灰烬,而在袋子的外面贴着一张打
印着的纸条,上面写着“多谢管警司多日来对我大哥的照顾,小小敬意,权当回礼,望笑纳。”署名倒是手写的签名,端正干
净的字迹,一如Leo给人的感觉。
管铭看着难以置信的抱着透明的塑料袋子,像是要捏碎狠狠的抓着,又怕毁坏证物似的毫无办法,只能在围着病床绕了几圈之
后把袋子扔到了杨正鸿的怀里,恶狠狠的说了句:“这就是你说的值得信赖的人?!!”说完也不看杨正鸿,开始问值班警官
一些细节问题。
杨正鸿愣愣的抱着袋子,耳边听着警官和管铭的对话,诸如“晚上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来看丁樾的人和前几天一样,就
是那四个。”、“也按时走了,没出任何不寻常的事情。”等等。可是杨正鸿却听的不真切,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个袋子和里
面的灰烬上,‘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证据么,Leo?这就是你保证让我回去的方法么?’杨正鸿边想边笑了起来,这么大的袋子
,他要双手捧着才能保证不掉落出去,Leo他是不是把整个办公室的资料都烧成了灰烬才能塞满整个袋子?
然而管铭并没有给他太多忧伤和自嘲的时间,把袋子交给保管证物的伙计,拉着杨正鸿就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可还没等他们站
定一个颇为年轻的警官就快步跑了过来,杨正鸿认识他,是管铭一个得力的手下,他压低声音问了句话杨正鸿并没有听清楚,
可管铭的回答他却听的明明白白,虽然有些毫不迟疑却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去查下那两轮值班的伙计以及医院中接触丁樾
他们的人。”
杨正鸿霎时愣住,早上便笼罩着他的迷糊劲一瞬间彻底的从内心褪去,他以为在管铭这里可以有暂时的轻松,可以相信一切都
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没有,现实如此直接又残忍的将真相摆在他面前,保证为自己的着想的Leo不能相信,口口声声说愿意
帮助自己的管铭同样无法信任,因为他同样无法相信一起公事的人,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的在意自己,一个已经脱离警局两年
的人?
管铭敏锐的发现了杨正鸿的变化,他的站姿一下子变得挺拔起来,可那一秒过后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并不是说在他家时候的
样子,而是身为霍廷少时的模样,懒散的、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却又找不到任何破绽的。
然而管铭现在并没有心思去考虑是什么让杨正鸿起了变化,确切的说杨正鸿仿佛霍廷少上身的样子更是让他火大,于是充满火
药味的责难就脱口而出:“很高兴是不是?你老大跑了你很满意?我有时候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你,竟然凭三言两语就
认定了你是真心想回来!”
“那你又相信过什么人呢?”杨正鸿依靠在墙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温不火的笑了一下,看着管铭的眼神中尽是嘲讽。
管铭马上明白了杨正鸿话中的意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也是警察,我刚才难道不是走的正常流程么?调查一下和事件有
关的警察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我查了他们也是为了他们好,不是么?”
诚然,即使知道管铭说的都是对的,可是被Leo背叛的冲击一直笼罩着他,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提心吊胆,一切都仿佛到了临界点
,刚才的对话却又称了爆发的导火索,让杨正鸿突然大笑了起来:“你也知道我还是警察?”
“你什么意思?”
“他们在部署的时候却把我拉到听不见的地方,”说着杨正鸿努了努嘴,示意正在安排着什么的管铭的得力下属,“怎么,你
是等着我露出狐狸尾巴么?”
“简直不可理喻,目前为止我做的哪点是符合流程和常规的?让你避嫌有什么不对?将来出了什么事情也怪不到你头上,也不
会影响你回到警局,我有做错么?”
“那又为什么故意让我听到要调查那几位伙计,隔山震虎么?”
“你能不能理智点?我从来没有不把你当自己的伙计看。是,刚才我的话的确有些过分,我可以道歉,但一直我都想着办法能
够让你走正规渠道回到警局,如果不是,我干嘛要千辛万苦的找到你?难道纯粹为了给自己添堵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件让上面
怀疑我的办事能力?”
“你找到我难道不是为了让我继续卧底,能够让你升的更快?话谁不会讲?说的漂亮要让我回去,可是到现在你都做了什么?
本来我只要担心黑道的人是不是会揭穿我的身份,现在还要忍受你的手下光明正大的怀疑和审视,还不如彻底去做个古惑仔!
”至少这样就不用和Leo身份对立,就不用忍受所有人不相信的眼光,不用在伪装和怀疑中变得疑神疑鬼,不用带着面具直到自
己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自我。
“你是个警察啊正鸿……”
“够了!”杨正鸿气急败坏的挣开了管铭拉着他的手,“这句话听你说了多少遍,又有什么用?谁管过我的死活?谁又在乎?
你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么?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洗漱不是穿衣服,而是不停的念着:本人杨正鸿竭诚依法为香港特
别行政区效力为警务人员,遵从支持及维护香港特别行政区的法律,以不畏惧、不徇私、不对他人怀恶意、不敌视他人及忠诚
努力的态度行使职权,执行职务,并且毫不怀疑的服从上级长官一切合法的命令。”
你知道这段警官宣誓我念了多少次了么?”说着杨正鸿直视着管铭的双眼笑了起来,“你不会知道,因为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只有这样我才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个警察而不是个黑帮。可出了那扇大门,我却要忘记自己是个警察,
又不停的告诫说你是个古惑仔,是个削尖着脑袋想往上爬的小混混。那请问管警司,我到底是警察多点还是古惑仔多点?”
管铭不发一语的看着似笑非笑,又像是癫了一样的人,就连杨正鸿都以为说完这段话后管铭会发火,可是他却没有,只是静静
的注视着自己,眼神中没有怜悯也没有怒气,只是有些无可奈何的抓了抓那头短发,心平气和的问了几个问题:“管铭和管灿
有没有对不起你?整个警局有没有对不起你?是否有人逼着你去当卧底?我的父亲的死是否是诡计,难道就为了故意折磨你?
我所做的一切,让一个外人一致认为的是古惑住在家中,顶住了警局所有的压力,难道就为了刺激你?”
“……”
“难道卧底的职责不就是里应外合么?难道去做卧底之前管灿没有告诉你那有多么危险么?你自己也会背了,身为警察要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