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事情统统是你的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贺旻哪敢让庄子尧继续说下去,他赶紧解释说:「王爷,这不是属下的错啊!属下原本已经掳到人了,没有想到刚出了
院子,竟然遇上了四个王府护卫。属下肩上扛着人,怎能以一敌四。」
「住嘴!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错?你说,难道是本王的错?」
庄子尧气得怒目圆睁,表情狰狞的样子就连贺旻也吓得不敢作声。
终于,等到庄子尧骂不动,也打不动了,只得乖乖地坐在床边,费力地喘着粗气。想到赵澜教训自己的样子,庄子尧就
有一肚子的气。
不就是一个戏子吗?难不成他真的如此喜欢曲少宁?哼,就算喜欢又怎么样,本王偏偏要弄到手,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贺旻,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要是想不出好主意,你就给我滚到边疆守城门。」
这是贺旻第一次看到庄子尧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他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
「王爷,属下一定想到办法。」
庄子尧心里烦躁,看着贺旻就来气,恶狠狠地说道:「还不快给我滚,本王要休息了。」
他话音刚落,贺旻一溜烟地就跑了,哪里还敢多做耽搁!
房里只剩下庄子尧一个人,四周立即安静了下来。庄子尧痛苦地趴在床上,一边揉捏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回想赵澜追着
自己打的情景。他既是气愤,又觉得狼狈,恨不得掐住赵澜的脖子,逼着他忘记这一段。
就在这种又气又羞的心情之下,庄子尧没多久就睡得迷迷糊糊了,他恍恍惚惚地闻到一股特别的气味,有些陌生,又有
些熟悉,身后仿佛有一双有力的臂弯抱住了自己,使他感到放松而又安心,突然,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竟然看到那个人
是赵澜。
「混蛋!」
等到庄子尧喊出声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睡迷糊了。一想到自己非但没有梦见曲少宁,竟然还撞上了赵澜,他更
是大声骂道:「可恶,阴魂不散的东西,坏我好事,抢我的美人。」
抱着这样的心情,庄子尧强逼着自己不能睡下去,生怕还会遇到那个可恶的家伙。他就这样一夜撑到天明,一直到听见
了鸡叫声,总算迷迷糊糊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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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庄子尧刚刚睡醒,贺旻就带着一包东西走进房里,身后的小二手里端着一大盆热水。庄子尧睡意朦胧地看了贺旻
一眼,只见他拘谨地站在床边,吩咐小二快些出门。
「怎么了?」
庄子尧刚想坐起来,却发现整个人就好像散架了一样,非但浑身提不起劲,屁股更是痛得火辣辣的。
尽管庄子尧及时遮掩了自己的尴尬,皱紧的眉头仍是泄露了他的伤势。
贺旻见状,脸上的表情更为小心翼翼,问道:「王爷,是属下来替您上药膏,还是问齐王府借一个侍女过来伺候?」
庄子尧不禁一愣,看了一眼桌上的袋子,诧异地问:「你买了药膏?」
他刚想夸奖贺旻,不料,贺旻竟然老实地回答道:「许总管大清早就来了一趟,送来药膏之外,还叮嘱属下一定要伺候
王爷用热水敷……」
话未说完,就被庄子尧气愤地打断了,「扔出去!」
庄子尧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瞪着贺旻,愤怒的表情让贺旻吓得赶紧后退。
「王爷,许总管说,您身上的伤……」
「住口!许总管算什么东西?赵澜已经爬到本王头上了,难道许总管也能对本王指手画脚?」
闻言,贺旻便知道这话又戳中了庄子尧的痛楚,连忙解释说:「王爷,齐王也是一番好意,王爷身上的伤如果不及时敷
药的话……」
贺旻的话几乎是火上浇油,庄子尧激动地骂道:「连你也要帮着赵澜说话?很好,你给我滚出去。」
说罢,不等贺旻反应过来,庄子尧就准备自己下床赶人,可是,他的双脚根本没有力气,屁股痛得就好像在火上烧一样
,挣扎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站起来。
贺旻看到庄子尧急了,只得先行离开。
「王爷,您好好躺着,不要乱动,属下立刻就滚,现在就消失。」
贺旻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庄子尧又叫住了他。
「等等。」
贺旻以为庄子尧回心转意了,一回头却发现庄子尧把那包药膏砸在了他的脸上。
「哎哟!」贺旻赶紧捂住脸孔,痛得说不出话。
庄子尧冷冷地说:「带着这包东西滚出去,不要让我再看到齐王府的东西。」
终于,贺旻走了,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庄子尧的表情却不平静,愤愤地瞪着贺旻离开的方向,气恼地骂道:「好你个赵
澜,冒犯本王不说,竟然派人过来羞辱本王。」
说到激动的时候,他脚下一时没能站稳,整个人倒在了床上,屁股狠狠地撞在床边。
庄子尧吃痛地捂住自己的屁股,一张俊秀的脸孔涨得通红,自言自语地道:「哼,等到本王伤好了,绝对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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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过去了,庄子尧的伤势仍旧不见好转。每日,贺旻吩咐小二端一盆热水进来,并且为庄子尧配好了疗伤的药膏
,只不过,寻常店铺的药膏自然比不上王府特配的,庄子尧又不肯让别人伺候自己,非要亲力亲为地用水热敷,他毕竟
是王孙公子,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侍女伺候,如何能照顾好自己。
到了第四天,贺旻看到庄子尧仍是不便下床,难得走到大堂吃一顿饭也要捧着屁股,不禁劝说道:「王爷,不如属下到
齐王府讨一包药膏,兴许齐王府的药膏效果更好一些。」
话音刚落,贺旻差点就被庄子尧的目光杀死。
「住嘴,忘记本王说过什么话了?」
贺旻一愣,赶紧回答:「是,属下再不敢提齐王府这三个字。」
直到这时,庄子尧总算满意地「哼」了一声,不服气地说:「我就不信没了齐王府的药膏,本王的伤就好不了了。」
说罢,庄子尧觉得饿了,便让贺旻下楼点几个菜。等到贺旻走了之后,他的表情立即紧绷起来,原本担心被人看笑话,
庄子尧不得不死撑着,如今,他总算可以调整姿势,长呼一口气。
半晌,突然有人敲门,庄子尧心想,贺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进来吧!」
庄子尧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刚想看看贺旻带来了什么菜色,可是,等他看到来人的时候,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皇叔……」
庄子尧刚刚发出声音,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明明是害惨自己的罪魁祸首,凭什么受他一句「皇叔」。
当然,庄子尧只是想想罢了,不管肚子里有多少怨气,他都没法立即发泄出来。毕竟,自己狼狈地躺在床上,对方却好
端端地站在门口,气势已经输了一大截。
赵澜点点头,没有吭声,他上前几步,走到了庄子尧的面前。
庄子尧最受不了这种沉默的场面,抱歉地笑了笑,假模假样地说:「皇叔,恕子尧无礼了,实在是身体不便,没法下床
向皇叔行礼。」
若是贺旻待在房里,一定会吓得说不出话了。庄子尧将赵澜骂了整整三天,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恭敬,甚至带了一点愧
疚的意味?
庄子尧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虽然冲动又嚣张,但也不是笨人,与人交际的手腕可是比谁都厉害,既然已经打定主
意要报复赵澜,还要把曲少宁弄到手,他怎么可以对赵澜表现出敌意?
他心里暗暗想着,就是要让你以为我知错了,然后,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庄子尧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倒是诚恳十足,甚至连赵澜都不禁动容了。原本,他进房的时候,看到庄子尧懒
洋洋地躺在床上,心里就有些不好受了。毕竟是自己的晚辈,自己虚长了他八九岁,也不该和他当真的。更何况,庄子
尧的举动再怎么过分,在赵澜的眼里,他只是一个惹是生非的公子哥儿,二十大棍对于自小受尽宠爱的皇子来说,确实
是太严重了。
「皇叔既然来了,怎么不说话?」
闻言,赵澜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神了,看到庄子尧俊秀的脸孔略显苍白,他的心里咯登一下,隐隐感到了几分不忍。可
惜,庄子尧压根没发现赵澜的心情,尽管赵澜心里确实有些内疚,但向来性情冷淡的他也能恰好的隐藏起来。
庄子尧一门心思地把戏演足,看到赵澜不作声,故意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皇叔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确实是子
尧一时糊涂了,也不知该如何道歉才行。」
说罢,庄子尧竟然要下床行礼,他的双脚刚刚着地,整个人便软软地跌了下来,好在赵澜及时上前,将他扶住了。
这是庄子尧第二次靠着赵澜的胸口,对方身上独有的气息使他不禁有些晕眩,下意识地想要好好地闻一闻。只不过,未
等庄子尧吸气,他突然想到了那天夜里的梦境,大脑顿时清醒过来,仅有的一丝恍惚也跟着消散了。
庄子尧强撑着床榻坐回去,不动声色地推开了赵澜。
赵澜看到庄子尧逞强的样子,也猜到了他的伤有多疼。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诧异地问:「许总管送来的药膏在哪里?」
庄子尧一愣,心里暗道糟糕。
「你没有用?」
庄子尧尴尬地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两个人又一次沉默了,庄子尧听不到赵澜的声音,心里顿时感到不安。他
略微抬起头,用眼角余光看向赵澜,对方果然变了脸色,刚刚的一场戏也白演了。
看到赵澜板着脸孔,庄子尧原本以为他会教训自己,没想到赵澜竟然摇了摇头,语气和缓地说:「我不怪你记恨我,但
愿你确实知错了。」
听到这话,庄子尧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刚刚想要放松下来,却看到许总管来了。
「王爷,您吩咐的东西带来了。」许总管将一袋东西放在了桌上。
赵澜对许总管使了一个眼色,许总管会意地叫来了小二,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带着小二一同离开
了,并且把门关上。
赵澜走到桌边,一边拆开袋子,一边说:「我原本以为许总管送来的药膏没有疗效,特地派人拜访了一位老医师,配制
了这份新的药膏,没想到你竟然没有用。」
说罢,赵澜不顾庄子尧的反应,扶着庄子尧趴在了床上。
「我不管你是不是记恨我,我希望你能以自己的身体为重,为了呕气而吃苦头并不值得。」
庄子尧向来讨厌这种说教的口吻,但面对赵澜的时候竟然说不出话。他刚想弥补先前的失策,却发现赵澜扯开了他的外
袍,一把拉下他的亵裤。
「赵澜,你干什么?」
赵澜头也不抬,理所当然地回答:「既然王爷不愿意让别人伺候,小王只得亲自动手了,王爷若是在宣城落下了病根,
小王难辞其咎。」
明明是一句极其诚恳的话,听在庄子尧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作弄,甚至觉得赵澜是故意让他难堪。
只是,就算庄子尧再怎么不愿意,这种情况下也没敢乱动,只得由着赵澜用热水替自己敷伤口。赵澜的动作很小心,先
是一点一点的触碰庄子尧的臀部,然后才慢慢开始用力按下去。
沾着热水的帕子擦在自己的屁股上,庄子尧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却又被赵澜按住了。不管他怎么挣扎,赵澜就是不让
他逃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帕子太烫了,庄子尧总觉得整个人都热腾腾的,尤其是水盆的热气慢慢升上来,俊秀的脸
孔都红了一大半。
「哎哟,你轻点。」
庄子尧原本还想强忍着痛,最后还是叫出了口。赵澜的力道放轻了一点,只不过,仍是痛得庄子尧哇哇乱叫。
等到敷药膏的时候,赵澜的力道越来越重了,庄子尧实在忍不住了,管他赵澜知不知道自己对他气死了,干脆恶狠狠地
骂道:「赵澜,住手,你是故意作弄本王的吧,痛死了,快住手。」
赵澜无动于衷地看了庄子尧一眼,随口解释说:「把瘀青揉散了才好得快。」
「哎哟!」庄子尧痛得憋不住了,干脆掐住了赵澜的手臂,狠狠地捏得通红。
赵澜就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低着头的时候,甚至露出了一抹笑容,比起刚刚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张牙舞爪的庄子尧
才能让他感到安心。
赵澜心中暗想,看样子,瑞王的伤很快就能好了。
庄子尧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只不过,他嘴上仍是停不住地乱叫,仿佛一旦闭嘴就算认输了似的。赵澜的体温很低,隔
着一层药膏更加显得凉凉的,整个手掌在他的屁股上来回地揉搓,时而又小心翼翼地抚摸瘀青,这样的碰触带给庄子尧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手指碰触的地方有些凉,来回揉搓的地方有些烫,身体的其他部分却烧起了异常的温度。
「够了,可以了。」终于,庄子尧忍不下去了,强硬地扳开赵澜的手,一边摸着屁股,一边瞪着他说道。
赵澜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明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伤势,庄子尧竟然别扭起来,甚至不敢与他对视。趁着对方没有发现自己脸红了,他不耐烦地催
促说:「皇叔,子尧觉得累了……」
不等庄子尧说完,赵澜忽然说道:「累了?王爷才醒了没多久吧!」
庄子尧一愣,顿时脸上一红,心里暗骂道:好你个家伙,刚刚还是一副装好人的样子,逮到机会还不是想要报复我?
庄子尧晓得赵澜是想看到自己尴尬的样子,他才不会中计,硬憋着一肚子的气也要摆出神色自如的样子。
「子尧昨夜睡得不太安稳,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才打了一会儿瞌睡。」
闻言,赵澜微微挑眉,倒是笑意特浓。
庄子尧见状,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这个人的皮。
「既然如此,小王先行告辞了。」说罢,赵澜又叮嘱庄子尧记得敷药,然后便离开了。
等到赵澜走了之后,庄子尧立马板起了脸孔,尤其是看到贺旻吩咐小二端菜进来,他更是烦躁地骂道:「出去,出去,
我没有胃口。」
贺旻听说了刚刚的事情,只是不敢随便插话,他让小二离开之后,忙说道:「王爷,不管怎么生气,总是要吃饭的。」
庄子尧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贺旻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能劝说道:「王爷,属下认为,齐王此人并不像外面传说的这般狠心,您看,他对王爷不是挺
好的,送了药膏不说,还亲自为王爷敷药……」
一不小心又撞到枪口,贺旻没敢把话说完,就被庄子尧厉声呵斥道:「住嘴!你懂什么?你以为他是好心?他分明是来
看本王的笑话,混帐东西,太可恶了。」
贺旻不敢招惹庄子尧,赶紧附和道:「是,王爷赶紧好起来,给齐王一点颜色瞧瞧。」
总算听到了合意的话,庄子尧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冷冷一笑,神色狰狞地说:「既然他要看本王的笑话,本王偏偏生
龙活虎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有那个戏子,他可以为了一个戏子教训本王,本王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听到这话,贺旻不禁为曲少宁捏了一把冷汗。原本,庄子尧只不过喜欢他的容貌而已,如今恐怕是得不到人就不会罢休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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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尧在床上躺了十天,总算把伤养好了。在这十天里,他翻来覆去的想办法报复赵澜,最后还是决定先把曲少宁弄到
手。可能是许久未经风月之事,庄子尧一想到曲少宁的模样和身段,心里就痒痒的。更何况,既然赵澜如此在乎曲少宁
,把曲少宁弄到手岂不是报复了赵澜?如此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庄子尧恨不得立马冲到齐王府。
他立即把贺旻叫到身边,吩咐他买一堆东西,前面几样都是古玩字画,最后一样竟然是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