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远摇头失笑,虽然这是周家的秘密,但是出现在别的小孩身上也不见得不可能。想到此,他回复了两个字:无聊。
“堂哥!”本指望这件事会引起堂哥的兴趣,没想到对方冷血至此。周致尧看着屏幕上两个大字,满腔热情都遭到了打
击,所以他想都没想就拨通了周致远的电话。
“嗯?”周致远漫不经心道。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这个胎记呢?”
“我为什么要关心?”周致远笑道:“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周致尧嬉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胎记!”
“总不能只准长在周家人身上吧。”
“那倒也是,”周致尧点了点头,“不过相隔千里,找到一个和你长着同样胎记的小孩儿太难得了。”
“事实证明,周家人不是特殊人种。”
“唉,也是,人家姓夏呢!”周致尧自言自语道:“难道八百年前是亲戚?”
“什么?!”周致远没有忽略堂弟不经意说出的话。“你再说一遍!”
“八百年前是亲戚?”周致尧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对!那孩子姓什么?”周致远急道。
“姓夏啊!”有什么不对吗?
“夏……”周致远脸上震惊未退,这个姓氏……他不自觉地捂住胸口,隐隐传来的痛楚在他全身蔓延开来。那个有着相
同姓氏的男人,是他这辈子最深的伤痛。
“有意思吧?”周致尧不知道堂哥的心事,他继续说道:“我现在就借住在姓夏的人家,这个村子很有意思呢!”
“别玩疯了,快开学了吧?”周致远深吸口气,勉强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哎呀,一想到开学就舍不得,”周致尧叹道:“虽然陈家庄是个小地方,不过这里的人都挺可爱的。”
“陈家庄?!”这三个字狠狠地敲进他的心里,不会的,不会这么巧的!周致远重重一顿。
“是啊!”周致尧详细地讲出了某省某市直到某村的名称,他越说周致远的神色就越激动。不会错的,那个地址简直像
烙印一样刻在他脑海里。
陈家庄,夏瑞。
尘封了七年的记忆,难道要在这一刻开启?
周致远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问道:“那个村里是不是有个人叫夏瑞?”
就在周致尧拉着夏非娘打探夏瑞消息的时候,夏非已经跟着陈诚去了城里。
几天没见张富贵,说不想是骗人的,可是对于夏非来说,要他承认自己想念张富贵,还不如把猪扔到天上飞。
“几天没见大龙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忙什么呢!”陈诚没形象的靠着车窗。
“大约还是在忙执照吧。”李牧打趣道。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别人的执照不出半月就能下来,他这个拖了快俩月了吧?”
“肯定是得罪人了,”李牧耸耸肩,“改天带他去庙里烧烧香。”
“切,烧香还不如塞钱来得快。”
“你这就说错了,”李牧低笑道:“拖这么久绝对不是钱的问题,点儿背不能怨社会,还是改改风水。”
“就你有理。”陈诚摊手,“给他打电话了没?”
“打了,怎么还不出来啊?”李牧望望梁大龙的店门,“要不我去叫他。”
“这家伙,倒学会摆谱了。”
就在李牧要开门下车的当口,梁大龙晃晃悠悠的出来了。他侧着头,一手遮着脸。三人见状,心里觉得奇怪。
“怎么了大龙?让人给煮了?”陈诚的目光一直跟着他转。
“没有!”梁大龙开门上车,尴尬地面朝窗外。
“嘿!我说你怎么了?”李牧一手把他的脸给扳过来,“给爷欣赏你一下的猪头!咦?……”李牧傻眼地看着他青紫的
左脸,惊叫道:“大龙,说你猪头还真猪头了!”
“别,别瞎说!”脸上的青肿被好友发现,梁大龙索性转过脸,大大方方让他们看。
“我说兄弟,这是怎么回事?”玩闹归玩闹,见梁大龙脸上有伤,陈诚的脸拉了下来,很是严肃。
“没事。”梁大龙干笑,催促道:“不是要去吃饭吗?开车啊!”
“吃饭不急,你先把你脸上这伤说清楚。”
“真没事,”梁大龙赔笑道:“先开车,在这儿停着不好。”
夏非从倒车镜里看他一眼,沉默地将车开了出去。
几个人去了常去的烧烤摊,陈诚他们点菜,夏非开车去接张富贵。
“非非!”见爱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张富贵呆了一下,随即兴奋地叫了出来。
“嗯。”夏非轻咳一声。
“快进来啊!”张富贵就要伸手拉他,结果刚一伸手就看到满手的锯末,“嘿嘿,看我这手脏的。”
他讪讪地缩回手,笑道:“你先坐啊,我去洗手!”
夏非进了屋,见室内又添了好多东西,客厅里甚至还有两个圆凳可以坐了。夏非拎起凳子,发现上面落了一层木屑。
“有抹布没?”夏非探头问道。
“啊,有,有!”张富贵顶着湿漉漉的脑袋跑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条抹布。“我都忘了,干活时锯末飞得到处都是,凳
子脏了吧?”
“把脸擦干净。”夏非接过抹布,不自在道。
眼前,张富贵双眼晶亮,头发湿漉漉的,水滴顺着脸部的轮廓往下滑落,一直流到他的胸膛里,夏非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等我一下!”张富贵不知道他的情绪反应,急忙跑回去擦脸。
没两分钟,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擦好了!”
夏非斜睨他一眼,看他额头上还挂着的水珠,一句话没说。
怕夏非说他敷衍,张富贵急忙凑到他身边,谄媚道:“非非,你是来看我的吗?”
“怎么可能?”某人故作高傲,“我和陈诚出来吃饭。”
“那,你吃了吗?”张富贵拉拉他的手,见夏非没有拒绝的意思,赶忙把夏非的手握进自己的手心。“咱俩一块儿吃吧
?”
“我带你过去聚餐!”手被张富贵握着,夏非的脸上有点红。
“非非,我都好几天没见你了。”张富贵蹲在他面前,把夏非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看他像只大狗一样双眼晶亮地望着自己,夏非的心瞬间柔软了起来。他别开脸,想要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非非?”张富贵抓起他的手指轻咬一口。
“你属狗啊!”夏非猛地抽回手,“走了!”
“非非你生气了?”张富贵小心地看着他。
“没啦!”夏非别扭地将头转向一边,“该走了,他们都在等了。”
“那好吧,”张富贵蹭蹭他的膝盖,站起身来,“我换个衣服好吧?”
“不用换了。”夏非瞄瞄他背心工装裤的打扮,“都是自己人,谁看你啊。”
张富贵摸摸鼻子,干笑两声。
夏非拉开凳子,率先往外走,张富贵跟在他后面,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咳,那个一下?也不过几天没见,想要亲近对
方的愿望强烈到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地步。
“唔!”夏非的手刚碰到门把,就被张富贵的一股蛮力给拖了回来。
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就被狠狠地压在了墙上。
“干、干嘛?”夏非的结巴道,眼前的张富贵是陌生的,晶亮的小狗眼神已经蜕变成极具侵略性的野兽目光。
“非非……”张富贵专注地看着他,眸色越来越深浓。
“嗯?”大约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了,夏非的脸上越来越烫,面对张富贵这么专注的眼神,他悄悄垂下了眼睫,不敢直视
。
炙热的,带着强烈侵略色彩的吻印了下来,夏非微微一愣,随即将手环上了张富贵的脖子,两个人丢弃了腼腆与矜持,
忘情地吻着,张富贵的手伸进了夏非的T恤,腿也顶在了夏非的双腿之间。
“嗯……”轻轻地呻吟声在空荡的房间响起,漫长的深吻结束,两个人额头相抵,低低地喘气。
直到此时,夏非才发现自己已经背抵着墙壁,被张富贵死死地抱在怀里,他的腿半环着张富贵的腰,他心里一动,低头
看向自己的胸前,宽松的T恤里伸进了一只大手,而那只的大手的下边……
小巧地乳头正在张富贵的掌控之下,因为被抚摸的关系,已经有了一丝酥麻的感觉。从没被采撷过的部位如今被人罩在
掌下,更丢脸的是自己竟然很,很有感觉!
夏非的脸轰一下烧了起来,他一把推开张富贵,踉跄着打开了大门。
“非非?”还沉浸在浓情蜜意里的张富贵,呆呆地看着夺门而出的夏非。“你去哪儿啊?”
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是他表现的太菜鸟了吗?想到此,张富贵赶忙追了出去,吻技不好他可以学的,千万不要因为这
个嫌弃他啊!
“非非?”见夏非进了车子,张富贵也赶忙钻了进来。“到底怎么了?”
夏非瞪他一眼,还敢问,难道要他说因为太有感觉了所以落荒而逃吗?
“非非……”张富贵握住他的肩膀,小心翼翼道:“我知道我不会亲嘴,你别生气。”
“不是那个!”妈的,不会亲还亲的他这么有感觉,要是会亲了还得了!
“那是什么?”张富贵也傻了眼。
“不要问了,混蛋!”
第三十三章
“什么?”陈诚毫无形象地指着梁大龙吼:“你竟然和工商局的人打架?!”
“你小声点儿!”这又不是啥光彩事。
“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咱得罪不起!”
“我知道啊,”梁大龙干笑,“就是一时冲动。”
“冲动你个头!”陈诚恨铁不成钢道:“把他们得罪苦了,有你好日子过。”
“那……那……”那也不能让人干屁股啊!梁大龙在心里腹诽。
“那什么啊?”陈诚狠狠地啃了一口肉串,呲着牙道。
“反正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梁大龙郁闷了。
“你少说两句,看大龙脸上的伤!”李牧指指梁大龙的脸。“说你笨你还就学不会拐弯了,要报仇不?”
“报仇?”梁大龙眨眨眼,心动了。
“是啊,”李牧理所当然道:“虽然他们是官老爷,可也不能没了王法不是?”
“怎么报?”梁大龙支棱起耳朵。
“没那么麻烦,找人盖布袋就行。”
“那……还是算了吧。”梁大龙有点心虚,这次商昊让他揍得不轻,再来一顿人就直接送医院吧。
“嘿,我就奇怪了。”陈诚一边拿着竹签剔牙,一边疑惑道:“我说你什么时候改了性了?以前不是没理还搅三分吗?
这次受这么大委屈就算了?”
“不是,我……”梁大龙干笑,“其实我早就揍回去了。”
“早说啊!”陈诚和李牧对视一眼,“算你小子没白活,喝酒喝酒!”
梁大龙端起酒杯,借以掩饰尴尬的神色。说到他和商昊,那可真是没法用语言形容了。总而言之,就是他看商昊不顺眼
,商昊看他不顺眼,想要老死不相往来,却因为工作上的事不得不偶尔见个面。
两个人的第一回合:商昊上了他。
第二回合:他咬了商昊的命根子。
第三回合:商昊挡了他的执照申请,他拿棍子砸了商昊家玻璃。
第四回合:两个人打了个平手,但是他一时脑抽把商昊给上了。
第五回合:还没开始……
不过,梁大龙的心在悄悄哭泣,你说他怎么能一时脑抽上了商昊呢!那可是个男人啊喂!自己明明喜欢的是大胸脯的女
人!但是这事他不敢跟兄弟们说,怕被讽刺精虫上脑。
可是……商昊不仅被他上了,还被他揍得浑身是伤,一想到以后姓商的挟怨报复,他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了。
“富贵来了!”陈诚招呼道。
“嘿嘿,又来蹭饭了。”张富贵憨厚道。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李牧拉开椅子,笑道:“坐啊!”
等夏非坐好,张富贵才在他身边落了座。
陈诚和李牧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富贵,最近活儿怎么样啊?”陈诚一边吃一边问道。
“挺好的,”张富贵掰开筷子递给夏非,“肯定能提前完成任务。”
“没等你们来我们就先吃了,”陈诚指指下去了一半的海鲜盘子,对夏非道:“再去要一盘吧。”
“不用了,够吃!”夏非推辞道。
“富贵?”李牧使个眼色。
“我去!”屁颠屁颠的去了。
夏非低着头吃菜,有点脸红。
梁大龙看着他们像打哑谜一样的对话,有些奇怪,“喂,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瞒着你?”李牧挑眉,“你说有什么事瞒着你?”
“没有吗?”梁大龙抓头。
“有吗?”李牧轻笑。
“那……那就没有好了。”一个商昊就够他伤脑筋了,再来一些别的,他可怜的脑袋就要爆了。
“猪!”陈诚摇头。
“世界需要猪,娱乐时尤其需要。”李牧意有所指。
夏非听了他俩的调侃,对梁大龙投以同情的目光,聪明的没加入话题。
“海鲜来了!”张富贵小跑着端着盘子过来了。
“放夏非前面。”陈诚吩咐道。
“好嘞!”殷勤地放到夏非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夏非瞪他一眼。
“嘿嘿……”傻乐,赶紧把碍事的贝壳给挑出来,只给夏非剩下鲜美的贝肉。
“富贵,啥事这么高兴啊?”梁大龙狐疑道。
“啊?”张富贵回过神,轻咳一声,“我每天都这么高兴啊。”
“不是吧?”梁大龙挠挠头,“上次还喝闷酒呢!”
“没有的事!”赶紧撇清!
夏非脸上的红潮一直未退,眼见梁大龙都起疑了,不由得心慌地踹了张富贵一脚。
“非非……”张富贵有点委屈。
“有意见?”斜睨一眼。
“没有!”举手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