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利用她。
赵良怀恨铁不成钢:“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心高气傲,意气用事,又受不住诱惑。”
林子白哀怨地看着他还没有喝过的粥道:“粥也是杏儿送来的。”言下之意就是有种你就别喝。
赵良怀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一赌气,干脆放下筷子。林子白一喜,将粥端到自己面前,夹了一把雪菜抄笋丝放入粥中吃起来
。
赵良怀一看,正好才两碗粥,他的被林子白吃了,他不岂要饿肚子。这么一想,才知道着了他的道。
林子白放下空碗,满意地拍拍肚子:“谁说老年人不心高气傲,意气用事呀?”
……
一天下来,外边没有任何动静,盯着他们的人也再未出现过。只是在林子白出门找茅厕的时候,看见外边重兵把守,一只苍蝇
都飞不出。好不容易对外面的大哥说明来意,他直接指着前面的树,要解决就在那解决。
林子白道:“我不习惯对着那么多人。”
那人道:“不习惯就管好自己的弟弟,别有事没事想出来。”
林子白感叹此人绝对强,但他也不能示弱,说道:“有种你就别把弟弟带出来,永远都不要!”
“我早就好多年没出来过了!”那人大声吼回去。
林子白比他矮半个头,顿时觉得气势弱了不少。他深呼一口气大声道:“难道你都是用手淫吗?还是你脱裤子只脱一半?”强
人果然是强人,好多年不尿尿,他究竟是怎么解决的。
那人气恼道:“你怎么说话呢?谁用手淫,谁裤子脱一半?”
林子白道:“说你呢!你是怎么做到被人压的时候不脱裤子的?难不成你穿了开裆裤?”不,应该说只有露出屁股的开裆裤。
“胡言乱语,一派胡言!”
“就知道你不敢!”
“有什么不敢?”
“那你就脱裤子!”
那人怒道:“看清楚,老子是公公!”
林子白仔细一瞧,还真的是看守他们的公公。林子白傻眼,说道:“靠,原来你是嫉妒别人有你没有!”说完,他啪的一声关
上门。
公公气的不轻,本来他的心里阴暗已经够强了,居然还被人这么说。皇上说过不准他们离开房间,他还好心为他们准备了马桶
放在树后面,却还戳他的痛处。正好,就让他憋死好了。他走到树后面,踢翻了马桶。
好在杏儿舀了夜壶让林子白先解决了,她道:“你吃那么多橘子做什么?”
林子白道:“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闲着没事干,还不如多吃点东西呢。
杏儿道:“饭我会送来的,又不会饿着你。”
林子白道:“下次要多送些过来,有人要二次发育,不够吃。”
赵良怀睁开眼睛:“你这是说谁呢,谁二次发育?”
“你不说你要长高吗?不然你吃这么多干嘛。”林子白咬咬牙,中午的饭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就因为他不会武功被他制的死
死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杏儿看着林子白的表情,不禁笑出了声。
这时,有个宫女进来,在杏儿耳边耳语几句,两人就出去了。赵良怀不与林子白争吵,看着两人匆忙的背影,皱起眉头。
太阳下山的时候,一个宫女送饭进来,不是杏儿。林子白问:“杏儿呢?”
“她有事。”那个宫女说完,将饭菜放下就离开。
待她走后,林子白问道:“会不会出了事?”
赵良怀这回先端起自己的饭,说道:“八成是给尤空叫去问话了,要是答不上来,身上的痛苦免不了的。”
林子白没说话,一声不吭地吃起饭来。
今天尤空没传唤他们,他就感到不对劲。按理说,王大仙也应该进宫了,没理由不叫他们出来,怎么说他们现在还是王大仙这
边的人。
虽然王大仙这人不能完全相信,只知道个人利益,又怕麻烦。但他也没有害人之心,不然早就可以告诉尤空他们的真实身份。
再说,李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他想丢下林子白,也该忌禅李辄。
天一早,就有宫女来叫他们起床。她先走到外间推了两把赵良怀,见他都没反应,依然是笔直的礀势坐着,不免有些害怕起来
。颤抖地将手指放在他的鼻息下,幸好还有气。她松一口气,轻声叫他起来,又到里间推醒林子白。
宫女叫了好一会才把林子白叫起来,手脚麻利地帮林子白穿好衣服,又舀来水帮他搓了两把脸道:“公子,快些,皇上都等不
及了。”
林子白打着哈欠来到外边,发现赵良怀穿戴整齐地站在那,他问道:“皇上叫我们什么事?”
宫女道:“奴婢哪能知道,你们快些去吧,皇上等急了会生气的。”
赵良怀轻哼:“年轻人就知道睡觉,一点着急意识都没有。”
宫女愣了一下看向赵良怀,没捅破他,只拉着还往嘴里塞东西的林子白:“阿白公子,别吃了,快点。”
这回不是御书房,而是在外边的亭子。远远地,就看到尤空黄色的高大背影。
将近十二月的天气,清晨的冷风袭来,让林子白打了个寒颤。他裹紧衣服,跟着宫女走上楼梯,来到小坡上的亭子。宫女行了
礼便离开了,林子白与赵良怀也不知何事,低着头跪下向尤空行礼。
这里是一座人工小山坡,亭子就在山坡的上面。山坡上种满了桃树,只可惜天气已转冷,桃花早已化作春泥,显得略微凄凉。
尤空道:“起来吧,这个礼朕可受不起。”
跪都跪了你说受不起,明摆着耍别人嘛。林子白心里嘀咕着,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高出的他更觉得寒冷,忍不住哆嗦起来。
尤空大声道:“是哪个宫女伺候的赵公子,竟让他受寒。来人呐,打断她的双腿双脚。”
林子白还未从赵公子的亲切称呼和惩罚宫女中回过神来,就听见一个声音道:“本王这侄儿就是不喜欢多穿衣服,怨不得他人
。”接着,就一件暖和的外衣就披在林子白身上,从上头传来声音,“穿上。”
54.叔叔吃醋后果严重(四)
林子白还来不及感动,就听闻尤空说:“王爷对侄子可真是好,既然如此,朕也不该惩罚宫女了,罢了吧。”
抬头对上李辄似笑非笑的双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以为尤空叫他过来是请他吃一碗送行饭,吃完早点上路。没想到遇到
的是他。
很快,尤空又赐了两个座位,让林子白跟赵良怀坐下。还叫人上了一桌好菜。
太阳才刚出来挂在半空,就吃大鱼大肉总感觉很奇怪。但林子白饿的慌了,舀起筷子就开始扫卷桌上的菜。
李辄道:“有劳皇上了,本王的侄子不懂礼数,还望皇上原谅。”
尤空挥手道:“依朕看,是你太宠你这侄儿了,比他爹还宠他。”说完,笑的别有深意。
赵良怀道:“回皇上,草民的儿子自小就在远亲家生活,也算是叫六王妃表姨。六王妃跟阿白关系甚好,也就相识了王爷。”
尤空假装疑惑道:“你们家不是贫困潦倒才去投靠朕的王爱卿么?”
林子白和赵良怀同时傻眼,那还不是为了唬你,想你放大家一马,纯属缓兵之计。现在好了,关系越来越乱,怎么解释都不行
。
李辄道:“皇上,是这样的。在米白离开睿王府回老家之后,本王就再无他的消息,不想他已经投靠了师兄王大仙门下。”
尤空道:“原来如此,朕听闻朕的王爱卿对二位不好,才让他们暂住宫里的。”
赵良怀道:“那是皇上垂怜。”
林子白听着他们的对话很不舒服,怎么他觉得几人聊天聊的很奇怪。先不说大冷天的在早上摆宴席,也不说四人绕着奇怪的家
族谱。尤空突然的有意讨好就太让人怀疑了。难道是酒席上大家有话好好说?他自觉放下筷子,已没胃口。
李辄微微一笑道:“那本王就先谢过皇上了。”说罢,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尤空也端起酒杯饮尽,收起笑意说道:“听闻六王爷相识当今的武林盟主?”
李辄惊讶道:“皇上说的是司徒亦凌?他乃本王的知交,不知他哪里得罪了皇上。”
林子白微微感叹,怎么还扯到江湖恩怨了?他插进来道:“他抢了皇上的人?”而且还是心上人,不然怎么会如此低声下气地
跟李辄说话。
尤空望向林子白,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林子白精神一震,说道:“抢人是可耻的,还是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就抢别人,这样更可耻!”
尤空的脸色冷下来:“你觉得可耻吗?”
林子白心一颤,他不正帮他说话嘛,怎么没说上他心头里,他道:“难道不可耻吗?人家不愿意这叫强抢百姓。主要还得问问
受害人,要是他选择跟武林盟主私奔的话,那也没办法。可要是他不愿意……”
“你说他要和司徒亦凌私奔?”尤空突然激动起来,一掌拍在石桌上,桌子就塌了一半。
李辄将林子白一扯,他的身子就离开了石桌的位置,好在这回没压在他腿上,不然腿非得废了不可。赵良怀是个聪明人,他不
能在尤空面前泄露出武功,假装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位置。
林子白盯着地上的饭菜感叹,好好的一桌饭就这么毁了。
尤空好像还没有完全压抑下来,怒火机会要从他的眼睛里喷出来。
究竟是哪位妃子爱上了司徒亦凌让他生气成这样。不听说才前个月大选妃么,一个出轨还有那么多个,怕什么,数量上就压过
对方。
李辄道:“皇上这是和司徒亦凌……”他瞟了一眼尤空,没把话说下去。
尤空没接李辄的话,依然盯着林子白道:“你说他跟司徒亦凌私奔。是真的吗?他真的这么想?”
林子白被问的莫名其妙,谁要跟谁私奔?前者他不知道是谁,后者他只知道名字。他啊了半天才说道:“我想她也是爱皇上您
的,只是迫于无奈。我相信,真爱的力量是伟大的,皇上不要泄气。”勇敢把自己老婆追回来吧!
尤空这才深深叹了一口气:“朕也这么觉得。”
三人站在后面,都是一脸茫然。林子白更是摸不着头脑,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时,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跑过来,慌忙行了礼,顾不上其他,气喘吁吁道:“不好啦,公子他吐血了……”
尤空惊了一下,急忙往一个地方跑去。
被丢下的三人更是奇怪了,李辄道:“跟上去看看。”
尤空跑的还真快,时不时地施展轻功,很快就将三人甩的远远的。赵良怀看了一眼李辄,示意他先走,他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他
有武功一事。
李辄抓起林子白就朝着尤空的方向飞去,林子白抱着他的腰才缓解了脖子被衣服卡的难受感。他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子白一直以为李辄会亲自来宫里,并在外面叫阿里找个人假扮他传出消息,让尤空以为李辄还在宫外,来个声东击西,消除
尤空的怀疑。这样一来,他们在宫里也能自由活动,再想办法找出安珏。可惜才刚见到尤空,赵良怀就被怀疑了,也幸好李辄
掉了包。
李辄微微一笑,呼出淡淡一口子气,打在林子白的脸上。
他刚开始想的的确很林子白如出一辙,可是他有想到尤空做事的不折手段,难免会对外边假冒的李辄进行抓捕审问。这会连累
到阿里和上官尘。尽管上官尘功夫甚好,但是有他在宫里当靶子,上官尘是个死脑筋,见不到他归来绝对不敢擅自离开。
这么想着,在进御书房那会,趁着林子白跟王大仙的注意力都在御书房时,他跟赵良怀掉了包。如他所想,马上赵良怀就被怀
疑了。他又利用林子白是六王妃侄子的身份,进宫向尤空要人。这样一来,他能顺利进宫。在临穆国看来,又名正言顺,谁都
说不得,只敢怒而不敢言。
尤空早他的寝宫前落下,不等宫女太监下跪行礼,就直接推开门冲进去。
里边的太医见到是尤空,急忙下跪行礼,喊着万万岁,双腿不住地颤抖。尤空抓起他丢到床边道:“谁让你下跪了,快给朕看
病!”
太医颤抖地爬起身,舀起床上的一只手臂摸了又摸。其实他早就看完了,再摸几下也无济于事。可皇上说要看,就再看看吧。
尤空不耐烦道:“摸够了没?告诉朕,他怎么了?”
“怒火攻心,身子火气太重,又不愿吃药,怕是……”
“怎么了?”尤空紧紧地盯着地上的太医,只要他说出不能救三个字,他当场就砍了他的头。
“安珏?”
身后一个声音想起,很轻,但尤空完完全全地听到了。他回头,李辄跟林子白就站在他身后,李辄用一个奇怪的眼神看躺在床
上的人。
安珏已经晕过去了,脸色苍白的吓人。尤空没有像以前一样先去看他病的情况,而是问李辄:“他叫安珏?”
李辄也不解地对上尤空的双眼,果真是他抓了安珏,却不知道安珏其实就是他的属下。
李辄和上官尘去过皇宫的地牢,也见到了被抓走的人,但他们经过严重的严刑拷打,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能活下的,也遍体鳞
伤,即使救走也医不活。
上官尘抓着一个一个问:“安珏人在哪里?”
他们的嘴里始终只说三个字——不知道。
李辄轻叹一口气,交代上官尘好好对待他们的亲人。上官尘点头,放下那些人。之后,他们找遍了地牢,都不见安珏的人影,
没办法,只好撤退。
既然知道安珏的失踪跟尤空脱不了关系,李辄本想借着来接林子白的名义去宫里找安珏,却不想那么快就见到了他,还是以这
样怪异的方式。
床上的人动了动,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前的人却让他难以置信:“王……爷?”或许只是梦,他经常做到这样的梦。闭上眼,
想将眼前的幻象也一同闭掉,却留下两行热泪。
尤空大步上前,毫不留情地抓起床上人的手:“王玉,你给朕起来,告诉朕,你到底叫什么,你究竟是不是司徒亦凌的人!”
林子白张大嘴巴,难怪尤空会那么生气了,原来抢人的人是他。结合对话,莫非尤空喜欢安珏?他急忙上前阻止道:“你别这
么拉他,会摇死人的。”
尤空甩开林子白,他现在只想知道,床上的人究竟骗了他多少。
“他的确叫王玉。”李辄的声音再次响起,“也是司徒亦凌的人。”
尤空放下安珏,疑惑地看着李辄。
李辄道:“本王第一眼就看中了王玉的能力,将他带回了睿王府,从此起名安珏。”
尤空冷笑道:“没想到堂堂六王爷,也会编这样无聊的故事骗人。”王玉这名字很明显就是珏字上拆下来的,要说先后,也得
是先叫安珏,再叫王玉。
55.叔叔吃醋后果严重(五)
李辄道:“本王没有骗皇上。”他说的异常认真,连林子白都信了。
尤空恢复些神志,打算上前看看安珏的伤势。还没碰到他,就听到他口里说出一句话:“王爷,安珏永远是睿王府的人,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