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末的眼花,他居然看见雷主浅浅动着手指,吓得秦末如触电般站起。
接着,他专注的望着小雷的眉宇,发现雷主的眼球似乎正在转动,只是那时间很短暂,一下就停止了,但是这反应让秦末整个
人开心极了。
“小雷?你还活着?……真的吗?太好了!你果然还活着!那些臣子们都说朕是个疯子……原来你真的还没死!太好了……太
好了……”
秦末微笑的用手指轻点雷主的唇间,顺手整理着他的长发。他看起来就像是只沉睡的娃娃,即使心跳停止了,他的唇间仍依然
红润。
要让一个人相信绝望是很痛苦的,但是朕会坚持下去……
等你睁开眼的那天,我们就能再相恋了,
对吧?
在另外一边彩云的自宅内,独军接获了金将军差使的消息,知道彩云已经被皇上关入了宫内的大牢内,且情况相当的危急,再
过几天也许就会判理处以极刑,正午问斩。
听到这消息的独军也同时得知小雷已经去世的消息,在独军追下之下才知道小雷是被那皇上的妃子逼到走投无路之下喝下她们
给的毒药身亡。
独军无奈的摇头叹气,看来这场劫难不单单只有独军的事,还有迦略……
彩云的事还好,反正金将军的兵力都已经派好了,现在只剩下最后的布设阶段,如果一切都准备齐全就能开打了,只要一开打
,要救回彩云不是难事……但是就苦了迦略。
那家伙这几天按耐着自己的不安,每夜压抑着思念苦苦等着那孩子回家,但没想到换来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谁能有勇气接受
这样的事实呢?一般的父母亲都已经伤心欲绝,更何况他们两的感情早已超出一般的父子。
“怎么了?刚刚他说了些什么?”
迦略看着传信说完话后离去,好奇的问独军,当然他希望传信也能告知些有关小雷的事情。独军望着迦略稍微沉默思索后,开
口说着,
“彩云被皇上抓走了,现在被关入大牢内。”
“那,小雷呢?”
“嗯,不晓得,差使没说。”
“嗯……没说啊……不过可真奇怪,彩云不是去看小雷吗?如果彩云被抓,那是否也代表着小雷出了很严重的事?”
该说迦略的推理能力的确不错,可以从一点点小事情推敲一二,但是即使如此,独军仍对说出实情有所顾虑,为了迦略好他还
是决定把话吞回肚里,等待好的时机再告诉他。
“没这事,别多想,也许是发生其他的事情。那差使只说彩云的事,别瞎猜吧!来……我们去屋内喝酒,顺便把刚刚的事情告
诉金将军。”
“喔……好。”
虽然迦略认为事情的表面并未如独军所说的,毕竟独军在问那差信时可问的非常清楚。但,这阵子以来,也许迦略学会了装傻
,只要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别去管,日子也许可能就快乐了些。所以这阵子,彩云跟独军虽然可以接触小雷,甚至代替他间接的
探望小雷的情况,但只要迦略一开口询问他们,他们便守口如瓶的只字未提。
也许是怕迦略惹事坏了他们的计划吧?
所以迦略也不怪他们,就照着做吧……
也许这样麻痹自己也会快乐一点。
“嗯……喝酒……就喝到醉吧!”
“你看你……又喝醉,你已经有几天没清醒过了你。”
迦略把桌下的酒瓮全搬了出来排成一列的放在桌上,独军见着迦略的动作无奈的摇头。
“真奇怪,那男孩已经死了几天啦?”
“禀报公公,约有十几来日了。”
“那……照理说,尸体应该已经出尸水啦?为什么不但没有腐烂,听那些宫女说,他的皮肤还很有光滑及弹性,就连唇上都含
着红润的血色,就连头发指甲都还会变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到那小子没死透?”
小雷的尸体似乎已经造成宫里上上下下的骚动,甚至趁着皇上不在的时候偷偷经过寝宫看着那少年的尸体,就如传说中的那样
,以经死亡多日不但没有臭腐的迹象、也没任何尸斑,皮肤仍如生前那样保持着弹性外,整个气色看起来根本不像个死人。要
不是大夫把脉证实他的脉搏已经停止,否则看上去简直只是像已经睡着的人,似乎随时都能醒过来。
这事似乎传遍了宫内,甚至因为太热门,也间接传到地牢内,整个地牢的犯人跟官兵都在讨论这事,连彩云也不例外。
“彩云姊,听说……您医过那孩子,您知道那孩子的事吗?”其中一名因为家境贫穷偷了店家馒头的女窃贼米叶,因为地方衙
门的牢房不够了,所以被移来宫内大牢跟彩云关在一起。
“那孩子……是真的已经死了。”
“嘿,可是已经死了,还能这样保持着还真是不简单啊。想必他哪天,就会这样突然睁开眼!吓死那害人的吕妃!”
“叶儿,您知道这事?”
“知,当然知,后宫的事啊……都是我们女牢内嗑牙的话题啊!那吕妃手段可毒呢,把鹤顶红偷偷混入皇上赐的药内让那孩子
喝下,然后被说成是因为身体不支药力而死。本来应该是要把那尸体给仵作,查清楚到底是药还是毒害的。但皇上心疼,擅自
把爱妃的尸体保留在自己的房内,怎么说也不肯让。早知把尸体让给仵作啊,吕妃早就人头落地罗!”
“……原来如此。”
彩云听见米叶说的话后,又陷入一阵沉默,也不知为什么,她的脑袋里面闪过了先前曾给少年喝过的那提升功力的那些药汤,
她还记得那时候最后一次见他面时,还曾经一度因为药汤的极限问题而伤了脑筋……
虽然这想法听起来非常荒谬,但是这想法确又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在大夫的经验上,这孩子是已经死了。但……也许在其他理论上,这孩子只是睡了一场觉,把他体内被打散的元气重新集中
起来。等到他体内恢复原本的能量之后,那男孩就会活过来了。”
米叶听见彩云说了那么一大长串,除了惊讶之外,那些不伦不类的什么死人活过来,外表形式死了,但是等等又会活过来的鬼
话,米叶真的认为彩云累了。
她担心彩云压力大到精神错乱而胡言乱语,她心急的看着彩云。
“姊姊,您没事吧?”
“对……那孩子没有死,只是表面上他死了!其实他还没死!叶儿!他没死!”
“姊姊!是不是因为在意救不活那男孩,被皇上关入大牢内受太大压力啊?不然您在说什么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没疯,我说真的。叶儿,看着,那男孩……会活过来,只要在给他一点点时间……一定可以的。”
米叶看见彩云如此坚持,虽然她还是认为彩云应该是压力太大而错乱,但她还是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敷衍的应着。
“嗯……好。”
彩云开心的抓着米叶的手晃来晃去,也许知道那孩子没死,更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抓的药方没有白费,更期待着看到浑沌行珠被
真正继承者使用的模样,这一切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自己一手播下的种子般,虽然说中间过程可能经历了风吹日晒,但熬了
这些日子,那些辛苦耕耘的过程总算可快要等到成果啦!
想必迦略也很期待孩子回来吧?等他回来,整个事情总算都已经完成了,这样彩云的工作也可以提早结束。
不过,现在也只有彩云才知道这样的状况,如果消息不传出去给差信的话,恐怕会带来不少麻烦。问题是,自己现在就在牢内
,而且这大牢是监禁死囚的,不管是饭菜还是信件全部防的滴水不露,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把消息传出去呢?
而就在此时,彩云感觉头顶上开始摇晃了起来,似乎像被好几千个人一起踏着地面的感觉。而跟她在一起的米叶也害怕的紧抓
彩云的手,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不断落下的尘埃看着,感觉整个天花板好像都要塌了。
“彩云姊,这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好像上面有好多人。”
“会不会是皇上要出兵啊?这么多兵马?”
而就在此时,一名官兵慌张的跑了下来,并且大声的对禁监人喊着。
“不好啦!叛变啦!叛变啦!现在皇宫里面都是火,快来帮忙啊!”
“那这些囚犯呢?”
“不管他们,先保自己的命比较要紧!”
他们两人说着说着,就这样跑走了,而那些关在地下的死囚看见人跑了,则死命的摇晃牢栏。
“喂!就这样跑了啊!我们呢?在这等死吗?”
“放我们出去啊!”
“喂!来人啊!”
犯人此起彼落的摇晃着牢拦叫骂着,那不停的摇晃声响、金属碰撞声以及人们叫骂的声音,让这现场混乱的像是个地狱。而只
有彩云脸色发青望着天花板愣着,心想难不成今天是金将军整合邻国一起进军的大日吗?
糟了,被关入大牢内对外隔绝的严重,实在无法知道外面的事物,就连对时间的感觉也消失了。
如果今天真的是进军的日子,那就更不能不快点告诉金将军那孩子还活着,否则那孩子的身体要是被烧掉,就真的没救了。
“糟了……我们得想个办法走出去。”
此时在一边帮忙想办法拆牢笼的米叶,气喘吁吁的擦着额上的汗珠不悦回应,
“我的好姊姊啊……您现在才想起来要逃走这事,快来帮忙吧!来!这边最好拆,只要我们两人使劲的打开就能出去了。”
“好,我们一起。”
彩云望着那角落边微松的铁栓,便拿起另外一头落下的砖头使劲的对着铁栓猛敲。
她希望那群人能在小雷的尸体还没被破坏前,赶紧从着火的宫里救出,否则就来不及了!
“着火了!快逃啊!”
半夜被莫名的大火突然袭击,秦末的寝宫内到处都是火苗,不管秦末怎么泼水洒水,都没办法灭下火势。而就在秦末转身拿起
桌上的茶时,发现整枝着火的梁柱就这么倒下,压在小雷所处的床上,整个被子便燃起了火苗一发不可收拾,
“糟了!”
“皇上!别管它了!快逃啊!”
“不行!丢着他,朕可办不到!”
担心火苗会伤了小雷的尸体,心急的秦末也不管那堆火柱有多大,他赶紧高举水壶试图用水弄湿自己的身体后,赤手将掉下的
悬柱抓起,并且快速的拉开着火的棉被赶紧把小雷的尸体抱了出来。
虽然双手那刺痛的灼热让他无法抓稳小雷的身子,但他仍咬紧牙根忍着刺痛难耐,抱着他的身体往外冲了出去,并且跟随着公
公在安全的阴暗处将小雷的尸体放下。
还未检视自己的伤势,秦末担心的看着小雷的身体,怕有一处就这么被火烧伤。他小心的看着小雷每一处肌肤,甚至头发以及
脚趾,一处细节都不放过。
“烧了点头发,可真心疼。”
小雷那闭着双眸的脸颊,虽然停了呼吸但是却仍旧如此的清丽动人,就跟熟睡的时候一样似乎还带着甜美的笑容。秦末凝神的
望着小雷的脸庞,他一直这么相信小雷一定能醒来。所以即使众臣说他痴、狂、疯,他仍咬着牙承受着这受辱的重担,时时刻
刻照顾他的身体。
他不容忍那身体有着那些一般庸俗的尸体般发臭,更不容忍他散出一许尸水及尸斑。
没想到这副身体不辜负着秦末的期待,没见着他发过尸臭、更没看见一点尸斑,甚至头发指甲仍还会继续生长。见着这样的成
绩,对于那些外界的批评,秦末总算得到了些安慰。
想到这,秦末伸出手浅浅的抚着小雷发尾那烧焦处,也因这样的举动,让他看见自己双手的伤势,原来那双手早已烧得焦黑,
甚至手掌上的一层皮都不见了,而且仔细检视身上还有多处不明的淤青跟灼伤。
“皇上,您伤的可不清。”
“是啊……”
余公公赶紧拿了条干净的白布沾湿了些凉水,覆在秦末受伤的手上,只见秦末疼痛的皱了下眉。
“很疼吗?撑着点。”
“嗯。”
因为灼伤的程度太过严重,秦末将整个手掌泡入水中不时还传出痛苦的呻吟,看在余公公的心里也着实心疼,即使秦末是皇上
也不由自主的想说他几句。
“为了这男孩,值吗?丢了江山、丢了名声、也丢了双手。值吗?”
秦末望着那处被烧尽的宫城,垂眸难过的望着自己的手,再看向小雷那绝美的睡容。他知道自己很傻,自从遇见了小雷后从头
到尾没有做对一件像样的事,他觉得自己很蠢、简直蠢到一个不行……
但是,他就是很该死的无可救药的爱着那男孩。即使知道自己是夺走别人情人的第三者,但是他没办法停下来……他没办法克
制自己。
“值…… 当然值……”
“唉……”
听到这回应,余公公无奈的摇着头……
爱着这男孩,皇上甚至把自己的一切给砸了下去,站在长辈的立场,真的很替秦末感到不值……堂堂个盛世皇上,居然为了一
个人被逼迫到如此的地步,甚至还无怨无悔……
没有比这傻子更傻的了!
而就在此时,他们两个突然听见微弱的哽咽声,虽然很轻很淡,但是很明显是从附近传过来的。为了防止暗处有人偷袭,余公
公赶紧在这草堆四周寻找可疑的人影,但是这里除了暗之外,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
“怪了,刚刚明明有听到声音。”
“在这……”
秦末轻轻的用手指抚去小雷脸上的泪痕,虽然小雷依然闭着双眼沉睡着,但可以听得出来他开始有了微弱的呼吸声,而在他脸
上的泪珠却始终都没断过。这情景让痴痴等着小雷醒来的秦末雀跃不已,让他忘了手上灼伤的疼痛感开心的抚着小雷的脸颊,
“有呼吸了!有呼吸了!看见没!朕是对的!朕是对的!”
“这……怎么会!”余公公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蹲在小雷的身边用手指在他的鼻间测探他的气息……随后他的手像触电般紧
急收了回来,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动也不动的男孩呆愣着,从余公公脸色惨白的表情不难发现他受到的惊吓有多大。
那男孩,真的在呼吸!
而且还很有规律的一吸一吐着。
但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可以断气这么多天后开始呼吸?简直见鬼了!
“真的……在呼吸。”
“太好了!朕就知道……”
“是啊……”惊魂未定的公公看着小雷,无神的应着早以兴奋过头的秦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