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之夜——起舞不落幕

“……”东方怔了一下才明白杰利西的话，因为这些鞭伤？脖子上的项圈？东方的脸色变了变，原来他说的奴隶是指性奴！

“吸血鬼领地上会有性奴吗？”东方其实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会……会有，其实不止是那里有，这里也会有。”

“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从那里来的呢？”

“只有在吸血鬼领地生活的人才有可能对人类的领地一无所知，不过你放心，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从哪来来，都没有关系。现在我们是兄弟，以后我会好好罩着你，不让人欺负你的。”

“……兄弟吗……”自己看上去只能被人保护吗？东方有些郁闷的想。

第二天，天刚亮，两人就踏上了前往番多城的旅途，交通工具是一辆老旧的马车。因为车上有很多货物，两人只能挤在马车前面。杰利西赶着马，东方一派悠闲地观赏异界的风景。

“你对Childe了解多少？”沉默良久，东方淡淡开口，似是无意间挑起话题。

“Childe？”杰利西疑惑的看了眼东方，东方侧着脸看着路边，只能看到的他的耳朵和脑勺，却无法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虽然疑惑东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杰利西还是老实的回答自己所知道的东西。

“Childe不算是真正的吸血鬼，或者说还没有吸血鬼的能力，并且好像保有人类的一些习惯。因为不太好养，所以很受吸血鬼保护，他们的能力和人类差不多，也许会灵活一点。你知道，吸血鬼的能力是在初拥之后，才会慢慢觉醒，而Childe是未被初拥的，他们通常都由尊长照顾。他们不怎么需要血，一般情况下可以长时间不用吸血，但会偶尔出现渴血状态。生活习惯上应该也和人类差不多。Childe数量有限，因为据说吸血鬼很难怀孕。”

杰利西的叙述并没什么规律性，只是把自己知道的拼凑了出来，想到一点说一点。

“Childe是吸血鬼生下来的？”东方一直以为吸血鬼都是靠拥吻才有的，原来吸血鬼也一样会怀孕。那么自己是Childe，爸爸妈妈呢？他们难道是吸血鬼？

杰利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错，所以很珍贵。”

沉默了好一会，东方继续问：“Childe渴血的时候会没有意识吗？”

“应该不会吧。”杰利西不确定，这种事并没有听说过。

那么自己为什么会在那段时间记忆出现空白？

“吸血鬼怕的东西Childe不会怕吗？”这是从那个狼人那里得到的讯息。

“Childe不算真正的吸血鬼，圣水，银，阳光都伤不了他。”

“那么神职人员能够看的出Childe和人类的区别吗？”这才是最重要的，当初乌纳斯是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是Childe，如果教廷的人也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是Childe，那么恐怕来到人类的社会就是错误的选择，可是要自己去吸血鬼的领地，东方又实在还没这个勇气。只有在电视上才见过的吸血鬼，长长的獠牙，血红的眼睛，高贵，优雅，残忍，糜烂……

“应该不能吧，我不确定。东方，为什么你会这么在意Childe？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自己之前的猜测其实是错误的。如果他之前生活在吸血鬼领导，这些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知道的东西甚至还没自己多。

“你以为呢？”

“我？我不知道。”

“如果我说我来自另一个世界你相信吗？”东方只是试探性的问，并不认为杰利西会相信自己。

“原来如此。”杰利西松了口气，“我相信，教皇和亲王都有破开虚空的能力。如果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只是，你的能力……”

东方知道他是说自己的能力怎么可能破开虚空。真是个容易相信人的家伙，不过好在自己并没恶意，且说的也是实话。

可是……

“破开虚空？你是指可以来往于其他不同的空间？”如果是这样，自己回到原来世界是不是也同样可以。

“恩，教皇可以，现在的血族亲王六代也可以，甚至也许七代也是可以的，不过我也只是猜测，你知道，其实我并没有见过太厉害的吸血鬼。六代、七代，对于我们来说都只是在传说中的。狼王应该也有这个能力，还有狼族的战神，据说他的力量可能还在狼王之上，真是可怕。不过，你不是其他时空的吗？不破开虚空你是怎么过来的？”

东方的眼皮跳了跳，他说的战神不会是那个变态吧。如果真的是，惹到他的自己岂不是很倒霉？

“狼族的战神叫什么名字？”

“狼王的第三个儿子，有满月血统，叫乌纳斯吧！说起来，要不是因为立场对立，我倒是很佩服他啊！”

东方无意识地转了转右手无名指的戒指，那上面有一串字母W-e-n-i-s，乌纳斯，果然是他啊！真他妈的‘幸运’。

狼族战神啊！

第10章

我知道自己已经觉醒了

当汹涌澎湃的力量初次在我体内激荡时

我发现了如闪电般移动的方法

发现了借助大地力量的方法

发现了如磐石般坚硬的方法

这些就如我曾经的呼吸般自然

——该隐的诱惑

两日后，两人一路风尘的到达了目的地番多城。

比起博卢拉，番多城要相对繁华的多。不，应该是多的多。装修精致的店铺，衣着华丽的路人，豪华的大马车随处可见。东方觉得自己就像走在中世纪的欧洲，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东方，去酒吧喝酒吗？”货物已经送到，拿到钱的杰利西兴奋的看着东方。杰利西并不喜欢喝酒，所以那种地方很少去，可是今天他突然很想和东方一起去。

沉吟了一下，东方点点头。酒吧这种地方他从来没有去过，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而对于酒吧，多少是有点好奇的。

两人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吧，里面并不像东方想的那般吵杂，相反，会让人觉得气氛很好。昏暗的灯光，暧昧的音乐。杰利西拉着东方坐到角落，叫了几瓶啤酒。

“哇，真爽。”杰利西喝了一大口啤酒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不知道。”东方摇摇头，手指转动着酒杯，有些无聊的看着杯子里的液体。

“那你打算回去吗？”

“有机会的话。”

昏暗的灯光下，少年低着头，有些脆弱，有些彷徨。杰利西又喝了一口酒，压下突然涌上心里的奇怪感觉，灯光下看东方的五官更显精致，他居然想要去吻他，一定是喝多了。

酒吧里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他，或者说，有些是从他进来之后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他。东方自然感觉的到，并且心里相当厌恶这种眼神。他有些质疑自己来这里是否正确。一杯酒放到东方面前，东方抬头，对方是个长相帅气的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见东方看他，有礼的微微一笑，“请你的。”

“谢谢！不过，抱歉，我只接受美女的邀请。”东方半开玩笑的拒绝了对方的邀请。那人先是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会被拒绝。随即反应过来，依旧绅士的说：“只是交个朋友，我没有恶意。”

东方并不是一个擅长喝酒的人，可是看对方衣着，身份应该不差。而且，这个人虽然说话一直保持礼貌，但眼里不容拒绝的意味却很明显。再推迟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现在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所以，虽然不情愿，东方依旧拿起了那杯酒。

“东方？先生，他不太会喝酒，我帮他喝。”杰利西想要去夺东方的酒杯，这可不是啤酒，而是度数都在40以上的白兰地，这杯要是喝下去，肯定得醉了。可是那个男人制止了他。

“只是一杯酒。”

杰利西被他压制，根本动弹不了。心里很后悔带东方来这里。

再一次，东方如此渴望力量，如果自己成为吸血鬼，拥有吸血鬼的力量，是不是就不用如此处处受制。

“哥哥，我就在你面前，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我？”

是谁在说话，为什么如此悲伤的看着我。明明看不到那人的脸，可是就是知道他的悲哀，愤怒，无奈，心痛……

“哥哥，你说过我是你最珍爱的兄弟，不管我做错什么都会原谅我，对不对？”

为什么感觉心里如此难过，到底是谁？

“哥哥，为了你，就算是背叛神我也在所不惜。”

不，不要，没有人能违抗他。

“该隐，我赐你不死之身，所有伤害你的人将受到七倍的惩罚。”不同于之前的声音，这个声音很空旷，可是却能让你每个细胞都听懂他的话，不由自主的选择臣服。他的话就是真理，容不得人违抗。

“该隐，你的美丽不能出现在阳光下，你是暗夜的子民，暗夜的王者。”

不，这并非我所愿。

“该隐，你要违抗我吗？”

不，你是父神，你是万物的主宰，没有人可以违抗你。

一个声音在说：“该隐，我的哥哥，我是你最珍爱的兄弟吗？”

另一个声音则说：“该隐，我的孩子，你想违背我吗？”

不，不！！！！

东方猛的睁开眼睛，大口的喘息，脸上是细密的汗珠。刚刚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可是梦到了什么，为何心脏如此疼痛，为何就算已经醒了还是感觉到压迫？

东方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却又是一惊，感觉到身体在摇晃，马车？动了动，发现手脚都被绑着。是什么时候的事？三天两头被绑架，真把我当泥捏的吗。（好吧，目前为止确实如此）东方冷笑，心里积聚的怒气已经到达临界点。眼中红光一闪而过，妖艳异常，可惜没人看到。连东方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的笑是如此冷艳而嗜血，危险，却也是致命的诱惑。就如罂粟，接触了便是万劫不复，却依旧有人心甘情愿做扑火的飞蛾。

真是受够了。

“全能的主已经宽恕了你的原罪。你会接受他的怜悯，让我给你应得的奖赏，使你不再受诅咒吗？”

是谁的声音，仿佛来自世纪之初，穿越时空飘荡，永不消散。

东方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冷静而坚定的回答：“我将以自己的怜悯而生存，而不是神的怜悯。我是我自己，我做我自己，永远不会变。”

“那么，在你行走于大地之时，你和你的子嗣都将与黑暗纠缠。

你将只能喝下鲜血，你将只能吃下尘土，你将永远如已死一般，既从未死过，也从未活过。

你将永远行走于暗夜，你所触摸之物将崩溃于虚无，直至终末之日。”

“……”

“我真是受够了这该死的诅咒，该死的束缚。”墨色的眼睛渐渐变成血色，恨，他好恨！

东方感觉到了体内汹涌的力量，轻轻一挣，绳索断成了几段。黑发无风自动，心之所想，身之所往，拥有了人类所没有的极致的速度。在外面赶车的人感到后面吹过一阵风，回过头去，发现一切正常，有些苦恼的摇摇头，却没有掀开布帘看看里面的状况。迷药的效果是两天，现在应该还在香甜的睡觉吧，只有苦命的自己要马不停蹄的赶路，必须在拍卖会开始前把人送到。

东方在夜色下极速的奔跑，他喜欢这种感觉，拥有力量的感觉。

果然是吸血鬼吗？不是需要初拥吗？

他感到了自己的不一样，夜色下能正常视物，感官变的异常灵敏，哪怕是一只小虫震翅的声音也能听清楚。东方深深吸了口气，这样的下的黑夜之下自己能够完全放松。

可是，刚才的话是自己对谁说的？刚才的愤怒很恨意又是因为什么？

“我做我自己，永远不会改变。”东方轻轻的呢喃了一遍。与其说这是回答，不如说是对谁的保证，或是承诺。

永远不会改变？真的可以永恒不变？

第11章

卡玛利拉，吸血鬼密党的领地，这里是繁华与堕落的结合体。欲望和享乐的混合物。虽然是吸血鬼的领地，但其实居住在这里的至少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类。

血族的千年圣战，三代受到重创，尽数陷入永无止境的休眠，而后不久，四代也陷入了休眠，五代则是突然莫名其妙失踪，所以现在的十三个亲王都是六代。为了圣战之后的修身养性，也为了教廷所谓的异端审判，数个氏族的长老提倡结盟，于是密党成立。

勒森巴族和棘秘魑族因为无法认同卡玛利拉的长老支配体制，转而结盟组织撒巴特。

东方以为他看到的卡玛利拉会是血腥，阴暗，暴力，欲望，疯狂，邪恶，恐惧……但实际上这里的白天可以说是安详的，和人类社会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夜晚可能会更疯狂一些。

走在街上的人类和人类领地上的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卡玛利拉的人类和吸血鬼签订了契约，他们共存在这片土地上，虽然很多都是食物的命运，且相对于吸血鬼地位会差很多，但是至少不用担心会莫名奇妙死亡。

也许是因为刚成为吸血鬼，东方并不是很喜欢白天，虽然他似乎并不惧怕阳光，可是现在已经喜欢上了在夜间活动。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会是吸血鬼，难道他的父母中有一个是吸血鬼吗？可是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家庭。父亲是个成功的设计师，外表儒雅，性格随和，不可能是吸血鬼。母亲是个粗神经，平时连杀鸡都不敢，而且有晕血症，更加不可能。那为什么偏偏自己是呢？对于家人，他只有父母，姥姥。姥姥是父亲的奶妈，但是，对于爷爷奶奶，父亲从来不曾提起。母亲是个孤儿，遇到父亲之前，唯一亲近的人便是孤儿院的院长。上一代也是无迹可寻。

难道自己曾经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吸血鬼咬了？这倒是有可能，因为吸血鬼繁衍后裔就是通过初拥，双方相互吸食对方的血液，可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映像啊！而且，自己更像是一个Childe。Childe，生来就是吸血鬼的存在，从来都不是人类。

“小家伙是哪家的孩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东方一跳，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Neonate？（新进吸血鬼）看你的气息应该是刚经过初拥，并没有人上报过你的出生，那么你不是梵卓族的，为何在我的领地？”

“……”东方警惕的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里是梵卓族的领地，到了别人的领地要拜访领主，你可是范了戒律第五条——客尊。”吸血鬼暧昧的蹭了蹭东方，吐出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有点痒。好快的速度，刚刚还在十米之外，连个影子都没捕捉到就已经在自己面前了，如果他要杀自己，根本连躲的机会都没有。（梵卓族是血族戒律的执行者，密党名义上的领导者。）

东方：“……”

“或者你是撒巴特的奸细？”说到最后，眼里已有杀意。杰迪卡尔自然不会认为撒巴特会让一个Neonate来做奸细，他只是对这个Neonate有兴趣。

“……”真是喜怒无常，东方还是不说话，只是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吧，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冰冷的手指抚上纤细的脖颈，“你的父亲呢？”

东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的答案不能另他满意的话，他会马上杀了自己。“不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