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傅双生双城——W档案

作者:W档案  录入:04-30

“好难喝。”傅振华皱眉。

287楼

新田面带疑惑:“不会啊,我自己刚刚尝着,蛮好吃的啊。”

范旭川和傅振雪相视一笑:“赔我们的晚餐。”

新田微微耸肩:“好吧,你们想吃什么?”

“想吃西街的小笼包,新区的奶茶……”

第3章

傅振华一直知道,他和陆雨之间,是一盘死局自己有自己的立场,而他有他的责任

所谓身份,横亘在他们之间,是一条鸿沟,稍有不慎,像他这样贪恋着爱情的温暖,便逾越一步,粉身碎骨

傅振华用刀刻着纸板,这个工作看起来轻松,做起来很费力,孤儿院经费紧张,很多玩具都要自己动手,在那次事件后,他的体力大不如前,站的时间长一点,都会浑身酸痛

多年以来的生活给了他一种野兽般的本能,对未知危险地预感,这个平静的夜晚似乎暗藏汹涌,傅振华放下刻刀,像猫一般轻盈地走进卫生间,在水箱中取出手枪,上膛。

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

看到蓝蓝坐在座位上,手里捧着一盒蛋糕,面上的表情却是要哭了。

傅振华向蓝蓝的背后看去。

may笑得妖娆。

“陆圻这个笨蛋,竟然留着你这个祸害。”

傅振华的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手,能不能保全自己和这个孤儿院的孩子。

may接着开口:“这个女孩子很乖,我给了她一个蛋糕,她就乖乖地帮我找振华哥哥。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虽然瘸了一条腿,仍然有着天使般的笑容,我也不想——一枪崩了她。”

话声刚落,蓝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傅振华压低声音:“你疯了,在这里杀人,你也逃不掉。”

“傅振华,你不用吓唬我,这个孤儿院的老师都去参加社会活动了,只有你一个大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把枪放下。”

傅振华微微迟疑,这是他能保护自己和蓝蓝的唯一武器。

may用力抵了抵蓝蓝的后背。蓝蓝一阵战栗,手中的蛋糕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蓝蓝看到了你,即使我乖乖地让你动手,你也不会放过她,有了枪,我起码还有和你同归于尽的可能,你以为,我会轻易放弃吗?”

“傅振华,陆雨说的果然没有错,你是一头猎豹,无论落魄到什么样的境地,都不可能成为一个家犬。不过,让一个孩子死,有不同的方法,我可以一枪杀死这个孩子,也可以先打掉她没瘸的另一条腿,接着是胳膊,是眼睛……”

蓝蓝哭的更加大声了,哽咽中隐隐透出的字眼是:“振华哥哥救我。”

傅振华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形势,自己的体力和速度都大不如前,如果和may这样经过严苛训练的人比,现在的胜算实在是不大,最致命的是,may的枪的性能,比自己的好太多,他实在不能用蓝蓝的命去冒险

“放了蓝蓝,这是我的底线。”

“你现在没有谈判的资格。”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谈判的资格,你不是一直想清除陆雨身边的所有人吗?我知道一个对你威胁最大的人,你难道就不想知道。”

“对不起,傅振华先生,我对陆雨已经死心,我还没有那么贱,心被人踩在了脚底下,还去做人的狗。”

“你真的很可怜,用恨来弥补你永远不可能得到的爱。”

“傅振华你闭嘴,我得不到,你不也像一个死狗一样在这个角落中苟延残喘。”

傅振华微微沉默了一下:“我不见陆雨,固然是不能见,却也是不必要见,有些事情,留在心里,非常安全,不是任何人,任何事情所能抹杀,即使是时间。”

“你不要试图激怒我,我告诉你,我现在只想杀死陆雨,他活着就只能证明我的耻辱,当然我不会介意首先送你上路,如果你不介意,就在黄泉路上,等他好了。”

说着,迅速把枪口从蓝蓝的后背上移了开去,向傅振华开了枪。

傅振华匍匐在地上,堪堪躲了开去,大喊:“蓝蓝快跑,去房间把门锁上,别忘了阿姨教过你,遇到坏人了打电话求助。”

在蓝蓝冲出门的那一刹那,背后响起了傅振华的一声闷哼,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手臂。

may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下一枪便想着是打爆这个漂亮男人的脑袋,还是贯穿他的心脏。

一声枪响。

世界重归寂静,走廊中的蓝蓝终于忍不住,重新回到了房间。

振华哥哥捂着手臂,脸上的表情既是痛苦,又是期冀。

坏人姐姐也捂着手,但是没有伤口,那把枪已经脱手,躺在一旁,枪口扭曲,应该是被另一把枪打开的。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阴影中,看不出表情。

蓝蓝只觉得,仿佛童话故事中的骑士王子暗暗降临人间,带着神佛难测的力量。

这个男人的魅力,似乎是怎样的女人都无法抵挡。

他缓缓地走来,露出了一个笑容,仿佛把暗夜融化,慢慢氤氲出五官。

蓝蓝几乎要惊呼,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笑容。

七分阳光,两分邪魅,外带一点孩子气。

他替傅振华轻轻捂住伤口:“好久不见。”

傅振华苦笑,却说了一句让蓝蓝听不懂的话:“我的枪,还在这里。”

“我也在这里。”

仿佛不想让傅振华再说下去:“我在这里,你的枪也在这里,我永远不会让你放下枪,即使你的枪口,对准了我。”

那是一片永远无法挣脱的沼泽,到处都是狞笑的面孔,他避无可避,他们都在逼他直视自己的懦弱和不堪

从淋漓的热汗中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竟是再也不想再动一下,黑暗中有人轻轻咳了一下,拉回了他的思绪

一杯水适时的递了过来,在透明的玻璃杯中纯净如斯,接过来,既不冷,却也不烫手,恰恰是让人安心的温度,正好。

你怎么在这里

我执行任务回来,路过这里,就来看看。

静默,还是范旭川开口:谢谢。

我去开灯。

话音未落,新田只觉得一个冰冷潮湿的手搭上他的手腕:别、别开灯。

黑暗中传来一声冷笑:是啊,像你们这样的人,就该生存在阳光中,永远不会理解,黑暗也是一种人的屏障

外面应该有辆车驶过,车灯的光,透过厚厚的窗帘,影影绰绰地照亮了那个削瘦的身影,仿佛不经意间被光灼烧般瑟缩一下。

新田反手握住他的手,依旧是那样冷冷的语调:

你同情我,大警官,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靠近我,以后,请你滚开,我承受不起

新田只是将手握得更紧

黑暗中似乎有眼光扫过自己的手:新田警官,是你把我送进医院的,你应该知道我狼狈肮脏的样子,我也不相信,你一点也不知道我的底细。

那只手果然离开了自己的手腕,范旭川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你果然嫌我脏,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说完,他好像虚脱般,只能感到心脏一阵绞痛。

仅仅是一个眨眼的瞬间,便感到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同于陆雨的那个拥抱,他可以肯定,这个拥抱是给自己的,不是作为任何人的附庸,只是自己。

真好!

明明安定的力量那么让人想哭,心底的疲惫却不停地蔓延开去,渐渐悄无声息。

温暖的感觉,从来让自己难以抗拒。

就这样,睡着吧。

这是一个没有噩梦的夜晚。

第二天,傅振雪和白义胜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清晨的阳光美好的一塌糊涂,远不是窗帘可以阻挡,反而使光线氤氲出一种暧昧的温暖,范旭川的半个身子都倚在新田身上,苍白的皮肤被朝阳染上仿佛文艺复兴时期油画的色彩,新田健康的肤色在光线的点染下显出一种奇异的光彩,即使人间最完美的雕塑也不能描摹其中的万一,他半合着眼,眼中满是发自内心的欢喜,那不可掩饰的疲惫反而为他增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沧桑感,使这哥画面更加有了一种层次感。

白义胜的眼光移到范旭川的时候,不自觉地阴沉了下去。

真的很像,那么像,他们是上帝一起塑造的作品。

但是,他凭什么和他那么像。

他应该是唯一的。在自己的心中,即使他喜欢上了毒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他依然完美。

面前的男人,有着不逊于他甚至超出他的美感,却没有他强大的内心。

竟然又去勾引男人。

真是,不可饶恕。

傅振雪显然没有注意到丈夫情绪的起伏,她只是隐隐觉得,这幅美到极致的画面带着某种令人不安的气氛。

她不喜欢,作为一个了解范旭川过去的普通人,她敏感地捕捉到,他们可能触犯的世俗禁忌。

所以,她轻轻地咳了一声。

本来早已醒过一次的范旭川只是在浅眠,听到咳嗽声,立刻起身,脸上的表情也有几许不自在。

倒是新田,表情严肃地看了白义胜一眼,似在指责。

在他直率的眼光下,白义胜只觉得心头一阵烦躁,却又难以捕捉到,心乱的根源。

范旭川看到新田保持了一个晚上的姿势,明白他的疲惫,更加不好意思:“对不起。”

傅振雪接过话头:“是啊,新田警官,我替我哥哥谢谢你对他的照顾,虽然因为你营救不及时,导致了哥哥多受了几天苦,但是哥哥没有怪过你的,你以后,不用这样照顾他,你,是一个好警察。”

似有意,似无意,在“好警察”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新田心中明白,范旭川心中一定不会好受,果然,看他下意识地离自己远了一点,低头不再与自己对视。

范旭川明白傅振雪的意思。

即使抛去世俗的眼光,他们,也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行走于暗夜,一个沐浴着阳光。

傅振雪接着开口:“哥哥就要出院了,我想,他因为还涉及到取证的事情,不能离开香港,所以可以先住在我家,我问过义胜了,好像规定允许,对吧,义胜。”

白义胜仿佛从另一个世界回来,有点心不在焉:“振雪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新田想起白义胜为了抓住陆雨和兴哥两个人的把柄,将范旭川置之不理,不禁对白义胜很不放心:“我不同意,振雪现在有了宝宝,并不适合照顾人,我的房间很大,可以让旭川搬进来住。”

范旭川也觉得新田说的有道理,他几乎是处于一种本能的,对这个总皱着眉头,看起来十分正义的白义胜有种某名的抵触。

这次倒是白义胜开口,他的目光不再迷离,反而有了一种病态的积极:“我们和范旭川是亲戚,住在一起,自然彼此之间有个照应。请问,旭川住在新田警官的家里,算是怎么一回事,是证人和警察,朋友之间,好像都不怎么合适,倒显得我和振雪不够好客。”

范旭川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

新田看了看范旭川变幻着的脸色,不想让他为难,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最终,范旭川在取证结束回到台北前,决定暂时住在白义胜和傅振雪的家。住院期已经结束,当天下午,新田就送他过去了。

白义胜和傅振雪的家不大,却够温馨,这样的一个家,在范旭川的孩童时代,几乎天天出现在他的梦中。

正直的爸爸,善良有点狡黠的妈妈,可爱的孩子,一个完美的避风港。

傅振雪像个孩子一样,表现出了非凡的热情,几乎将家里所有的一切,都介绍给了范旭川,奇怪的是,离开的新田,白义胜又露出了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尤其是傅振雪不再的时候,白义胜看着范旭川的眼神,有时很热切,仿佛透过他看着别人。

这样的眼光,陆雨也曾经有过,不过陆雨的只有在很少很少特殊的时候才会这样,大部分甚至可以说几乎所有的时候,他将范旭川和傅振华分得很清楚。

而有的时候,白义胜的眼神冰冷到仿佛是猎手看到猎物,急于除之而后快,好在他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在傅振雪的面前,也做出了一种欢迎的样子。

范旭川主要不想让傅振雪失望,毕竟,她给了自己一种亲人的感觉,不可替代。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事情,傅振雪腹中的孩子已经四个月大,略略可以看到生命的轮廓。

在家休产假的傅振雪每天的精神不怎么好,每天早早地睡下。

范旭川却睡不着,他住在振雪房间的隔壁,为了不让振雪关心,他早早关上了房间的灯,无数记忆如洪水般涌来,之铃,石匡文,陆雨甚至还有未曾谋面的哥哥,振雪,和,那个深沉而霸道的警官——新田。

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自觉不能分清,也无法明晰,自己曾经意味很明晰的爱恨纠葛。

自己,似乎真的变了很多

走廊中传来钥匙插进门孔的开门声。

范旭川决定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

脚步声渐渐逼近,范旭川心中猛的一惊,自己的房门竟然被打开。

白义胜渐渐走近,范旭川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如果他不是把酒浇到身上的话,他应该喝了不少酒,早就醉了吧。

白义胜几乎是倒在了范旭川身上,一阵酒气,夹杂着男人的汗臭,加上那巨大的冲击力,几乎令范旭川眩晕。

而接下来的话,却令他瞬间清醒:“傅振华,你这个疯子,你是一个警察,你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了一个毒王。”

屈辱感和恐惧感席卷而来:“白义胜,你清醒一点,我不是傅振华,你看清楚了,我是范旭川。”

“你当然不是傅振华,那个从小和振雪一起,叫我义胜哥哥的傅振华,在遇到陆雨的那一天开始,就完了,一切都完了,我们才是,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说着,竟然开始撕扯范旭川的睡衣。

范旭川不是第一次被人强迫,但那些不好的经历,几乎成了他人生所有悲剧和噩梦的源泉。

那种深入骨髓的耻辱感和无助感,让他狠狠地像那双肆意的大手咬去。

白义胜只是一个停顿,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几乎令范旭川眩晕,便接着行动。

范旭川的手,摸到了床头的一个花瓶。

在手触到那冰冷细腻的触感时,他突然想到,怀着身孕的傅振雪,就在隔壁。

如果让她看到了这一幕……

如果让她看到……

他会毁了她的家,他亲生妹妹的家。

这个念头本是电光火石之间,却仿佛一桶凉水浇下,瞬间泯灭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自己已经没有家了,或许,从来都没有过。

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了,对吗?

为什么还没有学会让自己的心彻底对耻辱臣服,再忍耐一次就好了。

你这一生,都是如此自私,现在位数不多的,对你好的一个人的幸福就在你的手中,你怎么忍心毁掉她。

他颓然放弃了抵抗。

恰在这时,房间里的灯被突然打开。

一切匿藏与黑暗中的罪恶和欲望,被突然展现在光明。

他的上衣被白义胜撕开了一点,白义胜在酒精的作用下,手已经不怎么灵活,在光线的刺激下,他迅速从范旭川身上爬了起来。

傅振雪只是冷冷地,包含鄙视地看了范旭川一眼。

随即走到白义胜面前,死死地看着他,突然,给了他一个巴掌,就冲出了房间。

范旭川急急掩上衣服,不理失魂落魄的白义胜,跟着傅振雪跑出房间。

“振雪,你小心一点。”

傅振雪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关怀:“我真后悔,让你来到我家。”

范旭川呆立在双行马路的中央。

推书 20234-01-11 :桃色如歌花如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