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老头转身就进屋了。
“哼,最好赶紧走,别在这给我爷孙惹麻烦。”老头转身前说了这么一句话,静持摸摸鼻子,觉得自己真是自讨没趣的
很。
在周围转了转,在这破房子后面找到了一口井,随便打了点水,拿着木炭又进了几根破树枝,拿着火折子木炭在马车旁
边背风的地方弄起了个小火堆,自己有瓦罐烧着水洗了把脸,然后剩下的水煮了点硬的不行的牛肉干和干馍馍,放点调
味料也算是不错了。
拿着自己的碗,夹了块牛肉,虽然煮了二遍的肉干而已,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可是吃着吃着,静持就觉得不对劲了,
旁边好大吸口水的声音啊。
左右看看,静持还真是吓了一跳,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马车旁边多出一个人,穿着似黑似蓝的衣服,上边大补丁小补丁
一堆,看起来比自己大一些,长的黑乎乎的。但是一个看起来17,8的半大小伙子看着自己的碗流口水,还是那种很渴
望很无辜的眼神,这怎么让人能吃的下去啊。
“你想吃?”静持试探的问了一下。
眼前的人先是怯怯的看了看静持,再看了看瓦罐,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静持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是个……是个小傻子。
“哥哥,俺叫虎子。”这句回答让静持有点郁闷,虽然这人是蹲着的,可是看那身板,看那体积,看那个头,竟然管自
己叫哥哥。足以证明这人就是智力有问题。
“那个房子是你家?”静持觉得这男的不会就是先前老头说的爷孙俩中的那个孙子吧。
“恩,那是俺家。”眼前男人虽然在回答静持的话,但是眼睛可是巴巴的瞅着静持的碗。
静持看着眼前男人那么渴望的眼神,回身在马车里又拿出个碗,盛了点水煮馍馍和牛肉给他,看着他先是看了看静持似
乎是不敢吃,静持赶忙又往前送了送,他才端起来西里呼噜开吃,静持也不管他,自己吃自己的。吃了一半,就看他端
起碗往屋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爷爷,爷爷,有肉吃,可香了。”
静持笑了笑,傻是傻了点,但是还挺孝顺的,吃饱喝足把瓦罐碗什么的都洗刷好收起来,靠在马车边等着那人给送碗来
。
可是不一会就见那老头拽着那男人,男人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老头拽着男人一手拿着静持的碗,里面还有馍馍和肉
,“谁让你随便吃人家东西的,爷爷教你的你都忘了吗?啊?”
“可是虎子想吃肉……呜呜……”男人一边抹着泪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嘴里还含着没嚼完的东西。
“这位小哥,今天是我误会了你,看你对我家虎子也不错想来也不是坏人,可是我家虎子也不能随便吃人东西,这孩子
就是不懂事。”老头看着静持有点尴尬,把人家当坏蛋,但是人家对自己孙子还不错。
“没什么,不就是点饭吗。”静持也没想到一碗饭而已,至于老头和眼前的男人生这么大的气。
“我们虎子小时候得过病,所以现在都已经18了还像小孩子似的,但是虽说这么大了,不管不行啊,要是别人给东西就
吃岂不是让孩子将来做乞丐吗?”老头看起来穷困,但是似乎还是很有骨气的主儿。
“呵呵,是啊,小孩子就该教好。”静持这算明白了,原来这虎子都18了,只是得病脑子烧坏了。
038.征兵
“是啊,现在要是不把他教好,将来自己不会养活自己,做了什么坏事,我就是到了地府也不安心啊。”可能是说道老
头的痛处,老头的神情变得很沮丧,虎子本来还眼巴巴的瞅着老头手里的碗,可是看着爷爷的神情也知道爷爷不开心。
“爷爷,爷爷,我不吃肉了,你别不开心,我真的不吃了。”虎子一边说着一边故意不看那装了肉的碗。
静持觉得这虎子也是可爱的很,老头也是一脸欣慰,“好,虎子真乖。”
虎子一听自己受表扬了马上就咧开嘴傻笑起来了。
“哎,小老儿我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了,现在让这虎子吃不饱穿不暖的,也真是亏了这孩子懂事了。”老头
很无奈的和静持说着。静持看着眼前爷孙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套补丁,再看看那基本就不能住人的房子和虎子看见肉的
渴望表情,觉得这爷孙一家也真是可怜。尤其是老爷子去了之后,这虎子还怎么活啊。
“哎,看我这年纪大了,就老糊涂了,和你这小哥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也谢谢你这小哥了,对我们家虎子这么好。”
“啊,没什么没什么,虎子这么懂事,挺招人喜欢的。”静持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说一个18岁的黑大个可爱,自己
都觉得奇怪。
“不知道小哥要前往何地啊?竟然大半夜的还在赶路?”老头看着静持一脸白白净净的年纪不大,脑袋上包着布,身上
虽然都是普通的皮袄,但是一看就知道也是殷实人家的。
“哦,我就是到处游历,没什么具体的去处。”
“那小哥就不要再往前走了,听说咱金辉是想让护国大将军过去飞雪镇的,可是又怕那缘景偷袭,因为啊在那飞雪镇护
国大将军俩儿子损失惨重还受了重伤,来不及调兵,而且说是只有北方人才能习惯严寒,所以啊,现在各家各户都出壮
丁呢。你可要小心不要被抓了壮丁啊。那可是有来无回的啊。”
静持一听,自己好不容易才回到金辉国,可是现在还不能再往前走,万一被抓了壮丁也不是好玩的。难道还得回缘景国
去?
“那老伯再往北走是不是就离飞雪镇不远了啊?还有没有别的路能去金辉都城啊?”静持实在是现在也没了主意了。
“这……小老儿也不知道啊,小老儿这辈子也没出过这县城啊,更不知道京城在哪边了。反正啊,我带着虎子来这里就
是为了躲抓壮丁的,毕竟像虎子这样的被抓了壮丁也就只有送命的份了。”老头说着又愁眉不展了起来。
静持也明白,这里抓壮丁都是按照户籍每户出一个,这虎子现在也没见他父母,想来也是个苦命的娃,但是现在就爷孙
两个,爷爷都这么大年纪了,也就剩虎子了,这要是想躲过去也不容易。即使躲过去了,也是个罪过。
虎子看看眼前的大哥哥再看看爷爷,脸色都是不怎么好,所以也不敢说话,乖乖的拉着爷爷的手在旁边站着,这时候就
看见远处有马跑过来了。
“爷爷,有马过来了。”静持和老人一听果然远处尘土飞扬有十几匹马跑过来了,越来越近,静持一看似乎是当兵的。
老头也看出来了,知道跑不了,但是当时一股劲上来,赶快推了虎子一把,让虎子快跑,虎子一听也有点害怕,抓着爷
爷也不敢跑了,直接哭了,弄得老头真是急得跟什么似的。
“老伯,现在跑也没用,再说要是让官家人看见虎子跑了,罪责更大。”静持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轻声安慰,同时心里祈
祷自己可别那么倒霉被抓了壮丁啊。
“我说刘老拐,你倒是会躲,竟然躲到离村子上百里的地方。哼哼,可是还不是让我这村长和军爷们找着了?”一个穿
得人模狗样,但是一双三角眼配上鞋拔子脸,怎么看怎么不是好人。趾高气昂的和虎子爷爷说完,又低头哈腰的转身和
一个大汉说,“军爷,这就是刘老拐一家,那个黑大个就是他孙子,虽然傻了点,但是可有劲了。真的。”看着这么多
人虎子直接佝偻着藏在爷爷身后,更害怕了。尤其是看见满脸戾气的军爷们。
“那个,那个,军爷,我家孙子是个傻子,他不能上战场啊,上了战场就是送命啊,军爷,我求求你了啊。”老头一听
真是抓壮丁的,马上连哭带嚎的抓住那当兵的脚好话说了一堆,希望能让当兵的手下留情,别带走自己这根独苗。
“刘老拐,你孙子能当上兵,保家卫国这是光荣,不要在婆婆妈妈的,你孙子已经在征兵册上记上名了,三天后,到镇
上集合,别忘了。”还没等那当兵的说话,那个村长就把虎子爷爷的一点希望给打灭了。
那个旁边的冷面男人看了看村长皱了皱眉,瓮声瓮气的问,“老人家,你旁边那个是谁啊?”
静持一听,这是说自己呢啊。
“对啊,刘老拐,这是谁啊?是你亲戚还是什么人啊?”那村长看军爷对这长得白净净的男人感兴趣,马上也跟着问。
“这……这是我家侄孙,来我家串门来了。”静持刚想说自己是过路的,但是老头却先开口了。所以为了不让老头为难
也就没说话。
其实老头也有自己的算计,既然能让这年轻人当自己的侄孙,也许就能让他顶自己家虎子去当兵,就算不能,这村长不
是什么好东西,也许也想让他去当兵,看这小哥人不错,也许会帮自己照顾着点虎子,即使这些都不成,也算是认了个
侄孙子了。
这些静持也明白,可是要是说出来,随便欺骗当官的,在古代也不是小罪过,还有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村长,更是不能
说。
“恩?刘老拐,我认识你也20多年了,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侄孙啊?”那村长小绿豆眼闪着疑惑的光芒看着虎子爷
爷。
“呵呵,村长,你不记得我有个妹妹了,和人私奔了,这就是他们的孙子,长大了所以来看看我。想来村长您对村里的
大事小情都清楚的很,也知道这间事情吧。”虎子爷爷诚惶诚恐的说着。那村长才放下疑心
“这么说你也是金辉国人?”那当兵的一脸狐疑的看着静持,静持点头称是。
“对,军爷,他是金辉国人,我还见过他奶奶呢,那时候可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啊,可惜跟人私奔了,当时差点没把刘
老拐爹娘给气死。”
听了村长这么一说,那当兵的稍微信了一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郑寺,姓郑的郑,寺庙的寺。”静持想了想就把静持给拆开了弄了个新名字。
“得,把他也记上吧,有一个是一个。”那当兵的直接大手一挥,把静持就记在征兵簿上了,连让静持反悔的机会都没
有。
“军爷,我并非边城人士,而且家里有老母妻儿,不便从军。”静持赶忙说,要不然自己也被抓壮丁了啊。
“奶奶个熊,说得好像就你有老母妻儿别人没有似的,老子在边关呆了三年,到现在都没见过我那刚出生的儿子,我都
没说什么,你说个屁。”静持刚说完旁边一个长得很凶悍的男人就横眉倒竖,数落起静持来了。
“得了,别折腾了,现在基本都弄得差不多了,赶快回去复命吧。”一个长的还算白净的人,看起来地位也高一些看了
一眼静持,勒马先走了,其他几人看都不看静持也都扬尘而去,那个村长临走还撂下一句,“刘老拐,你可别耍花样,
要不然可是要杀头的啊。”弄得静持欲哭无泪。
039.准备
静持觉得沮丧的很,本来还想离那飞雪镇远远地,毕竟古代都是冷兵器时代,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在现代电影什么
的是没少看,可是自己也不敢说自己就敢杀人,就敢看着死人。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可怎么办啊,跑?怎么跑,要是那么容易跑,怎么这么多人不跑。静持想想又要叹气了。
刘老拐看着静持愁眉苦脸的样子,知道都怪自己,可是自己也不后悔,要是让自己家这虎子一个人进军营,那真是有来
无回了,这小哥看起来也是机灵得很,应该能照应着点。
“小哥,事已成定局,而且万一能立下军功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许能光宗耀祖也不一定呢,到那时也许也是显赫
一时的人物啊。”老头低眉顺目的规劝着静持,静持心里可是直冒火,这老东西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就那么倒霉被征兵
,但是现在事已成定局,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
“哼,光耀门楣?我只求能活着回来就行了。”静持淡漠的说完,就要套上自己的马车,赶快到镇上趁这两天好好休息
,买些金疮药迷药什么的,反正总有用得着的时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等等,小哥,小老儿知道今天是我不对,可是小老儿也是无奈之举啊,我家虎子本来就是那样的,我身体也不好,万
一出点什么差错我可能就永远见不到他了啊。所以才希望小哥也能参军照应我们虎子一下,来,虎子,快,给这位小哥
跪下,叫大哥。”老头说的都是实在话,但是却不想想自己一句话有可能让静持直接死在战场上。虎子在旁边懵懂的看
着,觉得哥哥不高兴,所以也不说话,但是爷爷让自己跪下叫哥哥自己还是知道的。
“哥哥好。”虎子跪下之后乖巧的说,但是这一跪静持可受不起,马上去扶,可是虎子爷爷死活不让他起来,最后自己
也跪下了,絮絮叨叨的说着虎子命多不好,没爹没娘就一个病爷爷,吃不饱穿不暖。
其实静持虽然很生气,觉得自己也够委屈的了,但是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可是真到了军营什么样还不知道呢,别说照
顾着虎子,自己能顾着自己就不错了。可是看着老头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虎子一看爷爷哭了,自己也哭得上气不
接下气,怎么也不起来。静持没办法,只能答应照顾着虎子一点。
这样老头才眉开眼笑,直拉着虎子让虎子叫自己哥哥,要听自己的话什么的,其实虎子虽然长得高大,但是心智毕竟还
是小孩子,还懂事的很,静持也不讨厌。
“老伯,我得去镇上买点东西,也不知道军营里什么样,用不用多带点日常用品什么的。”
“这位小哥,你叫郑寺是吧?既然你现在是我的侄孙,那我就叫你小寺了,其实啊,这支军队本来是拿护国大将军旗下
的兵,倒也很好,不扰民,也和善,但是听说啊,上边发下来的棉衣什么的都不好最好还是自己买一些厚实点的,而且
平时训练费鞋子费衣服,所以啊,能带的还是带着点。还有啊,听说在军营都是你有力气才能抢到饭吃,要是让你都吃
不饱的……”老头说了一堆,反正最后让静持觉得这军营也是个黑暗的地方,该带的还是带着吧。
转身看着一直拉着老汉的虎子,再看看那破房子,想着这老汉八成也没办法给虎子置办什么东西,自己现在不缺钱,既
然叫了自己一声哥哥,自己索性也给虎子多买点东西带上。
“那老伯,你有什么要带的东西没,直接坐马车去镇上置办点东西,免得到了军营吃苦头。”
静持一说完,老头马上说不用了,说自己回去首收拾点东西给虎子就行了,静持也知道老头是不想再麻烦自己,但是不
好意思说。
“得了,老伯,既然虎子叫我一声哥哥,那我就把他当弟弟疼着,既然是自己弟弟,也就没什么说的了,上车吧。”说
着也不看那老头,直接就拉着虎子上马车,虎子看看爷爷,但是自己这辈子也没坐过马车,也是好奇的很,所以一边被
静持拉着走,一边回头看爷爷。
其实现在静持对老头也是厌恶的很,能和颜悦色也是觉得发脾气没什么用,关键也是看虎子的面子。
老头看着静持面色也不说什么,跟着虎子上了马车,静持问问还用收拾什么不?老头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不用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