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也有责任。但是那时候席家在政治上站错了队,被打击得差点没能东山再起,我想着孩子跟着父母出国也好,省得跟着我这
个老头子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结果一去就是十几年,十几岁时还会回来一趟,到后来越来越少,”一边说着,老爷子斟了一
杯茶给姬末,姬末谢过了,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紫砂茶杯里深色的茶梗起起伏伏。
“他母亲是德国人,父母两人合不来离异也很正常,不过闻凛的反应不太好,父母也是疏于管教,于是路子就走岔了。”
姬末脑后一片黑线,该不会是因为青春期逆反心理严重所以干了傻事吧?姬末立马脑补出了席闻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然后脑门
上大大的写了两个字——“缺爱”,于是他终于在心里“噗”了个昏天黑地。
老爷子想了想,有些莫名地转了个话题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黑市拳?”
姬末愣了下,点点头,“大概知道一点,”其实在老爷子说完“黑市拳”这三个字以后姬末的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黑市拳可以说是几乎不被任何正规拳赛所认可,却又不得不承认它的地位,因为它却掌握着最纯粹的杀人技巧,它是格斗界的噩
梦。
老爷子表情没什么变化,淡淡道:“黑市拳的赏金很高,相对的死亡率也很高,可以说每一场对决下来总会有其中一人要死,我
不知道那时候闻凛是为了赏金还是刺激而跑去参赛,但是直到今天我都非常庆幸他能够活下来。”
姬末顿时脸色发白,他几乎不敢相信那时候的席闻凛几乎疯狂到了何种程度,只是稍微一想都会觉得后怕。
“参赛的人终日磨练杀人技巧,如果对手不死,那么下一秒死的就是自己,其残忍程度实在令人发指,再加上这半个世纪以来科
技的发展,赛场上只会越发变本加厉地血腥,”老爷子又给自己斟了半杯茶,看着氤氲的湿气轻轻一吹就浮开来,“那时候席闻
凛应该只有24岁,他一直都不愿意把细节告诉我,不过我也多少能猜得到……比如以前我看了一个报道,说是有一个黑市训练营
,从拳手进入营地开始,就给每人都打上基因改造剂,以便激发出人类更多的厮杀欲望……”
姬末倒抽了一口凉气,见老爷子似乎在回忆什么,就问道:“那他的手?”
“从营地脱身的时候废掉的,黑市拳训练营那种地方,不管是自愿还是非自愿很少有人能真正活着离开,闻凛他太年轻,心性未
定又锋芒太露,最容易泥足深陷,等到在赛场上发泄够了玩够了,终于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的时候想脱身就难了,”老爷子顿了
顿,语气复杂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去,那种地方能够有命出来几乎算是九死一生了……等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他躲在一个
贫民窟里养伤,手伤得尤其重,回国那么多年手术了好几次也都治不好。”
姬末根本没有办法想象闻凛当年是怀着什么心情去打拳赛的,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着那样偏执的念头,又或许当年进入黑市拳只
是为了寻求刺激……但是这个代价对于一个人生刚起步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惨重了,虽然比起死亡那根本算不了什么。
姬末压下心里的杂念道:“我不在乎他年轻的时候有多偏执,那都过去了。”
“是这样没错,不过虽然他成功逃脱,但是身上却还带着当年恐怖组织下的追杀令,毕竟还有几年的时效,所以他才会担心牵连
到你,虽然现在看似过得平静,但是事实上就在一年多以前都还有狙击手在瞄准他,”老爷子吸了一口茶,低声道:“说不准哪
一天,运气不好就……”
“不会的,”姬末打断老爷子的话,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坐的有些僵硬,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姬末心中作出了一个决定,他目光灼
灼地坚定道:“我也不会离开。”
姬末在说出这句话以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怕死是人的本能,可是人的一生,总需要一些勇气和喜欢的人面对一些事。他
和席闻凛好不容易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说什么放弃说什么离开都会让彼此留下一生的遗憾。
“我知道你不会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闻凛不会让你受伤害的,”老爷子笑了笑,“而且他也太小看我了,老头子我好歹走了
大半辈子的官道,黑白都吃过,总还是有些手段的……不过可惜的是没能保住他的手。”
姬末眼神有些黯淡,想起席闻凛手臂上从肩膀一直拉到手腕的伤口,狰狞毕现,像是把整条手臂都刨开了一般不知道有多疼。
桌上的茶水已经有些凉了,褐色的茶叶沉底,忽然房门被人敲响,席闻凛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吃饭。”
老爷子笑道:“我很高兴他能找到你一起过日志……吃饭吧。”
姬末点点头,眼眶有点红,其实他是怕的,他听到席闻凛九死一生地活下来几乎整个人都会后怕地发抖。
门外席闻凛直挺挺地站着,脸上带了一丝痛苦和不确定,直到姬末主动地去握他的手,席闻凛才怔了一下,将姬末的手握紧,眼
中浮现淡淡的笑意。
一直到晚上回到了家,两人都还没有从解开心结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最后席闻凛抱着安稳地坐在他腿上的姬末低声道:“我会保
护你,不要离开我就可以了。”
姬末听着这样稚嫩得好似情窦初开时的誓言,只觉得脸红得不行,席闻凛抱着亲了又亲。
姬末一颗一颗地解开席闻凛衬衫上的扣子,席闻凛顿了下,没有阻止他将自己的衣服全都拉开。
男人的身材好得让人嫉妒,结实的肌肉并不会太过突兀,却蕴含着爆发力,麦色的皮肤也十分紧致而富有弹性,吃起来像小牛肉
。
席闻凛无奈地看着姬末在自己的肩膀上和胸口处又啃又咬,留下无数个牙印,然后脱下他的白衬衫,开始数他身上的疤痕,因为
游戏里的凛然无声把身上的疤痕都消除了,所以赤果相对的时候姬末从来都不知道席闻凛身上会有那么多的疤痕,这大概也是席
闻凛不愿意与他在现实里做爱的原因之一吧。
“疼不疼?”姬末低头亲了亲席闻凛的右肩,然后又伸出舌头沿着痕迹轻舔。
那条疤痕早已经有些泛白,不像是被锋利的刀口划伤,倒像是撕开的,蜿蜒参差十分狰狞。
席闻凛勾起嘴角,摸了摸姬末的脸,哑着嗓子道:“不疼,光舔那里就够了?”说完指了指腹下西装裤里早已半挺立的部分。
尼玛,还敢得寸进尺!姬末黑线着偏不随他的意,一边凑上前去细碎地啄吻他的嘴唇一边心疼地问道:“怎么弄的?”
席闻凛想了想淡淡道:“逃脱的时候手臂不小心刚好卡在铁钉和墙缝中间,因为墙壁突然开始合拢,再不抽手就来不及了所以…
…”
姬末听的脸色发白,席闻凛一下子反应过来不应该和他说这些,立马就住了嘴,摸了摸姬末的眉眼,然后道:“没事,已经好很
多了。”
姬末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席闻凛肋骨上的一条淡淡的口子问道:“这个呢?”
“只是手术缝合的伤口,很早以前就有的了。”
姬末不大相信,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再追问。
席闻凛见姬末呆愣愣地望着她的手,心下好笑,就迅速地把人衣服一疗抱着放倒在自己身上,而他则在沙发上躺平。
姬末惊了一跳,趴在席闻凛身上有些不知所措。
席闻凛淡淡道:“我手使不了劲,所以抱不动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姿势吗?”
姬末登时手足无措起来,失声惊讶道;“全部都要我自己来?”
席闻凛点点头,“全部。”
姬末内牛满面,不死心道:“那润滑呢?”
席闻凛勾了勾嘴角,“求我。”
姬末:“……”尼玛啊……
70、
今天娱乐城开业,可是姬末没有到场,原因是纵欲过度后发了高烧,不过此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
太空棉的松软大床上,姬末直挺挺地趴在上面,鼻尖红红的,整个人发着烧有些神志不清,嘴唇有些微微干裂,被席闻凛用棉花
棒沾了水润了润。
席闻凛有些后悔自己头一天晚上做得太过,当时他们前半夜一直在沙发上起起伏伏,后半夜他半搂着双腿发软的姬末回到了床上
,接着又是一番折腾,最后姬末受不了了红着眼睛哭道:“呜呜……我是……第一次……呜呜……”
席闻凛愣了片刻,这才从极致的欲望中缓过来,匆匆释放,赶紧拉开姬末的长腿,只见下面含着浑浊白液的小嘴因为他的抽出带
出了一点血丝。
虽然头一天晚上已经做过简单的清洁工作,但是等到席闻凛抱着人一觉睡醒,发现怀里人温度不对时姬末已经发烧了,再加上似
乎有些着凉,越发的加重病情。
席闻凛有些懊恼自己太过放纵,只好弄了些冰袋给姬末敷,本来打算今天上游戏的,姬末还很期待娱乐城的开业,看来是去不成
了。
姬末头昏脑涨地挣扎着就要爬起来,被席闻凛又重新摁下去用被子裹紧。姬末可怜吧唧地哑着嗓子道:“今天开业……”
席闻凛皱了皱眉头,淡淡道:“我帮你去请假。”
姬末点点头又重新眯起眼睛,模模糊糊地想着不对啊,自己就是老板,请什么假?
今天,京城的主街上新建了一家综合性的娱乐场所,门面很是大气,朱红的门柱鎏金的牌匾,就连牌匾上的大字据说都是出自王
爷的手笔==,不过虽说这是娱乐城,但是为了与游戏背景相符,依旧挂上了最欢楼的牌子。
而里面的两层楼院则又大又宽敞,折成了一个回字形。一进门便是按照传统来设计的大堂,两边设有楼梯沿上二楼,回字中间空
置的地方是戏台子,建的比原先最欢楼的要大得多,越往里走越是清幽,回廊周围栽种了青翠的竹子,直到回字后方便是一些雅
间或者是客人留宿的卧房,配备有各种娱乐设施,包括马吊桌子棋牌器具等,若是需要红袖添香,便可以唤过小二前去请最欢楼
的姑娘,实在是一个休闲娱乐的好地方。
游戏里的房屋建筑完成时间是既定的,不会因为玩家的迟到而退后,所以在漂亮的两层楼院建好以后路边就聚集了不少玩家,大
伙都来凑热闹,深蓝的海见不能再等了,就招呼了人开始准备开业仪式。
于是游戏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差不多都在今天聚齐了,尤其是上将军和九王爷,只可惜上将军来了一会儿便走了,就在这条人满为
患的主街上,地面上铺设了长长的红毯,撒了芬芳的花瓣,看得出主办方非常用心。
除了寂寞指流年外的三个公子都已经到场并且盛装打扮,包括一向神出鬼没的入骨七分也来了,站在门口迎客时旁边还有一只尾
巴上扎了一条大红绸子的白豹子,显得非常喜庆,只可惜白豹子很忧郁,对谁都爱搭不理的。
作为最欢楼的员工,虽然老板缺席了但不代表他们就能缺席,而作为明面上的老板深蓝的海,也一同笑着把客人迎进门。
因为人来的比较多,所以不可能实现一对一的服务,所以特地让最欢楼的姑娘们准备了舞蹈并且还把大厅的赌桌又增加了两张。
若是不喜欢玩骰子,棋牌的配备也是非常的齐全的,若是嫌吵闹还有包间,更有一些熟识的朝中大员相约着聚到一起打马吊,其
中包括情歌荒芜这个王爷,并且一来就把霜花剑上拉走了,说是三缺一。
入骨七分非常地不喜欢这种应酬,现实不喜欢游戏里越发不想给自己添堵,不过他对赌牌倒是很感兴趣,于是趁着青青子衿不注
意,溜进门去了。
青青子衿穿着一身白衣,银丝镶边,暗绣荷花,把人越发显得清丽惑人,一头浓密的黑发用一只木簪子斜斜固定住,露出优美的
脖颈。
青青子衿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带着二花在大门前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笑得三分羞怯七分温熙。
二花就一直蹲在青青子衿脚边,突然,只见不远来了两个人,为首的便是夜色勾人他们帮的副帮主白君子,走在左边的是雌雄莫
辨的黑衣美人黑小姐。
二花顿时惊恐万分,只觉得丢脸就要丢大了,于是当即把尾巴一裹,卷巴进屁股下面把那朵又红又艳的蝴蝶绸花给遮住,然后再
把脸埋进爪子里。
青青子衿对着来人笑了笑,礼貌地抬手,“里面请。”
白君子知道夜色勾人曾经为了讨人欢心把一箱箱的黄金往最欢楼里送,就是送给面前这位清丽美人的,为了他自家帮主可是煞费
苦心。
白君子刚要抬脚往里走,只见黑小姐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往着青青子衿脚下一指。
白君子微笑着看过去,发现是一只十分眼熟的豹子。
白君子:“……”
二花:“……”
青青子衿疑惑地看着白君子突然扶住额头,有些担忧道:“官人可是身体不适?”
白君子抽搐着嘴角,看了一眼豹子形态的帮主大人悄悄露出的獠牙,终于从刚才的刺激中回过神来,笑道:“没事,久闻公子善
音律,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够听到公子弹奏?”
青青子衿微微勾了勾嘴角,笑道:“今日的是以赌会友,子衿只作为陪伴,不能献丑了。”
二花舔着牙无语地看了一眼文绉绉的两人,然后用眼神示意白君子赶紧走。
白君子见豹子虎视眈眈地望着他嘴角又抽了抽,青青子衿见白君子老是望着自家豹子,以为是害怕它伤人,于是就解释道:“官
人不用担心,这只豹子很乖不会伤人的,它很通人性的。”说完弯下身捏了捏二花的耳朵。
白君子:“……”
黑小姐眯了眯眼睛道:“它叫什么?”
二花一听赶紧蹭起青青子衿的腿,只盼着青青子衿别说出他那丢人的名字。
青青子衿笑了笑,很自然地接道:“二花。”
二花:“……”
白君子&黑小姐:“……”
二花顿时抬爪扶额,他刚才起身的时候尾巴翘了起来,露出了红色蝴蝶结。
白君子有些恍惚,他慢慢地拉着黑小姐往里面走,只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帮主夜色勾人怎么可能会卖萌还戴蝴蝶结呢…
…
青青子衿摸了摸躺倒在地的二花,再揉了揉他软软的爪子道:“儿子乖,晚上给你加肉吃。”
二花“呼噜”了一声,转身就跑了,青青子衿知道二花经常自己跑出去玩也就没有在意,接着站在门口迎接客人,却不知二花找
了个没人的地方摇身一变,又变回了那个俊美风流的男人,只不过正在咬牙切齿地套着裤子。
“儿你妹!都说了老子是你男人,给我等着。”
71、
街道上看热闹的人群基本都被请进了楼,青青子衿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往里走,却突然听见一声“小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