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往返——千西歌

作者:千西歌  录入:01-08

花容已知道大概,看了司徒青一眼,暗示他冷静:“那怎么这样?”瞄了一眼花旗全身。

“嘿嘿~我把他绑了,绑起来换了药。”花旗怒容瞬间变的得意

拖着衣衫围着司徒青转一圈,话峰一转:“这小哥好嫩啊!”

花容连忙上前挡开他:“快梳洗去,跟疯子似的。”

花旗没好气的甩个白眼,指了指亭子:“他比我好不到哪去。”甩开乱发,走着特有的姿势悠悠离开。

花容苦笑摇头,拉拉司徒青衣角钻进亭子。

果然……

杨慕茼伏在摇椅上,全身被牢牢固定住,感觉人进来,却转不过头。

“呜~~~呜~~~~!”连嘴也堵上了。

花容摇摇头对上司徒青,见他正紧盯着摇椅上的人,轻轻拍他肩提醒他自然一些。

嘴上得到释放,杨慕茼立即诉起苦来:“你可回来了,花旗他绝对是故意的。他……”抱怨因为一旁的司徒青被打断:

“他是?”

“是我表弟,”花容将司徒青拉到身边“从老家来跟我,我不知道怎么安排他,只好带来花楼,希望你能收下他。”

“这说的哪里话!”杨慕茼坐正身体,蒙上面纱:“开间院子配小童吧。”

“楼主,他不接客。”花容连忙解释

“是你表弟那就是自己人,花楼不多他一个吃穿。”杨慕茼站起身,行动有些迟缓,踱步到司徒青面前:“若是长久留

下,明日你领去分配一项职务给他。”

“他拳脚功夫不错,让他留在你身边吧,我也放心些。”

杨慕茼嗔了花容一眼:“你就不怕笑容闹翻天?”

花容笑道:“笑容脑子就一半,我又时常外出,怎么放心的下。”

杨慕茼斜了一眼司徒青:“能被你信任的人,我还能再推辞么!……以后他就叫花俏吧!”

“哟~花字辈,你不怕楼里的相公们打起来?”花容欣然喜色,打趣道

“打起来热闹。”杨慕茼走到亭边,向司徒青招了招手:“来,我带你去转转。”

“你去?”花容担心道:“你身体……?”

“不碍事……哦~对了!”杨慕茼想了想:“荷一早就在找你。好像……是他的酒被偷了”

花容闻言脑中嗡地一声,如被雷击面色一沉:“我这就去。”转身离开,走的极快。

杨慕茼看了看身边的司徒青,见他一脸好奇:“去看看吧。”

杨慕茼身体不适,走得有些缓慢,司徒青跟在身后,望着他萧索的背影心如刀割。

[慕茼……]

走神中已经来到荷香园,远远就看到一大堆聚集的人,中间站着一个青衣男子,挥舞着双臂乱砸东西。

“楼主来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荷双眉皱了皱,立即冲出院子落在杨慕茼面前。

“咦?”怒容瞬间消散

“怎么了?”杨慕茼眨眨眼,一脸不解。

“你今天没上妆?”

“啊?真的?”院子里那些人一听,一窝蜂般涌上来。

“哇~~!好稀奇。”

“面纱摘了更好!”

“嗯,我也这么觉得。”

“谁去摘?”

……

七嘴八舌一阵喧哗。

杨慕茼吓的连退好几步,司徒青一脚上前叉开,挡住那些花花绿绿的人。

荷将司徒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叉着腰道:“你谁啊?没见过。”

“让。让让……”花容拨开人群挤进来,搂住司徒青肩膀:“在下表弟。”说着将司徒青下巴抬高,自己也高高抬起看

着众人。

荷漂亮地美目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荡,一脸不信。

“搂主跑了。”不知道是谁眼利,发现跑远的杨慕茼。

[不好。]花容心下暗叫

“啪~~~~”的一声,只见笑容单手叉腰,一手执鞭横在中央:“怎么滴?造反呢还是想屁股开花?”星目一瞪将手中长

鞭甩的更响。

“走……”花容“嘿嘿”一笑。拉着司徒青溜下小道。

“去哪?”司徒青问

“去转转。”

“不去找到他?”

“怎么?一会也分不开了?”花容笑的诡异:“别担心,他现在回亭子睡觉了。”

“哦。”

“他每天睡觉时没有时间,一天十二个个时辰,如果没有什么事,其中八九个时辰都在睡觉。”花容说的平淡,眼神流

露怜爱。

“睡这么久?”司徒青唏嘘问道

“嗯,”花容微微一笑:“对了,明天花楼开门迎客,你要照顾好他。还有主意你的言行,不管看到什么,要好好考虑

行事,不到不得已别出手。知道么?”有意岔开话题,司徒青也没在深追问。

两人绕过池塘,花容指着前方:“这院子就是他的,楼里有规定,这地方一般人不允许来。”

推开院门,满院的海棠花映入眼帘。凉亭,小池……

司徒青惊讶地望着,只感觉心中一阵酸涌,险些溢出泪来。

这里的布置大小,几乎和司徒府的小院一模一样。

花容轻声叹气:“他房里用的熏香都是这个花的香味。我以为他喜欢海棠,直到帮你易容时,闻到你身上淡淡的花香,

才明白……”花容走进房间,满屋子都是深蓝色。布景、幕帘、地毯,就连墙壁上的一副红梅傲雪图,都那么相似。

花容燃起桌案上的一块檀香,轻轻拍了拍怔忡中的司徒青:“我带你来这,就是给你一个缓解的地方,让你自己来看他

的日子。”

“隔壁是一间小院,我带你去看看。”花容转身关上房门

司徒青喉结蠕动说不出话,泪水慢慢滑落下来

抬手擦去颊上泪水,微微一笑,转身看向远处,目光仿佛能穿透树林直接望向亭子。

第十八章:受伤

入夜了,天忽然下起雨来,辗转难眠脑子胡乱想着事情。雨声连绵如同天地间有人轻声敲着木鱼……

“什么人?”多年来的警惕让司徒青本能喝道,忽然惊醒,腥红睡眼圆睁,床边站着的小童吓得连连后退。

“花……花总管要我……来伺候俏……俏哥哥起床。”小童吓的直哆嗦

[俏哥哥?]想起来了,现在在花楼。

“不用,你下去吧。”

小童一听如蒙大赦,招呼也来不及打,飞奔跑开。

司徒青当然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吓人。

天空还在飘着密密小雨,整座院子里焕然一行,花也分外鲜艳。

“你起来了!”是花容,执着雨伞悄然立在院前:“昨晚睡的可好?”将手中另一把油纸伞递给他。

“谢谢!”司徒青淡淡回了个浅笑。

“他现在在无名亭,我带你去用膳吧”

一路上遇到好几个面熟的达官公子

走在小径上,远远就能看到无名亭。

薄透地幕帘隐约可见里面。

“那是什么?”司徒青惊愕,手微微颤抖的指向亭子。

花容闻声望去,心下一惊,隐约可见摇椅上多出一个人俯在上面

[笑容还在睡觉,是谁?]

司徒青身形一闪掠了过去

果然……

一个陌生男子俯在摇椅上,杨慕茼侧面躺在身下,与其五指交缠,斜睨了一眼来人,目光回到那男人脸上。司徒青心中

怒火燃烧,却被花容紧紧拉着。

男人丝毫不在乎有人来了,看都不看依旧俯在杨慕茼耳侧:“你今天没有易容,真撩吾心,摘下面纱本公子五万两欣赏

一番。”最后的几个字男人细声吐在杨慕茼耳中。

司徒青双目爆红,双手蓄力准备一拳将那蛆一样的人打飞出去。

“哼!”杨慕茼幽幽冷声道:“公子家财万贯,曾经一万两买在下一副假皮相都不成,如今区区五万两就想讨得真皮相

?”言语中竟是嘲弄。

男人听言面色阴沉:“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本公子给你面子才出价,不然直接摘了你又能怎样?”

“试试看。”杨慕茼直视男人,眼神变得冷漠如冰,竟令人不敢仰视。

男人顿时哑然,缓缓直起身子退下摇椅,面色骤青甩袖离开,花容跟了上去。

司徒青盯着男人背影,危险地眯起眼睛,知道那男人被花容领着消失在重重树林中,冰冻的神情才慢慢融化。

杨慕茼断过白色玉盆认真清洗每根手指,司徒青看在眼里,心中泛起一点暖意。

“还住的习惯么?”杨慕茼擦干玉手坐在桌前。

“很好。”[气色好了很多,伤应该不知道怎么样了。]

“吃吧!”杨慕茼推了推桌上糕点:“都听到了……”

“啊?”司徒青面色窘迫,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

杨慕茼看出来了,转身折回摇椅上:“你慢慢吃,我小瞌一会。”眼睛轻阖一脸平静,仿佛一直没睁开过。

杨慕茼这一觉睡了很久,他梦见自己被司徒青丢弃,他一路追着司徒青。但是司徒青只是回头淡淡看他一眼,便将一个

美貌女子揽入怀中。丢下他掉头远去,伟岸的身影消失才朦胧雾色中……

“青……别恨我……”杨慕茼喃喃梦语,双手在摇椅上摸索翻了个身,愁眉深锁的睡颜让司徒青悔入骨髓,久久的……

傻傻注视着他,拉起滑落的衣衫轻轻盖上,多想告诉他,自己有多难过多抱歉。

傍晚时分杨慕茼才悠悠转醒,睁开惺忪睡眼[竟然睡觉了这么久?]

“花俏?”他怎么……一直在这?“什么时辰了?”

“刚过到酉时。”司徒青回答。

闻言杨慕茼睡意全消,一双眼如点亮漆,望着远处若有所思。

“你去哪?”杨慕茼起身离开,司徒青忍不住问道。

“有些事情不是你该问的。”淡淡说完转身离开。

司徒青一时语塞,看他如鹤徐行消失在密林中。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直到子时……

院外有极其微弱的声音响了一声,司徒青肃然一惊,手按窗台飞身掠出。

杨慕茼院门大敞屋内一片漆黑。

足尖轻点越过围墙落在窗外。

“嘶~~~~”什么东西撕烂的生硬。

“呃呜——呼~~”

“嘶——!”又一声

“吱呀——”门忽然被人打开

屋里人一颤:“谁?”

司徒青没有回答,只是一步一步靠近榻边。

那人迅速抽出火折,看清来人:“是你?”来人显然出乎意料:“你怎么还不休息?”语气中明显有不悦,双目更是红

的吓人

“楼主没有回来,我怎么能休息。”司徒青冷冷望着他,接过火折点燃烛灯。

“楼主……?楼主……?”司徒青转身回来时,杨慕茼趴在案上,连唤好几声似乎才听见。

“你下去吧。”杨慕茼淡淡道,头始终抵着案边没有抬起

“这么晚才回来。”声音里透着一丝责备。

“出去。”杨慕茼忽然喝道,身体开始不住颤抖。

无端被喝斥,司徒青有些恼火。但发现了杨慕茼的怪异:“你怎么了?”

杨慕茼脸色苍白,汗珠一颗一颗从额头滚落下来,神志开始恍惚,翻过来的手一只深切的抓着司徒青的手臂,一只紧紧

扣在腰侧。

“慕茼,慕茼!”司徒青急切呼喊,血从杨慕茼玉白指间渗出。

掰开手撩开衣衫查看,刹那间,司徒青感觉魂不附体,面色顿时惨白。

一条长长伤口从小腹一直延至侧腰,仿佛要将这具身子拦腰斩断。

被眼前栗景惊去的理智缓缓清醒,连点伤口周围几处穴位暂缓流血。

昏沉间杨慕茼好像听见了司徒青的声音,稍稍撑开眼睛,疼痛减少大半,浓浓的倦意涌上心头,目光游离一圈没有找到

焦距点,沉沉睡了过去。

第十九章:庐山面目

“啊——啊——好棒!”

“笑容~!”

“嗯——!”

“叫我~~笑容~~!”

“花容——花容——!”突然传来吼声“砰——!”门被来人踹开。

珠帘后正在缠绵的两个人顿时僵住,花容最先反应过来,拉过被子盖住笑容。

“慕茼,受伤。他……”声音如闷雷一样滚动。

“什么?”笑容闻言惊呼,豁然坐起。

“啊噢——!”花容应声惨叫,捂着下巴。

笑容裹着被子跳下床,挑起衣衫奔出房门:“我找花旗。”

司徒青欲要跟上,却被花容拦下:“去看他。”披上衣衫,提起工具箱奔入暗夜中。

雨停了,天色还很昏暗,二人一路曲折,一前一后相际无言。

到达杨慕茼院子时,花旗和笑容已在榻边

“伤口处理了,现在就可以缝。”花旗退至一旁。

花容一手挑针一手执线,双手上下飞舞,长长伤口迅速缝合,只留下一条长长的红线和一排整齐透明的线网。

笑容也没闲着,均匀地将药物涂抹在布条上,递给花旗。

一切动作配合看起来那么熟练,似乎这类事情发生已经不止一次。

“没事了!”伤口包扎好,几个人长长松下一口气:“只是皮肉伤。”花旗收拾好药箱,打了个长长的哈哈,扭着脖子

伸展四肢离开屋子回房继续睡觉。对这一幕也是见惯了。

“你回去休息吧。”

笑容本想留下,看了看花容会意点头,星目忽闪给还在呆愣的司徒青,狠狠翻了一记白眼。

“将军。”花容唤了一声,声音大小恰好让他回过神。

“这种情况,发生过多少次?”司徒青询问,声音清清冷冷

花容不紧不慢的指着杨慕茼肩头,道:“这里,回来的时候穿着一根断枝。”

“这里,还有这里……有时候会平安的回来,有时候就带着这些伤。”

花容一边退下潮湿的衣物,一边回答司徒青的问题。

司徒青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慕茼……慕茼你跑哪去了?]

[这里,青!我在这。]杨慕茼现身树后,朝着一脸慌张的司徒青挥手。

[你躲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司徒青将他揽入怀抱:[我都快急死了。]

[青,对不起,握以后再也不躲了!]

“青,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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