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情殇 下+番外——颦公子

作者:颦公子  录入:01-08

那一晚,是许久的相拥而眠!

赤炎熙永远都记得,那也许是一生最幸福的一晚,因为在那一晚,重拾了幸福……

……

晨曦的阳光洒在脸上的时候,赤炎熙缓缓睁开了双眼。

其实那过程十分的艰辛,因为双眼疼痛的厉害,费了半天的力气才将眼睛打开,视线才变得清晰。

缓缓坐起身,有些迷茫的看向四周,对着眼前凌乱狼籍的场景实在是很费解,大脑开始回放昨日的记忆,然后猛地睁大

双眼。

苍溪?

慌忙的起身,可是在帐内转了一圈,也完全没有另一个人的身影。

颓然的倒坐在床上。

果然,是梦么?

真是可笑,眼睛这么疼,可能是因为做梦的时候哭过了吧……

不过,就算是梦,也真是一场好梦了,久违的好梦!

暗嘲的一笑,朱凛是苍溪这种事,果然还是太不可能了!

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过昨日朱凛应该确实受伤了才对,因为自己的外衣上还沾染着大片的血渍。

有些担心的蹙起眉,然后大喊道,“朱凛!朱凛!”

“来人!快来人!”

好半天,才有人从外面进来。

朱蛊慌张的走了进来,“主子!”

“恩!朱凛呢?”

“朱凛?朱凛昨日被主子带进帐篷就没见出去过!”

“什么?”

“是的!属下也一直在担心,若是朱凛的伤没有上药的话恐怕会……”

“你是说,朱凛没有出去过?”

“是啊!”朱蛊点着头,“主子您吩咐说不准进来,属下就一直在外面候着!”

赤炎熙闻言惊诧着站起身,“可是朱凛并不在这!”

“……”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莫非昨日那些,不是梦?!……

不!不可能!如果不是梦,那么苍溪现在人又在哪?

刚刚打消这个念头,帐内就走进来一个人。

“已经起来了么?”苍溪走进帐篷,看见赤炎熙微微一笑,迎了过去。

赤炎熙对着门口的人目瞪口呆,而朱蛊在闻声后也是愣了半天,好不容易转过身一看,那温润的声音果然是久违的人!

“苍,苍先生!?”朱蛊看着苍溪,满脸的不敢相信,结结巴巴的半天才唤出来。

苍溪点了点头,一看赤炎熙的反应,又是一阵无奈。

于是对着朱蛊说,“你先出去吧!准备一份早餐,他从昨天就没有吃东西!”

“啊!是!是!”朱蛊点头如捣蒜,慌慌张张的就跑了出去,感觉就像是撞了鬼一般,苍溪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转回

身在处理眼前的人。

“炎熙?”

“苍……溪?!”

苍溪只觉得头痛,“怎么,你还觉得我是梦?恩?”

“啊……不是!只不过……不是梦么?”赤炎熙蹙着眉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件事。这副模样看在苍溪眼里着实可爱。于是

一把捞起他,就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怎么样?这样的感觉是梦么?”

“呃?”赤炎熙呆了呆,完全不在状态。

苍溪轻声一笑,对着赤炎熙有些微张的红唇就吻了下去,唇舌在口腔里探了一遍,几乎将每一粒牙齿都舔舐了一番才退

了出去。

清晨的深吻让情人的脑袋彻底的清醒了,强烈的冲击感让人不得不相信这是现实,尽管美好如梦!

“如何?要是你还觉得不够真实的话,我们就在做一些更令人觉得真实的事!如何?”

“呃?”

……

……

第37章

“……更真实的事?”

“是啊!”苍溪带着笑意将脸颊缓缓逼近。

赤炎熙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只觉得心跳快得要从胸膛里蹦出来,连忙抬手推开了一些距离。

看着在一旁拼命深呼吸的赤炎熙,苍溪摇头笑了笑,“我才出去这么一会,你就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

赤炎熙整理好心情重新看向他,“我才没有!只不过早晨一起来就看不见你人,我当然会以为昨日的事都是梦了!”

苍溪拉着他坐在桌前,“我知道,只不过我起的时候你睡得很香,实在不想吵醒你,所以才会悄声离开!”

赤炎熙点了点头,“分开了五年,一看不见你,我就很害怕……”

苍溪淡然的笑了笑,“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恩……”

不一会儿,朱蛊就带着人呈上了早餐。看着餐盘一叠叠的堆上来,赤炎熙才感觉到空腹难耐,确实饿的难受。

苍溪在一旁盛满一碗白粥放在他面前,“先把粥喝了!”

“恩!”

“主子!”旁人都退了下去,朱蛊留了下来。

“怎么?”赤炎熙放下碗看着他。

“主子!雪国的祭司大人今个儿一早留下了一封书信然后就驾马离开了!”

“他走了?”赤炎熙蹙起眉。

“是!属下本想让他和您请示过再离开,不过祭司大人似乎有急事,属下阻拦不住,只能放他离开!”

“混账!”赤炎熙猛拍桌子,“他倒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属下该死!请主子降罪!”朱蛊立刻跪地请罪。

赤炎熙刚想开口,却被一边的苍溪拉了回来。

只见他轻轻笑了笑,然后对朱蛊道,“书信呢?”

朱蛊从口袋里拿出信递了过去。

苍溪拿着信封看了眼,然后转交给赤炎熙。赤炎熙始终蹙着眉,然后又看向苍溪。只见他笑道,“水无月这么急着离开

,肯定是雪国有急事,你也不必恼,他那个人真是要离开的话,你想拦恐怕也拦不住!”

赤炎熙闻言有些暗恼,赌气似地看着苍溪,“你的意思是我还敌不过他么?”

知道小兽又在闹别扭,苍溪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赤炎熙哼了哼,然后便令朱蛊退下,这才打开了信封。

一览内容,眉宇才稍微放松了些。

“如何?究竟出了什么事?”

“雪国的王重疾!”

苍溪想了想,轻叹着,“雪国王上身体一直不好,也难怪他那么急着回去!”

赤炎熙闻言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苍溪笑笑,“没什么,总之你也不必为他烦恼了,还是先吃东西吧!”

“哦……”

赤炎熙接到珏国将军的战报,说是已经拿下遥国的东临界,赤炎熙却丝毫没有开心之色。

苍溪在他身边坐下,心知他为百姓所忧,开口安慰道,“皇上向来是爱民如子,临行前也叮嘱过几位将军不可为难遥国

百姓,你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赤炎熙想了想,“我还是想亲自去看一看!”

看着他坚定地眼神,苍溪自知是拦他不住的,于是点了点头,“去看看也无妨,如今东临界已经被珏国拿下,应该不会

有事!不过……”他顿了顿,“你应该明白,如今的炽阳已经不同往日,在他国眼中,炽阳已经是完全在为珏国效命了

,进到遥国的领地,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赤炎熙点了点头,“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承担后果!”

苍溪笑了笑,“我会陪你一起!”

赤炎熙愣了愣,然后脸上有些发烫,别扭的转过视线,可是又很快的转了回来,两眼严肃的直视苍溪。

“怎么这么看我?”

“……”赤炎熙没有回答,而是更加担忧的,眼神复杂的打量着眼前人,半响,才缓缓开口,“你还是别跟我去了!”

“恩?”

“还是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就别和我一起去了罢!”

“这是为何?”苍溪有些奇怪。

“因为你……”赤炎熙欲言又止,似乎很难解释。

“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赤炎熙看着他半天,最后愤愤的站起身,来回踱了几圈,似是很烦恼。

苍溪见他这副样子实在是莫名,于是上前拉住他,“你倒是说呀!”

赤炎熙想了想,最后委婉说道,“你去了,恐怕太引人瞩目,还是……”

引人注目?苍溪一愣,聪明如他,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嘴角带着漂亮的弧度将赤炎熙抓到了怀里。

“你怕我引人注目?恩?”

赤炎熙极不自然的扭过头,红着脸颊点头。

“所以,你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意思?”

“我……”想解释,却是无话可说。

“你不喜欢我受人瞩目,因为,你吃醋么?”

“才不是!”赤炎熙闻言立刻躁动起来。

“哦?不是什么?”苍溪轻笑着,将怀里的人儿禁锢牢,无处可逃。

暗恼的看着那个倾国倾城之人,可是他却是笑的一脸灿烂,让自己根本无从反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苍溪见他气馁又羞涩的模样实在是有趣,便凑上去在他耳边低声道,“放心,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因为我眼里只看得

见你!”

热气喷在脸边让本就玛瑙色的面颊更增添一层红晕,情话从耳朵荡漾在心里更是令人飘飘然几乎是要醉了。

转过头来,眼里氤氲一片,有几分羞涩,有几分气恼,更多的还是欣喜。

紧紧环住那个人的腰,沉默半天,赤炎熙又重新开口,“但我还是不喜欢大家总盯着你看!那个时候,只要你一下马车

,不管是客栈,酒楼,还是在国监府,你一出现,所有人就愣得走不动路了!”声音从胸前闷闷地响起。

“那我变回朱凛如何?”

赤炎熙摇了摇头!

苍溪无奈,“那怎么办?我可是不放心你一人去东临界的!”

“我一个人又不会有事!”赤炎熙喃喃道。

“你倒是敢说,你忘了前两天在战场上的事了?”苍溪蹙起眉,当时若不是自己在场,刺穿的恐怕就是赤炎熙的身体了

赤炎熙想了想,“那你带着斗笠!把脸给遮住!”

苍溪笑道,“这回让我做侠士了?”

“……”

苍溪抚了抚赤炎熙的头,宠溺的说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赤炎熙这才安了心。

……

……

赤炎熙带着朱奴们第二天便赶往遥国边界东临界。一行人皆是策马加鞭,很快就到了城下,周围战场虽然已经被处理过

,但是大量的血渍还是触目惊心,赤炎熙看着周围的荒凉之景眉宇紧蹙,便领着众人进了城。而城内的景象,更是让人

痛心。

街道两旁皆是遥国的残兵伤员,他们躺在街道上却无人看管过问,只有少数的一些士兵家属送来了药材和食物,可是没

有家属来的士兵们就只能躺在原地,根本没有人来治疗。

城内随处都可以听到哭声和声,前来巡查的珏国士兵对这些状况只当充耳不闻,眼底无物!一个缓缓前行的老妇人走在

街道中间,被突如其来的珏国士兵撞倒在地,士兵不仅没有上前搀扶,更是从妇人手持的竹篮上踩过。

待士兵们离开之后,妇人缓缓爬起,两眼婆娑,口中生生念着这是她最后的一点粮食了,如今要怎么给受伤的儿子送去

……

赤炎熙见着此景,眼底尽是寒意,寒意充斥着满满的愤怒,他的双拳紧握,刚要过去却被拉住,气愤的转过身,只见苍

溪低声道,“不可冲动!”

赤炎熙紧蹙着眉,愤怒不减,但却克制住上前的冲动。

在原地等待了半天,终于来了几个迎兵。

“参见少主大人!大人这边请!”

赤炎熙看着眼前的几个珏兵,然后与苍溪对视一眼,压着怒火,跟了过去。

跟随几个珏兵很快就来到了首府衙,原本遥国的旗帜被扔在了地上,被踩得破烂不堪,珏国的旗帜倒是遥遥的挂上了城

楼,迎风飘扬。赤炎熙冷冷的扫过那面战旗,踏门而入。

“末将拜见少主大人!”

刚进主厅,为首的几个将军就迎了上来,恭恭敬敬的向赤炎熙行礼。

赤炎熙看着面前的一行人,卑躬屈膝,俯首称臣,眼底冰凉一片,他将视线定在为首之人的身上,许久才开口,“将军

们不必多礼!”

众人这才抬起身子,纷纷让开,将赤炎熙请上座。

赤炎熙走到前列,却未坐下,“列位将军个个都是威武不能的大将,我倒是认不出哪位才是飞虎将军了!”

话刚落,为首的大将就走上前来,“末将蒋卿,见过少主大人!”

“你就是飞虎将军蒋卿?”赤炎熙眯起眼睛冷言。

“是!”

赤炎熙冷哼着打量他,“早闻将军气势不凡,攻无不克,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少主过奖!”

“蒋将军这一仗打得倒是好,将遥兵杀的是片甲不留,大快人心!”

“末将无能,也只是通晓兵家战场之事!少主大人太过奖了!”蒋卿虽是谦辞泛泛,面上尽是红光喜悦之色。

赤炎熙看在眼中心底却是极为恼火的。他面色不动,徐徐开口,“将军这次立了大功,回京后,皇上定有重赏……”

“末将只是做着本职分内之事,能为皇上排忧解难,战退敌军,为我珏国百姓造福,这一小小之战,实在不足挂齿!”

赤炎熙眯着眼看着他,“将军不必谦虚,不知将军可记得皇上临行前的嘱咐?”

“皇上的吩咐?”蒋卿有些疑惑,和周围的几个将军互看了几眼,随后答道,“末将不知少主是指哪一件?”

赤炎熙冷哼了一声,“将军真是好记性!”随后坐下了身,“皇上在列位临行之时曾经说过,但凡进入遥国领地,切不

可伤任何一位百姓,必要友好对待,将军倒是不记得了?”

蒋卿想了想,“皇上的话,末将铭记于心!末将从昨日进城以来,一直是友待遥国,未曾伤及一位遥国百姓!”

“是么?将军友待遥国?我怎么看到府外街道尽是遥国残兵,将军却并未给丝毫帮助!”

“末将不杀战俘是我圣上贤明仁厚!但圣上并没有吩咐医治战俘,末将自然无从管辖!”

“混账!”赤炎熙拍桌立起,“好个蒋卿,珏国人是人,遥国人就不是人了是吧!”

“……”

“皇上既然说过友待遥国,那么你就应该将遥国当成珏国!东临界因为战乱已经是民不聊生,百姓个个是自身难保,战

俘残兵就更无人看管,你既然已经进军驻城,为何不分发粮草,医治伤员,而是让他们在外自身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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