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完美的『人妖生活』（网游）上——薨所爱的绯

『是吧……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说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我认真的道出这件事情，不过他则是冷笑了一下。

『然后再告诉我，里面的故事开端，是在于月黑风高的夜晚？』

『嗯嗯嗯！你还真是了解我！』

内眦皮笑肉不笑的继续说着：『激情又火辣，悲情又洒狗血？如同上演台湾本土连续剧是吧？』

『当然，要不呢？』我则是继续认真跟他唱戏。

只见他一个暴栗落在我头上，怒骂着：『搞啥鬼？还给我说是咧！』

『好凶！』一脱口而出这句，他又很狠瞪我。

天……到底是谁惹谁？为什么突然整个情势下降，我变的如此站在居下吹风？

最后，我苦笑三声：『好啦……那我将故事简短一点。』

＊＊＊＊＊＊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会玩女角的原因，自己也不清楚。』

『不清楚？』内眦挑眉的看着我，我退了几步……怕他又赏我一个爆栗。

我赶紧又接下去说：『但是我想跟她脱不了关系……』

『她？谁啊？』

想到这里，我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脸微微红热起来：『是我曾经喜欢的女生……』

不过当我一开口，内眦则是沉默的无言以对，他几乎忘了我现实是男生的事实：

『我差点忘了……你……』

我感到很得意，对于自己像女生的这点可有一定的自信。

『嗯，我像女生，其实是像“她”。』

内眦疑惑发出一声：『啊？』

『咳咳……不是想要听故事吗？那我来说给你听啊！』

我喝了一大口水，最后敲着键盘准备告诉内眦这件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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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玩网络游戏的时候，是这东西刚出来不久，大概在六七年前正热潮的时候吧！』

想着想着，那时候还真是为之疯狂。

明明就只是一款2D网络游戏，却使大家如此着迷。

我嘴角不禁一抹微笑，回想着那件美好的事情：

『当时，我是用男角的身份进去玩的，创的ID忘记了。不过我这新手刚进村的时候，就遇到了她……』

内眦则是在我旁边晃啊晃的，有点不耐烦的抱怨：

『她？她的ID是什么？给一个代称吧！要不看的很乱。』

说完，他越过虎纹蛛王，跳入旁边的小湖水。我则是飞在他附近，继续道着：

『残丝。她叫做残丝。听起来很像“蚕丝”被这种名字喔！哈哈！』我笑了笑，内眦则是也噗的一声笑出来。

确实，真的很好笑。

『我和她就一同从新手练起，一起打怪、跑任务、迷路、一起被怪杀、一起交朋友……

到最后呢……我和她一起谈恋爱。』

糟……我似乎真的脸红了。

而内眦停下游湖的动作，无言的跟我说：『你……说的太白了吧？放闪光吗？』

『嘿嘿。就是这样子，我和她入梦了。』

（注：延续之前第十六章的说法，梦的意思在此指网恋。）

嗯嗯～说到这里我真的好害羞啊啊啊！自己也随意的打上了害羞的图释。

『……』←这是内眦

『其实那时候没有结婚系统这东西，但是我们真的算是网络恋人。

不过当时……我和她之间都不叫“公、婆”，只是很自然的在一起。』

『咳咳，然后呢？』他轻咳了一声，似乎对于我现在陶醉在甜蜜回忆中，感到很想回避。

『接着啊！我就和她见面了啊！现实中喔！』我一口气道出，这件出乎内眦意料之外的事情，投一个震撼弹给他。

他吓到，大叫着说：『见面……？你们……真的在现实中见面啊？』

『嗯。』屏幕前的我点了点头，认真的说着。

『……我真的没办法接受网络的爱情伴侣，在现实中见面……』

内眦喃喃的说着，我其实懂他意思。

对他来说，那种事情是会破坏现实中，平稳的程序。

一旦破坏这程序……所有的一切几乎会被扰乱，只是为了一个网络上的那个人。

『网络中……要和现实见面，对我来说简直是比一口气喝下热开水还要有勇气。』

……那是啥鬼比较方式啊？（←自己内心的汗颜自问。）

无视他的自我感叹，我继续说着下去：

『她真的很可爱，如同网络上那样子……天真、可爱。完全就是网络中的她跳脱出来。

嗯～超可爱的喔！』

糟……我似乎又堕入那甜蜜的回忆中，自我沉沦着。

『……』←这是内眦

『我想，之间有着浪漫气氛吧……所以我就和她牵手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内眦无言的看着我的傻笑

接着我一回神，认真的道出：『然后就没了！』

『……』←内眦怒火前。

『好啦！其实还有啦！』为了保住我自己的生命安全，我继续说着。

落下键盘上的手指，敲出了这句话：『后来她就消失了。』

内眦从我面前起岸，结束他的欢乐游泳课程：『消失！？啊？』

『对啊，约会几天后就消失了。意思是……游戏再也没有看到她了，连个手机打不通，连个MSN都没有上线，连个e-mail都没有

回应。』

我直接干脆的解释这消失的理由，然后坐在内眦旁边。

『我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了，问网络中的好友也没人知道。彻底的找不到她人。』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被耍？』

这是内眦思考过后给我的结论，他本身就是现实主义的人，道出这理由并没有让我很惊讶。

『不，她不是这样子的人。这点我可以很确定，在现实中和她相处，我就知道她并不是这样子的人。』

我严肃的说出自己的见解，坚定的口气让内眦无法反击我。

『……喔。』

『后来过了好几个礼拜……我才又上了那款网络游戏，当然她也不在了。

只是那次登入，我是用她的账号进去，那是之前我还留着“彼此的分享”之物。

我进入之后……什么东西都没有变，完完全全的就是如初我看到她的那样子。』

几乎不给内眦开口，一口气不间断的继续敲打着键盘下去：

『然后……我就用她的身份，学她的语气、个性……一切的一切，和大家相处着。

不过我最后，玩了一阵子之后就不玩了，找下一款网络游戏。』

『所以～就这样子啰！那刻开始，我就一直玩女角，交着许多不同的老公，换过不同的网络游戏。结束！』

我轻轻松松打出结束这两个字，如同打报告完一样得意，宣告这话题结束。

不过内眦沉默很久，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站在我旁边。

我没好气的在队伍频道上说着：『干嘛？觉得我很可怜吗？』

『不……怎么说呢……』看着内眦的犹豫，我内心的不爽快更大了。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很可怜，更不会觉得自己有受伤了。拜托～不要用那种悲悯的口气对我，好吗？』

站了起来，在内眦身旁绕着绕，一直转着转，又跳了几下。

内眦缓缓说出：『嗯……抱歉。』

『ㄌㄩㄝ～。』（批注：吐舌头的口音，虽然是注音文XD！）

幼稚的耍小孩子脾气，接着按下“倒地”的表情动作，装死在他面前。

『我大概懂你为什么会这么做的感觉，但是……其实我也说不清。』

他持续着这个话题，很含糊说着他的感想。

『喔……真巧！其实连我也看不清楚我自己呢！哈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吧……觉得自己要这样子做下去，会比较好。』

躺死的我，道出这句话，内眦听了……对我一抹苦笑。

我默了默，看到他这样子的反应……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聊着。

是的，没错。

我始终玩女角，这个原因、这个出发点，我自己也看不清。

只是觉得自己该这么做，必须要这样子下去。

并不是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忘记“她”而这样子做着，也不是为了继续让“她”存活在我世界，而做着。

她消失，我接受。

我认为那只是一件事情的发生，一件自然的事情发生。

如同梦醒了一样，很简单，就是醒了。

那是伤口吗？那是痛处吗？

可是我本人并不这么认为，那只是“过去”发生，现在还记得的那某块回忆而已。

如果说难过，我也不会否认。

消失的当下，自己只是偷偷无表情的流出几滴眼泪，低落在键盘上。

然而擦了擦，那种难过的感觉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到现在，我其实还怀疑那是不是“难过”的心情，因为我一点都不痛、一点都不揪心。

心如止水，平静的如同一潭湖水，接受小石子的掉落，涟漪的几圈，接续着平静下去。

『呐！内眦，为我感到痛吗？』我不带着任何感情，脸上看不出情感的问他。

『不，什么感觉也没有。』他淡淡的笑着，告诉我的感觉。

那么，那抹笑容是什么意思呢？

内眦接续的说了下去：『我只是忽然觉得……愈内心也是这样子的情境吧……』

『是吗？』我懂他那意思，但是却不赞同这句话。

接着，我和内眦已经飞回了祖龙，我则是又说了一句：

『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样子……那愈的心，也许是死的。』

如同雪花般的玻璃碎片洒落下来，刺穿着心灵。

但是，刚刚自己说的那句话，其实在我内心并不这么想。

因为……我可以感受的到，愈者的心比我还温暖许多。

一种如阳光般的洒落大地，只是光中的尘灰……却也透露出他内心的感伤。

【残丝、残丝……缠丝。】

番外二：『鸠』缠了丝

『早安，小丝。』

『你早ˇ』

固定一个点，固定一个时间，她就会上线。

残丝，是我的网络上的好朋友，已经玩这款游戏好几个月了，打从我刚创好角色，刚进入新手村时，她就出现在我身边，害羞的

问着我：『可以……一起解任务吗？』

我，第一次接触网络游戏，是个愚蠢的新手。

这是在网络Game还没兴盛的时候，一个单单2D平面的网络游戏，刹时迷死一堆人。

国中时期的我，就只知道某几款的游戏……好玩、有名，以及令众人沉迷。

残丝、我，都是刚接触网络游戏的新手，什么都不知道……到现在为止还是半斤八两。

一起行动，一起迷路，一起被怪打死……直到被人抓去入公会，也是一起。

公会中的大家，都一直认为我们是笨蛋情侣，也就是他们口中的白痴公婆二人组。

只是残丝……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而我想，自己是喜欢她的。

可爱、俏皮、傻呆、又体贴……只要在她旁边我就会想到以前暗恋的那个小学五年级二班的女生。

对于在网络上的她，充满了遐想。

现实中的她，是怎样呢？

『啊！打到好宝了耶！』看着游戏中的残丝，对我说着。

她高兴的在我身边绕阿绕的，我不知觉的嘴角昂了起来，恭贺了她。

下一刻，她说要一起分享这个喜悦，打算将这『宝』卖了，分一半的钱给我。

我们，都是如此。

有什么好事一起分享，有什么难过的事一起说，之间没有秘密似的。

我知道，她是喜欢我的。但是她不擅长对于一个网络中的好朋友说，因为我们没有见过面。

『小丝，要不要出来见个面啊？』我敲着键盘，紧张的跟她说着。

她楞了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但是我明白她的恐惧。

对于网络中的陌生人，再怎么熟、怎么了解彼此……都是有危险的。

『我……不知道。』得到她不确定得答案，我没有失望。

我很了解她的一切，包括现实中。

小我一岁的她，其实也不过是个国一生罢了。

而我这个男生，也只不过是国二而已。

我应了应，轻松回着：『嗯。没关系，不用勉强。』

一听到我答案，残丝马上靠了过来，和我角色贴着紧紧的，似乎很怕我受伤。

『我……让我考虑看看好吗？』

其实，自己一点都不想要为难她，但是那种想要见面的欲望，把『不用太勉强自己』的这句话，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我知道，我好喜欢好喜欢她，那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喜欢』。

＊＊＊＊＊＊

于是，我和她见面了。

她……长得很高，到我的眉毛高度，对于正在发育中的我，有一点感觉到受伤。

只是当我注意到她的时候，除了那高度让我有点受挫外，我发现她……好瘦。

那是一种过度的瘦，一种接近病态的瘦，可是看到她没有化妆、白白干干净净的小脸露了出来，那脸上全都是光彩和健康的红润

脸蛋，我安心了一下，她其实很健康。

『我只是骨架子细一点而已！才没有生病！』她稚嫩的声音说着，不怎么高兴我的眼光。

她不漂亮，可是她给我的感觉……很美很美。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抱歉，我……没这意思。』我尴尬的笑着，她一脸盯着我的脸，不断仔细的研究着。

最后，她轻轻的笑了起来：『干嘛这么认真啊？』

她这么一笑，我心里轻松不少了。

觉得任何事情都可以变的很顺利、变的很开心。

她不嫌弃我的外貌，反而很喜欢我的外型。

给人一种很清爽的感觉，她笑着说：『我喜欢你的眼睛，看起来会发亮、发亮，好有精神！』

天真的语气，可爱的说话方式，完完全全是从网络中跳脱出来的。

尤其她常常躲开我的目光，我知道她不习惯被盯着，因为害羞。

那刻，我发觉……我好喜欢好喜欢她。

一路上，我们边吃吃喝喝边玩一堆游戏。

打地鼠、投篮机、夹娃娃、看东看西的逛着，也陪她看衣服，逛CD行、逛书店。

一个很简单的玩乐，从下午三点逛到晚上的七点。

夜市，开始了。

人很挤，我和她都有了一点的疲惫，累到开始彼此不怎么想要说话。

四周虽然很吵闹，我们彼此之间却很安静……但是我知道，如同脚步一样、没有停滞。

靠的很近很近，手臂已经碰到手臂了……

轻轻的、缓缓的，手指和手指之间的碰触，我斜看了她一眼，看着她脸上有着少许的紧张。

最后，我温柔的……牵起她的手。

她并没有拒绝，可是我知道那一刻，她耳朵红了。

而我，看到她耳朵红的低下头时，我反而更紧张的想要放手。

就几乎差点因为人潮推挤的关系，彼此牵手后的几秒几乎要松开时……

『啊！！』她小声的叫了出来。

听到那叫声，我一紧张、一害怕，反而放不开她的手，用力、紧紧的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