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用什么样的心态说着呢?
我不懂……
停下动作,我看了他一眼,而那双如星辰的双眸,对上了我。
失去了耀眼的光,失去了世界的色彩般……
带着一种如夜晚幽暗的黑色,瞧着我。
『小曜……』时常,我就是这样子的懦弱,即使认为自己已经坚强,然而面对一些问题之时,我却只能够单单喊出他的名字,希
望让他知道……我还在。
他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说着:『怎了?继续画吧……』
曜……总是如此,拥有着和他年龄不符的坚强……
过度的逞强、过度的压抑自我、而实际上却一个人躲藏起来,在黑暗中流泪。
我放下笔,敞开双臂,希望他给我抱着,让我给他一点安慰。
他自然的,就这样子入怀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会在你身边。』
这句,是我勉强对他说的,因为……我重头到尾,只会这么肤浅的安慰。
他轻笑起来,笑得很开心,似乎刚刚的他只是错觉:『怎了?你怪怪的……』
随后,他卸下笑容,忧郁的脸呈献在我眼前。
离开了怀抱,曜又习惯性的牵起我的手,然后搓着起来。
『真的……有点冷,你的身子怎样都很冰……』他悄悄的说着,脸上渐渐、慢慢带着一丝笑意。
最后……我小声的道
出:『如果……我们分手的话……』
话没有完,他疑惑的看着我,眼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我低下头,亲着他的眼角,那似乎眼泪即将滴落的眼角……
轻轻的吻着……
随后,我闭上眼睛,在他耳边说着:『那时候,一定是我或者是你,其中一个人躺在床上,渐渐不能动的时候……即将离去之时
,我才会提分手。』
小曜惊吓的看着我,一脸错愕和茫然,不过很快的,他镇定下来。
『说什么傻话!听起来好难过,我这样子会很伤心、很伤心、很伤心……』
他不解的看着我,疑问提了上来,接着笑了起来。
而我,我知道……
自己红了眼眶,酸酸的感觉,有一种东西从内心溢了出来……
那种悲伤,是从小曜的心里传来的。
令人坚强的悲伤,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我这身体……还能够陪着他多久?
虽然没有人宣告我的寿命,但是、但是……
随时有这么一刻,我却觉得会了断自己的生命,因为……没有小曜的世界,那过去的日子……真的如同在死亡边缘中。
带着点沙哑声,我学着他轻笑着:『这样子很伤心的话……那以后该怎么办?』
他仔细望着我,似乎发现到……我红了眼眶。
曜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有点苦笑的说:『那时候……我们一定会很难过,所以干脆我们现在分手吧?』
『不要……』哽咽的声音,脱口而出的答案,无法顺利呼吸,自己稍微喘了起来。
固执、是因为我喜欢他。
任性、是因为我不想要放手。
坚持、是因为……我真的不能够失去他。
然而,我看到……他也跟着我红了眼眶。
我们看了彼此许久,我坚持的眼神和曜无奈的目光,最后我们一起笑了出来。
曜深深的呼吸一口气,避开眼神,望了上空:
『死亡的离别……真的很痛苦。所以我希望,到时先走的人,是你。』
『这样子,被留下的人……是我,你就不用这么难过了。』
那第二句话,让我很痛……很痛……
因为,自己已经被两个所爱的人遗弃了,所以也习惯被丢下了吗?
可是……我不要!我不要!
『小曜……我并非你想得那么软弱,我很坚强、很坚强……』
他看着我,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似乎在说:不用勉强自己。
『我不怕死亡的离别……那样子也无所谓,是谁先走都没关系。
我只想要在你身边,到最后一刻……』
我知道,自己的懦弱……最终会打败自己。
而我所能够坚持住的,就是喜欢你的这份心情……
『谢谢……谢谢……』他一句一句道谢,从安静的夜空传着,传入着心里,传入世界……
而……弦,崩坏。
曜,哭了……
他哭了,如同小孩子般的哭了,双手捧着脸,不给我任何机会看到……
脆弱、胆小、恐惧着……冲击着他的心灵。
坚强,一瞬间因为我的话……而毁坏。
『曜!曜!别哭、别哭……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活着好好的!好好的!』
那一刻,我舍弃了一切,丢弃所有的东西……
包括那永恒、那空白的世界、那拥有着残丝的世界。
『没事的!没事的……』
即使喘气,即使呼吸困难,我却不想要放掉他……
紧紧抱住,急促的呼吸……
我却不敢放开。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所说的“分手”、你所说的“离开”……
是的,没有错,我都知道。
只要我们现在离开彼此,虽然悲痛、虽然难过、虽然痛苦……
但是,至少我们都会偷偷期望着“他会过着很好”或者“有人会在身旁照顾着他”。
每个人都自私的作着一场美梦,祝福他人的美梦、安慰他人的美梦……
可是真的因为死亡而一走,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会因为一个转角,而再见面。不会因为一个地方,就再度相遇看到对方……
那种离别,是痛苦的;是悲伤的,是永久的再见……
所以,我们就在活着之时……离开吗?
离开彼此吗?
但是,我不要、我不要……
我只想要深切的握住你的手,只想要真实的牵着你……不要放开……
死亡,真的很痛苦;离去,真的悲伤得难以承受……
可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要因为受伤,而强迫自己丢下你。
到最后一刻……我才会放手,到最后一刻……我才会离开。
『小曜……不要怕、不要怕。乖……』
他脆弱、易碎的跪着下来,崩溃的哭了出来……
『愈……好痛……好痛……为什么你说的话,让我好痛……』
『没事的、没事的……』
『你会死、你会死……有一天你会死,是不是?是不是?……不要、不要再说这样子的话了!不要……拜托、不要……』
一句一句,哀求、恳求;一句一句的刺入我的内心。
『对不起……对不起,相信我……我不会丢下你、真的……真的……』
呼吸……平稳不下来,心跳……跃动得好厉害,内心……有东西满泻了出来。
一切都是为了你,一切都是为了你……曜、曜、曜……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不只是心能够坚强着……
我也希望我的身体,自己能够坚强地,屹立不摇的站在曜的身旁……
他恐惧的搓着我的手,泪水滴落在上面。
害怕、颤抖、小心翼翼的搓着起来……
『为什么……始终都这么冰呢?为什么……为什么呢?』
泪水充满的眼眶,一滴一滴的流落,带着一抹苦笑,害怕的看着我……
自己,只能够陪着你落泪,学着你的苦笑:『不会冰的……不会的,因为你会一直握着、一直握着,你就像阳光一样……像你的
名字一样。』
『笨蛋……你真的是笨蛋……』
那一天晚上,我们都体悟了一件事情……
人真的会别离,人真的会离开彼此。
我们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可是我希望……在生前,能够一直牵着彼此的手。
不要放开,好吗?
不要害怕别人的眼光,害怕那眼光伤害了我,而放开……好吗?
因为,我愿意到死之前,一直陪着你……
到那一刻为止,我会一直抓住你……不放。
番外九:当遇(郁)到猫
某日,已经2月初了,我可悲到极点的为什么来学校?
除了下学期的活动要安排,就是被学生会拉去苦毒……
我也要放寒假啊啊啊!
一大清早的冷风,吹冷了我的心。
终于开完了3个小时的会议,结论是……2月的月底还要回来准备开学那几天的新生活动。
算了……认命、认命、认命~(哀嚎)
『喂?怎了?』接起手机,一步一步的走往校门口。
电话的另一头是愈,带着稍微喘气跟着我说:『你在学校吗?我要把画给你……』
『等等!你慢慢的走……不急不急,我在校门口等你。』现在冰冷得几乎可以凝固一切,稀薄的空气漂流着,对他身体早已是负
担。
就算我学校距离你家里算是蛮近的,也不用这么赶吧……?
挂掉手机,正走出校门口之时,我看到那校门的远远铁门……
嗯……很熟悉很熟悉的身影。
『啊啊啊啊啊!是学长!』惊破安宁的叫声。
傻眼!
现在天气冷死的2月初,为啥这里会出现学妹的身影?
况且,早已放了寒假,根本没有所谓的补修课程……
『你……这么冷,不回家睡觉在这里干嘛啊?』略过招呼,直接赏了她一个白眼。
学妹小喵对我灿笑不已:『嘿嘿~等等和同学约好要去新光三越看电影啊~可是他们家住得不一样,所以就约在学校等着!』
我瞧了瞧她全身行头,说真的……学妹穿什么样子都很可爱、而且都很会打扮。
披着围巾,带着可爱的毛线球帽,穿着黑色高统袜和皮靴……
虽然彼此谈吐的言语,在冰冷的空气中成了雾,但是她却一脸亢奋的看着我。
『那学长,你来学校做什么啊?你头壳才坏掉吧?这么冷还跑来学校。』
她瞧了我许久,像是被盯上猎物狠狠看个够,然后再对我笑了笑。
我最怕她的眼神和笑容,尤其是上次被拐去唱歌……现在看到我,都一定会对我笑。
那之后,几乎看到她都会特意回避……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我真受学妹的欢迎。
『我来学校开会,处理下学期的活动。现在开完会在等人。』干净利落的答案,不想要废话。
不过我和她都是在等人……就还是得站在一起。
小心翼翼靠了过去,她则是完全不害臊的彻底黏过来,害我又退了几步。
『嘿嘿~学长我快冷死了,借我挡风一下。』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用那娇甜的撒娇口气对我说着,说不心动是骗人的,最后反而
是我僵硬的被定身,被她紧紧靠着。
随后,她又用天真的口气对我说着:『学长,你的眼睛真的好好看喔!我会很嫉妒很嫉妒耶!』
口气天真无邪,眼神简直是要将我活剥生吃……
我无奈的回她:『你人已经够漂亮了,追你的人一定不少吧?就稍微留点能看的给我会如何?』
『嘿嘿嘿嘿~』笑着“嘿嘿”,我怎么觉得……那是无限的XD的现实版本?
她拨了拨头发,又看看时间,开始抱怨着:『我似乎太早来了!学长,来聊聊吧?』
『……』←我的无言:现在不就是在聊天吗?
内心悄悄叹了一口气,她开始不知道激动什么的跟我说:『学长学长!我听说你很喜欢看小说,你要不要我推荐几本给你?』
眼睛一亮!
学妹也会有看小说的习惯?
不过下一刻,我却黯然起来,直觉她看的都是那些封面萌不死人的真人美女,也就是言情小说。
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之时,她自动的从包包掏出几本小说:『你看看咩!你会用到的!』
从她手中接过……看了封面赤裸的标示,嗯……
只是封面跟我想的有点差异?
这个,好像是BL小说吧,而且这SM的含意好像是过激的。
我面无表情看了小说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学妹期待的眼神,我想也不想的就将书往她额头塞。
『不要给我一些诡异的小说!!』接近是碾爆的方式,残害了小喵,只差我没动手掐死她。
『啊啊啊啊啊!』惨叫声冒了出来,当做没听到的恶整她,继续残忍的敲着她的头。
随后,彼此停了下来。
她泪水汪汪无辜的看着我:『学长……你真的不要吗?其实你以后会用到的……』
『……用到什么?』我一脸不解,眯着眼睛冷淡的看着她。
『唔唔~学长,你都踏入这领域了,基本上……也会有欲求不满的心态吧!』
她越说越大声,好像我犯了什么欺负她的恶大罪名,认真地道出自己是无罪的。
幸好这学校路段人不多,目前没啥人……
我也感激现在是2月初,学生放寒假,所以警卫室阿伯没来。
只是……她说的我懂,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这回事,只是说到这一点……
我真的……
『啊啊啊啊啊啊!』←注:这是学妹的疯狂被碾爆惨叫声
继续凌虐着她的动作Part2。
敲着她头、搔着她痒、然后又是拉着她脸皮,疯狂连弹了她耳朵,最后是戳着她额头说着:
『你想要被我玩死吗?』
『学长好暴力……』装着无辜又泪水汪汪看着我,习惯第一次后,我就不会对她心软了。
她落寞的翻了翻小说,我偷瞄了她几眼,然后听见小喵无辜的说着:
『好啦……你说你不看,那我念给你听好了。』
『……』←注:这是我。
当然下一刻,我相信很有预告味道的……又是惨叫声徘徊在学校门口。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阿!!』←小喵惨叫之part3
正玩弄她到一半、还没处罚到最精彩的酷刑,他出现了。
『小曜。』叫了一声,我随后停下往学妹耳垂抓去的手,起了身。
只见他提着一幅很大的画,我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上一次、也就是第一次去他家画的东西,只是他花了许多时间上色完成,然后又小心的表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