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只是缓缓的问着我:『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和他之间……你是扮演男人的角色吗?』
我明白这意思,所以听到这提问的第一秒,我快速地应答了:『是……』
但是下刻我又想到愈他老哥要我发的毒誓,还有想到之前种种愈的固执、强势的态度……
顿时心虚起来。
最后老爸面无表情的跟哥说:『这样子就好了,至少我儿子是男人。』
『爸!你疯了!这件事情真的太……令人……喂,现在说什么你们是听不懂喔?』
『冷静点,不是我不懂,而是年轻人不都是这样子吗?为了追求一个刺激和贪欢,所以就疯狂地爱上一个男人,等到他腻了,他
自然会放手。』
那时候……
我可以说,这是对我而言……最严重的羞辱吗?
只知道当时,自己激动得拍起桌子,然后非常用力的嘶吼:『闭嘴!』
下刻,脑神经、理智断裂……
接续发生什么事情我记不清楚了,隐约只知道和老哥打起架来……还有对着老爸怒吼着……
『你这害死老妈的人!就是因为你,妈才会死!!!』
随后只知道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我不管你和谁在一起!你自己给我顾好自己,对自己负责!不要失败以后就懦弱的痛哭!』
只是……谁会去承认,当时妈走的时候,最痛哭许久、崩溃时,拼命自责的是你呢?
可恶!混账!
臭老爸!
*****
『弟……我进来啰……』房门被打开,进来的是我刚刚认定有始以来最讨厌的人,就是老哥。
一个人躲在床角边,将自己包住在棉被里,是我最消极的一个动作。
明知道这很幼稚,可是我却习惯性的将自己包住,然后躲起来哭……
『出来啦……包这么紧干嘛!』被扯着扯,最后他摇头放弃。
我背对着他,不想要看见这让我痛恨死的人,虽然他是排第二位……
『喏……刚刚是激动了点,爸真的被你那句气炸了。其实他真的不反对你,我反倒是
觉得他在看好戏,看你对那个人可以坚持多久而已。』
『反对……明明反对最大声的是你,你这混账……』
『是,我是真的很反对……我没办法接受自己老弟是这样子的人,但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对老爸的怨言整个爆发出来。怎说呢
……觉得还蛮爽的。』
他拍了拍肩,感到爽快的支持着我。
只是我完全不想要心领,这个人刚刚明明非常反对的……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站在我这边呢?
愈的大哥愿意站在他那边……我这里,简直是惨败,虽然一开始本身就不期望他们能够接受……
『老弟,我问你喔……我只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回答我吧!』
老哥赖在我身上,用着轻松的口气问着,我已经不想要去理他了,消极时期让我孤僻就好了……
真的很烦人、很烦人、很烦人的一直黏着……
『你是这么喜欢他啊?那是怎样的喜欢?到哪种程度了?』
顿了顿,我答不出来……
******
过没几天,愈来我家玩,那时候哥正准备出门,很客气的点了点头,没有表达任何意思。
只是说真的……前几天的事情,让我很消极。
和爸打冷战虽然不算是多严重的事情,但是家里本身就少了一个人……如今能够说话的只剩下哥……
就感觉这家变得不是家了。
那日,我埋头努力写着一张一张的草稿,设定着小说人物的性格……
答应好愈要写出一篇故事。
『小曜,我喜欢你。』背后坐在床上的他,对我说着……
接续就是一连串的反常,他似乎吃错药的持续告白。
内心真的蛮高兴的,因为我从来不知道他到底喜欢我到哪种程度,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到哪种程度,只知道想要在他身边,
有时候能够亲吻着,浪漫一下就心满意足了……
他对上我的眼睛,笑着说:『我喜欢到……想要你。』
顿时,我倒抽一口气。
那种想法我从来没有想过,闭上眼睛思考一下,我小心的提了个问题……
『想要……是指到哪方面了?』不安、迟疑……我很怕他想要的,给不起。
愈想了想,认真回答出答案:『全部、一切、所有的小曜。』
『包括肉体吗?』这是我最后想到的结论……
因为我什么没有给他过,心、快乐、爱情……我能给的就给了,唯一没有给的,就是肉体。
我观察着他的神情,他脸上没有出现红润,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措手不及。
说到“爱”这方面……不是我没有想过,每个男人都有着需求,连我都会有。
对我来说,当自己恋爱时……就会什么都想要……所以自然而然都会发展到这方面……
索取、互相交换、一种爱的表现。
只是我不敢套用在他身上,因为愈太脆弱了,身体太不好。
而如果他有想要的这一天,我不会犹豫,直接干脆的交付给他,但是我很怕这会让他受伤,承受不起。
坦白说……我还有一个非常不好的回忆。
我的前女友,就是在床上和我提分手的。
那时候她和我打算在这场恋爱初尝禁果,只是我犹豫;最后她几乎是强迫式的勾引我,想要证明我是否还爱着她,想要得到一个
答案……当时非常不理智、疯狂。
最后她难过的哭了出来,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彼此半裸着……
就这样子被哥闯入瞧见了,那刻,感觉想要不提分手也不行。
内心叹了一口气,打破沉闷的空气,对他说:『如果你有需要,我是可以给你啦!但是这方面的事情……男生之间我是不懂,我
大概要去问小喵一下,所以暂时没办法。』
有些事情,不要提起比较好。
并不是因为性而所以爱上的吧?但是为什么当时的她……却想要用着性去证明爱情呢?
垂下眼睫,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在内心蔓延着。
他随后道出很多话,那种暖暖的、温柔的、贴心的话道了出来……
真的,让我觉得……内心甜甜的,承受不住这份甜蜜。
『郁,你已经给我了……我很快乐、很幸福,带着微笑和你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要笑着,想要对他笑着,跟他说……我很幸福。
接着,他看着我看了很久,我不知道他那双忧郁的眼神在想什么,最后只听见他说出:
『曜……我想要你的灵魂。』
这真的我遇过史上最艰辛的问题……
『可以给我吗?』←渴望的询问……
『我该如何给你?』←完全不知道办法……
『……』←最后彼此的沉默。
我看着他,愈好像既困扰又难过,皱着眉头,眼泪似乎差点就要掉下来了。
慌了……就是慌了……
我最不忍心他这种神情,只要这样子……就会让我非常的不舍。
我赶紧起身走了过去,将他抱住,像小孩子的安慰他:『年纪明明比我大,却这么爱哭……』
『哪有……我才没有哭,再怎样哭……也没有你哭的多。』
被说到痛处,无法反驳。
我承认我常常在愈面前,情绪溃堤,然后整个崩坏……哭得要死不活,丢脸到家,想要切腹自杀。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的情绪流露出来。
渐渐的会因为他,笑得很幸福;会因为他,在烦恼着;会因为他、像白痴一样生气火大……
简单来说,我患了一种病,无可救药的病,叫做“恋郁症”。
目前可怜的没有药医……
看了他一下,他确实没哭,我心里好多了。只是一直听着缓缓的喘息,内心还是平静不下来……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将灵魂给他,这是一个太深奥的问题。
最后,我只能够暂且的安抚他:『好……我想个办法如何将灵魂给你好了。』
愈点了点头,坚定的看着我,一脸“不准反悔”的神情盯着我。
无可奈何……也得想个办法!
没办法,生病的人就会这样子……尤其是得到“恋郁症”的人。
疼着他,疼到心里也不觉得烦。
******
实话,我烦恼很久、思考很久,脑袋几乎要轰炸了。
某天下午,我询问着小喵:『喂……该怎样把灵魂交给对方啊?』
『学长,你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啊?』她摇头晃脑的观察我,接着认真道出。
皱了皱眉头,学妹缩了一下,然后小声的问着:『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最后,因为真的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将烦恼告诉她,希望她能够给我意见。
只是我得到的答案……↓
『灵魂,那不就是指做爱这件事情吗?』小喵疑惑地看着我,一副“你很笨”的神情瞧着我。
真的除了沉默外,就是想要掐死她:『……』
『很多小说不是都说,做爱……就是一种灵魂交换的意思。你需要信息吗?我那里有不少小说……』
她一如往常很热心的准备掏出随身带着的小说,还打算用便利贴写下该准备的东西……
我当场严重警告着:
『愈是不可能这么肤浅,再说,他身体这么差……这种事情根本不用说!而且我对他老哥发毒誓了,敢动他、我就要跟他哥干架
起来。』
『怕什么!你打得赢啊!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动手……再说,你不准动他,他却可以动你啊!』
学妹激动的紧握双手,努力的道出自己的见解。
我呆愕了一下,开始仔细思考着,如果真的要做那件事情……
其实自己不舍得他承受,所以……我一定是愿意被他压的那位。
但是……这种事情不论谁压谁,光是他体力,我真的很怕万一气喘发作,最后是我先精神崩溃在他面前。
于是,学妹的意见,不采用。
******
『内眦,该如何将灵魂交给对方?』拨着手机,最后能够求救的是他了。
话筒另一端沉默许久,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抽烟的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终于……等到答案:
『做爱吧!』
『……』每个人的答案,都是如此吗?
随后,我二话不说的挂掉。
自己其实很明白,愈是不可能会这么简单,如果他真的需要……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请求。
但是……这灵魂交付……
到底该怎么做?
手机又再度响了起来,看了一下是内眦的号码,反感的接了起来,是熟悉的女声。
『小曜!是我!是我!我是彤若音~』兴奋不断,持续乱叫的若音姐,亢奋的和我对话着。
莫可奈何,我知道她听到刚刚我和内眦的对话内容。
『灵魂交换啊……我教你一个方式喔!』她乱笑得很开心,笑得天花乱坠。
认真,忍耐到最后一刻:『不要再跟我说“做爱”,其他都好。』
终于,除了呵呵呵不断的傻笑声,我终于听到一个正常点的答案了……
******
在那个礼拜的假日,我到了郁家。
虽然犹豫了很久,但是我最后还是听取若音姐的建议……做了一件事情。
这房间始终都是乱七八糟得可怜,地上总是会有少许颜料,然后和一堆杂纸,只要一画图……他就会疯狂的陷入那世界。
据说有一天……他为了赶几份作业,将自己关进房间三天三夜,靠着饼干和水度过,整间房间的颜料味……怀疑这位气喘儿到底
是靠多少意志力撑下去的。
最后是他哥将他拖着出来,而那几天……我猛拨打的手机,差点被摔烂的,早已被丢到某个角落,连接也不接的安置在角落。
现在……他正坐在床上,努力的画着画;我,正在努力整理他房间。
稍微整理差不多后,我走向愈,站在面前,然后轻轻的说出:『我想要亲你。』
他点了头,脸上有点泛红,便稍微挪一下位子,抬起着头。
『闭上眼,等我离开你的嘴时,才可以睁开。』稍微强硬、命令的口气,让他点了点头。
最后,我吻了上去,他闭上眼睛。
下刻,我将手探入我的口袋,拿起一样东西,接着双臂环上他脖子,努力的铐上这项链。
是的,就是项链。
这项练……其实该说是戒指串着银炼还比较恰当,我知道他不会带着戒指,但是项链……就比较没问题。
我视野紧看着他闭上的眼,然后手指摸索着链子的锁扣,努力小心的扣上。
吻……整整比平常亲的要久许多,几乎是平常的5倍时间,吻到我不知道花了多久时间……
只知道,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离开了他,他缓缓张开眼睛,似乎有点疑惑刚刚的吻……
我因为太紧张、又非常匆忙,然后挑战接吻时间的极限,脸早已红透了。
『小曜……?』他喊了一下,我咽了一下,彼此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盯上了眼,正色、凝重的跟他说着:『灵魂,给你了。』
他疑惑了一下,终于发现到脖子上的项链。
愈拿起戒指,看了看……发现到里头还有贴心的刻字,是我指定的独有拼音“hymma”。
『……这是什么意思?』照念了出来,却不懂那含意。
我将另一枚戒指,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也拿了出来:『这是你的灵魂;既然要给你灵魂,那就跟我交换。』
是的,我买了对戒,并且都用银炼当做项链带着。
若音姐说过,戒指是拴住一生、牵住、绊着、永远不会断的羁绊和感情……
所以……我用这种方式,和他交换了灵魂。
自身脖子上的戒指内环里头,刻着“fowrlle”……代表着他。
他开心的笑着,笑得很开心。
内心流露、诚恳的道出:『我喜欢你,小曜……』
『你……只会说喜欢吗?』因为他想要,我给了……但是自身的欲望,却会想要跟他索取。
愈低着头,不好意思的道着:『因为……我不懂爱,那种东西……我不是很懂,可是我喜欢小曜、好喜欢。』
『笨蛋!现在你对我的感情,就是叫做爱。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