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vel——欲风欲尘

逛街发生的事，希望不要影响全章的发展。）

男人陪男人逛街不算一件特别的事，男人给男人买衣服就算一件另类的事？

我早就在考虑送晨一样东西，但不知道送他什么才好，也不知道以什么理由送给他。生日礼物？他的生日是在八月份，而我认识

他是在九月。

这次他陪我逛街，我不仅想到该送什么给他，还想到送他东西的理由——谢礼。

听见我要送他一件衣服作为谢礼，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沉的，我的心里怕怕的。

虽然他拒绝，但在我的坚持下，他最终收下了那件衣服。

他收下衣服时，如果不是理智阻止我，我一定会kiss他。

淡淡的倦意浮在晨的脸上，那张漂亮的脸蛋有一种说不出的伤痛。看着他的侧脸，伸出手，想去抚摸那张让我魂牵梦萦的脸。

可……可我不能。

伸出的手没骨气的缩了回来，攥紧了拳头，自嘲的笑道：如果我那样做了，他应该会远离我吧。

天空泛着橘红色，太阳渐渐没入地平线。

心，好累，好累，好想休息。

我故意走在晨的身后，我走得很慢，和蜗牛的速度差不多吧。

凝视着他的背影，无法说出口的话语。

只要他微笑，我就满足。

伤心高兴我都陪在他身边。

等待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心意，我相信时间会让他懂得爱的含义。

无论是男是女，爱了就爱了。

不逃避自己的内心，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

尽管速度很慢，但只要走在通向目的地道路上，终会到达终点站。

我呢？

我独自走在这条路上，我能否到达我想到达的地方呢？

太多太多的不知道了。

晨住在城南，我住在学校附近，我们两人的家在两个不同的方向。目送他上了一辆7路公交车，我才上了一辆驶向学校的车。恍

惚间，我看见李小微也在那辆车上。这下晨有麻烦了，如果李小微看见了我。

路过楼下商店，停住了脚步，迟疑了一会儿，我走了过去买了一包烟。

坐在窗边，看着被浓彩染透的天空，傍晚的风夹杂着夕阳的沉重抚过我脸颊，那点点滴滴的碎石落在我心头。

抽出一支烟，没有点。我只是眷恋烟丝散发出来的气息而已。

第二次见到杜一然应该是在Time，那天是十月一日。

他和杜一让都是在Time工作，我记得那天他是收银员。点餐时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似乎有一双仇恨带笑的眼睛在盯着我，后

来我无意看见他和他弟弟kiss我才记起他就是那个对晨图谋不轨的人。点餐的时候我居然没有认出他，我对自己无话可说。

今天很累，但一想到是陪菲菲逛街心就舒服了不少，这算是我留给她的最后的回忆吧，在累我也要坚持。

注视着菲菲脸上的关切，有些话我更难以开口。但不开口是不行的，我和她之间必须有一个了断。

国庆节的第一天选择和菲菲一起度过，这应该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最后一天，我要和她分手。

我之所以选在这一天向她提分手，是有特殊原因的。我们认识那天就是十月一日，地点也是Time。今天正好是我们交往一年。从

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分手吧。”

我缓缓地说出这三个比铅还沉重的字，她脸上的关切消失了，取代它的是满脸的冷漠。

她抬头，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她嘲讽地说：“既然敢说分手为什么敢正视我？怕我伤难过？切，我会为分手伤心难过吗？分手

只是两个字，谁都可以说，只不过说的对象不同。

我不想知道你提出分手的原因。

我走了，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bye～～”

她的脸色平静，没有我想象中的难过。也对，我们谁都没有真心对待这份感情，高中生所谓的恋爱无非是玩玩而已。

她走了，我不想让杜一然看出我和菲菲分手，菲菲刚站起来我便跟站了起来。她走出去，我也走了出去。

爱过又怎样，我从不相信永恒。经历在多，最后还是会回到原点，一切不过是画了一个圆罢了。

透过那些枯黄的树叶看着夕阳下的天空，自嘲的笑着，提步向车站走去。

第十六章：时间停留在那个九月（4）

第一次的亲吻，短暂到我都无法记忆，我渴望一次让我刻骨铭心的来自于你的亲吻。——Feng

是我冲动还是情不自禁，时间已经让我忘却了。

我唯一可以记忆的是，那日亲吻的痕迹就像是一缕轻柔的阳光，可见，不可记忆。又像是纤细的流水，可感觉，不可留住。

我根本就没打算在和晨交往前做出某些令他反感的行为，但我还是做了——那个算不上吻的吻，那应该是我们第一次亲吻吧。

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爱他。

这个理由很烂，很傻，很普通。

我比晨矮，要亲吻他是件有些吃力的事，更何况是强吻。

（那也算是强吻？那最多只能算有意的擦碰而已。）

不过我做到了，尽管是轻轻地不留痕迹的一掠而过（你也知道啊），尽管被强哥逮住。

如果强哥没有出现，或许我会加深这个吻，让它成为实质性的强吻，让它更加的浓烈，难忘。后果是怎样，我难以预料，也不敢

猜测。

强哥充满了疑惑、担忧和愤怒的眼睛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直到现在还是那么的清晰可见。就像那天他对我说的话一直回荡在我

耳边，久久不愿散去……

晨、晨母和我妈都走了，办公室只剩下我、田总和mol。

田总抽出一支烟，不知这是他今晚抽的第几支烟了，总之他教训人时，几乎是烟不离手。

他叹气，接着叹气，还是叹气，连续不断的叹气，就是不说话。

我无所事事的站在他办公桌旁，脑子飞快的旋转，企图寻找一些可以打发时间的事，可是我失败了。

晨的身影就像是我的影子，无论我做什么，他都陪伴着我，始终不离不弃。

mol摘下耳机，有些抱怨地说：“小田，不要叹气了，我戴着耳机都能听见你的叹气声。你的行为纯粹是在扰民，我要到黄副校

长那起诉你。”

田总将烟头摁在烟灰缸，手不停的挠着他近似于地中海的头顶。

“你是不知道，我……不说了，我没法说出口。”

你刚才说得那么流畅，怎么这会儿说不出口了？我在心底嘲笑道。

几分钟后，我腿都麻了才听见他低沉、痛心、无奈地说：“峰，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牵着晨手，与他并肩而立，一起沐浴在阳光下，一起经历风雨。

“说啊！”

催什么催！

“我没想干什么啊。”

镇静，我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在这种时候一定要保持镇静。

和强哥玩儿心跳，胆量是必须的，加以良好的心理素质的辅助，你就有85%的可能性不被强哥的气势压倒。

不被强哥的气势压倒，你才能和强哥对阵三分钟。

“哼！”透过眼镜，田总眼里透出的丝丝阴森森的光洒在我的脸上，我不由得寒了一个。

mol嘿嘿地笑着，完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在田总如此恐怖的气场下也只有他能笑出来，他俩是高中还是大学同学呢，忘了……

“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看晨时眼神里的情感和看其他人时有所不同。

迷恋，渴望，痛苦，纠结。

本来，高中生就是不允许谈恋爱，你现在是……（同性恋）……（同性恋）。这是不被这个社会所接受的异类——至少在中国是

这样！

看晨的反应我就知道，他不知道你……（喜欢）他，他也反感……（同性恋），这些你也应该知道。作为你的老师，我劝你，早

点醒悟，不要继续沉沦、堕落！

你自己好好想想！

回去上课。”

沉沦？堕落？我已经无可救药了，一辈子逃不了，逃不了……

“不用上课了。”mol笑嘻嘻地说，“已经21：10了。”

田总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给我一个警告眼神，提着他的笔记本电脑走了。

mol好奇地看着我，我再次寒了一个，哆哆嗦嗦地回到教室。

晨手里拿着一本书，倚着墙壁站在教室门口。

我停住了脚步——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他半仰着头，虽然眼里透着迷茫，但仍然微笑的看着天空。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有的只是看不透的灰色云彩。还有，从江边吹来的寒风，好冷，好冷。

“你回来了。”他突然转过头对我说话，我被吓了一跳，“我……”他的嘴角挂有若有若无的苦笑，他犹犹豫豫地说：“我忘了

你在办公室，就习惯性的在教室外等你……”

我兴奋极了，快步走过去，轻声说：“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书包。”

他没有厌恶我！

我想，我和他还可以继续做朋友，普通朋友吧。

并肩走在冷清的篮球场（我们学校主教学楼前的确是篮球场），我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峰哥……”他停在我面前，声音微微颤抖，“峰哥……”

我……

呵呵……

在一个班上，总要面对彼此，躲不掉的。

勉强露出的微笑与他深锁的眉头相触的一瞬间我明白了，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我和他或许连普通朋友都不能做了，我们间就只剩

下同学这一层关系了吗？

“再见。”

不想听那些只会让我更加痛苦，更加无法自拔的话，匆匆的说了声再见，跑出校门。

回家？废话！虽然回到家，还有一场狂风暴雨在等着我。

打开门就可以感受到客厅压抑的气氛。

“田老师说的是不是你？你是不是……”母亲没有正眼看我，我依然可以想象她此时此刻的表情——愤怒，痛心，害怕，担忧。

我替她把下半句话说了：“同性恋。我是那又怎样？”样说，等于承认了我就是同性恋。

“田老师说得对，我真要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你怎么能喜欢一个男人呢？！峰，你怎么能……呜呜呜……”母亲捶打着我的双

肩，泪水不停歇的冲刷着她沧桑的脸颊。

我……让他们失望了，或者我让她心底尽存的一丝侥幸破灭了，她彻底伤心了，绝望了？

不知道。

不顾她在客厅发牢骚，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彻底伤心、绝望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只是轻轻的擦碰他都如此反感，那更进一步的事我还有胆量做吗？以后，我该以怎样的表

情面对他，怎样的方式对待他？

太多太多的问号围绕在心间，我的心被这些只占体积的废物塞得慢慢的，使我难以喘息。

第十七章

期中考试结束那天正是星期五，不过还要上晚自习。

李小微疲倦的倚靠在椅子上，仰天花板长叹：“天哪，还要不要人活了！朝高太BT了，期中考试完了，就应该放假，上什么早自

习嘛！我们这群苦命and悲剧的学生族！”

“哎。”

更加愁苦的叹息。

李小微转过头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小by。

小by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皱着眉头望了望门口，确定没有人才长叹一声道：“李小微，你说公公、婆婆还要冷战多久啊？！”

李小微沉思了一会儿，说：“估计要持续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外力干扰。

明天是周六，我们把韩绪然约出来商量商量。”

“也只有这样了……”

期中考试之后，大部分人显得无所事事，教室俨然成了菜市场。

“咚——”

一声巨响，嘈杂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了，只见晨左手握成拳头放在课桌上，右手的中指指着同桌的鼻子，怒红的双眼，让人心惊胆

寒。

他咆哮道：“你是不是每天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我再次、明确的告诉你，你们：我和峰哥只是普通朋友，不要道听途说，认为我

们的性取向不正常，更不要认为我们是情侣！我才不是同性恋那种让人恶心、唾弃，不配存活在这个世界的变种生物！”

所有人都呆住了，愣愣地看着他——平常看上去斯文、秀气的晨也会发火，这团火还不是一般的猛烈，如果谁在此时浇上一桶油

，估计整个朝高都将化为灰烬。

峰低着头，李小微瞧见他握笔的手在轻轻地颤抖。

他的心，应该再次受伤了吧。经过那天的事，晨是真迟钝，没有感觉出峰的心意，还是在故意欺骗自己的内心？或许两者都有。

“我才不是同性恋那种让人恶心、唾弃，不配存活在这个世界的变种生物！”

一个字就是一根针，晨每说一个字，就有一根针在他的心上戳了一个细小洞。一个字，一个洞，一个伤口，不痛。两个字，两滴

泪，擦干了就没感觉。三个字，三柄刀，划过之后留下的除了痛还有伤疤。

“坚持就是胜利，为了最后的胜利，这点痛算什么？”峰在心里给予自己坚持到底的力量，“晨，等着吧，军训，我要让一切在

军训之后结束，一切在军训之后开始……”

是默契还是心有灵犀？晨低头准备坐下的一瞬间，峰抬头，近半月，两人的目光第一次有了交集，尽管不到两秒钟。

放学后，没有了在门口等他的人，独自一人走在拥挤的楼道。

加油，believe_yourself，峰！

峰曾经问过晨一个问题：为什么人们都说太阳光是暖和的，而月光是清冷的呢？

晨的回答是：“因为太阳给我们温暖（这是废话），所以人们都说太阳光是暖和的。而月光……因为古代诗人大多赋予月光清冷

的气息，所以人们认为月光是清冷的。

诗人一不高兴就对月吟诗，把月光写得要多冷就有多冷，估计低于-273.15℃。无辜的月光就此蒙上了清冷的色彩。

但我觉得，月光不一定都是清冷，心情不同，对同一件事物的感觉也会不同，谁说月光都是清冷的？”

谁说月光都是清冷的？今天的月光就挺暖和的……

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落在身上的温度刚合适。

一辆蓝色的保时捷停在J小区某栋楼下。

司机探出头，冲楼上喊道：“李小微，你速度点行不？”

这辆保时捷正是韩绪然借给李小微她们的车，由于人数关系，司机就由杜一然充当。

二楼，一个女生的头伸出窗外。

李小微透过客厅的窗户回答：“催催催，你他妈催命呀你，老子这不下来了吗。”

一分钟，保时捷的车门打开了，李小微坐了进入。

杜一然发动车子的同时不满的说：“李小微，你说话时能不能不脏字横飞？每次和你说话，就像是在找骂，不说又不行，想想真

可怕。”

“我是出口成脏，你是出口成章，大诗人，废话少说快开车。”

李小微打电话约韩绪然，碰巧韩绪然没事可忙，他就把李小微三人请到他家做客，顺便听听李小微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在学校接了庞庞和小by后，杜一然直接将车开到城北的某别墅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