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金龙殿,看着千月澈坐在花园里,正在效仿乐师弹着乐曲,千月天玉问旁边带路的宫女:“六弟这琴声果真是绝无仅有,你等怎么受的住?”
宫女嫣然一笑,虽然没听清楚千月天玉的话,但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从耳朵里拿出两团小棉球:“五殿下请看,这是诺总管给的。”
千月天玉一向清秀的脸也不免抽搐了起来。
“五殿下刚回来,自然不清楚,咱们的小殿下这几日练琴练的很勤,五殿下,小殿下就在那边,奴婢先告退了。”
越接近千月澈,那个噩梦般的琴声便越响,千月天玉看着千月澈的旁边站着的坛城和列罗特,心想,这两个人不会也塞了棉花球吧?
“主子,五殿下来了。”列罗特对着千月澈唤道。
千月澈弹琴的手一停,抬头看着千月天玉:“五哥不是正在御书房吗?怎么来这里了?”
“六弟,打扰六弟的雅兴了。”千月天玉有些抱歉道。
“无妨,五哥若有此雅兴,咱们正好一起切磋切磋。”千月澈非常爽快道,这几天他找了宫里所有的乐师切磋,但是每一个都避他如蛇蝎,看的千月澈郁闷死了。
(33)
“六弟,我……”千月天玉蹙眉,眼下这节骨眼上,他真的没有心情同六弟切磋,何况,想到这个千月天玉有些汗颜,何况这琴他也是外行人。
“五哥在担忧自己的技术吗?没事儿,本殿迁就点,弹的差些,五哥就不必顾忌那么多了,坛城,去为五殿下拿琴。”千月澈不让千月天玉有拒绝的机会。
“是。”坛城俯首,一会儿的功夫,一把上等的琴放在千月天玉的面前。
“五哥请先。”千月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千月天玉还想拒绝,但是他看清千月澈的眼底有不容拒绝的威严,无奈依照小时候的记忆抚琴。
结果,金龙殿的众人棉花又多塞了一团,一个小殿下的琴艺已经够糟糕了,又加了一个五殿下,眼下两个人一起合奏的话,不是更糟糕?
千月澈见千月天玉弹的还不错,于是也开始一并合奏了,只有坛城和列罗特面无表情的站着,自当千月澈有了弹琴的兴致,金龙殿的人对这两个人那是非常的佩服,因为连千月神偶尔都会塞上棉花,可独独他们两人不会。
其实他们两人想说,因为他们对音乐无爱啊。
千月神这还未走进金龙殿的范围便听到了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琴声,心里想到澈儿的王位是果然是“进步”了很多,不晓得他是怎么学的,怀着有点兴趣的想法,千月神加快了步伐。
只是才走进金龙殿,便被告知千月天玉来了,正在和小殿下切磋。
千月神了然的点了点头,宫女恭敬的退下。
砰……千月天玉弹了一半,再也没有耐心。
“怎么了?五哥似乎心不在焉呃?”千月澈自然知道千月天玉为何过来,只是聪明的选择不问,“是这琴不够好吗?”
“不,六弟,我……”
“澈儿”千月天玉才刚发出一半的声音,被来者打断,千月神上前。
“父皇。”千月天玉赶忙起身行礼。
“父皇。”千月澈上前,牵起男人的手,“”父皇是不是觉得我的琴弹的越来越好了?千月澈如同急于被表扬的孩子。
千月神亲昵的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叹息道:“父皇每多听一次,做噩梦的时候便多延长了一次。”
“父皇。”千月澈发怒,美目瞪着千月神,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澈儿难道不喜欢听实话?”千月神拦住千月澈的腰身,一手扶起他的手,“瞧瞧,都红了。”眼里闪过不舍,这孩子真是倔强呢,心想着,要不就表扬他一次吧。
“喜欢听,但是实话不好听。”千月澈委屈道,“父皇以后可不许随便的表扬别人。”还不到男人胸膛的身高,使劲的磨着男人的胸膛。
“你啊,就是这点比较可爱。”轻抚着他的秀发,这样的澈儿是真的很可爱呢,却猛然发现旁边还有一道疑惑迷离的光芒,千月神原本的柔情突地转变,“还有事?”
“啊?没。”千月天玉赶忙回答。
“那就下去吧。”平淡的语气几乎让人忘记刚才涌现的柔情,藉不是他怀里的少年还在,刚才真仿佛是一场梦。
“是。”千月天玉恭敬的退下,出了金龙殿自己的脑海里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走吧。”牵着千月澈进了金龙殿。
“澈儿?”千月神突然唤道。
“嗯?”千月澈抬头,却被千月神再次的拥进了怀里,随后紧接着而来的是霸道的亲吻,伸进千月澈口腔的舌头尖揽过千月澈的每一处。
千月天玉因为突然想起了之前来找千月澈的事情,于是半途又折了回来,结果看到了他一生中怎么也无法忘记的事情,他的弟弟在跟他的父皇接吻,不是吻脸,也不是吻额头,而
是嘴对嘴的亲吻。
父皇和六弟?
千月天玉傻傻的站着忘记了反映。
千月澈双手环着千月神的劲脖,闭上眼,含住男人伸进来的舌头,而千月神一手揉着千月澈的腰身,一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衣间。
他们……他们……千月天玉发现自己的心跳的好快,一下又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六弟的妩媚和父皇的动情,不不不……
我喜欢你。
脑海里突然又响起了那句话,他分不清是谁的话,也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想着,直到诺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清醒。
“五殿下。”诺杰拉着他离开,同时关上了门,“五殿下可记着,什么都没有看到。”诺杰提醒。
啊?看到了,明明就看到了怎么可能就没看到,但是,“他们……他们……”
“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儿。”诺杰可比一般人平静很多,就算第一次看见千月神和千月澈接吻的时候,他也当做没什么事情,反正他是没什么感觉,在他的心里陛下和小殿下是最厉害的两个人,他们仿佛就该一起的。
“可是……可是……”可是什么,千月天玉说不出口,他想说,他们是父子,但是……但是他们在一起的画面是那样的唯美,高贵而冷傲的父皇只有在面对六弟的时候是温柔的,而一向任性而骄傲的六弟只有面对父皇的时候,对乖像个孩子。
他们之间,他们之间,他们之间是恋人啊,居然是恋人。
不只是父亲和儿子,同时还是男人和男人,男人和男人?
突然又响起了那句话,我喜欢你。
哄……千月天玉发现自己的脑子乱了,逃命似的离开了金龙殿。
“你是故意的。”千月澈有些气喘的推开已经压上了他的男人,“父皇,你是在打什么主意?”双手依旧环着千月神的脖子,只是明眸中是清澈的光芒。
“澈儿,我想进去,我想。”千月神干脆耍赖,唇吸吮着千月澈白晳的脖子,“澈儿,我想做。”憋了五年了,再下去,要不行了。
“不成,会流血过多而亡的”千月澈誓死扞卫自己,“不然……”千月澈明眸一动,其中邪气万分。
“什么?”千月神抬起头,欲望已经苏醒,抵着千月澈的两腿间。
“父皇让我上,我还小,不怕上了父皇。”千月澈勇敢的提议,却见男人突然抓住他的下身。
“啊……”清脆的声音叫道,“你干什么?”不会是,不会是想割了他吧,他只是说说这个男人居然,居然这么恶毒。
“你想什么?”好笑的看着宝贝的胡思乱想,“我只是想说,澈儿,你这还小,尚未进去便已经软了,你不行的。”并非千月神毒舌,而是事实就是如此,瞧他小小的个子,秀气万分的粉色,自然是不行的。
“千月神,你看不起我。”千月澈发怒,居然被小看了,用尽全身力气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压下,手拉住千月神的裤子,努力的脱。
千月神倒也不反抗,反而非常努力的配合,只是唇角有些坏坏的笑意:“澈儿可想清楚了,一旦裤子脱了,可就不会轻易的穿上,到时候澈儿可别怪我毁了承诺。”低沉的声音沙哑的威胁着。
果然,努力脱某人裤子的小手一停,千月澈当真认真的思考了起来,万一真把父皇的裤子脱了,危险的似乎还真的是自己,手里传来了一阵阵的热情,千月澈惊讶极了,却发现自己的手正好停顿在男人的胯间。
这下似乎真的着火了。
咽了咽口水,千月澈尴尬的唤道:“父……父皇。”小手悄悄有收回,千月澈有临阵脱逃的趋势。
只是……身子才起身,便被千月神抓住:“澈儿,这个习惯可不好哦。”千月神将千月澈抓住,反身压下,抓着千月澈的手同时往下移:“澈儿,用手,用手就好。”
(34)
果然,用手绝对不是好事情,千月澈懊恼的看着躺在长榻上愉悦无比的男人,再看看自己的手,已经被磨的通红,然后看看自己手里的那根,似乎还没有软下去的趋势,千月澈觉得委屈极了。
但是……
明眸一转,千月澈的身子往下移了几分,看着男人动容的俊颜,严惩闪烁着光芒,好吧,父皇,难为你守了这么多年,千月神的好,千月澈知晓。
低下头,张开嘴,将它缓缓的含进嘴里。
千月神全身一震,被温暖包裹的感觉,是久违的,头抬起,正巧看见千月澈伸出舌头逗着它。
“澈儿……”
“父皇,这会儿我们再来看看,父皇可以坚持多久。”
再度缓缓的将他包裹住,然后舌头绕着底部慢慢的舔着。
“澈儿……”
留在房间里的是旖旎的春色。
第二天,当千月澈起床的时候,脖子酸的要死,果然最悲剧的还是他,以为这样父皇会软的很快,可是结果呢,揉着发疼的脖子,千月澈觉得自己是真的作孽了。
“殿下起床了?”宫女已经在一边候着了,瞧着今儿个陛下出去时愉悦的笑容,宫女就知晓了几分事情,这里都是千月神的人,谁的嘴里也不会多吐出一个字儿。
“起了,为本殿梳洗,穿衣吧。”千月澈掀开被子,穿着单薄的里衣下床,里衣有些松垮,白皙的肌肤上深紫色的吻痕是一目了然的,宫女抿嘴浅笑,果然是陛下吃了豆腐。
“笑什么?”千月澈目光一瞥,宫女赶紧闭上嘴巴,“没呢。”只是那声音里还是压抑不了的兴奋。
千月澈无言的摇头,这里的宫女都被带坏了,穿好了衣衫,宫女道,“殿下,五殿下一早就在门口等候了,要求见殿下。”
哦?千月澈挑眉,还以主他昨儿个会说,可被父皇这么一闹,他哪还敢进来:“让他外面候着,本殿马上出去。”
“是。”宫女俯身,恭敬的退下。
千月天玉在大厅里等的有些心急,昨天离开之后他打听过,凡多蒙被关进了大牢,心顿时没了主意,一个晚上都睡不着,多么想晚上冲过来,但是不行,这里是父皇的金龙殿,万一打扰了父皇。
脑子里乱的一点主意也没,真到这一刻起,他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没用。
“五哥。”千月澈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千月天玉在大厅走来走去,可见真的急坏他了。
“六……六弟。”千月天玉激动的上前。
“五哥,请坐。”千月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上茶。”宫女马上上了茶水。
“六弟,我……我有事情。”千月天玉看了看两边的宫女,“六弟可否屏退左右。”
千月澈自然知晓,手一挥,宫女全都恭敬的退了下去,同时掩好门。
“六弟。”突然,千月天玉朝着千月澈跪下,“六弟,求你求你帮我。”
千月澈顿时双目凌厉:“五哥的记忆不太好。”纤小的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到跪在他面前的千月天玉身边,半蹲下身子,单手挑起千月天玉的下颚,“五哥还记得,你第一次向我下跪,求我帮你是什么时候?”
“这个……”千月天玉不解,千月澈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他记得,“记得,六弟五岁的时候,我,我才十三岁。”
“十三岁,不小了,是不,可那时的五哥看上去,却没有一个十岁的孩子大,五哥还记得当时是为了什么事情求我吗?”千月澈放开千月天玉的下颚,背对着千月天玉的神情,谁也看不到,可隐隐之中,千月天玉知道,六弟生气了。
一种若有似无的冷气从千月澈的身上泛起,仿佛拒人千里之外。
“记得,当年照顾我的嬷嬷病了,我找医疗师,可是我没有钱,医疗师不肯帮忙,然后我来找六弟。”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只有那个孩子可以帮助自己了。
“五哥还记得,当时五哥唤我什么吗?”千月澈的声音越来越清冷。
“六殿下。”那个时候,在他的眼里,千月澈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自己是卑微的。
“那为何,如今五哥不唤本殿六殿下了?”身影回头,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千月天玉。
“我……”千月天玉顿时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个时候,千月澈不似他平时认识的六弟,他的身上多了一股圣洁的气息,那么尊贵,尊贵的没有人可以去抓住。
“怎么了,五殿下不解本殿的话吗?”千月澈转眼间又嬉笑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不是,因为现在在我的心里,六殿下是我的弟弟,我唯一……唯一的亲人。”泪水划过千月天玉的眼眶,是的,亲人,身为皇子,他的亲人,不是给了生命的父亲,而是这个同你异母的弟弟。
“既然是兄弟,五哥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说,却要跪下,五哥忘记了,当年五哥向我跪下的时候,我可说了什么话?男儿膝下有黄金。”
“男儿膝下有黄金。”
两人同时道,千月澈闻言再度正视千月天玉:“既然五哥记得这句话,如今又为何?”
“六弟,当年为嬷嬷求六殿下,因为嬷嬷值得我下跪,如今再向六弟下跪,因为那个人也值得,千月天玉一生也许跪过许多人,但是,在我的心里,真正值得我下跪的却只有六弟一人。”泪水流过的痕迹依旧在,脆弱的身子人地上起来,“我有显赫的身世,却没有庞大的背景,我知道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我是依靠着六弟才能好好的过到现在,我将六北视为亲人,并非是因为六弟是千月澈。
而是因为在这里,六弟是除了母妃和嬷嬷以外,唯一给过我爱的人。”
千月澈听了有些诧异:“五哥眼下这样子,怎么像是本殿欺负了你。”千月澈淡淡道,“五哥今日来,是为了求父皇饶过凡多蒙的吗?”
“六弟。”千月天玉动容,原来六弟早就知道了。
“五哥觉得父皇是昏君吗?”千月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