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瞬间黯淡的眼眸,大盗先生又加上了一句。
“这种功夫不是一两天可以学会的,不如这样吧,你干脆告诉我下手的对象是谁,我来替你做~”法哈德凑近小法师的
耳旁低语。
“不要拿你乱七八糟的东西教坏他!”法兹里王子沉声说。
“啊,王子你在听啊!没什么,我不学了!”林伊千手忙脚乱的拒绝了法哈德的好意。
“哈哈,没事的,你可以私下来找我的~我随时欢迎你~”法哈德不在意的灌了一口酒,他邪恶地眨眨眼,“话说回来
,你的身材不错啊,被这宽松的衣服欺骗了呢~腰肢意外的纤细,而且皮肤也很光滑,手感很好啊……”
“是的,手感很好。”连法兹里王子也赞同的点头,并且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大概是在回忆上次帮小法师洗澡的事。
喂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怎么刚才还剑拔弩张现在就称兄道弟还一团和气的喝酒!不要摆出一副大叔的猥亵口吻说
着这样的事啊!我会很为难的!小法师伤心的蹲在墙角,再次诅咒这群思想复杂的坏人……
二十
林伊千是个性格温柔的人,说话总是轻轻柔柔的,很少用很重的语气,就算有诸多的抱怨,也大多被扼杀在脑中,不会
真的当面说出。这样的品性不容易得罪他人,所以总是不乏朋友,可惜真正交心的寥寥无几。和他相处久了你会发现,
他实际上冷漠而疏离,对谁都一样的态度,没有区别地怀有戒心。剥落看似光鲜的外表只是一个有些寂寞的人罢了。
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就会轻易的妥协,这点让姐姐很看不惯,但是这么多年来的改造也徒劳无功,林逸仙能做的就
是让弟弟多一些原则。小法师很快就和大盗先生法哈德混成了一团,两人勾肩搭背亲密无间,哪里像刚认识不久的人。
法兹里王子虽有不悦,但碍于法哈德在场不好当面明说。郁闷堆积在心里无法释放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移动冰箱的功率
火速上升,连可怜的伊娜丝小姑娘都遭殃,和他们说话频频打着喷嚏,小鼻头都冻得红通通。
大盗先生似乎对林伊千想要下手的对象很感兴趣,一抓住机会就不断的追问,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刚开始小法
师打着哈哈,想方设法地转移话题,后来被骚扰地烦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言不讳地说:“啊,其实我就是想对王子
下手怎么着!我这人天生喜欢挑战高难度,这种事做起来一定很刺激~”
法哈德对这样的答案很吃惊,他目不转睛的端详着林伊千的面部表情想确定小法师是否撒谎,恩,林伊千的眼神很真挚
诚恳呢……大盗先生惋惜的扶额,毫无诚意地说:“啊,这个我可真帮不了你。”
“不过呢,”法哈德恶意地挑眉,含着声音故意挑逗地摸着林伊千的可爱的耳垂:“如果是你呢,大概能用其他的方式
吧,偷窃这种事从来不是只靠技术的,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你要多动动脑筋,比如诱惑下王子殿下,我很期待冰山变
火山的场面哦~”
大盗先生也是随便这么一说,他觉得小法师很单纯,必定会害羞吧。但他再次失误了,林伊千的眼神猛然一亮犹如醍醐
灌顶,对他而言男人和男人不是不可以,为了自由偶尔吃一次亏也没什么,而且真的那啥啥,临时溜号也不错啊(你想
的太简单了!)~林伊千认真的点点头,拍拍法哈德的肩膀,高兴地说:“你的这个建议不错呢,我会慎重考虑的,这
需要周密的计划。”
“喂喂,你不会当真了吧!”这回换大盗先生手足无措了,他本能地想打击林伊千的积极性,反驳他不善于此道,可这
样想着的时候,昨天在公共澡堂的旖旎景象忽然浮现在眼前,他还清晰的记的那双氤氲着水汽的桃花眼。
法哈德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说不定,如果小法师愿意的话,真的能成功!得出这个结论的大盗先生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有些后悔一时的口舌之快了,见识多广阅人无数的他自然知晓男男的可能,他换上了相当的正经的面孔,严肃地说
:“啊,我觉得你可以把我当做练习对象,你需要加强经验。”
林伊千微笑地看着他,直到他不好意思心虚地东瞧西望。小法师忽然凑到法哈德地面前,缓慢而情 色地舔了舔嘴唇,眼
波流转轻声低语:“那个不麻烦你了,我对自己有自信的。”这个动作该死的性感和诱惑,法哈德半天才回过神,刚才
那一瞬间他突然冒出了想要接吻的冲动。他托腮开始羡慕起王子殿下的好运气了……
这个世界的床弟之事还很隐晦,彼此间不像现今那么张扬和奔放,所以不要怪法哈德的大惊小怪了,这里“受”的一方
历来都任其摆布,高段点最多就是玩玩欲拒还迎了,高傲的掌握主控权的魅惑简直闻所未闻。
林伊千虽然没有实战经验,可是在姐姐林逸仙的耳熏目染下,对那些事还有有所了解,尽管小说的描写有些夸张,那是
有些东西还是可以采用的。他现在的目标和最初的略有不同,除了自己的契约书还想顺走法兹里王子的心想事成袋(喂
喂)。既然有了好皮相就不要浪费资源吧,在自由面前所有的牺牲都是微不足道的,他从来都不喜欢受人制约的生活呢
。
在一边专心致志心无旁骛擦拭爱刀的王子殿下立刻打了个喷嚏,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伊娜丝有些沮丧,对于三人的不在
状态,各自沉浸在自己心事中的态度颇有不满,她皱着眉叉腰,非常不雅观的一只脚踩在矮凳上抖动,咬牙切齿地说:
“你们不要死气沉沉的!快点想想办法吧,昨晚明明势在必得的,但是那群狡猾的盗贼还是溜走了!气死我了!”
说完她恶狠狠地端起桌上的酒杯豪气地一饮而尽,伊娜丝大大咧咧的用衣袖擦擦嘴角,猛地一拍桌子:“说吧!你们到
底要怎样!既然加入了民众自卫组织就拿出点诚意来,我们都等着你们大展身手呢,而不是坐在屋子里发呆啊!我对你
们有所期待!”
“啊?”脑补完十八禁耽美漫画情节专研自己计划的林伊千回过神,呆滞地望着伊娜丝,根本不知她说了什么。法兹里
王子低头不语,好像没有任何开口的打算,大盗先生认命地笑着说:“好啦好啦,我们这么悠闲可不是在偷懒哦!”
“胡说!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你们在偷懒!安拉可以作证!”伊娜丝气愤地跳脚。
法哈德不慌不忙地摸着小姑娘的头,安抚着她躁动的情绪,柔声解释:“我们只是在等待时机。不瞒你说,我已经知晓
他们的藏身处了,但是要等一个恰当的时候,否则会失败的。呐,再怎么说,他们可是有十多个人不是么,要是一拥而
上还是很麻烦的。”
“真的。”伊娜丝平静了下呼吸,“那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乖,试着相信我们吧。”法哈德的优雅沉稳声音有着催眠的魔力,“今晚一切都会结束了,不论是盗贼还是……”
“阿西米的宝藏。”法兹里王子忽然冷冰冰的接口,但是神志不清陷入昏睡状态的伊娜丝已经听不到了。林伊千知道带
着这个女孩只会是个累赘,自己还能凭借法术自保,所以这无疑是最稳妥的安排了,等她明日醒来会迎来好消息的。
三人安静的等待夜晚降临,今天的月亮周围环绕着模糊的光晕,月色也好像隐约偏红透露着不详的征兆。小法师一声不
响的紧紧跟随着法哈德和法兹里王子,他们穿过复杂的街道,终于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远方有盈盈的水光。
那是阿拉义湖泊,达阿勒海盗唯一的淡水湖,也是整个王国人民的水源,它就像是一个美丽无瑕的珍珠静静躺在贝壳状
小岛的中央,滋养灌溉着这里的人们。为了防止污染水源,国王下令规定这里不可任何人居住,所以显得有些荒芜,到
处杂草重生。
不知从何时起,这里慢慢演变为了达阿勒的公共墓地,可能遵循着“由水而生,随水而去”的意义,岛上的居民都不约
而同的将这里选作了自己的最后的归属,既然生不能在此,那么死后也要陪伴着这漂亮的湖泊。
在安拉义湖泊的周围随处可见很多大型的坟墓,有的经过日晒雨淋都无法辨认出原本的模样,刻在上面纪念的文字早已
风化不见,只剩下苍凉的建筑群孤零零地守望和反应历史文化的雕绘艺术。法哈德熟门熟路的穿梭其中在前面带路。因
为有三个人做伴的缘故,在夜晚游荡墓地也没什么值得畏惧的,林伊千还左顾右盼地研究这些墓地的年代。
当走到一处隆起丘陵时,法哈德停下了步伐,他警惕的观察四周确定无误后,才招呼王子跟上,绕过光秃秃的黄土丘陵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造型优美的大型墓地的入口,石雕的宫殿还保持着肃穆的原型,上面精美绝伦的花纹无声的宣告着
墓主的富裕,墓门大大敞开着,里面黑漆漆的不知有什么东西。
法哈德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只用守株待兔了,他们都在那里面休息。我们埋伏在门口附近,趁其不备给予他们致命
一击吧~”
法兹里王子了然的点点头:“好的。那么,这里就是他们平时的藏身处吧。另外,假如我没猜错的话,这里还是阿西木
的宝藏的入口吧。把宝藏的入口伪装成坟墓么,这样确实让很多大意的人错过了,毕竟随便去打扰别人的休眠是被唾弃
的事呢。阿西木的心思果真独到啊。”
大盗先生已经选好了埋伏的地点,他得意的挥手:“呵呵,这可是我的功劳哦,要不是我天天费心跟踪哪里知道他们躲
在那里~还有,记得要留活口,阿西米的宝藏可不仅仅只有这个简单的伪装,里面还有层层考验。我们需要向他们请教
经验呢~虽然他们也没进入到最后,但有的总比没有强。”
“啊~被发现踪迹躲避到公共澡堂的人可没资格炫耀哦~”林伊千阴阳怪气的奚落法哈德,他性质昂扬地提议,“请教
他们的事就交给我负责吧~那方面我很擅长的哦~”
二十一
大盗齐雅德对自己的命运有各种抱怨和不满,他觉得从出生起就没有哪一天顺心舒坦过,每一天都好像诸事不宜百般禁
忌。齐雅德甚至怀疑自己的前世是不是一个恶贯满盈穷凶极恶人面兽心丧心病狂欺师灭祖天理难容的败类,要不然怎么
会天天衰月月霉呢?他经常感慨:“安拉,你到底有多么恨我啊,与其这样不上不下半死不活的吊着,还不如给个痛快
,直接一道落雷劈死算了,干净利落还省事!”
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齐雅德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把小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舍不得离开人世的。他在多次尝试自力
更生都莫名其妙的失败后,终于自暴自弃地向朋友们开口乞讨以维持生计。认识他的人都知道齐雅德霉星高照永无出头
之日,给出去的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是再也回不来的。
刚开始出于怜悯心理,人们还会不计较的给他一些东西,但是久而久之,再好的耐性也消失殆尽,想想看,一个大男人
明明有手有脚的,凭什么不去努力奋斗啊!左邻右舍们对他越来越不待见,然后顺理成章的在某一天,齐雅德最好的朋
友也含沙射影拐弯抹角的挖苦他好吃懒做。齐雅德还是有些墨水的,那些刻薄的话语怎会听不出来呢?
他神色难辨沉默地看着昔日的好友,第一次拒接了那些好意,头也不回的黯然离去,龟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独自疗伤自怨
自艾。他摸出身上的唯一宝物,去世很久的母亲的画像,自嘲地说:“嘿,妈妈,要是你知道我现在这个模样是不是就
不会取这个名字了?齐雅德,齐雅德,代表着富裕的意思,真是讽刺啊!方圆百里谁人不知我欠了一屁股的债!”
也许人不是生来就喜做坏事的,大多数的人都是受到环境和生存的所迫,饿得头昏眼花的齐雅德忍受不了的对一户人家
下了手,那时他还胆小,只是偷走了一只小羊。他还记得自己有多么的胆战心惊,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三天过去了,那
家并没有报案,或许因为那家人本来就比较有钱,丢失了一只羊仅仅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但就是这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改变了齐雅德的人生轨迹,他本来黑暗迷茫的未来忽然敞开了一道辽阔宽敞的道路,某个家
伙就这样义无反顾的走上了大盗这个职业。说也奇怪,他竟然一改颓废,做什么都变得顺风顺水起来,买卖越做越大,
到后来还成为了一个厉害的团体的首领。
可是最近几天,齐雅德非常的郁闷,他感觉似乎又回到了起点,频频失误。好不容易要大干一场,之前还费心尽力的想
到了那些符号,自己还得意了半天,结果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些狡猾的居民就破译了它们!还恶作剧的全部换成了杂草
图案!
随便找一家下手吧,又碰上了钉子,全城出动来对付他们,害得他不得不狼狈而逃!齐雅德叹了一口气,疲倦的揉了揉
眉心,他望着眼前刻有骷髅盾牌一动不动的石门,眼神又狠厉了几分,啊,他有多么想拆了这个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狗屁的阿西木宝藏他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了!但是,耗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
力,折损了好几个兄弟,换来的是什么,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个石门简直纹风不动,抑郁的齐雅德觉得那雕刻的
骷髅仿佛都在嘲笑自己的愚蠢了。
好在齐雅德还保持着理智,他深吸了一口气,眷恋的抚摸着骷髅的花纹,下令道:“罢了,我们还是走吧。这个石门我
们是打不开了,阿西木的宝藏注定是与我无缘呢。至于这次的损失,我们以后就辛苦一点,稍微勤快些就回来了。”
他的那些唯唯诺诺的手下慌忙的点头,狗腿的退到一旁,让齐雅德先行一步。大约是酸葡萄的心理作祟,他又不甘心骂
骂咧咧地踢了一脚石门,吐了口唾沫: “切,我看宝藏就是扯淡!其实里面就是空的!”
一伙人浩浩荡荡的走出了掩饰成古墓的宝藏入口,这时齐雅德还不知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噩梦。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
了,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齐雅德还没反应过来,他只看见一道闪光,那是弯刀的光芒,然后身边的人就喷出了
一股血雾,颓然的倒下。他还暗自寻思,缺口真是漂亮啊……
齐雅德一向对自己的小团体有些骄傲,经过了长期的磨合,他们虽然谈不上心有灵犀一点通也算得上是配合默契了,有
时还不用开口,每个人都知晓对方的用意,就是因为这样的合作他们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甚至消灭了很多有名的强者
。
但是这天晚上的变故彻底颠覆了齐雅德的认知,他才明白了自己的肤浅和无知,原来的那些敌人跟这两个男人无法比较
!他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阵法、配合显得苍白而无力,打个比方就像是一群单纯软弱的羊群里忽然窜进了两只饥渴
的饿狼!这就是单方面的屠戮,他们这群自以为是的盗贼们毫无招架之力。
齐雅德慌乱地环视着周围的环境,他不能放弃生的希望,他要寻找那唯一的活路!接着他皱紧了眉头,很困惑地摸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