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下!快坐下!我这儿可不需要那么多礼数!”白慕瞳经白慕容这一说,眼便顺着往弘影这边瞧,“这位想必就是七
弦天魔琴的主人,弘影前辈吧!”说着,便起身向前走进,“多谢前辈这些年来,对我家公子的照顾。”
“白大侠多年未见,当年武林盟主的风姿还是依旧不减。”弘影起身笑答。
“哈哈!现今已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的那些事早已封存不值得一提。”白慕瞳挥挥手自谦的笑道
。
“王福,快去预备酒菜,给二位贵客接风,好让老爷与二位贵客慢慢相谈!”玉婉儿生的慈眉善目,虽已不见当年年轻
时的貌美风姿,但中年的她更平添了份妇人的清雅端庄。
“是!夫人!”管家躬身施礼后,笑着退出厅堂往后院而去。
不出半个时辰,白家的后院莲花池畔的凉亭内,已经摆置好一桌丰盛的酒席。
“当年我年幼从那京城来白府,有幸能得白大侠的真传,本想认白大侠为干爹,可白大侠却始终推辞不肯接受,终为慕
容心上一事。”白慕容举起手中的酒杯,对身旁的白慕瞳道。
“哈哈!当年我不肯,你于是就死硬着就是不肯用自己原来的本姓,非要跟我这江湖草莽同姓!”白慕瞳与白慕容两人
酒杯相碰,同饮而尽。
“当年的幼稚,还让白大侠见笑了!”白慕容举起一旁的酒壶往白慕瞳的杯中斟酒。
“做你的爹我可不敢,你那娘凶的很那!”白慕瞳附身在白慕容耳侧小声说道。
“你这话要是让叶儿听见了,定是要剥了你一层皮不可!”玉婉儿瞥了眼自家老爷,笑道。
“只要夫人不说,她又怎能知晓!”白慕瞳转头对自家娘子耍赖一笑,又对白慕容道:“容儿,今日你我再次相见,你
今日的武功修为也早与我不相上下,不如我们结拜为义兄如何?”
白慕容闻言,略一思量,也不扭捏,豪爽地道:“既然白大侠有此意,也正好圆了我多年的心事,现在有嫂嫂与我自家
前辈在此为我们作证,所谓长兄为父,小弟在此先给兄长行礼了!”说罢,白慕容起身就要单膝跪地。
“快起来!快起来!”白慕瞳上前忙扶起白慕容,道:“贤弟不必拘于这些礼数,来来来!你我兄弟二人今日不醉不归
!”两人便又是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几日后,端午,白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也少不了忙活起来。
玉婉儿走进厅堂内,就见堂上三个男人聊的正欢,走近坐在正中的白慕瞳道:“厨房已经备好,老爷是不是现在就去。
”
闻言,白慕容转过头对着玉婉儿笑道:“嫂嫂,今日可是要去包粽子?”
“哈哈!正是!贤弟可有兴趣一同前去?”白慕瞳站起身走上前去,拍着白慕容的肩膀笑着邀请道。
“自然是要与兄长同去!”白慕容于是便拉着自家前辈,与白慕瞳夫妇二人一同往后院厨房而去。
厨房内,厨娘们早就备好了食材,只见青绿新嫩的粽叶被浸泡在一盆盆清水中,糯米、赤豆、鲜肉等材料也都预备齐全
在桌面上摆放着,旁边还备着粗绵绳及粗长的粽针。
平日宽敞的厨房,现在突然容下府内的老爷夫人以及两位贵客,一时间不仅变的有些狭小起来,却倒是给这‘小’屋子
里添了厚厚的一层喜气的亮彩。四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厨子、小厮、丫鬟,里里外外跟着围着一圈,好不热闹。
“弘影前辈,可曾吃过这东西?”白慕瞳举起手内已经包好的一个粽子,对着长桌对面的弘影道。
“慕容每年都会在此时为我备一些,虽吃过,今日倒是头一次见到这东西是如此做出来的。”弘影依旧带着白皮面具,
话音淡淡的自面具后透出。
“前辈可要尝试包包看?”白慕容笑着拉起弘影的一只手,也不避嫌道。
“你会?”弘影问道。
“嫂嫂小时曾教过我。”白慕容抬眼示意了下站在另一侧,白慕瞳身边的玉婉儿道。
“每次都只包了一半就没了耐心,跟你的这个大哥一样!”玉婉儿对着身边的白慕瞳调侃的笑道。
“夫人真是怪罪我了!今天我就陪夫人全部把这些都包完!”白慕瞳说着,手上的动作比刚才更为蛮力。
“哎呀呀!你轻点!”玉婉儿责怪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不知手上轻重的丈夫,接过丈夫手里的粽子拆开将它重新整弄
一番。
而另一侧的两人也没闲着,也正包的你侬我侬。
“你教我,我便学学看。”弘影道。
白慕容听言,笑着便伸手接过一旁小厮递过来的嫩绿粽叶,认真细致的包了起来。弘影在一旁也看的仔细,两人似乎又
把这一厨房的人视为无物。不过另一旁的白慕瞳夫妇二人也正忙着手内的粽子,其他人更是有说有笑的各自都沉静在各
自的乐趣之中,便也就无人去关心在意这些。
“将糯米放到这么多便好。”白慕容轻轻敲打着手内的粽叶,让粽叶中包裹着的糯米往下沉了几分,压实。“绳子这样
扎。前辈……”
“恩?”
“你的手真好看。”话落,白慕容便遭了弘影一个白眼。
“这针这样穿过去便可。”白慕容一手把着弘影手内的粽子,一手把着弘影握针的手。“前辈……”
“恩?”
“你的手更细滑了。”弘影拿针的手一歪,白慕容一个颤身,“啊——!”
“慕容怎么了?”白慕瞳夫妇纷纷往白慕容二人这边看来。
“啊!哈哈!不小心被针扎到手了!”白慕容嘻哈着打混道。
“贤弟,这么多年都没再包过粽子吧!?”
白慕容笑着对白慕瞳点头。
“难怪,小心些。”玉婉儿笑着叮嘱几句,然后便又低头继续包着手内的粽子来。
众人忙忙碌碌一个上午,厨子们将包好的粽子纷纷放锅里蒸煮。天虽不见热,但众人的面上依旧布着些细碎的汗珠子。
玉婉儿见粽子包的也差不多,将四人赶出厨房,白慕瞳便携着白慕容与弘影二人去往前厅喝茶歇息。
晚间,香喷喷的粽子被摆上桌面,众人看着这自己亲手所包的粽子,面上都是一副一副喜悦之色。白慕容伸手拿过一个
粽子,细心的给自家前辈剥了粽叶放入碗内,一旁的白慕瞳也拿过一个粽子,给自己的夫人剥上一个。两兄弟像是说好
了一般,这一餐下来,对身旁的人极尽温柔只能事,仿佛是刚刚新婚的两对新婚燕尔。
一番过后,这倒让两个被服侍着的人有点不自在起来,玉婉儿忍不住先开了口,道:“我说你们两兄弟,怎么越活越小
了呢?Y头小厮们都还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收敛些!”
“哈哈!大哥我说是嫂子先忍不住发话了吧!”白慕容笑道。
“死小子!敢那你嫂子取乐!”玉婉儿故意生气道。
“哈哈!小弟不敢!小弟不敢!这就给嫂子您赔罪!”说着,白慕容忙站起身给玉婉儿施了一个大大的礼,当赔罪。
瞥了一眼白慕容,玉婉儿转头对自家相公扳下脸来,道。“看等会儿回房,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夫人莫要生气!莫要生气!我也给夫人赔不是!”白慕瞳便也学着白慕容的样子,起身向自家夫人躬身行礼道
。
“嫂子,等会儿我给你几枚丸药,定能让你出了这口恶气。”弘影透过面上的白皮面具对玉婉儿笑道,那双带笑的眼睦
中瞬间闪过一抹亮色。
“呀呀呀!大哥这下可如何是好?”白慕容对着白慕瞳一脸委屈的求救道,“我说不要开这玩笑吧,大哥偏偏要玩这一
出,我家前辈可是厉害的紧呢!”
“你小子!明明是你想的馊馊主意,怎的全都怪到我的头上来了!”白慕瞳佯装怒瞪般对白慕容不满的抱怨道。
“兄弟有难,做大哥的当然要帮小弟担下才是!”白慕容跟着白慕瞳唱起了苦角,仿佛受欺负的是他们,面上嘻哈的大
笑着。
饭堂之内,四人其乐融融,热气腾腾的粽子飘香四溢。
今夜端午的月色柔和明亮,窗前两个拖长的人影交叠的好似一人,白慕容从后将弘影抱在怀内,两人静静的这样站立在
窗前已经多时,自无需太多言语。良久,白慕容低低的附近弘影的耳边道:“今晚前辈可喜欢吗?”
弘影一双睦子依旧望着头顶的月色,轻声回了一句道:“恩。”
“恩?”
“喜欢。”月光照在弘影一张绝美的脸上,细腻白质的肤色被这月光衬托的仿佛蒙着一层淡淡的雾色。
白慕容扳过怀中人的脸,慢慢的往那诱人的红唇上凑近,捕捉,舔舐,吸吮,还有那残留在口中的粽香也一一吃入口中
,阵阵回味。渐渐的两人的呼吸都变的沉重,如同窗外厚重的夜色,那细密的吻逐渐趋向激烈狂热,似乎永远也吻不尽
,也要不够。
二年后,当今天子姬子婴治理天下有方,安内乱,平外侵,得百姓万民之敬仰,人人都到得了一个好君主,比之前的几
个坐上的不知好了数倍。天子却对此不以为意,将功劳给了自己身边那个姓张的宰相,说他辅佐有方,时时督促,国家
才能有今日这安居乐业的祥和情景。
于是,百姓自然都跟着自家皇帝一起敬慕这位当朝宰相,都说这年头让他们遇到一个百年一遇的好宰相,万年一遇的好
皇帝,真是生对了个好世道。
而在某处有个少为人知的隐秘山林,云雾终年在其山间盘绕不去,只有些鸟雀在那雾气偶尔淡去时飞入其中。江湖中盛
传此处为当年有意要入主中原,且响彻一时的魔教的总坛,但却始终无哪个江湖人士敢踏进此处一步,于是这里便也始
终是个传说,一个迷而已。
白慕容立在魔教教主寝居的别院内,一只白色的信鸽从他头上飞过,他跃起身形将信鸽抓入掌内,然后稳稳地落在原地
。白慕容拔下信鸽一只脚上的小竹签,取出里面的一张小白条,白条上的小楷字迹清秀洒脱。见字,不禁让白慕容面上
的笑颜越发展露开来。
弘影走入院内,便就见到此刻正看着纸条,独自发笑的白慕容,于是上前走近道:“在笑什么呢?你的那位二师弟又给
你来信了?”
白慕容转过身来,点头笑道:“二师弟要约你我一同去西湖边赏景,说早前我们将他一人扔下,最后也没同他一道,他
还依旧记着。看来他的茶瘾又来了,我这个二师弟光喝茶还不行,定是要一边赏着西湖美景一边喝茶才好。”
“想必你那个弟弟也要跟着一起吧。”弘影道。
“自然!”白慕容走近,将弘影拉入自己怀内:“这小子如今当了皇上,两年未见,不知现在是何模样了?”拉着弘影
走到一处石凳前,白慕容就势将弘影抱在腿上坐下。
“恩……这样……慕容你且帮我飞鸽传书与他,让他把上次叫来的那些江湖异人也一起叫了来,我想与他们再好好叙叙
旧情。”
“不,我不传。”白慕容丝毫不作考虑地回答。
“为何?”
“前辈一见到他们,就把我扔一边不管了!”
“你还是小孩子吗?离我片刻也不行了?”
“那让他们与我们一同赏景如何?”
“不行,有你们几人在那里,他们必定感觉不痛快。”
“有何不痛快的!”白慕容不快的反问。
“那些人自是喜欢狂放自在的,你那个弟弟身边自是少不了诸多侍卫在一旁,如何让他们那些人玩的尽兴?”
“……”
“慕容……”见白慕容不答,弘影便探过身去,凑到白慕容的耳边道,“你诺肯飞鸽传书,今晚我……”之后的声音细
如蚊蝇,只有这两人才听的见。
“当真!”白慕容惊呼道。
“恩。”弘影点头道。
说罢,白慕容立刻挥袍起身跑入房中,提笔在案上书写起来。
床帐内,白慕容翻身将弘影压在身下,迫不及待的吻上早被他吻的红肿滴血的唇,两侧的手也不安分的在那身下人身上
来回的游走。正待白慕容情难自禁,纵情忘我的时候,弘影道:“慕容……你看这是什么?”
白慕容抬头,眼前是一条银晃晃的长鞭正被握在弘影的手内,这不是他当年在比武大会上许诺给火护法的银鞭神莽吗!
这东西何时跑到自家前辈手上的?再一想,似乎前辈曾说过要给他拿回来,现在果真是给拿回来了!
白慕容突觉眼前一黑,如今这神鞭又从回自家前辈手里,自己也就明白接下来前辈要在自己身上玩什么花样。如果现在
满足不了自家前辈那点癖好,自己恐怖事后会更加惨烈。
“前……前辈……你不是说今晚……”白慕容断断续续地小心探问。
“自然是之前说好的,今晚让你在上面,随你尽兴。”弘影面上依旧笑的无邪。
“那……”
“那我现在自然是要让你尽兴。”嘴角再往上翘上三分,那张摘去面具的绝美之色在那笑容下越发显得撩人。
好呀!自家前辈也开始给他玩起文字游戏来了,这都是谁教自家前辈的!白慕容无奈的只得苦着一张委屈的脸,依着自
家前辈话中所谓要给他的‘随你尽兴’在心中暗叹,此夜慢慢长远啊!
七月的西湖湖畔,虽不是烟雨绵绵,却是粉荷摇曳,绿衣多姿。沿着西湖湖岸闲步游走,那舒爽略带湿热的湖风,叫嚣
清脆的虫鸣时不时环与耳畔,只叫人心池荡漾,醉梦其中。
远处,一艘华丽古朴的木船独行与湖面上,仔细一瞧,船身周围都有几个精干的侍卫在那儿把守看护,想必里面定是什
么皇亲国戚,或者又是那个官家老爷来此处游玩。在细细听来,船上断断续续的传出几缕音律,像是那古琴所揍之声,
时而连续悦耳,时而断杂不成曲调,仿佛不是一人所弹,估计是那船内的某个小姐公子,正借着这湖光山色学习琴艺呢
。
船舱内,白慕容站于桌前,举起面前的酒壶往自己的酒杯中斟满,对身旁的人笑说道:“当初我把一个江山扔了出去给
他,换了自已这一身的自在。”眼神却跟着不由自主的往舱外望去,前方一人身着一袭红衣,正低首扶着一架七弦古琴
,婉转的音律如同滑入喉间的美酒,香醇入骨,唇齿间自是百般回味。
而白慕容身旁的人却始终固执地喝着手内的香茶,嫩绿光润的叶片在杯中早已随着冲泡的茶水沉入杯底,茶香四溢在鼻
间索绕不去。那一身水晶青色缎面上绣着一层云雾飞兽的暗花图案,仿佛就是为了这手中香茶而特意着的。张青衣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