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期望能怎么样么。
眼下的是毫无头绪,即使有头绪呢也不是自己办的了的,深深地无力感从胸腔里传来,短暂沉寂了的疼痛也一并爆发了出来,就
好像有无数双手在疯狂的扯着胸口,要把自己撕碎一般,额角的汗珠滑下来,一旁的曾若初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别逸尽力对她摆
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是眼前越来越模糊,曾若初离自己这么近,却好像隔着无数重轻纱一样看不清她的样子,耳边好像也有
她焦急的叫喊,可是听起来也遥远的好像离自己很远,这种模糊的感觉持续了片刻,终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了,发生了什么
事再也不知道了。
第二十六章:既无法行,不妨逆道
朦胧中意识有些混乱,隐约觉得好像有人在轻抚自己的额角,很熟悉的动作,却在手额头碰触到一起的时候,有些抵触的情绪,
虽然是很熟悉的动作,可是和曾经的感觉完全不同。这双手很粗糙,感觉得到他尽力维持的轻轻地动作,可是还是有些不适,记
忆中的那双手应该是细腻的,碰触到额头上是不需要任何刻意就很轻柔呵护的动作。
头脑中两相对比着,也慢慢清晰了起来,睁开眼睛,被昏黄的光线刺得不得不立刻合上,却在本该一片黑暗的眼前留下了一张有
些焦急的脸。很熟悉的脸孔,郜月就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忽然想到了那次旌羽守在自己身边,也是这样焦急么?旌羽为的是郜
月,那郜月为了什么?
思绪胡乱游走间,听到郜月轻声问:“别逸?”
别逸没有做声,几乎是没有思考的没有做声,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不想和他说什么。
“你醒了?”郜月接着问道。刚刚好像看到他睁开了眼睛,为什么还要不做声,不想和自己说话么?之间也许还有什么误会吧。
别逸仍经没有回到,紧紧闭着眼睛,心里念着,希望郜月没有不要再问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忽然想远离他,可是又说不上为什
么,只是因为旌羽一直说的不要让郜月知道么?还是因为觉得这样,会是对曾若初那个极为单纯的女孩子的伤害?
郜月好像轻声的叹息了一下,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不想见我么?”
别逸感觉的到他的疲惫,忽然有些无力,现在的自己已经不知道身边的事都要怎样了,可是明明不想郜月说话,却也真的不想他
失落。
“曾若初对你说了什么是么?”刚刚郜月的声音只是疲惫,现在多了一份不悦。
“没有。”别逸终于睁开眼睛,回答了郜月的话。现在这样不仅很尴尬,而且显得欲盖弥彰。别逸心中暗自叹口气,也没有什么
办法了,总不能连累那个女孩子吧。
郜月看到别逸的反应,冷笑道:“果然不愿意见我是么?”
别逸垂下眼帘不答话,郜月继续道:“任何一个人在你眼中都比我可信是吗?”说罢转身出门。别逸张口想说什么,可是郜月已
经离开了。
别逸颓然的闭上眼,这到底是怎么了?冥冥之中好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不知为什么就周旋于这二人身边,不知道自己对其中任何
一人的感觉,只是很清楚这二人中其中任何一个自己似乎都,都不想失去。全然没有理由,全然不明所以,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
步,那么不管怎样,不管能做些什么,就做下去吧。别逸是固执的。也许对这件事一直这么在意的原因,还在于那个人是郜月啊
,一直入神邸般存在的郜月,始终想证明,他是不会做一些违背他身上那层神彩的事的。
慢慢的别逸开始思考,似乎从一开始自己出现在这里以来,一切都是戏剧性的,要做的事,已经做了得事,虽然都在情理之中,
却感觉有些太理所当然了。一切的理由都太充分了,反而觉得有些不太真实。慢慢回忆起来,这种感觉更加明显,而且觉得其中
有很多事都是用巧合二字来说那么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一个笑话就解释的通了。
别逸出现这儿,被郜月救起后回到将军府后,旌羽紧跟着就来了,而且既然听门外的侍卫的语气来说,郜月似乎并不想要旌羽看
到自己,顾忌旌羽面子不把他挡在府门之外,那么定然也已经吩咐好了手下的人不能告诉旌羽自己在哪里,可是旌羽明显就是知
道自己在屋子里的,他怎么会知道?还是郜月本就没有想瞒他?
郜月和旌羽的对话快要进行不下去了,琳儿对旌羽不敬的事忽然就被发现了,而后琳儿主动把有关旌羽的事情全部都告诉自己了
,她不是说这件事被禁止提起了么。她说的很迫切,像是怕我不知道一样,是不是我不救她,她也会找个合适的时机来对自己说
明呢?
自己被郜月救回来之后,他肯定会找大夫来为自己检查身体,印象里好像没有受什么明显的伤,大夫就会全身检查吧,那么大夫
难道没有发现我的心脏在右边?以郜月来说,应该会详细问大夫我的情况,这也算异于常人,按常理大夫会向郜月言明的。可是
如果郜月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向右刺?他没有理由杀了自己吧,那会为什么?
接下来郜月的出征,战死沙场,旌羽的出使,这些接踵而来的事看似没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可是节奏也太快了些吧,而且这些事
发展到现在。旌羽生死不明,连国的皇室对这这似乎太过于松懈了吧,甚至可以说一点反应没有。他们不可能放任延国皇室在这
个世界上而不斩草除根的,那唯一的解释是不是就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么可以插手这件事的不就只有统帅郜月了么?
别逸觉得背脊有点发凉,这些事从头到尾整理一下的结果,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郜月。可是光知道这些还是没有什么用的,从始至
终自己都在跟着这个设计好的局走,辗转到各个地方,既然无法得知这个局的动向,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也就是
,不管这个局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以后它要做什么,既然猜不透,就改变它,无法知道他本来的目的,别逸也自信不可能
让整个局跟着他的想法动,如此一来唯一简单的就是,破坏掉这个局的某个环节,让它不得不重新部署。
听起来好像是麻烦的事,其实不然,既然所有的事都指向郜月,只要去找郜月就好了,既然旌羽说什么也不能告诉郜月,那就去
告诉郜月这些他不知道而应该会想知道的的事就好了。
第二十七章:有苦未言,隔墙有耳
只要去找郜月就好了,这个只要可是没有说出来那么简单。去找郜月,去找郜月,如果真的别逸愿意去找郜月,他刚刚大可不必
让郜月走,而且是愤怒的走。郜月,郜月,难道这些事,这个直到现在还不知所谓为何的局,都是你站在终端,看着所有人在你
脚下狼狈的奔波,愚蠢的猜测么?
别逸苦笑,曾经因为郜月的死讯,因为他们的离开,觉得痛苦。现在他明明就在身边,可是这之间的距离,似乎比生死更远不是
么?他仍旧是将军,他有赏识他的君主,深爱他的妻子,他享有荣华,他不少富贵,他仍旧是如神邸一般。只不过,不再是,给
人带去希望,光明,力量,只是高高在上,无可企及罢了。像是海市蜃楼一般,美丽,飘渺,虚幻,深不可测,他所做过的,他
正要做的,看不透,弄不懂,这就足够筑出一道墙,叫做距离。
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无法割舍的深仇大恨,更没有什么可悲可泣的情深意重。别逸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他的对立面上
的,记忆中那个伸出手毫无防备的动作更不知道什么时间,连回想起来都觉得奢侈。什么都是会变的,可是没有想到会如此彻底
,竟然吝啬的连一个理由都不给,竟然干净的连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既然事已至此,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别逸费力地抬起手,慢慢摸索到了枕边,向枕下探去,触手所及的冰冷让他身上一颤,那
是金属特有的温度。别逸忽然放松下来,这把匕首还在,为什么待还要在这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不明所以的辗转,只差了一个
所求为何的死亡就完满了不是么?
匕首已经握在手里,已经握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熟悉上面每一道纹路,清楚的知道它们的走向,这是把很精致的匕首。别逸笑了
,含义莫名,他在想,自己的命还真的很坚强。这把匕首曾经两次对着自己的胸口,可是自己还是有命第三次对着它锋利的刃。
别逸清晰地感觉得到匕首的渴望,鲜血,灵魂,它为着这些在叫嚣,在颤抖,别逸想,这次,该是最后一次了。
慢慢的把匕首靠近胸膛,思绪恣意流走了起来。第一次,郜月把它刺进去,及时被救了过来。第二次,自己即将把它再次贯穿胸
膛,被人发现,还险些失落了匕首。猛然间,别逸好像想到了什么,那些零碎的片段和闪念慢慢拼凑在一起,也许,真的有什么
是一直存在,可是就是因为先入为主而被忽略了。不管你是否注意到了,它们始终都客观存在着,改变着它们所能改变的东西。
夜雨敲窗,灯花微爆,暖黄色的光芒由雕花的窗栏后透出来,远远地,有种安宁的感觉。可是“哒哒”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来。门
内的人不太在意,随口说道:“进来。”
门应声开了,外面的人走进来,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受了些凉吧。他反身把门关好,并未做声,屋内的人始终没有抬头,正专
心致志的在灯下研读着一本书籍。屋内布置很简单,那人身后有一个摆满了书的架子,除了旁边墙上挂着的一把宝剑,都是很简
单普通的东西。
进来的人放轻脚步走到坐着的人面前,他仍旧没有抬头,只是很随意的张口道:“谁?”
进来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可是他看不到。过了一会儿见没有答复,他有些疑惑的抬了下头,橘色的灯光映在他本就明
亮的眸子里,抹去了分锐利,多了一丝温和。在灯光圈出来明亮与黑暗的交界点站着一个人,很单薄的样子,脸上淡淡的笑着。
看到这个人他显然疑惑了下,也惊讶了下,眼中的光芒闪动了几下,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一个人只有在完全没有想到或是一直都在思考一件事时,才能几乎不经过大脑就说出一句话来。郜月显然不是是前者。
站在对面的别逸还是静静的笑着,看不出他想要做什么。郜月也意识到了,自己这句话说得太急了,皱了下眉,又道:“身体还
没好为什么不多休息下?”
别逸走近了些,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不惊不动,微笑着答道:“躺着也不舒服,不妨走走。”
郜月没有表示异议,轻轻点点头,别逸仍旧是平静的微笑。两个人都默契的绝口不提刚刚的不愉快,却也不知道现在要说什么。
气氛尴尬了一会儿,别逸笑了,不似刚刚那种风轻云淡的样子,有种悲悯,有种自责,看上去像是自嘲一般。郜月有些迷惘的看
着他,别逸看着他不解的样子,好像轻轻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你没有说过?”
郜月更惑,说什么?
别逸接着道:“你也不想解释么?”
郜月目光锐利起来,直视着别逸的眼睛,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别逸没有避开目光,看着他道:“你是连国人对么?”
郜月的脸不易察觉的抽动了一下,低下头没有说话。自然也表示,他不反对。
别逸见自己的猜测正确,眼中仍旧是种深深地悲悯,继续说道:“你一直以来只是在延国等待机会对吧。”
郜月还是没有回答,也表示他同样不反对。
“为什么不说?被误会,加上通敌卖国的罪名好么?”别逸见郜月一直都很平静,声音中多了些急躁。
郜月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别逸,好像能把他看透一般,,良久,别逸有些受不了这样深邃的打量,听到他缓慢而坚定有力的说道
:“我没有想到,你在乎这个。”
别逸愣了下,而后声音提高了些,对郜月道:“我不在这个,可是有人在乎。”
郜月在嘴角勾出一抹轻笑,道:“我不在乎。”
别逸没有答话,心中却想说,你娶曾若初只是为了不让延国君主对你有戒心,那你究竟把她当做什么?这句话别逸最终忍住没有
说出。
郜月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挑了下眉毛。问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逸抬眼看了郜月下,声音平静的道:“那柄匕首。”
郜月显然没有听太懂,侧了下头,别逸便接着道:“你送给旌羽的那把。”看道郜月略为惊讶的眼神,别逸解释道:“琳儿后来
告诉了我这把匕首的来历。”郜月的眼中多了一点警惕,但是脸上不动声色。
“你带兵破皇宫那日,有两个连国士兵见过这把匕首,他们认出上边的纹饰是连国的。”别逸看到郜月不在意的样子,心知他在
想,不过一把匕首,就能断定身份么?别逸胸有成竹的慢慢的道:“你送旌羽那把匕首的时年龄应该不是你能在战场上缴获,这
把匕首很好,不是随便就可以买到的。”
“那又怎样?不觉得牵强点么?我义父是将军怎么会连一把好的匕首都没有。”郜月玩味的笑着反问道。
“是啊”别逸仿佛在自己叹息,可是眼神瞬间也凌厉起来,道:“把这么珍贵的东西能送给一个收养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在官场
上多提携他一下,不要让他受这么多苦才能走到这一步?”
郜月轻咬下唇,却笑着对别逸道:“只这样?”
别逸摇摇头,又道:“这是让我怀疑下而已。我只在想,为什么连国君主这么放心一个叛将,这么放心的让他做主帅攻打自己的
国家,不仅没有禁足他的家眷作威胁,还让他回到原来的府邸?他们对你的信任是不是过分了?”
郜月脸上出现一抹释然的表情,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忽然听到门外轻微的有声响动,猛地站起来,高声道:“谁在门外!”
第二十八章:不悦不怒,以往已忘
么别逸抽动了下嘴角,似乎正想要说什么,但是郜月已经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房门,门外没有响起脚步声,外面的人应该很清楚郜
月的脾气,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走比较好。郜月没有看道别逸的表情,只注意着门外,道:“进来!”
门外迟疑了一会,听到门被轻轻推开,又被小心的拉回去,如此反复了几次,才听到缓慢的开门声,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你在这儿做什么?”郜月目光如炬的看着面前的人,语气冰冷至极,一旁的别逸轻轻咬着下唇,把要说的话停了下来。
刚刚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正低着头,两只手缠绕着衣襟,却不说一句话。知道郜月的性格,害怕郜月不高兴,而不是怪罪自己的
,在这个将军府了恐恐怕只有两个人。而这两个人现在也全都站在了郜月面前。
别逸看着站在这里的人,有些难以置信,正在别逸侧面的曾若初好像很委屈的样子,想要张口又不敢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娇小的身体因为受到了惊吓而微微颤抖着。
“在门外做什么?”郜月看着她,没有任何被她的表情所影响,又问了一次,而且问的更直接,丝毫不顾忌这是他的妻子。别逸
张了张口什么都没有说,如果真的是碰巧路过的话,曾若初自己就会说了,现在她没有说,那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为曾若初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