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我不寂寞

离开京都。零晨的城市一片迷雾。路灯，灰暗马路。路二旁关闭的店面。踉跄地走完酒店与停车场的这段距离。晓唯再也直不起

腰竿缩在polo边……

人命中的邂逅都是美妙的。认识郑对于晓唯来说是畏惧的。郑是一个公务员。浓密的剑眉下一副书生味十足的眼镜。一米七三的

个子稍微有些胖。第一次见面。晓唯被文拉着去唱歌。

而郑就在其中……那晚晓唯穿着一身黑。长发盘进。竟是女人味。而郑被晓唯深深吸引。他站在正坐着发呆的晓唯身边递给晓唯

他的三星划盖手机（那时的高档货）叫晓唯把自己的号码输上去。

晓唯漠然地仰望面前严肃没笑容的男人。用着平时惯用的手法说道：“我手机刚被偷了。目前还没有号码”

听完晓唯的话。郑突然颇有兴趣地笑了一声：“哈。这招很不错。”

晓唯知道郑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表面还是装的很真实。没有回应郑的话。她把头撇向一边不再看郑……后来郑好像单位有事也就走

了。原以为就这样了。却不知在第二天。晓唯的手机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接过电话她才知道自己被文卖了……

在2009年。郑三十岁。比晓唯大4岁。他在治安大队上班。由于职业的关系。他的神情总是保持着严肃拘谨，不怎么爱笑。但却

可以给晓唯足够的空间与自由。面对外婆的再三催着和一日不如一日的身体。晓唯面临着叶霜自杀威胁的情景下依然把郑带到了

外婆家。当她看到外婆终于松懈下来的眼神和心满意足的神情，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外婆再为她担忧了。

事后。雪住院了。听san说雪三天没进食最后晕倒在单位被同事送进医院。对于晓唯和叶霜之间的事。叶霜的父母多少知情一点

。他们是那么惊讶自己活泼开朗美丽动人的女儿会是个女拉拉。而且还那么深爱一个人为此直到二十七岁还不死心……

所以在看到晓唯提着水果篮出现在叶霜病房时的一刻。叶霜的母亲脸瞬间苍白。带劲的巴掌“啪”地扫过晓唯的侧脸。

“你还想纠缠着我女儿不放啊。你怎么这么狠心。自己这样过就算了还拖着我女儿让她也抬不起头。”无情的话语比脸上火辣辣

的刺痛还要让晓唯难以煎熬……

“你滚。不要让我女儿看到你。求你以后别再找她了。算我求你了。为了她。她父亲每天唉声叹气。为了她我不知流过多不眼泪

。可是她什么都不懂。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难道就那么狠心对待我和她爸爸嘛……”

这就是爱嘛。这就是做为妈妈保护孩子的心情嘛……晓唯不懂。因为这些她都没有经历过。但她仿佛能够知道。叶霜的妈妈很伤

心。很恨自己……

“阿姨。对不起。”看了一眼床上还处入昏迷中的叶霜。晓唯歉意地把水果篮放在地上对着叶霜妈妈说道：“让你伤心了。我这

就离开。”说完。晓唯就想转身

“等等……”强硬的话在晓唯耳边响起。

叶霜妈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坐在床沿。没有最初那般激动但仍没给晓唯好脸色。

“晓唯。我们谈谈?”

“嗯？”晓唯有些不解。但还是走到叶霜妈妈面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听着。

“三年前。当叶霜流泪跪在我跟他父亲面前告诉我们她是女同志时，做为父母的我们犹如五雷轰顶。那种心寒比面对生命快到尽

头还要让我们伤感……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走上那种不归路……叶霜说。妈。我爱晓唯。爸。请原谅女儿……”说

到这里，叶霜妈妈哽咽地说不下去。拿着纸巾擦出脸上的泪……

“她那种绝望悲伤的眼神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直自信满满的她颓废到那种绝镜。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

痛。那对于我来说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捅死我来的舒畅。”

“……”

“那段日子叶霜她爸每天去看心理医生。每晚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他怎么也无法面对这个现实。从小到大。他最疼她。捧在手

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有一天。那么心爱的女儿让这座泰山在一瞬间倒塌。做为女儿的叶霜又怎么能忍心呢？……我恨

你。恨那个叫晓唯的人。是她让我的女儿陷入深渊……”

“……”晓唯垂下视线无脸面对叶霜妈妈……

“虽然我们恨你。但我们仍然抱着希望。因为叶霜说。你并不喜欢她。我们就认为说不定叶霜对你只是一种迷恋。谁都知道单方

的恋情是没有结果的。抱着就让时间来冲淡一切的想法。

我们天真的以为也许几个月后。半年后。她就会对你失去信心……可是四年了。四年过去了。我们都看不下去。先不说你是女人

……你除了给她冷默你还能给她什么……”叶霜母亲突然凶悍地看着晓唯。“当她紧关房门痛哭一天一夜不出来。当她为了一个

约会提早三天就打扮自己的时候。当她嚷着要自杀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有给她安慰嘛。如果这些你给不了那你今天为何还来看

她。难道你就喜欢这样拖着一个人让她半死不活地永远围绕着你。生活在你的世界中。晓唯。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阿姨。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晓唯真没想过她与叶霜之间会走到如今这个样子。这样绝对不是他所

希望的。

“你不知道。你没爱过一个人嘛。那种不顾一切爱着他却无法触摸的心理你不明白嘛?”叶霜妈妈几乎是撕喊。“如果你给不起

。那么你就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晓唯顿时哑口无言。不顾一切爱着他却无法触摸的心理他怎么不会知晓。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无法爱上叶霜。亏欠叶霜太多太多…

…

面不改色地回视着叶霜妈妈愤怒的目光。晓唯站起身。深深在对她鞠躬。

“阿姨。我知道了。那我先走……”正如面前人所说她给不了叶霜什么。离开对于叶霜来说是正确的……

看着晓唯的身影消失在病房的瞬间。床上的人儿再也忍不住坐起身来。泪水一滴一滴打湿在单被上……

“清醒吧。为了她你值得嘛?”叶母的泪也直往下掉……

“值得。值。”叶霜捂着被子埋着脸。这种结局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甘心。好不甘心。

“傻孩子……”

三天后。当叶霜出现在晓唯出差的地方上海美容会所时。晓唯正给美容师们讲解着各精油使用和不同的效果……当着学生的面。

叶霜扬起灿烂的笑容紧紧地抱着僵硬在旁的晓唯。“别以为你就可以这样逃脱掉。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台下目瞪口呆全部没反应过来的美容师们呆滞地看着叶霜……

“哇……”

“各位各位。她是我一个朋友而以。别想太多……喂喂……”

那堂课是混乱不堪的。但叶霜却觉得特别舒畅。就算晓唯真和郑在一起了。她还是会继续爱着她的。因为她知道。晓唯根本不爱

郑。郑只不过是用来堵住外婆的一个借口……当然她也知道晓唯爱的是雪。但她不在乎。她深信那个雪跟晓唯是不会有结果的…

…

第六章

雪要结婚了。婚期定在2010年的正月初六，那个初六。坐在江边的芦苇丛中。晓唯失魂地看着江水反射着江边的路灯随波逐流一

闪一闪。透进骨子里的凄凉感涌满心头。这结果她早就知道……

冬季的夜风是毒辣又带刺。吹的人全身颤抖，枯黄仍凛冽高耸的芦苇迎接着瑟瑟烈风的挑战发出恐怖阴森的“沙沙”声响。仿佛

有千万个凶悍鬼魅在这草丛缓缓穿越等待着看到人类的那一瞬间猖狂吞噬他们的灵魂般让人畏惧……忽明忽暗的烟头在芦苇的摇

摆中隐隐闪烁。而那一堆黑色身影紧紧地缩在一团抽搐着……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无论多么伟大多少受人尊重的贵族。与他们相比更别说是晓唯了。二十七岁的女人已不再年青了。起码对地

外婆来说是这样的。外婆近期身体开始犯病。用外婆的话说。她也只是个客人。什么时候走都是不知道的。可是她最揪心的事就

是晓唯的婚事……

在雪结婚后，晓唯有些死心了。她有想过找个男同假装结合就算给外婆一个安慰。但真正想在这个城市找到一个可以跟你共同生

活的男同真的很难……这种圈子里有太多无聊的人。他们天真的认为同xing恋很好玩，刺激又与众不同。而那些人太多都不超过

二十。晓唯想想。也许有太多的人想过独特的生活吧。对于那些假 xing同志。她也只能一味的无语……毕竟每个人都有想过的

生活。青春是他们自己的。爱怎么度过也是他们自己的事……

san坐在晓唯面前。手中的烟快要烧到手指。她眉宇紧攒。对于面前沉默不语的晓唯。她觉得叶霜太可怜。

“你真打算这样过？”san极不耐烦地开口。掐灭烟头一手托着腮帮子

“嗯。”晓唯依然把玩着桌上的白开水杯来回转。但嗯的很坚定。

“晓唯。我真是瞎了眼交上你这么个没良心的自私鬼。你他妈的对的起叶霜嘛？”san再也忍不住压抑的怒火。双拳紧握用力地

击打桌面。对于叶霜的付出得不到回报。她忍无可忍。

晓唯不说话。好似没有听到桌子“啪”的声音和从饭店四周投来的怪异目光……对不起叶霜……她对不起的又不只她一个。还有

那个郑不是嘛？

“你到底想怎么办。你以为跟郑定婚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你笨蛋啊。叶霜如果真那么容易死心她早就放弃了。就为了你外婆。

你宁愿赌上自己的今后的幸福和叶霜的伤痛过下辈子。你不要太天真了。你以为这样郑就不会知道。你当大家都是白痴

啊。”san咆哮如雷，她就搞不懂为什么晓唯就这么死心眼。拉拉就是拉拉。有什么好隐瞒的。家人知道后是会伤心难过。但那

也只是一个过程。过了那段过程就好了。到那时。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了。叶霜就这样过下来了。为什么晓唯就这么软弱。她

深深地搞不明白……

晓唯头越低越下。她是懊恼的，她就是没有叶霜那么勇敢，就如san所说。郑也不是白痴。总有一天他也会知道自己是拉拉。到

那时事情会发展到那一步现在都是一个未知数……可是……

“你哑了啊。到是说话啊。你到底打算怎么对叶霜。”

“san，别问了。我不想说。”心疲力尽的晓唯真的什么都不要说。那些问题她回答不上也不想去回答。

“砰”一个拳头突然挥向晓唯。眼前闪过的快速在晓唯左脸重重落下。左边额骨隐隐做痛有些麻。微微张嘴。火烧似的疼痛灌满

全身……san俩眼怒火咬尽牙关那只握拳的手还僵在半空。

“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便头也不转消失在晓唯眼前……

小饭店里一阵喧哗。大家议论纷纷。说着男的怎么能打女人呢。却不知那个挥拳的人也是女的……

“唉。”深深地吐了口气。晓唯轻抚过那吃痛的脸颊眼神空洞无神……

san离开饭店，回头瞥了眼远处玻璃内的晓唯甩出手机迅速地拨着数字……

“san，找我有事”手机那边。一阵欢快的女声传来。

“你知道晓唯定婚的事了嘛？”san问着。

“知道啊！”叶霜回答的干脆。这事晓唯和她说过。虽然刚听到时还是不由的感到伤心。可她也早预料到。

“什么，你知道了。你怎么还能一副无关紧要。她要是结婚了。你有想过你要怎么办嘛？”san被叶霜无所谓的态度快搞的要疯

掉。明明是她们俩个人的事。她却搞的像个神精病。

“san，我没事啊。无论晓唯怎么样生活。我都会活在她身后的。所以，不要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叶霜，晓唯疯了难道你也要跟着疯嘛。你们根本就是玩火。我告诉你们。这样下去。你们全没好结

果。”san声音越吼越响。路边的行人都避她远远的

“……”电话那边一片寂静，许久传来叶霜幽幽的声响。

“在爱上她那刻。我就猜过我和她没有好结果了……”

san像被雷电闪过有丝发抖。她的脑海突然空白，什么也讲不出来。

“好了，没事我挂了……”对方恢复了愉快的语音爽朗地说道。

“嘟－嘟－”通话结束。san愣愣地注视着手中的手机目光呆滞……

她只知道这俩个人。都疯了……

人为什么会疯。说起来很奇怪。因为自身假想的与面前所发生的事完全不同并接受不了某种事实而强烈压抑自己否定掉面前的真

实，所以导致精神错乱颠覆甚至自身一分为二。正反两方来回对峙听不进一切旁人的话语而产生的在独自空间假象徘徊。

可san并不觉得晓唯和叶霜是这类人，但对于她俩的所做所为，她想不通，难道爱情真有那么伟大，坚持了这么久不气馁还可以

不顾一切。这种事，凡人怎么可能做到。在san心中。叶霜突然像一个神，让san不得不低头去佩服感叹并承认世上还有她看不到

的真爱存在。

定婚已成定局。时间定在雪婚后一个月。是二月初六。晓唯要定婚了，外婆的脸笑开了花。整一个月不知忙些什么，其实定婚嘛

，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忙的，办几桌酒席收点男方的彩礼也就过去了。可外婆并不这么想。听外公说她在半夜都会爬起来算着日历

。听到这些，晓唯很是欣慰。那犹如母亲还要重要的女人活到一辈子对待晓唯的事比亲生女儿都来的重要。而在初五那天中午，

晓唯的母亲从上海回到浙江……没有过多的言语和眼神交流，在那天下午晓唯安排了郑和那个所谓的母亲见面。见面的场景是尴

尬又冷清的，晓唯默默地喝着手中的茶，听着郑和母亲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翌日办酒席和郑买房的事适当地擦上一两句。整个流

程下来。郑也开始尴尬起来，见情事不对。晓唯放下手中的茶杯，把话题一转。

“老爸不回来嘛？那你什么时候回去？”一连二个问题，晓唯冷眼观看母亲。

“你爸他这阵子刚是忙的时候，等你们明天办好事后，我后天上午就要回去”母亲没有多想。一心关注着上海那边的事情。

晓唯心寒的微笑……这就是她的父母，多么可笑，如果不是外婆跟外公偷偷谈话被晓唯知道她的父亲本叫她母亲都不用回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