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计之笨蛋经理寻情计——透望

1．虹的开始

……

在一个环境不怎么优渥的小乡村，一个妇人抱着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儿子，对着邻居之间口耳相传最神的仙姑那问卜。

那名妇人一头乱发，但，标致的脸蛋，却依旧在一群乱发下隐藏不住，可是，身上那不搭调的破衣破布，可见她身活上的困苦。

「仙姑啊……麻烦你帮我儿子看一下，好不好？看看他的命运如何？」

仙姑神态自若的抱过这个婴儿，语气惊呼：「你这个儿子，好命啊！以后肯定赚大钱，作父母高枕无忧啊！」

那个妇人一听，喜上眉梢，高兴的合不拢嘴，但是，仙姑却突然叹了一口气，「只不过，你这个儿子，未来需要的是个男人，才能继续让他的事业达到高峰。」

「你说什么！」那个妇人一听，原本愉悦的脸色猛然大变，原本从红润的脸变成了青白。

「这位妇人你先冷静下来，跟个男人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难堪之事，再说，你的儿子能拿高薪，每天来孝敬你这个母亲，有何不好？」

「那……我怎么当阿嬷？」

仙姑叹了一口气，长叹：「叹……这……领个孩子吧，不然找个女人生一生也行。总之，如果你要你儿子发达，就要跟个男人，如果你不想，你就是在瘫痪你儿子的才能，不过，选择权在你身上，妇人啊，好好想想吧！」

妇人接回自己还在熟睡的儿子，抱着他，眉心深锁，这……妇人摇头，无奈的她只好把她唯一的儿子当个女人养，尽管他上面已经有三个姐姐。

为了不让隔壁邻居知道这个笑话，妇人特别警告她那三个宝贝女儿，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自己有个弟弟，只能说妹妹；妇人在无奈之下，也替小男婴取了个像女人的腻称……那就叫……

「阿虹啊！你回来罗。」经过了几个岁月，妇人的脸已经出现了时光的累积，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经二十岁的浅岳虹。

身上穿着男生制服的浅岳虹，趁着邻居们不注意偷偷的从后门溜回家，小时候孩子长得可爱，骗骗就可以过去，只是男人一大了，体型会很明显的跟女人不同，特别是浅岳虹这种遗传到他那没良心爸爸的身材。

「是啊。」点头，脸上细致的面孔，对着母亲笑阿笑。

「阿你明天就要到台北工作罗。」

又再点头，浅岳虹穿上了围裙，温柔的道：「嗯……妈，你今天想吃什么？我马上去煮。」

「不用啦，你姐姐今天会回来，说要给你庆祝啦。」

「还庆祝什么，只不过到台北找工作，没什么大不了的。」浅岳虹嘴上虽这么说，不过，她那双乌黑的大眼却闪烁出无限的期待。

妇人喝了口茶，用着粗操的手，握住浅岳虹，「没关系啦，阿不过……你明天出发的时候，还是要小心隔壁那个林太太，她最近在怀疑你了。」

「喔，知道了。」

「还有啊！」

「还有？」

「你去大都市的时候，不忘找个有钱男人回来。」

「呃……嗯，喔。」好奇怪的对话，浅岳虹的表情有说不尽的困惑。

即使知道自己的工作运，是要靠一个男人才能发达，可是，要跟自己有同一个躯体的男人发生关系，还要对他有爱意，浅岳虹从来没想过。

2．乡下人上大都市

一直以来，他都不信这些鬼神乱力，他相信人的命运就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开发，再说，在乡村长大的他，各各男生的皮肤是黝黑而且壮得吓人，浅岳虹怎么可能会有欲望嘛，好歹他也是个男人，要跟那种壮汗做那档事，浅岳虹还不如去自杀算了。

可是，浅岳虹知道他的妈妈是个迷信的人，只要他一说不爱男人或者是男人好恶心，这类的话，他妈就会把他关紧闭，在那间充满男色的房间里待一整晚。

渐渐地，他知道，所谓以退为近的道理，反正妈妈也不知道他在外面会找谁，而且他也相信，只要故意说，这个女人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他相信他妈也不会不妥协的。

当天晚上，三个已经嫁出去的姐姐都回来，大姐还拿着蛋糕来，其他的姐姐都拿一些钱给浅岳虹贴补，好让他在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好生活。

那晚浅岳虹很开心，但，这也让他更加期待台北的迷彩生活，正值年轻的他，相信台北有很多不一样的事物，光想到这里，浅岳虹兴奋的心情更难以平复。

隔天一大早，清晨五点多的时候，浅岳虹就被妈妈哇起来，因为这个时候，邻居都还在睡觉，而那些种田的也刚好都出发，这个时候溜出去刚好。

「赶快啦！阿虹！你在摩蹭什么？」

看着自己已经轻空的房间，浅岳虹在这个时候有一丝的不舍，却马上被妈妈的叫声唤回来现实。在一阵拉扯之中，浅岳虹就被妈妈推了出家门。

「妈……你要保重身体喔，到那边我会马上写信的。」

「阿虹，你也要小心耶，台北虽然很繁华，可是坏人也很多喔，千万别乱坐陌生人的车，知道吗？」

「嗯，我知道啦，妈，那我要走了，保重喔。」

浅岳虹才转身要走出门，站在他们家门口，表情不怀好意的林太太就把浅岳虹给挡在面前，一时间，浅岳虹跟他妈整个人都傻眼，这个时间，想不到那个爱睡的林太太竟然醒了。

「阿你是谁？我记得浅太太家里只有四个姊妹啊！」

「我……我是……」

「哎呀，林太太，你起得可真早啊！这个年轻小伙子，是我们家大姐请来帮忙拿一些东西的啦！」还好浅岳虹的妈妈脑筋动得快，编出了很完美的理由，让浅岳虹暗自惊服。

「喔，是喔，看起来挺年轻的嘛，小伙子几岁啊！有没有女朋友啦！」

「啊……我……」

「唉唷，林太太，你干嘛啦，人家还青年有为，你已经有那么帅的老公了，还要个小男生喔。」

「呵呵呵，我怎么可能会怎么做呢？我那个老公啊，你都不知道……」

接着浅岳虹感受到妈妈传来快走的讯息，趁着林太太在废话时，浅岳虹点个头就快跑离开了，很安全的来到离家里有一段路的火车站。

看着手上事先买好的火车票，老实说，这是浅岳虹第一次坐火车，所以陌生的表情不断的表现在脸上，想找人问问，可是又想起自己的妈妈有讲过，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让他一时间找不到办法。

在脑袋一片混乱之中，他只好去问那些的剪票员，至少那种人在浅岳虹的应像里，就跟警察伯伯一样。

浅岳虹上前询问一番之后，至少对坐火车有一点的认识，也很顺利的搭上前往台北的火车，那个剪票伯伯在浅岳虹上火车之前，还不忘记拍拍浅岳虹的肩膀，「少年仔，加油啊！」

听到这席话，浅岳虹的嘴角微微一笑，多了一个人的鼓励，浅岳虹至少对自己有了更大的信心，没错，他可以的，他要好好的闯出一番事业，一定要！

坐上了火车，想着大姐告诉自己等一下要转车，跟坐哪一台，还有大约多久就会到，正在做行销的大姐早就已经帮他计划好了，浅岳虹不得不承认，女人做事真的比较细心。

3．那个男孩

「那个……」

浅岳虹惊慌着转过头，跟自己说话的是个漂亮的男孩，皮肤好白，长相只能用美丽来形容，「啊！什么？」

「我可以做你旁边吗？其他的位置都好像满了。」他的眉头微缩，指着其他位置，笑得很为难。

浅岳虹很温柔的回笑他，顺势把自己的行李拿开，「喔……请。」

「谢谢。」

那个美丽的男孩坐了下来后，两个人就有好一阵子没说话；因为不认识，浅岳虹又是个标准的乡下人，其实也不敢太乱来，即使这个男生在漂亮，他还是个陌生人。

只是，好像只有他在意这一点，那个男生好像很累，才一坐下就睡着了，没看过男人睡觉的浅岳虹，见到这种景色，表情一怔，还有一点不能反应，只是一路上僵着不动，等着要换车的站到达，他才慌张的下车。

经过了几次换车，在看看手表，从早上五点多到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在看看火车经过的街景，越来越不同，浅岳虹他梦寐以求的城市快到了。

台北火车站到了……要下车的旅客……

听到了自己最熟悉的站名，浅岳虹马上站了起来，好显，自己只有在第一站的时候跟那男孩碰面，之后他就没看过了，接着他旁边的位置就一直都是空的。

浅岳虹拿着自己的行李走出火车门，走出了剪票口，眼前那哔哔叭叭的喇叭声，还有吵杂的人群，这就是繁华都市台北？浅岳虹兴奋的心情更加的蓬勃。

走入了地下道，里头的人潮来来往往，浅岳虹是更兴奋了，只不过，浅岳虹的那张脸蛋很引人注目，他的五官非常标致，眼睛又大又圆又黑，还特别有神，体型也没有说很壮硕，是个标准的身材。

而且，光是从外表，就看得出来，他是个标准的乡下包子，面对这种繁华的都市一心只是充满了无知的幻想，就好像毫无防备的小鸡面对这宁静的热带雨林一样。

现在身上有着大小包了行李，浅岳虹告诉自己，现在是找寻今晚住宿的地方，毕竟现在得从居住这个问题先解决。

「嗯……我看看……」

从口袋中掏出了大姐给他的地址，在台北住过一段时间的大姐，告诉他之前住过的公寓，要他可以去问问那里的房东，看看还有没有空房间。

可是现在最先的问题是，浅岳虹碰到了更大的难题，他不知道路怎么走，啊……毁了。浅岳虹站再火车站愣了好一会，放弃了思考，决定靠自己的力量去跟人问问。

「呃……那个……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无奈，浅岳虹走到了大姐特别告诉他，最安全的地方——便利商店，那里是二十四小时全面开放，还可以去问路，是个方便的好去处。

那个店员小姐见浅岳虹是个外地人，很细心的告诉他，还帮忙他画地图，浅岳虹这下才发现，大姐提供的地方真的很好。

在走之前，浅岳虹亲切的露齿一笑，「你们这里可真好，以后我会常来的。」这大概算是，浅岳虹认识便利商店的第一步。

一手拿着地址，另一手拿着店员画得地图，在不确定的状况下，找到了大姐所说的公寓。

「……是这里吗？」

表情很错愕，眼前的公寓只能用破旧不堪来形容，虽然浅岳虹是个不挑剔的人，可是，这就是浅岳虹看到公寓的第一句话，充满怀疑跟问号。

硬着头皮，浅岳虹走了进去，里头的男房东挺着啤酒肚，难闻的烟味弥漫整个房间，浅岳虹才刚进去就不舒服的咳起来。

「唉唷，老公啊！你不要在这边抽烟啦，要抽去外头抽！」里头听到浅岳虹咳嗽声的女人走了出来，头发蓬乱，黑眼圈极重，穿着短裤跟夹脚拖鞋，让浅岳虹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凌乱的女人。

「小兄弟！你来干嘛的？」

「呃……我……请问这里有空房间，可以租吗？」

「没有啦，没有啦！给我出去！」一听到是来租房子的，那个女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把浅月虹狠狠的要推到门边，要赶他出去。

再被吃闭门羹的那一瞬间，浅月虹想到了，如果房东跟姐姐认识，或许多少会有一点交情，所以浅月虹所幸爆出自己姐姐的名字，「不是的，我是浅月晴她弟弟，是她要我来这里问问的，如果没有的话……」

果然奏效，那个女人一听到他大姐的名字，很快地就又把门打开，马上变得温柔，比起刚刚实在差多了，「等等，你说你是月情的弟弟？唉唷，你干麻不早说，来，跟我来。」

「咦？你刚刚不是说没有……」反应还有些顿，浅月虹皱眉问。

「唉唷，我们这边常常来一些不缴房屋又爱混的小伙子，我超不喜欢他们的，所以，如果不是熟人介绍的，我才不把房子租给他们。」

「喔……」浅月虹庆幸自己聪明，当时，危机处里的很好，好让自己没有吃到一剂闭门羹。

「还有啊，租这里房子一个月四千五，含水电费，晚上十二点就会所下面的门，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要先跟我说，你叫我房东太太叫好，至于垃圾车大多是五点半会来，如果你没空的话，你可以丢在一旁的垃圾箱。」

环视着四周，好险，房间内并没有他想像的脏乱，一房一厅；可是这个房租，四千五，叹，没办法，都市的开销就是跟乡下不同，他们那边光是一百块就可以保餐不知道几顿了。

「要住吗？」

「咦？……嗯。」算了，既然是姐姐提供的，姑且信这一次；就这样心里抱持着犹豫，浅月虹还是答应了。

「那先给我这个月的，下一次的，我会在三十号来跟你拿，至于这些柜子，你要怎么用随便你。」说完这些，房东太太就大力甩门，下楼了。

浅月虹放下自己的行李，看着眼前的房间，这教室自己茶不思饭不想的去处，难怪大姐会要自己别抱太大的希望，真的，光是看到这里，梦想就几乎碎了。

当时，浅岳虹有一种被骗的滋味，可是有什么办法都来了，看着自己的存摺跟口袋的钱，他知道他得马上工作……

4

他知道他得马上工作……

得马上工作……

得马上……

「经理！经理！」

整个人震了一下，趴在办公桌上的浅岳虹，猛然被自己的秘书唤醒。

「啊……我怎么啦？」作梦了？刚刚他都在作梦？

「你睡着罗，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我们今晚别加班了。」秘书看着浅岳虹还未清醒的睡脸，担忧的问。

摇头，浅岳虹只是笑笑说：「嗯……没关系啦，我刚刚还作了一个梦。」

「什么梦啊！」

「我梦到我以前的样子，对台北抱持无限期望的我，叹……想想我已经在台北住四年了，也该回去看看家人……」

一想到过去清涩的自己，如果从现在的角度去看自己，只能用愚蠢至极来型攘当时的他；想不到，时光匆匆，从每天一个面包，辛苦的打工，到现在，每个月都有定期的薪水入袋，每天要吃什么都不知道。

连浅岳虹也想不到，四年之间有这么大的改变，从老俗的乡下人变成一个小康的经理，浅岳虹现在只是傻愣的笑着。

「经理，我想我还是先帮你泡杯咖啡吧。」

受不了这个经理，嘴上说他在台北住了四年，但老旧的观念，却没有因为居住的地方不同而转变，而且，还是处男的这个传说，更是让人吃惊。

「喔，麻烦了。」

浅岳虹是个标准的迟钝儿，反应非常的钝，所以，在多女员工对他表示好感，是一点用都没有，不怪浅岳虹到台北的四年只交过一个女友，而且相处时间只有短短的两个月。

秘书光是一想到她有这个一个单蠢的经理，不经为他叹息，到现在，她这个做秘书还是觉得他这个经理没有多大的改变。

浅岳虹整个坐在办公椅上，回忆着当时的他，在一个不凑巧的状况下，他遇到了凤君凌就是他现在的上司，提拔他从小职员做起变成现在是个看好的经理，整整四年的时间，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足够让浅岳虹慢慢回味。

「四年了……好漫长……却又好快喔，不知道妈妈变什么样了？」

想到自己最爱的母亲，即使现在有每个礼拜在通电话，每个月有寄钱给妈妈作为生活费，却因为忙碌而抽不出空去看妈妈一下，光想到，就让他这个作儿子的觉得自己真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