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生子 第一部)——风之岸月之崖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录入:04-20

冷拾心这次整整睡了一天才醒,起床之后见那火头军里的十八罗汉全守在自己床边,当下惊了一跳,连忙爬起身来坐在床头。爬在床边的李奎见老大醒了,喜的一声熊吼,将所有人都吼了起来,大家伙看着榻上已经完全清醒的人,一个个都忍不住关心询问情况。瞧着这帮子兄弟,冷拾心笑笑,伸手揉了揉那爬在自己床边,两眼闪着泪眼花花的珏子,笑骂了两句,大伙瞧他这精神抖擞的样子,心中大石总算落下,可下一秒,当某人撩起营帘踏步进来之时,冷拾心眸色一变,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一股淡淡的火药味道开始蔓延。

“策王”瞧着那进来的人,十八罗汉纷纷起身,只有冷拾心依旧还坐在榻上,高仰着头一副挑衅的样子狠瞪着他:“李奎,把他给我轰出去!”

“啊,小老大,这……这……”李奎犯难了,这策王可是他们所有人的头啊,他怎么敢?

见李奎根本就不敢动他分毫,冷拾心咬牙:“要早知道,长琴居然是在为你打天下,死我也不会来这!”留在山上和他师祖爷爷斗气打架都比在这强。

看他这炸毛的样子,覆余觞心头好笑,面色却是一本正经:“看你这么精神,想来定是已无大碍了”

“哼,不需要你假好心!”别过头,冷拾心闭上双眼,十分不爽看见这人,覆余觞却再次开口:“此番前来是向你赔个不是的”

闻言,冷拾心半睁眸子的睨着他。

屋内十八罗汉瞧他那副不逊的样子,一个个手心开始冒着冷汗。谁都知道他们这小老大天不怕地不怕,随心所欲已经习惯了,就连端木长琴也压不住他,现在……大家伙已经准备死的准备了。

“上次河畔之事……唔”

“闭嘴!”来不及将话说完,那榻上之人却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还恶狠狠的威胁:“你要再敢给我乱说半个字,我阉了你!”

十八罗汉瞧着这幕一个个的全愣了,在听见自家老大那句额……那句气场十足的话后,更是恍如晴天霹雳,一个个全傻了,尤其是那珏子,当下更是脸颊发红,可却无人察觉。

收手缩回榻上,冷拾心极度不爽的回头看他:“没事得话,后转,门在那边,不送”

此话一出,十八罗汉一个个拔腿就朝门外奔去,顿时原本挤满了人的营帐只留下他们两人。

看冷拾心那浑身上下都对自己写满了不爽,覆余觞也未多言,直径走到一旁坐下:“对于昨日之事,我代赵言来向你赔个不是”

眯眼看他,冷拾心不语。

“乱世天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管赵言曾犯了何错,还请冷兄弟莫与计较”

“谁是你兄弟?”皱眉,冷拾心龇牙。

闻言,覆余觞微微一怔,继而轻笑:“冷兄这性子,真是可爱的紧,既然你不喜欢我如此唤你,那……小拾如何?”

恶……!某人要吐了!

“喂!我和你还没熟到这种地步,没其他事赶紧给我滚,你那狗屁朋友,只要他别来犯我,我自不会去惹他,没什么事你就赶紧给我出去!”这人冷拾心是越看越气越气越想杀人,尤其这人居然还对他做出那种事,他真佩服自己此时居然没有动手,要是诸葛大概会将他劈成两半在剁碎了去喂狗吧?

哎,诸葛啊诸葛关键时候你怎地就这么不靠谱呢?

10.留书出走

夜晚,原本躺在营帐养病的冷拾心,因白天睡眠太过,导致晚上整个人了无睡意,转辗反侧间总无法入眠,最后丫的脾气一来,直接掀被起身,朝营帐外走去。

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天地的每个角落,披着大衣的冷拾心站在自己的营帐前,忽而瞧见远处那青烟绕绕,火光闪耀的操练场,心头疑惑,扭头又见一旁的士兵都大大小小的拿着一些药材之类的直往大火方向奔去,蹩眉,心头不解。

“这是在做什么?”

听身边的声音,端木长琴扭头,就见冷拾心只披了件大衣便跑了过来,当下皱眉忙将自己身上的棉衣脱下,披在他的身上:“你怎么来了?”

“我睡不着”冷拾心皱眉,目光看向眼前那燃烧激烈的熊熊大伙:“你们在烧什么?”

“药材”

“药……药材?!”听这,冷拾心炸了:“喂,长琴你搞什么?我好不容搜刮了整个镇子才找到的这些你居然一把火就给我烧了?”

“这些药材不能用”听这僵硬没有任何温度起伏的声音,冷拾心扭头就见那一副面白书生模样的孜目,此时正面目表情,一脸木头像的样子看着那面前的那团火:“这些药材混合着一种慢性毒药,中毒者一旦受到血腥味的刺激便会失去常识,听命于下毒之人”

“……”冷拾心沉默了,看来他的一时大意竟险些酿成祸事:“有哪些人曾用过那些药?”

“幸好我发现及时,目前中此毒者仅有三人,毒性不深,修养几日便可痊愈”说着,转身一双眉头拧得死紧的瞪着冷拾心,硬是让冷拾心生生打了个寒颤。

“干……干嘛?”

别开目光,孜目不在说话,而是直接转身离开,端木长琴瞧他明显动怒的样子,长长一叹:“军中日前药材不足,若此时敌军来犯,士兵无药治伤,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冷拾心很想说句,就算药材充足,士兵们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痊愈。

因药材出现问题一事,冷拾心夜不能寐,翌日清晨听说孜目打算离军亲自去邵阳寻药搜刮,当下唰的一声从床榻上跳了起来,一路笔直的冲进端木长琴的营帐。

见来人是谁,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端木长琴随即皱眉,冷冷开口先发制人:“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我都还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不知道?开玩笑这十几年的师兄可不是白当的!

“寻药之事,有孜目与泉叶前去便可,你就给我乖乖留在军中”

啪!

端木长琴话音才罗,冷拾心随即双手猛拍在他的桌前,微微俯身眯眼冷觑着他:“孜目不懂武功,一个三角猫的千泉叶怎么保护他?”

“……”

“再说,这次若非我一时大意现也不会这般结果,还让孜目亲自出马,所以……”

“所以你更不能去”

这次,不等冷拾心将话说完,帐外进来的人便悠然的接下了他后面的话。扭头看向那从营帐外走来的人,除了棺材脸的孜目,同那刚才被自己说是三脚猫的千泉叶,还有另一个,仅是见面,就让他忍不住磨牙想要杀人的——覆余觞。

“我能不能去,关你什么鸟事?”果然,一看见那人,冷拾心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余觞”见进来的人是谁,端木长琴当下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覆余觞却是眼角含笑的看着哪一瞧见他便炸毛的人:“你虽身手不错,但行事有些鲁莽,更何况邵阳现今乃是蒋思勋的地盘,稍有差错你是想让大伙给你陪葬?”

听这话,冷拾心双眼喷火,一个马达杀到他的跟前,咬牙:“我比较想让你给我陪葬!”

“拾心!”端木长琴皱眉轻斥,可覆余觞却勾唇笑了,大手略带宠溺的揉揉他的头顶,长指穿发,身体却渡步向着端木长琴踏了过去,并未发现那刚才还在炸毛的人竟僵在了原地。

“邵阳此行我也一同前去”

“这……”听他那话,端木长琴不解了,覆余觞续道:“此行虽是同路却不同目的,在我离开这些时日,赵言会留下来帮你打点事宜”

突然听到一个令他感觉不爽的名字,冷拾心幽怨的回头:“让那家伙帮着长琴?你脑袋没有秀逗吧?”

“拾心!”语气比之前更加怒了,而覆余觞却是浑身一震,突然扭头向他看去。

高傲的别开自己的头,冷拾心不去看他覆余觞那奇怪的样子。

同覆余觞一同而来的千泉叶见他这副摸样,当下心中竟隐隐有着一丝笑意,这小子还真是实际。而一旁的孜目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容颜,自冷拾心僵住的那一刻,便一直留在他的身上,让人看不透彻。

得不到端木长琴的同意,冷拾心无法与孜目他们同行,尤其是在得知他们第二日后便会离开,当下又气又怒,心里直把端木长琴给骂了个遍,就只差没有问候他先人安好了。

上辈子作为一个神偷的人,四海逍遥那里被人限制过半分?

可是!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不是呆在冷宫就是被他所谓的师祖爷爷关在山上学艺,现在更苦逼的,还得被他师兄限制在这狗屁军营。难得有机会自己惹出事来逼的孜目外出,就算现今世道混乱,死他冷拾心都要出去晃晃,不然他简直就快要被自己给憋死了。

于是果不其然内,孜目听命离开的当天下午,端木长琴便收到了冷拾心再次失踪的消息,

不,不能说是失踪,至少他这次好心的给端木长琴留了封信。

11.对谁束缚

白雪纷纷的天空,兀的传来那犹如苍鹰般得叫声,山涧里,那骑马而行的三人,不由得纷纷抬头,却只看见那飞雪中,一只庞然大物,扑腾着翅膀,落在了覆余觞的肩头,发出点点声音。

一脸木头像的孜目,在瞧见那停在覆余觞肩上的居然是闻名天下的雪鹰,当下眸色一变,在见那覆余觞看着雪鹰说话点头后,又见那雪鹰扑腾翅膀飞走,遂而开口道:“传说与雪鹰结契之人可与他语言相通,莫不是当真?”

听这话,覆余觞微微一愣,拉住缰绳:“这只雪鹰不过是我多年前偶然救下的,从此就一直养着罢了”对于雪鹰的事,覆余觞极少向人提前,所知雪鹰的人也不是很多。就目前而言,孜目是第四个知道的人。

“泉叶,你与孜目先行,我随后便到”

“可是出了什么事?”泉叶皱眉,神色间隐藏着份担忧。覆余觞轻笑:“没事,只不过是我们多了个同伴罢了”

听这话,孜目明白了,话不多说,拉过缰绳,骑着马儿就向一边走去,瞧覆余觞那一副轻松谢意的样子,千泉叶只说了句在镇外汇合,就跟着孜目走人。

目送两人的离开,在想着雪鹰给自己带来的消息,覆余觞无奈一声轻叹,这端木长琴在这时候居然还不忘给他找些麻烦。心中虽这般想着,但覆余觞仍是调转马头朝另一方向走去。

端木长琴让雪鹰给他带来了什么消息?还不是某个随心所欲的人擅自离开军营,当然了,以他的身手,端木长琴根本就不怕他会出事,只是想着他若心玩野了就此一去不回头,他该怎么跟师祖交代?于是只好麻烦覆余觞了。

通往镇外的另一路口上,冷拾心倒骑着马,一双黑如珍珠的眸子,贼笑贼笑的看着那渐渐远出自己视线的路口。白色雪花漫天纷飞而下,想着端木长琴那气的不轻的样子,他心头痛快,想着那十八罗汉抓狂的神情,他心情舒畅,果然啊,这人一旦坏起来还真是不顾后果什么的。

不过算了,谁让那端木长琴这几日总是站在混蛋那边,好像什么都是他错一样,还有那十八罗汉也是,一个个的都不争气,好好的阵法,练了一个多月还练不出成绩,如此笨拙那还教什么?爷不玩了!

恢复以前的日子,青山路上,任君逍遥多爽快的?可是……人往往在得意的时候总会被紧跟着得失意,打击的体无完肤……

“你好歹也是个即将双十的人,行事怎还如此不分轻重呢?”

听身后传来的声音,冷拾心浑身一震,连忙扭头朝身后看去,没想到居然居然是那……

“混蛋!你怎么在这?”

他不是和孜目他们从西口走了吗?所以他自己才捡了这么一个背道而驰的方向,为的就是避开他们,那知道这混蛋居然!

瞧他双眼喷火的样子,覆余觞轻轻一叹,猜想他定是对上次那事心有记恨,当下开口认真无比的道:“若你心中仍不能放下那日的事,我……我愿意对你负责的”

“……”听那略带委屈的话,在看他那一副认真到极点的表情,冷拾心心中的瓦斯,瞬间轰的一声炸了开来:“混蛋,负你娘的责!”气到极点,冷拾心随手将自己身上的包袱拿下,朝着那人狠狠砸了过去,完全忘记了他跑路的所有家当全在那里面。

“爷不是女人那需要你的负责!”一个包袱不够泄气,冷拾心还猛然从马背上跃起身来,双手又拳又掌的朝他身上砸去:“你丫的,别以为占了爷一次便宜就可以卖乖,信不信爷揍得你娘都认不出你!”

坐在马背上的覆余觞见他突然发动攻击,当真是被自己激怒,心中好笑,身体一轻跃了起来,两人就这样踩在小小的马背上交起了手:“即知自己是个男人,又何必像那些女子一般如此扭捏?”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你混蛋的才扭捏!”怒骂,冷拾全身的毛炸了,抬腿狠狠一踢,就将覆余觞逼下了马背,自己也随即紧跟而下。厮打不放。

跃至地面,覆余觞刚站定身形,随即侧身避开他朝自己心脏而来的狠辣一击,一手将之抓住,反拧扣在他的背上,一手抓住他的肩膀,扣住他的身形,限制住了他的行动:“若非如此,何故你特意选了此路?”

“大路朝天,爷爱走那走那!”冷拾心怒道,随即挣脱开来,一个横腿踢朝覆余觞面上逼去,却被覆余觞闪了过去。

瞧他这样,覆余觞不在回手,处处避让:“当真?”

“当你娘的真!”许是怒上心头,冷拾心双颊泛着水嫩的红色,一双眸子晶莹闪亮中隐含着份熊熊火焰,在见他一副浑身炸毛的样子,覆余觞心中感觉这人当真是可爱得紧,虽说如此形容一名男人有些不雅,但此时瞧他炸毛的样子,覆余觞就是感觉他真的很可爱,所以言语见总在激怒着他,还有就是……想要化开两人见面时的那份尴尬……

“若是如此,那小拾何不与我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料”

“不许叫我小拾!”这么娘们儿的名字他才不要!可覆余觞偏偏就像是看中这点一般,还往死里直踩:“你不喜欢小拾这个名字?那……”言到此,覆余觞眸色一变,嘴角隐含笑意:“那心儿如何?”

不要!打死不要!死无全尸也不要!

“你这个混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冷拾心怒的简直想杀人了。

看他马力全开的样子,覆余觞当下收敛逗弄他的态度认真的道:“倘若今日你能从我手上离开这里,那我绝不拦你,今后你想去何处,也随意,但日落之前你仍不能离开这里,那从今以后你就得乖乖听命于我,如何?”

听这话,冷拾心双眼一眯,满脸的必胜之色:“那你准备好给自己收尸吧!”

12.炸毛小弟

黑色的夜,大雪纷飞而下。

荒凉的破庙里,千泉叶坐在篝火前,一双眸子总忍不住的朝外张望,孜目一脸木头像坐在篝火前,目光直直的看着那在篝火上,正散发着香味的烤鸡,似乎完全忘记了世界的存在。

千泉叶看着他那副除了食物,完全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心急心慌也不好说些什么,直到黑色的夜幕中,传来那马蹄的声音,这才神色一喜忙奔了出去。可当他走到破庙外时,除了覆余觞,还有另一个臭着张脸的人让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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