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烟灭了以后 上——萧莫人

凌炎皱了皱眉，这个人的眼神让他感到莫名地烦躁，一个已经躺在自己身子下面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用这种不屑的眼睛看着他。他哼了一声，抽回抚着林羽飞脸颊的手，改成用力压住他的双腿，他就不信自己扑不灭这个人眼里的傲气和倔强！

男人近乎粗暴地摆弄林羽飞的身躯，他在剧痛中用着仅剩的清醒用力克制着自己燥热的身体和难耐的呻吟，身体被折辱得到了极限，像是要散了架，没有一处不叫嚣着疼痛，可他却还是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即使那里早已被他咬得血肉模糊，满嘴只有强烈刺鼻的血腥味道。

凌炎眯着眼睛看着身下渐渐无力的男人，那起初凌厉的目光随着他的攻击而一点点衰弱，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听到林羽飞发出一丝的哀叫，这个男人还没有崩溃掉，他还在用仅剩的清醒和自己对抗着。凌炎忽然感到心底深处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有些酸酸涩涩，搅得他很不舒服。身下人瞪视他的眸光虽然微弱下来，但是那种无力中却强撑着的冷傲让他忽然有些做不下去。

这对他来说是非常陌生的感觉。他习惯了看上什么就去抢，不管是人还是事，他看中的东西就必须被他掌握在手里。可眼前的这个人此刻虽然被自己凌辱，那双凛然不屈的眼睛却实实在在地让他感到一种难以征服的挫败感。

凌炎有些气急败坏地又用力穿刺下去，那双无力地微眯着的眼睛因为这股冲击又蓦地瞪大，他看到林羽飞虚弱地喘了喘气，眉头紧紧皱着，瞳孔里都没了焦距，像是已经映不出他的样子来。凌炎抓起他的头发，边动着身子边盯着那人已经有些迷离的目光。

“叫啊，你给我叫出声来！”

林羽飞在混沌中迷迷糊糊地听到一个凶狠中带着焦躁的声音，他迷蒙地微微睁开眼，模糊中看到凌炎脸上的表情，男人那双眯着的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却像是隐着一丝愤怒。

愤怒？他愤怒什么，他还想怎么样……

林羽飞混沌地想着，下一秒却感到体内的凶器又开始疯狂顶弄起来，痛得他几乎要晕厥，身体被男人用力弯折过来，粗大坚硬的物体狠狠地撞击着他，铺天盖地的疼痛几乎要彻底淹没他已经微弱了的呼吸。忽然，一阵尖锐的剧痛猛地袭来，林羽飞终于忍不住胸腔里要爆炸一样的疼痛，蓦地惨叫出声。

“啊啊——！！！”

嘶哑的沉痛的嗓音冲破他的喉咙，那声音像是被撕裂的破布一般尖锐而刺耳，身体承受的剧痛像是从那叫声中冲破而出，压抑太久的疼痛混着他喉管里的血一下子迸射而出，稀稀落落地淌在他的脸上，顺着嘴角流下。

林羽飞最后的一点力气终于消耗殆尽，身体无意识地一点点抽搐，陷入晕厥前，他却忽然看到那个野兽一样凶狠的男人忽然愣愣地看向他，那人像是要伸手抚向自己的脸，而他根本没看清他要做什么，便失去了最后的意识，堕入到了渴求了太长时间的黑暗里。

05.心动

凌炎愣愣地看着晕过去的男人，他的脸因为疼痛而失了血色，一片惨白，浓黑的剑眉紧紧地皱着，嘴唇早已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下巴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

林羽飞的眼睛死死地闭着，凌炎下意识伸手，抚了抚那眼皮下颤动的眼睛，手指又沿着他的侧脸慢慢滑过，指腹感觉到这人皮肤上冰冷的触感，凌炎看到自己的指尖竟然沿着那道血迹微微颤抖。

他慢慢地一点点擦掉林羽飞嘴边咳出来的血，看着他破损的嘴唇，略微失神。

他终于逼得这个人喊出声了，可为什么在听到那声终于压抑不住的惨叫时，自己所有的动作竟猛然僵硬住，那一瞬间，他好像感到心脏被那人尖锐的叫声戳刺了一下，他头一次因为这种疼痛而呆愣住。

那是对他来说非常陌生的疼痛，没有任何伤口，看不见、摸不着，却几乎让他窒息。

他忽然想起那夜，这个男人笔挺沉静的身影，黑夜中，昏暗的灯光下，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烟火明灭里却一瞬间抓住了凌炎所有的注意力。

那一瞬间他感到了从心底深处传递来的悸动冲击着他的所有神经，那个人凛然冷傲的眼睛几乎让他失神，他近乎贪婪地望着那人眼里的锋芒，毫不犹豫地想要占有他，占有那份让他心动的冷峻。

心动？

凌炎蓦地一颤，愣愣地看着身下已经晕过去的，虚弱无力的男人。

这个人的眼睛像是两汪深潭，倔强地瞪视着他时泛着慑人的寒气，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那双眼里流露一丝的怯懦和屈服。可那双诱惑了他所有神智的眼睛，此刻却紧闭着，在那张痛楚的脸上微微颤抖。

他不相信一见钟情什么的酸词儿，他只知道自己想霸道地占有这个人的欲望异常强烈，至于为什么强烈根本不在他思考范围之内，这个人从出现到现在，每一次都能撩拨他心底最火热的那根弦，让他即使不顾两家合作会引来麻烦，即使定下那明显不对等的合约，他也想要将这个男人据为己有。

可是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地占有了他，那心里这种堵塞的，不顺畅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凌炎慢慢放开一直禁锢着林羽飞双腿的手，一点点退出了他的身体。男人随着他的动作又痛得抖了一下，他垂眼看了林羽飞很久，狭长的眼里闪动着复杂的光，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慢慢抚摸他眉间的褶皱，一点点地，轻柔地抚平。

——

林羽飞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他木愣愣地呆了很久，感觉到周身陌生的诡异的疼痛，忽然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像是要破碎了似的，连瞳孔都带着颤抖，眼里上涌的酸涩被他用力逼了回去，全身难以抑制的耻辱感疯狂涌上来，他努力撑起身子却带动了身下的伤口，痛得他又跌躺回去。

“哎哎，你别动！”

旁边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林羽飞猛地一顿，眼睛立刻警惕地扫过去。一个栗色头发的男人小心翼翼走过来，看着他的表情带着微微讨好的笑，“你别动，千万别动，我刚刚给你包扎好伤口。”

林羽飞认得这个人，卢筠，是腾凌的另一个大股东，也是凌炎的至交。他紧紧攥着拳头，牙齿几乎摩擦得发出咯咯的响声，声音从牙缝里一字字蹦出，“凌炎在哪。”

“呃……”卢筠搔搔头，“他一会儿过来，那个……你听我说，”他看着林羽飞森冷的面孔，努力扯大嘴边的笑，“凌炎那家伙，三十来年玩儿惯了，所以不懂怎么认真，你……”

林羽飞眯了眯眼睛，没等他说完话，坐起身掀开被子走下床，全身因为这一动而一瞬间上涌的激痛让他险些又晕过去。他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身上被啃咬吸吮的痕迹清晰可见，身体叫嚣的疼痛不停提醒他昨夜承受的耻辱，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个人淫邪的笑意和粗重的喘息，他几乎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把脑子里疯狂上涌的恨意给压制下去。

“他在哪，让他滚出来。”林羽飞的声音如同刺骨的寒冰，音量不大，却让人不寒而栗。

“哎，你别起来，身上的伤……”卢筠好容易才维持住脸上的笑，挡在他面前，乖乖，凌炎回来之前这个人如果跑掉了，自己会很悲惨的……

忽然，门锁声咔哒一响，一个人推门而入，林羽飞的瞳孔蓦地一紧，胸腔中疯狂的怒意立时便冲破而出。

“凌炎！”

卢筠看到凌炎进来了，立刻转身从门缝里溜了出去，这个人的气势实在吓人，逃命要紧。凌炎在他跑出去后朝后伸手，把门又关上。他还是昨天的一身衣服，像是没来得及换，有些皱巴巴的。凌炎抬眼看着林羽飞暴怒的脸，沉默了很久后，忽然笑了，“想我了？”

林羽飞呼吸一滞，却看到那人嘴边的笑容更大了，“想我也不用这么着急，我这不来了么。”说着，男人竟还慢悠悠朝他走过来，站到他面前，“站着多难受，我陪你躺着怎么样？”

“你！”林羽飞气得浑身颤抖，猛地抬起拳头用力朝那人的笑脸砸过去，可手却稳稳被那人抓在掌心里，他用力要抽回来却根本动弹不得，“混蛋，放开我！”

凌炎不但没放开他，还伸出另一只胳膊圈住他发颤的身体，顺便压制住了他的另一只手，“别动，这么用力干嘛，身体不疼？”

这个人的视线暧昧地在他缠满绷带的赤裸的身体上扫来扫去，林羽飞被他盯得脊背发凉，被这个无耻男人紧紧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他抬头狠狠瞪视着对方玩味的笑脸。

凌炎嘴角还是笑着，眼睛却像是被林羽飞的眸光吸引住，微微有些失神，感到怀里人剧烈的挣动，他回过神又笑了笑，逗弄对方似的说道，“你再动我就亲你。”

林羽飞身子一僵，凌炎眼里灼热的光芒让他下意识停止了动作，可他也只是停滞了一下，便立刻用头狠狠撞向对方的下巴。

凌炎眸子一沉，这种玉石俱焚的招数他都乱用，真是一头逞强的倔驴子。他立刻松开手退开一步，却看到林羽飞因为没有他的支撑忽然踉跄了一下，凌炎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立刻过去扶住林羽飞的胳膊，却又被对方狠狠甩开。

林羽飞几乎是惊慌地打开凌炎的手，这个人插入自己身体时的恶心感觉还残留在体内，被他抚摸啃咬的皮肤还记得那种震颤的触感，仅仅是被他这样碰一下，那种疼痛和屈辱便跟着上涌，他抬眼瞪着眼前的男人，那张一直刚毅冷硬的脸庞竟渐渐有了一丝裂缝。

王八蛋……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

打又打不过他，这个人明明在眼前，自己竟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任他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愤怒的丑态。胸腔里的怒意渐渐化成了痛苦和委屈，自己一个正正经经的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女气和妩媚，这个人究竟为什么要这么逼他……

凌炎看着林羽飞的眼神从痛恨到绝望再到无助，心脏随着这个人变换的表情而微微疼痛。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逼他承认什么似的。

他渐渐收起笑，朝那个狠狠瞪着他的男人迈了一步，林羽飞猛地一颤，脊背却忽然挺起来，漆黑的眸子一眯，五指紧握成拳，身体如闪电一般快速冲了过来。

凌炎猝不及防，险些躲闪不开，他迅速朝后退出几步，男人迅猛的攻击却又一次跃至眼前。那一拳带过凌厉的风声，凶猛有力，带着爆发的怒气像是要把他砸成碎片一般狠狠攻击过来。凌炎抬眸一瞥，看到男人压抑着痛楚的眼睛，那双眼睛带着血丝，盛满了呼之欲出的恨意。

他只看了一眼，忽然就硬生生停住了要躲闪的身体。

重重的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胸膛上，凌炎感到一股腥甜味道上涌，他忍了忍，又咽了回去。

林羽飞在拳头碰触到凌炎的一瞬间便愣住，他明明看到凌炎已经朝后迈出了脚步，却生生停住了，反倒朝他迎过来。林羽飞看到凌炎被他打得往后踉跄了几步，狭长的眼睛却微微眯着，翘起一丝邪魅的弧度，凌炎看着他，扬眉笑道，“哪，给你打，一下不够再来一下。”

林羽飞一愣，反应过来后却只觉得更加屈辱，这个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脸上还是令人厌恶的嬉笑，他一咬牙，又抬起手狠狠锤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男人被他打得后退连连，却真的不闪不避。

拳头上的力气带动了身体上的伤口，他每打一下，几乎也让那力道反噬自己一次，直到打了五六拳，凌炎身子却忽然一转，躲开他的攻击，他来不及回身，便感到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圈住自己痛得发抖的身子。

“滚，别碰我！”

凌炎却呵呵笑着，一手抱紧林羽飞，另一手随意抹了抹嘴角流下的血，“打够了吧，再打可就不好玩了，凡事差不多点就好。”

他抱紧怀里不停挣扎的林羽飞，用力掰过他的头，盯着他的眼睛，“你好不好奇，为什么杨远修有一整个护卫队，而我一个保镖也没有？”

林羽飞根本不理他，只用力想抽回自己的下巴，却奈何凌炎手上的力道大如磐石，根本动弹不得。

凌炎嘴角一勾，迅速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才笑眯眯说道，“因为我不需要。”他看着男人被自己的吻惊到，好笑地又收了收怀抱，语调忽然低沉下来，“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你打不过我的，也没有人能从我手底下逃走，林羽飞，你注定是我凌炎的人，乖乖认命吧。”

林羽飞被他话语里的霸气惊到，男人如同黑夜中最危险的猎手，那双墨黑邪气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林羽飞，仿佛在向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宣告他的所有权。

凌炎盯了他一会儿，忽然眼里的锋芒一下子消散，又恢复一脸好说好商量的表情，嘿嘿笑道，“乖，听话，我会好好待你的。”

林羽飞终于回过神，盯着男人略带诱哄的眼睛，半晌冷笑一声，声音冰冷无情，“我说过，我没兴趣。”他看到凌炎蓦然微眯起来的眼睛，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凌炎，我早晚会要了你的命。”

凌炎本来笑呵呵的表情忽地一滞，脸色沉下来，“你真不识好歹。”

林羽飞偏过头不再看他，反正打不过他，他也不想再丢人现眼地任这人逗弄。

凌炎看到男人冰冷的侧脸对着自己，可身体却抵不住疼痛微微颤抖，这种冷酷和脆弱混合在一起竟该死地诱惑人。他心中一动，又忍不住伸手抚上林羽飞的脸，感觉到身下人只是颤了一下，便僵着身子任他摆弄，他眸子沉下来，盯了林羽飞很久，像是挣扎了半天，才恨恨地放开手，改为抬起胳膊抱起林羽飞的身子。

林羽飞还未回神，身体便已被对方横抱起来，凌炎手臂一扣呼了口气，朝林羽飞紧皱眉头的脸笑了笑，“你还真不轻。”

“你干什么，放手。”林羽飞略微挣动了一下，却根本抵不住这人强硬的力道。

“干什么？”凌炎抱着他走了几步，呵呵笑道，“干你啊。”

对话间凌炎把他抱到床边，然后松开手把他的身子压下去，林羽飞被他最后三个字惊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疼痛像是因为这人的话变本加厉地叫嚣起来，他盯着这个人笑嘻嘻的脸，终于像是认命了似的闭上眼，死咬着唇等着这个残暴的男人再次的折磨。

凌炎垂头看着林羽飞忍耐的表情，感到那夜陌生的悸动又回到身体里，他嘴角一勾，弯下腰在林羽飞淡色的薄唇上吻了一下。

林羽飞睁眼，看到男人又是一副痞子笑脸，“林先生的嘴唇看起来实在诱人，我一时没忍住，真抱歉。”

林羽飞恨不得拿叉子把那双贼亮的眼睛给捅穿，他嫌恶地皱皱眉头，又偏过头闭上眼睛。

凌炎因为他的反应又忍不住笑笑，他真是爱死了这个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他伸手把一边的被子拿过来，盖在林羽飞身上，掖了掖被角后直起身来，说道，“你乖乖躺在这里养伤，哪里都不许去。”

林羽飞还是闭着眼不说话，凌炎垂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又不怀好意地笑笑，这才悠然地迈着步子离开。

06.七日

已经是第七天了。

林羽飞站在高高的阳台上，看着楼下空无一人的院落沉默着。

从那夜到现在，整整七天，凌炎把他软禁在这个地方。他起初还有些反抗，可凌炎把他的所有抵抗都看成笑话，只在一边勾着嘴角，抱住他挣动的身子，顺便伸爪子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而自己所有的攻击不仅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助长了那个混蛋的嚣张气焰。时间长了，林羽飞便有些灰心，冷着脸任他折腾。可那个男人显然是个顶级没品的无赖，他对林羽飞冷冰冰的态度完全视而不见，只自顾自笑嘻嘻地给林羽飞削苹果、做按摩、换绷带、端茶倒水，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