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第一季——某live

作者:某live  录入:04-20

僵尸行动的时速不是只有1公里吗?

现在后面的那群血肉模糊惨兮兮的僵尸怎么就跟奥运一百米短跑选手一个速度!

这一定是噩梦!

没错,他肯定是在做噩梦!

第一,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彻底堵了个严严实实,完全喊不出一句“救命”;第二,想逃跑却好像跑不快,两条腿都像拴了麻包袋一样重得要死;第三,胸口沉重透不过气来,好像窒息但是又不是死掉。

以上均为做噩梦的征兆。

由此可证,他绝对是因为睡眠姿势不正确,又可能是某只不甘心睡沙发的狗又悄悄半夜爬上了床压住了他的胸脯,而造成心脏活动受到阻碍,呈现呼吸困难,而这种外部刺激传达到了大脑皮层,引起了所谓的做噩梦的反应。

好了,既然知道了是噩梦,那就坑爹的快点醒吧!!

“医生?你还不起床吗?”

骆赛“噌——”地坐起身,一脸的汗淋淋。

呵——总算是醒了。

那个梦可真清晰啊,醒过来了还记忆犹新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他被一大堆僵尸追,就只有拼老命地跑?!完全没有那种一大票僵尸在后面追都能临危不惧又蹦又跳、帝国大厦一样高的楼顶靠一根坑爹的电线就能玩“笨猪跳”、散弹枪什么的就跟上了修改器似的免装填直接无限弹药的表现力……最多只能掀张课桌跟僵尸肉搏……

好吧,他承认自己就是个配角命。

“医生?你还好吧?”一只带着柠檬清香的手摸过他的额头,擦走了汗水,青年坐到床边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我记得今天有个预约的,可差不多到点了还不见医生起床,怎么了?”

新鲜的味道足以让人精神一振,尽管可怕的梦境实在让人无法高兴,但青年像阳光一样明媚的关怀却在刹那间赶走了阴郁的色调。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而已。”

“噩梦?”俄耳微笑着拉了拉医生的手臂,“医生快床吧!我刚做好了蜂蜜水和柠檬果塔,医生喜欢吗?”

“咕噜噜噜噜……”美食的诱惑成功地让胃肠加速蠕动,骆赛很快就将那完全没有纠结必要的噩梦丢进太平洋,飞快地冲了下去刷洗整理。

俄耳微笑着起身,并没有马上跟出去,而是掀开浸了汗水有些潮气的枕头低下头嗅了嗅,又埋头进被子堆里呼吸了几下……

尽管这样的行为看起来有些变态,但因为那张阳光邻家大男孩的脸蛋却让这个举动没有一丝违和。

末了他淡定无比地拆下了被套和枕头套,枕芯和被褥用力地拍打了几下放到通风透气的位置,然后抱着卷了的被套走出了房间,顺脚踢上了门。

等他把衣服丢进了洗衣机设定好之后,餐桌上的骆赛已经喝了一大杯清甜的蜂蜜水外加可口柠檬果塔,瞬间原地满血复活……

俄耳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小藤箱:“医生,今天你要去的地方好像挺远的,我担心你午餐赶不及回来吃,所以预先给你做了些三明治。”

真是太贴心了!那些给主人叼拖鞋拿个报纸什么的狗狗真是弱爆了!

骆医生显然又是“只有自家的狗狗才是最棒的”的傻瓜主人症候群发作中,完完全全忘记了他家的杜宾犬那是有两颗脑袋的地狱特产犬种。

对于乖狗狗,就应该有奖励啊!

于是骆赛心情大好地提议:“今天要去的是个私人马场,听说那里训练出来的赛马几乎都能在顶级比赛中取得优胜,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

可是俄耳并没有马上答应他,尽管他对能够被允许外出而感到高兴,但同时又显得很是犹豫。

不需要他解释骆赛也猜到原因了:“特洛斯最近也没有捣乱了,你看他跟寄养的垂耳兔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

正在给医生倒蜂蜜水的俄耳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这话说得不假,特洛斯非但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把那只臭屁的兔子吃掉,居然还跨物种地跟一只兔子勾搭上了,伺候了老半天不说,他睡醒了的时候居然发现那只兔子睡在了他们的肚皮上!!说出去都丢人……

至于之后九位狐狸过来接走垂耳兔的时候,那只脾气倔强的兔子竟然对特洛斯依依不舍,把那位狐狸先生气得七窍生烟咬碎银牙就不在他的理会范围之内了。

“既然医生这么决定,当然没有问题。那么我再去准备两瓶姜汁啤酒,等做完事情之后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享用午餐的三明治,好吗?”

“当然好!”

因为路程遥远,对方也表示愿意支付来回的车资,所以骆赛和俄耳选择了乘坐出租汽车,当他们到达名为胜利者私人马场的时候,骆赛不由得微微露出些吃惊的神色。

虽然说私人马场由个人斥资打造,并不能像俱乐部或者赛马场那样大面积圈养赛马,当然也更不会像那位半人马先生那么夸张地弄成哥特式的马厩,但面前这个马场意外的有些简陋。

骆赛跟看门的人打了招呼,守门人打量了骆赛一眼,见是两个小年轻,等知道了亚裔的骆赛并不是跟班而是动物诊所的医生,当即没好气地说:“不是说好了九点钟吗?现在都几点了?快点快点,柯顿先生在里面等你,跟我来吧!”

看了看手表,其实也就是过了五分钟而已,不过也确实是他误点了,所以骆赛也没有解释,默默跟在守门人身后往里走。

可没走两步忽然身后的青年一把揽住了他的腰把他整个人扯了回去,薄身板撞在结实的胸膛上还真是够呛,一辆载满了饲草的重型大卡车在他身侧的位置呼啸跑过,因为过道的路非常狭窄,所以卡车要通过很容易蹭到人,要不是俄耳反应快,骆赛险些就要被车皮挂到跌倒。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守门人完全没有感到抱歉,反而非常看不起骆赛的笨手笨脚,“跟上!快跟上!真是的,柯顿先生等久了是会发脾气的。”

对于他恶劣的态度俄耳皱起了眉头,嘴角稍微咧了咧,低沉地呼出一声类似野兽喉咙发出的呼噜声,不过现在并不是好时机,他隐忍地敛去怒意,低下头,先把骆赛扶稳站好,凑到医生耳边小声地问:“医生,有没有扭到脚?”

“不,没什么。谢谢你。”孤身在国外求学骆赛可没少遭受冷遇,这种经验多着去了,要是个个地去计较,那绝对属于浪费精力的无用功行为。

他们跟在守门人后面走进了一间昏暗的马房,空气流通很差,非常浑浊,粪便和尿液的气味相当刺鼻,马厩的小房间很狭窄,住在这里的马匹显得非常拥挤,而且几乎都是精神颓靡。

里面站着一位身穿礼服发蜡闪亮的肥胖男人,也许是因为不加节制地享用美食且缺乏正常运动使他看上去大腹便便,脸胖得有些下垂,他一只手拿着白手帕捂住鼻子,一只手拿着根古巴雪茄,而十根粗指头几乎都套有足以炫耀的钻石黄金宝石之类的戒指。

他正对几名饲养员指指点点地训示,几名饲养员就像奴隶主压迫下的农奴般低着头,完全不敢申辩。

守门人一副讨好的表情,小跑过去跟那个男人报告,顺手朝骆赛的方向指了指。

那人点了点头,像国王一样挥退了几名饲养员,呵呵笑地走了过来:“呵呵呵,这位就是骆医生吧?我就是柯顿,柯顿.金,我想你一定经常在财经杂志上看到我,呵呵呵……”

很抱歉,作为一名星斗市民,我就一喜欢看八卦杂志娱乐报纸通俗小说的主。

对于这种表面热情内里却高高在上的富人态度骆赛一向非常不感冒,扶了扶眼镜,冷光一闪而过,隐去了眼睛里的情绪:“你好,柯顿先生。你的助理在电话里提过牧场有一匹马患病,可以请问一下是哪一匹吗?”

44.

柯顿心不在焉地用夹着雪茄的手指示意了一匹棕褐色的马匹:“就是这匹,小蕾丝。”

一位饲养员把马匹牵了出来,它走路的姿势非常不稳妥,一直低着头,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面对陌生的兽医它显然是有抵触的,不安地踢踏蹄子。

站在旁边的俄耳这个时候无声地走了过去,伸手扶住了马颈,抚摸它的马鬃毛,并在它耳边轻喃细语,没想到马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乖乖地接受检查。

这让柯顿先生露出了一丝诧异。

那边骆赛可没有理会那么多,已经利落并仔细地给马匹做了检查。

“马的髋关节裂伤脱位,为什么没有立即做复位手术?”

柯顿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像蒲扇一样的手拍了拍马的头:“既然小蕾丝受了伤,虽然很难过,可我还是不得不下这样的决定,让她安乐死吧。这件事可就要麻烦医生你了。”

骆赛以为他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诊断,并说:“没有实行安乐死的必要,这种程度的脱位是可以通过治疗恢复正常步行的。”

“恢复步行?那么能不能回复到之前的状态,在赛马场上获得优胜?”

骆赛愣了一下:“柯顿先生,我并不是专业练马师,而是兽医,我只能告诉你这匹马能够恢复正常的活动,至于能否继续比赛,这一点我无法肯定。”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请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吧!”柯顿并不觉得他在决定一个生命的去留,而不过是在餐厅点了一份牛扒,因为不满意而退回了厨房一样,“让她去她该去的地方,我想神一定会爱上她的。”

然而骆医生觉察到了对方的态度除了草率,还有预谋,看来这位柯顿先生找他过来根本不是为了治疗马匹,而是为了杀死受伤之后无法再继续赛事的赛马。

“我想我不能答应这个请求。”

柯顿似乎不习惯被人违抗,他抽了口烟,吐出了烟圈:“医生,我想这并不是请求。”

连马场的主人都决定了要放弃马匹而兽医却仍然坚持己见有点太过不识时务,但骆赛却显得有些顽固:“柯顿先生,作为兽医,我并不觉得它有必要进行人道毁灭。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考虑?呵呵呵……”柯顿把烟灰弹在地上,看向骆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瓜,“骆医生,也许你还不是很明白优胜者马场是为什么而存在的。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马必须是最优秀的,只有卖出去的马匹在赛事中不断获得优胜,保持这种良好记录的马场才会受到马主的青睐。所以这里的马并不是在院子里背着少爷小姐们轻松地遛圈而存在的,它们唯一的用途就是参加比赛,获得胜利!假如一匹赛马无法再参加比赛,对于我来说,就已经没有其他用途了。”

“……”骆赛沉默了。

或许就一个私人马场来说,对于伤残、年龄太大、不能繁殖的马匹进行淘汰,在马场主的眼里只不过是常规性商业行为,尽管动物的自然生存权一直备受关注,但是更多的时候,人类却一直以凌驾了一切生物的高傲去决定生命的去留。

“这事应该不难办吧,医生?”

是不难,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实施安眠麻醉之后注射药剂,堵塞马匹的动脉,最终令其休克死亡。

见骆赛一直没有说话,柯顿加重了筹码:“呵呵呵……骆医生,其实我这个马场的专职兽医不早前就离职了,一直没有找到适当的人选,如果这次的服务能令我满意的话,我愿意聘请你成为胜利者马场的专属兽医。要知道,我这个马场每年都会培养出不少的好马,不过当然也会有被淘汰者,去年就有三百匹马的量,今年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引进了不少良种,骆医生你可以考虑一下,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生意……”

“柯顿先生。”骆赛打断了他的话。

柯顿肥胖的脸露出了点喜意,看吧,没有人能拒绝得了金钱的诱惑!更何况一个小诊所的兽医?

“怎么样,你是想答应了吧?”

“请你再重新考虑一下,这匹马只需要进行复位手术,并不需要安乐死。”

骆赛的一再坚持,让柯顿失去了耐心:“骆医生,请你马上按照我的要求进行工作,否则别想我支付酬劳!!”

“柯顿先生,我可以免费给你的马匹做一次复位手术,或许这样的话,也许能够……”

“骆医生,你知道养一匹马每天要花费多少英镑吗?我愿意花大价钱在每一匹马的身上,只是因为它将成为一匹拿到优胜的赛马!”

“如果我坚持?”

“哼!”柯顿的脸色难看极了,他丢掉了还没烧完雪茄,用脚踩进了布满草料泥泞的地上,“随便你!但是我不会为此支付一便士的酬劳,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即使治好之后这匹马仍然无法得到好成绩,将会有另一位兽医送她去见上帝!”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守门人也懒得伺候骆赛了,跟在柯顿身后走掉。

剩下了的饲养员麻木地站在那里,毕竟在他眼里,这样受伤之后被放弃掉的马实在太多了,根本没有悲伤难过的必要。

骆赛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俄耳,发现俄耳正沉默地看着柯顿离开的背影,眼神有些古怪,那双总是很温柔的目光此刻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凌厉,甚至有些……凶狠?一瞬间险些以为又给特洛斯换过来了。

“俄耳?”骆赛试探着叫了一声。

青年收回了视线,刚才的那种古怪就像假象一样消失无踪,微笑着,像一点也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要帮忙吗,医生?”

给受伤的马匹做了髋关节复位手术,没有拿到任何报酬甚至连车资都亏掉了的骆赛走出了马场。

看着面前延伸出去的公路,岂止是漫长,简直就是漫长……

无奈又抱歉地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俄耳:“冲动是魔鬼啊!”

俄耳笑了起来,并没有一丝呵责,抬起手臂举了举手里拿着的装了三明治和姜汁啤酒的藤盒:“这样我们正好可以沿路找个安静的地方用午餐!”

骆赛感动爆了!要不是俄耳现在是人形的状态,他真想扑上去抱住自家可爱的狗狗求安慰啊……

犬类的忠诚一直都被人类所喜爱,它们并不会去理会主人是好是坏,却无论主人做了什么决定,对与错,它们都会依然如故,不离不弃守护身旁。

晚上,走了两小时路程的骆医生,就算不是累毙,那也得是累瘫了。

有点老旧的闹钟在安静的卧室里发出滴答的声音,躺在替换了的干净床铺和枕头上沉沉睡去的骆医生,安详地沉浸在梦乡。

卧室的门忽然打开了,青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缓缓迈进卧室的脚步没有发出一点声息。衣料有些窸窣,青年边走边轻轻地一颗一颗解开了衣服上的纽扣,长袖T恤顺着背肌滑落,露出了光裸的上身。拧开了牛仔裤的纽扣、拉下了裤链,露出白色的内裤,脚跟踩住了牛仔裤的裤脚,手指辅助地蹭下裤腰,顺利且无声地越过臀线,顺着修长的双腿落在地板上。

年轻的身体,并没有像健美先生一样夸张饱满,充满了爆发力美感的肌肉线条,踩着月光的步调,逐渐靠近床铺的青年,犹如意大利雕刻家贝尼尼所创造的那位被爱情所俘虏而追逐着美丽少女达芙娜的太阳神。

最后的那片小小的布料也随着他的弯身,剥离了臀部。赤裸的青年,静默地凝视着,眼神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他慢慢地跪卧到床头的地面上,脸庞探向沉睡中的医生,没有触碰,只是用鼻子轻轻地凑近了散落在枕头边的碎发。

推书 20234-04-19 :剪影——云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