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这个孙子,血花老人十年前甚至亲自去雪泣家族讨要酒果,为的就是廖简冬此人。
金蚕王是血花老人几个月前才得到的至宝,已经养了一段时间,打算过几天就让廖简冬服下,这件事也就只有他和太子殿下知道而已,廖简冬本人却还不知道。
听到男人说要金蚕王,向姓男子顿时又惊又疑。
惊的是他怎么会知道师傅手中有金蚕王,疑的是难道这次事件是他布下的局,所以才把廖简冬给引过来。
不过很快他就甩开这个想法。
刚刚他是一路跟着廖简冬过来的,途中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况且廖简冬之所以会发现他们,也是无意间看到的事,不太可能是对方故意为之。
看男人自若的模样,向姓男子想否认也不太可能。
“阁下说笑了,金蚕王是家师花了十年才寻到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了这件小事而双手奉上,不如阁下重新提个要求,能力范围之内,在下一定完成。”
向姓男子只希望对方能大人大量的退一步,他的态度恭敬至此,若对方再不识趣,他也只好撕破脸。
“哼!”男人冷哼一声,“你只管与血花老人说,若是连他也认为这是小事的话,三天之内,他会亲自过来求本尊的!”
男人说的斩钉截铁,语气狂妄至极。
“阁下莫要欺人太甚!”向姓男子的好脸色也挂不上去了,他沉下了脸,“在下会将阁下说的话禀告与家师,让他老人家自行定夺,告辞!”
语毕,他们一行人便离开了酒楼。
季子木趁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肚子喂得饱饱的,舒服的靠在男人怀里。
男人垂眸看向少年,邪笑着把手伸到少年的肚子,滑进衣服时抚摸着那一块微凸的肚皮,暧昧的笑道:“宝贝已经吃得饱饱的,那接下来轮到爹爹吃了。”
季子木一个激灵,立刻坐直身体。
不过一会他又蜷缩起身体,别修长的手指弄得浑身痒痒的,躲闪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季子木抓住男人的手,认真的说道:“饭后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不然会肚子痛的。”
“唔,这里的确不适合做,不如我们回房吧!”男人顿悟了一件事,直接抱起少年往楼上走去,桌上的纸张随着他的离开突然消散。
噗……
隔桌的口水继续阵亡,年轻男子的师弟终于被呛到了,脸红红的,眼睛却不停的闪烁着,是不是瞥向身边的师兄,但是一看到自家师兄看来的温柔眼神,他就跟他的口水一样阵亡了。
房间里,季子木被男人扔到床上,立刻爬到角落里。
男人好笑的看着他的动作,也爬了上去,两只手撑在他脑袋两边,不经意的慵懒和愉悦的心情自他的声音透露出来,“宝贝是在害怕吗?”
季子木本来不想理他,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自己很窝囊一样,顿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被瞪得心痒痒的,右手握住少年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语气透着不容忽略的危险,“身为灰网的少主,竟然被奸细轻易的抓住,宝贝可真是长脸。”
“才不是!”明知理亏,季子木还是忍不住想反驳。
“哦?那宝贝倒是说说,爹爹哪里说的不对,说完了,爹爹酌情改改。”这话的语气简直就像是逗弄小孩,男人一脸邪诡善变。
季子木有些无语,但他还是辩解道:“我早就从他们手里逃出去了。”
“既然已经逃出来,为何不尽快回去,反而在外面逗留如此之长?”男人呢蓦然变脸,危险的反问道。
季子木眼角一抽,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因为剑被抢了,所以要拿回来。”季子木低下头,挑了个自己觉得不错的说法。
“好理由。”男人称赞道,眼底的平静和笑意看不出来对这个理由有什么不满,下一秒,他轻佻肆意的凑到少年耳边,耳鬓厮磨道:“宝贝这么一说,爹爹倒是记起来了,剑好像是在你的看守下弄丢的,对不对?”
季子木冷静的表情终于多了一丝裂纹,他又一次自掘了坟墓。
少年像被噎住的表情几乎让男人想大笑起来,“难得见到你露出这样的表情,别担心,剑丢了就丢了,爹爹不会让你重新去打造一把的,它会自己回来的。”
男人意味深长的说着,“敢偷魔生剑的人,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季子木惊讶的抬起头……
“知道为什么龙袅和魔生剑会被称为传奇兵器么?”男人眯了眯眼,将少年抱进怀里,调整个方位舒服的靠在墙上,似乎有意要给季子木补充一些知识。
“因为他们很厉害。”
“这么解释也没错,之所以和普通的兵器不同,是因为它们都是有意识的,杀戮之气越重,兵器中的器灵就会越大,认主的危险就会越高,如同魔生剑,一点离开了那座战像,除非待在我身边,否则它会异常暴躁,所有碰过它的人都会被反噬,然后展开杀戮。”男人的声音越发低沉诱人。
“至于龙袅,因为宝贝一直没有认主,所以它的样子的威力都不曾改变过,别人碰了自然不会有事,不过一旦宝贝认主,它的威力会瞬间提高十倍以上。”
季子木沉默了半晌,终于从怀里摸出龙袅,然后利索的抽出匕刃,“怎么认主?”
男人接过匕首,将手柄处的凹槽摊开给他看,“将你的拇指割开一道伤口,然后用力的按住它,如果它觉得你有资格当它的主人,认主仪式便成了!”
男人说得轻描淡写,季子木将信将疑。
犹豫了一下,他其实也挺想看看龙袅的真面目,于是时辰也不选,直接用龙袅在拇指上轻轻的割开一道口子,在男人稍渐深沉的注视下按下拇指……
诡异的气氛在房间里缓缓的流淌,安静的少年突然像只受惊的野兽,两眼赤瞳,在男人怀里抬起头,黑紫色的瞳孔被一片红色覆盖,四肢突然爆发出几乎能举起千斤重的巨力,挣扎了起来。
男人翻身将少年压在身下,身体挤进他的双腿间并且用力的压制住,左手将他两只乱动的手拉到了头顶,空余的右手则掰过他的脸蛋。那双通红的眼睛立刻恶狠狠的盯着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竟然还长出两颗小虎牙了。
男人露出意外的笑容,随即俯下身吻上那片已显妖艳的红唇,野兽般的嘶吼尽数淹没,男人吻得霸道,占有欲十足强烈的表现在这一吻当中。
少年毫无反抗之力,大量的唾液吞咽不及,从嘴角流了出来,眼睛的血色和口中的小虎牙同时慢慢的消退,不到一刻钟,所有的异样就退得干干净净。
季子木清醒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男人轻笑起来,极为色情的舔着嘴角流出来的唾液,“宝贝感觉如何?”
这一句问话换来季子木咬人般的瞪眼。
虽然他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一跳,原来所谓的认主仪式就是有种被怪异的东西侵入脑海意识,然后必须用自身的意志力去抵抗,如果输了的话,大脑估计会被破坏,然后人就会死亡……
只是有这么简单么?季子木很怀疑。
男人像看懂他的疑惑,笑笑的说道:“你使用龙袅那么长的时间都没被排斥,不正是说明它已经认可你了吗?”
季子木瞬间瞪大眼睛,被阴了……
第215章:我姓季
你没点名,我当你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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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府
廖简冬穴道被解,立刻冲到大厅猛砸东西,所有昂贵的陶瓷花瓶都被砸得满地都是碎片,看到向姓男子进来,立刻恶狠狠的瞪视着他,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向师兄,你可真是替师傅长了脸,被人骑到头上都能一脸笑容,是不是师弟我打你个巴掌你也能不还手啊?”廖简冬讥讽道。
向师兄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对他口中充斥的讽刺意味并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说道:“你的武功低微,感受不到对方的恐怖,那个男人绝对不简单,如果他真的动起手来,打不打得过不说,我敢保证你绝对会没命。”
廖简冬被他这句话带起了火气。
“还没打过你就先低头,你他妈的根本不是个男人,尽给师傅丢脸。”
“哼,你就长脸,整天正经事不做,就只会跑去外面调戏良家妇女,闯了祸,还要师傅他老人家来给你擦屁眼,师傅的脸早就被你给丢尽了!”向师兄冷哼一声,眼中闪动着怒火,都是对他的不满。
廖简冬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你……我现在跟你说的不是这个问题,你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向师傅交代吧!”
“我需要向师傅交代什么,这件事谁惹出来的你自己最清楚,若不是你看上人家的美色,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吗?不要把你的责任都推给别人,没有人愿意整天在你身后替你背黑锅。”
大厅里,其他人都被两人的争吵吸引了过来。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少爷肯定又在外面闯祸了,然后向师兄肯定说了些让他收敛点之类的话,于是,又得罪了少爷。
不过没人插嘴,血花老人会把向师兄安排到少爷身边,就是故意为之。
在所有的徒弟当中,向师兄是第二个不买少爷面子也不怕他的人,做错了什么事,他通常都会毫不留情的批评少爷,且不分场合。
“又发生什么事了?”
一道宏亮的声音冷不丁的响了起来,声音夹着些许不悦。
众人回头一看,来人正是血花老人,只见他满脸皱纹,目光深沉的看过来,一身煞气令人不敢抬起看他。
“师傅。”向姓男子喊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血花老人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廖简冬肯定又惹出祸事,不由得冷下脸,朝不争气的孙子看过去,“简冬,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我……”廖简冬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人就是血花老人。
“师傅,这次的事情恐怕不容易善后了。”沉默了一会,向姓男子慈爱决定开口,面露凝重之色。
血花老人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向姓男子将酒楼发生的事一一道出,其中亦有说出男人要求金蚕王交换廖简冬性命一事。
说完,他面前的桌子突然被血花老人一掌拍碎。
“岂有此理,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知道为师手中的金蚕王?”血花老人叱咤道,反应果然很激烈。
廖简冬此时却唯恐天下不乱的叫了起来,“师傅,那个人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让欺负到您头上的人,一定不能放过。”
“你闭嘴!”
血花老人利眼瞪过去,后者立刻禁了声。
“明知道为师的名号,却仍然狮子大开口,看来那个男人不是一般人,向音,你立刻派人去调查他的来历,越快越好。”
“师傅放心,徒儿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那就好。”血花老人放心道,突然又看向廖简冬,“你,从今天开始闭门思过,一年内不准踏出相府一步。”
廖简冬一惊,一年不准出门一步,那还不要了他的命,“师傅……啊……”刚想辩解,廖简冬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浑身抽搐的倒了下去。
四肢痉挛不已,脸色青得像鬼,不知哪里痛,他竟然开始用头去撞地面。
血花老人惊骇得压住他的身体,却发现他的力气竟然大得几乎要动摇他的力道,立刻勃然大怒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疯了?”
廖简冬此时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身上四处青筋暴凸,血色漫延,口中像只困兽一样撕裂的吼着,指甲在地上抓出深深浅浅的痕迹,被刺痛的手指却感觉不到疼痛,两只眼睛黑白仁慢慢的融合,空洞得骇人,而此时廖简冬却发疯得更厉害。
血花老人一狠心,对着他的后颈敲了下去,却不料竟然没有作用。
此刻的廖简冬像是感觉不到任何外界造成的疼痛,一波接一波的痛苦从身体里涌到全身,拼命的挣扎着,自残着。
“师傅,会不会是那个男人做的?”混乱中,向音想起那个男人在他们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血花老人拧着眉,恨得咬牙切齿,“一定是他,真是好歹毒的手段,若是我今天刚好不在,简冬恐怕性命难保,看来有必要亲自去会一会那个人。”
为了确保廖简冬的安全,血花老人花了两天的时间才让他安静下去。
只不过不能就这样沉睡下去,否则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危险就难以预测,血花老人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孙子开玩笑。
第三天,他就带着金蚕王去酒楼找那个人。
时间上,刚好是男人所说的三天之内,如此精妙的计算,他们自然也发现了,内心不由得一阵冰寒,那个男人对血花老人的实力竟然了解到如此地步……
酒楼里,季子木和月离飒又坐在同一个位置上,两人安静的吃着早餐,似乎早已料到血花老人会来。
那对师兄弟今天也在,看年轻师兄无奈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被师弟拖出来看好戏的,至于两天前的那名女子,今天去不在了。
血花老人带着几名徒弟出现在酒楼大门口,一身血腥的煞气浓得方圆十米之内都没人敢靠近,掌柜显然也知道他们不好惹,哆嗦的躲在柜台下。
气势汹汹的血花老人,当他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一个久远的影像浮现在他脑海里,不是他记忆力超群,而是十年前那幅画面太过震撼,他如何都忘不了。
男人没有戴着面具,但是那一身华丽神秘的紫色长袍却怎么也不可能会认错。
因为这个男人,他不得不花十年的时间去找金蚕王,好不容易找到了,现在却又遇到他,而且还指名要他手上的金蚕王。
这一切巧合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男人是冲着他来的。
“在下血花老人,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此话一出,顿时有不少人惊掉了眼珠子和下巴……
因为廖简冬的缘故,这附近没有人不知道血花老人的大名,万恶榜上的事一多少听过,能排上名的皆是大奸大恶之徒,何况血花老人还是榜上第二,更加不得了了。
本来以为他会立刻朝那对父子发难,却出乎意料的,血花老人的态度显得客气异常。
“天要下红雨了……唔……”对桌的师弟小声的对他的师兄说道。
师兄拿起一个包子直接塞住他的嘴巴,让他别再说话。
男人优雅的伸手倒茶,对血花老人的话却如同未闻,甚至一脸温情的看着身边的少年。
就在气氛快要僵持不下的时候,男人怀里的少年却抬起了头,两只眼黑中带紫,细瞧,明若星辰,只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血花老人,道:“我姓季。”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整个酒楼只听到邻桌的师弟捂着嘴巴偷笑的细微声。
血花老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眼人一看就汉子道他在问谁,不过少年的接话倒也给了他一条台阶,早听向音说过,这两人似乎是一对父子。
既然少年姓季,那么紫袍男人理当也姓季。
不过在他的记忆中,却不曾有过姓季的高手,万恶榜上前二十名的高手没有,天榜亦无,那么他们只可能是某个隐世家族出来的高手了。
血花老人一生阅历无数,大多隐世家族都心中有谱,却当真没有听说过季姓的家族,莫不是对方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