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清伊是完全不惧怕无的,他现在反而希望无出来给他一个交代的,问月低叹“我知道你心里是很不服气的,可是那年的事情,已经没有人说的清楚谁错谁对了,为了天界的你,亲手斩杀了啸风,而千烟趁此机会利用清素将你的魂魄打散,无也借此给你订下了不可逃脱的宿命,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二百六十八“那么你甘心么?甘心看着无去一次又一次的跟别人在一起,看着无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你,你就甘心了么?”清伊直视问月,希望能够从问月那里得到答案,问月良久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沉默在啸风的墓前,好长时间,问月才声音沙哑的开了口“不甘心,我是魔,不是仙,不能爱的无怨无悔,不能付出的不计代价,做了这么多,哪里还有爱剩下来了,只有恨而已。”说完,问月闭上了眼睛,好像再也不想提起那有些不堪的过往。
“那么,你准备怎么和我们合作?”清伊凝视着问月,挑眉问道“或者,我该问,你想要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问月低眉,笑,苦涩的笑“我要什么?我要他什么都没有,我要他众叛亲离,我要他明白,他不能,没有我。”
清伊一凛,再顾不得去考虑问月是否是真心的了,因为如此浓重的情义,变得如此惨烈,倒也不是不可能的,爱情是会让人偏执的东西,碰的了便碰的了,放不下,丢不掉。
清伊伸手握住问月的手“我们不会对他如何,我虽然并没有让他落得如此下场的心思,但是却真正是不能再任由他做大了,我和清素的宿命,必须打开,我没有时间了,若是迟了,我便要化作那人手中的利剑,而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与他抗衡了。”
问月在无身边不是呆了一天两天的了,自然也是知道无的打算的,到底是为了什么问月不得不说,清伊猜的没有错,并非是为了镇住魔界,而是真正的为了自己的私欲,因为觉得总有一天自己是有危机的,所以才想用清伊做自己的利刃。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来找你合作的原因,清素入了魔,倒也让我有了办法,我可以短时间内提升清素的修为,至少让他能够自保,而你也要答应我,尽快和那位联系上,好让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东西到底怎么样了。”问月低声说道,怕是身边有人听到一般。
清伊笑了笑“放心,我自然会快点筹备的,你也知道我没有时间了的,但是千烟那边还是需要你去寻找的,我需要他的力量,但是却不得不说他跟我是没有办法成为同盟的,毕竟他倒是和无一样,想利用我去做他们权利的奠基石。”
“这个我自然有办法,千烟的日子并不好过,而且因为千雪的死,千烟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你真是够狠的了,下了那个诅咒,你可知道千烟和千雪擦肩而过都不相识,果真是不要惹怒了你的。”问月低笑一声,好像想起了千烟的狼狈一般,竟然觉得有趣的很。
“你要知道,千烟并不叫千烟的,他本来是叫灭,你可知道我们几个人的名字都是有寓意的,灭本来应该是最强大的存在,但是却因为动了凡心而成为我们三个人当中最弱的,本来只动了情爱是不会影响那么多的,但是偏偏灭还存了不该有的私欲,要夺得这天上至尊的位置。”清伊好像一个老人在回忆着过去的一切,带着怀念也带着感叹“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成为了最强的存在,灭是能够毁灭一切的,而我是空,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假的,虚幻的,没有意义的,直到我遇到了清素。”
说到这里,清伊露出了微笑“大概是那个时候开始,知道了心动的感觉,知道了这个世界的色彩。”清伊转眼看着问月“可是,无,从来就没有动过心,或者这天界的一切他也都是不在乎的,所以他最后站在了顶点,他没有错,虽然我并不喜欢他所做的一切,但是我真的知道他为了那个承诺付出了多少东西,他想要我成为天界安定的奠基石,我恨过,但是我也体谅他,若是我坐了他的位置,怕是我也是会这么选择的,就像当年为了天界,杀了啸风一样。”
“后悔过么?”问月轻声问道“后悔过么?为了一个天界,杀了一个爱你的人。”清伊笑了笑“说不上后悔不后悔了已经,我只是知道自己问心无愧,只不过下一次,我不会再这样选择了。
“说说你的故事吧,问月,让我看看,你的诚心。”
第一百八十一章 问月之谜(下)
问月抿了抿唇,良久才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也是在落水之巅遇到的那个人,就像是啸风遇到你一样,是劫,我们都没有办法选择。”问月嘲讽的笑了笑“我遇到了他,一瞬间就认定了他,我喜欢强者,我和啸风不同,啸风喜欢单纯一点的人,因为他见惯了尔虞我诈,而我向往强者,我见惯了那些弱肉强食,所以我逼着自己变强,而自己也喜欢强者。”
问月的故事很长,但是问月却好像陷入了一种不可抑止的悲痛中“我不知道强者到底代表什么,不仅仅是能力,还有内心,一个太过于强势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到我,清伊,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选择千烟而选择你?”
“我不明白,我也不清楚。”清伊的确是不知道为什么问月会选择他的,一开始清伊是以为问月觉得他是跟啸风很好的,所以找他会觉得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但是这一刻他又觉得自己想错了“因为啊,无心里最放不下的人是你,所以能够伤到他的人也是你,即使我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他都是不会记得我,他记得的人只有你,只有动了凡心,却比他和千烟更加强大的你。”
问月发出冷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话谁的“他拥有强大的内心,而你没有,你说他比你强,是因为你觉得他够无情,不是没有感情的人就是最强的,他们只不过是没有弱点,但是你知不知道守护一个人的心是多么的坚强,比所有的一切都难得。所以,他对你念念不忘,对于你的强大而感觉到威胁,也是为什么你会被禁锢在宿命之中的原因。”
“问月,你不爱他了吧,现在的你恨他更多一点。”清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因为他感觉问月真的是想要疯狂的报复无的。
“我哪里是不爱他了的,如此的恨,怎么可能不爱,爱的这般深,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能是一个恨就能解脱了的?”问月低声笑了起来,竟然听起来有些凄凉。
“既然如此,我们合作吧,我要摆脱宿命,你要报复,没有什么不能合作的,只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和我的朋友们一起讨论一下对策?”清伊挑眉轻笑道。
“如你所愿,我和无的事情,我能说的也只有我喜欢他,他不喜欢这么一点了,不过我想也足够了。”问月露出好看的笑脸,问月长的真的不是很出色的,清伊心想,自己实在是见过太多好看的人了,更何况,无也是一样的吧,神无像,若是贪恋了色相,便是愚蠢至极的了。二百六十八喜欢的人在自己眼里就是最好看的了。
清伊听过问月的故事,因为太过于惨烈,所以最后问月站到最高点的时候,就成为了传奇,因为问月是混血儿,是魔界和人界的孩子,所以从小就被欺负的很惨,听说当过奴隶,做过苦工,任何事情他都做过。
在问月刚成年的那一天,问月杀了人,准确的说是杀了一个魔将,而这一战让这个默默无名的问月瞬间名声大噪,许多人来挑战,可是,全部都有去无回,没有人能够在问月手下存活,而问月因此更加被魔敬畏。
“不要那样看着我。”问月大概是看到了清伊眼里流露出来的一点同情,问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冷笑着说道“你知道我的过去,但是也没必要露出那样的深情,谁也不比谁幸福,没必要同情。”
清伊知道自己的同情对于问月来说不过就是一种侮辱,他咳了咳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问月笑了笑并没有责怪清伊的意思“我们回去吧,我想我们再不回去,你们家清素就要着急死了清伊脸一红,心里暗自觉得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是被人家笑话了的,好像清素和自己是好的不得了的呢。
清素的的确确是等的着急的不得了的,他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有多可怕的,不仅仅是感觉,而是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恐惧。
“清伊,我有一件事情一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问月垂眸低笑的问道,清伊摇头“什么事情?”问月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如何了,只是淡淡的问道“若是我没记错,第一世是你先散了魂魄的吧,你可知道清素是怎么死的?”
清伊心里猛地一跳,只觉得若是知道了那事实,怕是自己也是会发狂了的,问月低笑“若是你想知道,我可以让你看。”
清伊摇了摇头“我并不想看那些已经过去的东西,我只想把握住现在就好了,我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却清楚,清素的死一定是与你有关的。”二百六十八问月低笑“果真是瞒不过你的,是和我有关,但是却不完全与我有关,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你这么厉害还会被无下了宿命的禁制?”
“一定是用了清素作为引子了吧,除了清素,我想不到什么别的能够让我不得翻身了。”清伊耸肩一笑,毕竟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的,若是禁制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设下的,那天下岂不是要乱套了的?
“你也是知道的,但是你不想看看清素当时有多么惨烈么?我以为你会坚定的和我一起对付无,而不是单单的只有解除宿命才是对我们都有利的,我不能在这一步上有任何差错,我怕你会妥协。”问月说的很轻,当说道妥协两个字的时候,问月甚至是有些颤抖着的。
问月没有退路,他给自己的退路只有这么一条,彻底颠覆无,这就是他唯一的退路,所以他必须万无一失。
问月想过自己为什么几千年都追着一个人跑,为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都没有觉得后悔过,但是他也知道只有这样,只有颠覆,才能够让无的眼睛里有他,才有机会和无在一起。
清伊既然知道了清素死的很惨烈,他有了一种好奇,但是又有了一种恐惧,现在的他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看过去的那些东西,但是不可抑止的想要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对清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看了又怎样?自己无能为力,不能去救他,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他只是一个最痛心的旁观者,所以,不能也不想去看。
“我不想看,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做到你想要做的事情,但是天界的统治者我是绝对不想做的,谁想做谁去做吧,我是真的没有兴趣的。”清伊认真的看着问月。
问月终于也不在逼迫着清伊去看过去的事情,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默默的跟着清伊往回走。
清伊走的很沉默,大概是觉得问月的话让他不舒服了吧,虽然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但是知道清素死的很惨,心里的不舒服简直就要梗在喉咙里了,真是疯了的,想要发火,但是没有缘由,他想,幸好自己没有去看,若是看了,怕是自己现在就要重回天界杀了无的。
“不要再提清素第一世是怎么死的,也不要让我看,如果你不想让我杀了无的话,如果你还想赢得这场战争的话,就不要给我看,也不要引诱我去看。”清伊的声音冰冰冷冷的,问月却笑了,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我不会勉强你的。”问月轻声回答道,但是声音里的轻松却是谁都能听的出来的。OX问月和他们谈好了条件之后就离开了,和来的时候一样,那样毫无阻挡的离开,清素握紧了清伊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他。”清伊笑了笑“他可是魔界最出名的魔将之一,会害怕也是正常的,你没看到清渊都抖的要抽掉了么?”
清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墨清渊则是青着脸,心里暗自不爽,什么嘛,为了安慰清素要不要这么出卖我的?
清素也知道清伊是在安慰他的,笑着搂着清伊的腰,倒有点撒娇的味道,清伊笑的很幸福,但是眼睛里却闪过一丝阴霾。
问月并不笨,而且聪明的很,不然也不能在魔界那么多年默默无闻却不受伤害,他知道清伊不敢看过去的那些事情,因为自己说清素死的很惨,所以清伊不敢看,但是却一定会更加的恨着无,会坚定的和无对抗。
谁又会知道,清素的死不仅仅与他有关,而且,是他亲力亲为。
若是知道了,自己大概会死的很快吧,呵,那又怎么样呢?他不是早就在赌自己的命了么?从爱上那个人的一刻起,自己就在赌,赌自己的心,自己的情,自己的命,只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输的一塌糊涂。
我其实早就什么都没有了呢,无。
问月笑了,他和啸风都是傻瓜,爱着的都是不能爱的人,不过是没爱过,不过是爱的太执着,不过是,爱的太疼,没什么,大不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冥殇之战(上)
战争,要结束了。
清素和清伊都知道,等到他们决定开始了这场战斗,就不会去管结局是如何,既然已经是宿命,既然没办法逃脱,只能够拼尽全力去阻止。
清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的我还不能够为你撑起一片天地。
清伊笑,清素,你的强大,是我们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他们没有兵,只有几个人难以成大气候,所以问月决定和他们联手与魔界合作,清伊虽然并不喜欢与魔界合作,但是他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和魔界合作。
问月说,反正魔界也是要和天界展开千年一战的,这一次分个胜负也没什么不好的了。
清伊心里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若是这一战让魔界的人赢了,怕是天界要面对的是不可避免的杀戮,他虽然想要解脱,但是却不能用整个天界去做赌注,清伊说,要是借用魔界的兵也可以,但是要让清素做魔界的王。
问月并没有反对,问月不会理会到底是谁输谁赢,他只在乎无是不是会输,只在乎无是不是能够看到他。
问月真的是疯了的,清伊想,也许爱情就是这样,会让人疯掉,会让人不顾一切的去追逐不切实际的梦想。
冥殇之战正式开始的时候,没人知道这会成为一个转折点,也没人会知道从这一天开始,一切都改变了。
战争是多么的残酷,我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因为我的记忆里,那场惨烈的战争我从来都不敢忘却。
清伊站在昏暗的城颠,笑着对清素说道。
清素很想说,如果不喜欢流血,就不要战争了,如果不喜欢战争,就不要笑了。
这样才是最残酷的事情。
清素来到魔界的时候,依然不喜欢魔界的空气,浑浊不堪,但是他必须适应这里的生活,清伊说,他要让清素当上魔界的王者,要让清素再也不受任何人欺负。
清素说,没有什么自己的部队,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聂柏岳竟然是占据一方的魔将,更令人惊奇的是,聂柏岳竟然愿意跟他们合作,竟然愿意将清素扶植到魔界之王的位置上。
魔界之所以总是战败,那是因为魔界从来就没有一个统一的王者,而是各自占据一方,占地为王,聂柏岳说,他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置,但是自己是真的想让魔界强大起来的。
战争了多少年,清伊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开始参加战争之后,就好像陷入了一种不可自拔的绝望之中,不知道为什么遍地的鲜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悲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想哭,却哭不出来。
聂柏岳在门外,听不到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清伊和清素已经在屋子里呆了整整一天了,不吃不喝,而聂柏岳也不敢进去打扰,通报也只是得到一声不需要,不想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