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二十三年前一场大雪,造就了一个生世迷离而复杂的人,
血统的交错,人生的交错,复仇不仅仅是他的唯一路,
他许下的一个诺言是否可以与他共得天下?
此文不仅仅是只写了一对情人,交错复杂中更有其他不同的感情,是对是错,是同生还是共死,
不同的态度不同的结局,三国鼎立,只为那一人赢得天下,怀疑,嫁祸,阴谋,他刺他一剑,
他却为他选择了相信“留一人,不如二人同逝”,他说,毁诺之人往往是许诺之人,
不如不要说,或许那一剑根本就不需要存在,只要不离不弃死生相依。他和他处处受制分离两国。
选择往往是痛苦的,承认往往需要包容。
他踏着万人的尸骨走来,只为一个承诺,走到了尽头,那抹誓言知否还应该存在?
盛世繁华,胜是繁花,不过只是抓不住的手中沙……
那个蓝衣人挽着剑,对他说:“我唯有真情挚爱才能天长地久”
之间穿插国恨家仇,杀人放火。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颜楚凰 项皓生 完颜恪┃配角:万无度 陈飞然 慕容锦┃其它:he
第一章
是年,宁国年末大雪,万民庆贺,与二十年前无异。
项皓生已十年未入过中原,十年之来从未见过亲人,只是偶有家仆从远方捎来冬衣棉裤,逐鹿山终年积雪,看似荒蛮之地,却是江湖儿女求上层武功,拜师入门的圣地。
十年前,逐鹿山山长盖切游于大好河山,宁国兵部尚书项涵早已听闻,盛情邀于项府之中,酒足饭饱之余,吩咐大公子项皓生舞一套拳脚,于盖切指点,盖切鉴于项皓生生得骨骼清奇,是个练武奇才,年龄却只有十四岁,正是历练的大好年华,便要携项大公子上逐鹿山,倾其毕生功力。
十年已过,其间,峨眉瓷彩师太,华山判官笔陈五里,雁荡门摧心指刘兴明皆败于他紫索短剑之下,他的剑法简洁直接,灵活如貂豹,再则,他身为八尺,身子颀长,正是奇美俊朗之人,已有许多少女暗许芳心,就连大他三岁的同门师姐曹明心也对他格外眷顾。
一时在江湖之中传得沸沸扬扬,现在也可以说是小有名气了。似是他并不留恋江湖之名,早早的出师退出江湖,只望可以回宁国靖安,报效于朝廷。逐鹿山座落于宁国与朗国交界之处,他身骑一匹快马,连夜赶路,已是三天过了,便于潮州城中一处生意上好的店家打个尖。
过了潮州便是入中原了。
潮州普通百姓因州官赋税苛刻,一日无一顿,项皓生也一路接济,却救不完全。
滴翠楼处于潮州城内的繁华地段,有最干烈火辣的烧刀子,也有最香醇馥郁的女儿红,有最肥美的手把肉,也有最地道的三杯子鸡珍珠笋,有奶皮子,更有马蹄莲蓉,真正是一网打尽南北客,行人驻马闻香来。
此时,听堂倌儿笑道:“这位爷,到了饭点儿啦,人多得紧,让这位爷跟您拼个桌儿吧!”话音未落,一人已经坐到了对面,笑道:“叨扰!”
抬眼一看,是一华服少年,一身黑色狐裘,面若冠玉,头发微卷,略显几分稚气,大雪天里偏还握着一把折扇,看来定是富家纨绔子了。
项皓生微微一笑,道:“不叨扰,在下一个人喝酒正也无趣。”
少年也微笑,眼神锐利如刀,却漫不经心道:“怎会无趣,如今大雪纷飞,百姓介乐于斯,只是,州官苛刻赋税,洲民大多数衣不蔽体。如今,有一侠士,专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不异于火中送碳,在下听闻却是自愧不如。”
项皓生本没想到自己救命之事已传开,笑道:“这本是依皇命的大理寺之官管辖之事,那侠士可怕是管得多了。”
少年表情一冷,道:“此人必定是有德之人,才得以服之万人。”说完,却又笑开,道:“这样之人必定为万人敬仰!”
眼角一颗红痣,闪得项皓生有些失神,记忆之中,仿佛有那样一个人,眼角的红痣,红如朱砂,笑靥如花,在十年前也是如此的闪得他如痴如醉,顿时酒杯置于空中。
少年见眼前人失神,便拿起酒瓶,为项皓生满上一杯,笑道:“公子失神了。”项皓生回过神来,仰头喝下,少年微微眯起桃花眼,道:“这位公子为何失神?”
项皓生宛然一笑:“无事,便是想起故人。
”
少年怅然道:“故人,便是眼下无故事之人,公子也放宽心罢,故人有缘也会变为眼前人。”
项皓生笑道:“说的极是,在下明了。”
少年又笑了:“公子从何而来,又与从何而去?”
项皓生一怔,道:“你如何看出我不是漳州人?”
少年淡然道:“公子口音不似漳州,看似是中原一带之人。”
项皓生一生坦然,透露名声也不足为惧,何况眼前这个俏生生的少年,押一口茶道:“来于玉门关逐鹿山,欲到国都靖安。”
少年一听,似是听闻了天大的喜事,嘻嘻笑了好一阵,又不慌不忙问道:“不知公子是否认识在下一位故人?”
项皓生笑道:“请讲。”
少年此时却一改刚刚慵懒之情,锐利之口,急急问道:“山上有一人,叫做项皓生,小名白石头,公子是否认识?”
项皓生脑中晴空一霹雳,便不作声细细端详起眼前之人,一盏茶时刻后,轻轻喊了一声:“楚凰?”
声音细如蚊,少年却不知为何听的如此真切,激动拉起项皓生,大笑道:“皓生,你这白石头,如今竟长得这么高了。”
项皓生也淡淡一笑道:“你长这么大了,却还是这幅模样,牙尖嘴利,真是不嫌打。”
颜楚凰笑得生生把窗外一株开的正华盛的淡红腊梅压了下去,项皓生笑看颜楚凰,笑道:“楚凰说得是,故人若有缘,也会成为眼前人。”如今,眼前之人已不再是十年前整天懒惰贪玩,从不练武只专于律法的娇气小公子,现下越发的清明秀丽,却异于女子之姿,又不在其之下,细细看,竟有说不出的少年的清香,乌黑狭长的双眼微挑,尽是漫漫的年华流逝。
儿童时竟然没有发觉颜楚凰的奇异之俊。
颜楚凰刷的打开手中描金桃花折扇,笑嘻嘻的说道:“皓生现在练得甚么武功,飞檐走壁?点穴制敌?”
项皓生点点头,道:“此是基本功力,江湖之人不会这两样,就如废人一般,也称不上江湖之人。如今练得江河剑法,直接犀利,是我所钟爱。”又转眼想到,继续说,“楚凰现练什么武功,说来听听。”
颜楚凰脸有惭色,道:“我不练武,如今不会一招半式。”
项皓生并无感到惊奇,道:“你自小不爱舞刀弄棍,自然不练武罢了,不过,你应该混了个一官半职啦罢。”
颜楚凰笑道:“只混到了个大理寺右丞罢了。”
项皓生此时便恍然大悟,道:“你是来潮州……”便住了口。
颜楚凰细声道:“如今,我便乔装为一富家哥儿,来潮州玩历,暗地里收罗潮州州官成斯理收刮百姓财务的证据,一到时机,便回京,参他一本,顺便定他的罪。那罪人耳根子也灵便,区区几天便听闻我来了,死死防着,府邸不许生人进入。”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
。
项皓生一愣,道:“我一路听来成斯理府上高手如云,你身边是否有武功高强之人?如今,他知你来了,定是处处搜寻你,处你与死地。”
颜楚凰更深深叹道:“话说山高皇帝远,那成斯理祖上便是土皇帝,在此处作威作福。如今,我现在身旁并无会武功之人,最多也只会个刀枪,方才想放信回京,希望可派个武功高强之人来。”说着,边不语了,握着茶杯只是笑。
只听一说书人正坐于大厅中央,一手一快板,大谈江湖快事,说得旅客忘之食味,抛其酒香。
“只见那皓虎项皓生的紫索短剑直取判官笔陈五里之喉,速度不亚于神亥真人,正正是卷风来一般,退之不能,进之不收,可谓是出神入化。那判官笔也见躲不开去,便不躲了,可项皓生并无取他性命之意,只是公平之战,便生生收了力道。”
“那说书人说的可是真?”颜楚凰满眼流光,近似夜明珠一般波光琉璃。
项皓生笑道:“只是夸大其谈,他多添樊丽词汇罢了。”
颜楚凰一听道:“那你是真么打败那个甚么判官笔的?”
“拿剑取他咽喉。”
颜楚凰道:“从小你便不喜爱把句子多添个绮丽词汇,我猜你都会如此说”,又转头望向窗外雪景,暗暗道:“皓生你自小便性子冷淡,做事直接却有成效,如今练得也是如此的功夫,极是跟你相符。我极是喜欢,只是如今,你恐怕是要踏入官场,这个性子,不知能否合众人之意。”
项皓生脸似万年不化的冰霜:“我本不喜庙堂之事,只是我父亲,望我回去帮他而已。”
颜楚凰示意项皓生不言说话,且听那说书人的。
“此时,陈五里便已败,可他羞于在同门师弟面前丢脸,奸眼一转,竟使出五毒暗器,那暗器,可是黑得如万年不流动的死水一般,沾上一点便是死得比昙花还快啊,本已项皓生躲不开来,项皓生一挥短剑,便打落了下来。啧啧啧,那力道,可问江湖在十五岁时由此建树?从此,皓虎便跻身为武林前十位。”
颜楚凰又笑道:“此时是否也是假?”
项皓生淡淡道:“陈五里暗算我之事只是编撰而已,可跻身武林之事却是不假。”
颜楚凰不禁出言讥嘲道:“你也算是出言不逊罢了。”
项皓生便不语了。自小颜楚凰都尖牙利齿惯了,见他讥讽,也是不恼的,径直夹菜喝酒。
颜楚凰笑道:“既然项大侠武功如此高强,是否赏个脸,与我便办了成斯理的案子?”
项皓生眼珠一转,眼眸尽是说不尽的温柔,一副就知道的表情道:“悉听尊便。”
颜楚凰娓娓站起来,道:“现在便走罢。”
两人走到大厅,见那说书人正说那陈五里被责骂后事,颜楚凰笑着赏了他一锭银子,道:“不错,实在是不错,栩栩动人,那皓虎项皓生是个铮铮男儿!
”
那说书人看看银子,满脸堆笑道:“两位爷明日是否再来,小的明儿讲皓虎大战摧心指?”
颜楚凰笑道:“明儿一定捧场!”便笑着与项皓生踏出大门。
第二章
两人出门后直往潮州最华贵的酒楼,醉仙楼。
醉仙楼华而不实,却是富贵人家掂脸面的地方,颜楚凰笑道:“从此楼楼主身上收来的银子便可以接济难民,可知,这些所谓的富贵,可谓是富有一甲啊!”说完直上二楼一精致屏风隔出来的雅间。
房中早早的等着一位白胖男人,约莫四十五六岁,眼小唇厚,身穿描金丝朱雀华衫,看似华贵异常,眼神却是包不住的贪婪之色。
项皓生眉目一瞥,满眼的不屑傲慢,颜楚凰却是满目笑得春分如意,那人见颜楚凰来,恭敬起身:“刘兄,今日约见,何以晚时?”
颜楚凰笑道:“今日遇见故人,闲聊几句,成兄莫非见怪了?”
成逊笑道:“刘公子何以见如此”,说着招呼二人坐下,“这位是……”
颜楚凰眼波流转,回头深望项皓生一眼:“此人是我多年未见的友人,今日恰巧碰见,便一路携来了。”
成逊便转起来作揖道:“兄台怎么称呼?”
颜楚凰笑道:“姓谢,单字一个开。”
项皓生一听,气急,谢开,不是花开花谢,月起风暖之意?尽是一股风流之意。
颜楚凰笑得满脸的奸诈之笑。
成逊便唤他谢兄,可知那“谢兄”对此不睬不理,正坐于颜楚凰一旁。
成逊见他不予理睬,有些悻悻之态。
便转向颜楚凰,一阵嘘寒问暖,寒暄之际,便说是邀请二人去成府晚膳。
颜楚凰一阵虚情假意的推脱后,便应予了。
然后三人离去。
那成逊,便是成斯理的独子,项皓生;昂扬道:“你不是说成府蚊虫不进吗?为何又要说请你赴宴?”
话音未落,颜楚凰笑得风轻云淡:“成斯理贪财,难道他儿子不贪?我只给他看了一对假玉麒麟,那两父子不识货,硬是要从我手中买下来,我出三百两,他们还价二百两,我不允,今晚怕是要再提此事。”说完一副洞悉了彻的样子。
项皓生急急一声:“这可不好。”
颜楚凰抚掌大笑道:“不错不错,这是不好,今日若你不出现,我今晚定是不好的。”
说着轻轻抚摸玉雕一般的颈项:“你要不来,今晚,我这头颅便不安在这颈项上了。”
项皓生明知,那成家父子见颜楚凰不愿少价,变起了杀心,今晚便要杀人夺物。原来颜楚凰已经早早知晓,若他今日没有遇见,岂不是遭殃,客死他乡,不知道这颜楚凰是怎样在想。
现下去成府还时之过早,两人便到梨园,听了一下午的桃雨拂琵琶。
傍晚时分,太阳越下山头,天边只有一抹红霞,衬着白雪之地,映上颜楚凰白玉似的脸庞,似是喝了酒一般。
只见风情。
项皓生回头望向颜楚凰,不禁说道:“楚凰,如今却是貌若梨花,相见由怜。几年不见,越发深刻。”
颜楚凰也不答,默默之样,似笑。
久久一句:“走罢。”便挽袖入了成府大门。
那贪痴男儿成逊已早早恭候与赴宴之地,旁边便是成斯理,鹤发童颜,竟不似贪财之人见到颜项二人,颤巍巍的站起来。
项皓生一见二人,瞳孔缩小似嗜血的狼豹,眼似鹰隼,恨不得马上取下这两个见财不见人命的二人首级。、
颜楚凰却笑眯眯的迎上去:“成老先生身子骨硬朗,起身迎接,真是折煞晚辈啦。”便扶成斯理坐在上位。
项皓生不是没见过颜楚凰假情假意过,小时他经常使出这一招,让当时傲慢无力的四王爷吃尽了闷亏。
如今如此看他,心中竟是深深的有趣喜爱。
席上不仅仅是他们四人,还有一人,眉眼妖娆,透着才子风流钟灵毓秀之气。
成逊便介绍到:“今日托刘兄之福,在下也遇见贵人”,说着踱步走向那人。“他便是我在塞外识得的贵人,万无度。”
项皓生一愣,万无度,不就是万明宇万大人之子,曾经还是一起上过学堂的同窗。当时万无度大项皓生两岁,他自小也长得眉清目秀,讨得同窗的喜爱,偏偏他不喜爱其他人,硬是对项皓生颜楚凰二人青睐有加,对颜楚凰更胜,八年前万明宇叛变,杀得家中一人不剩,独留小儿子万无度在江南养病。
从此便不见得此人,今日重逢故人,往日之事徐徐用上心头,竟不知是苦是甜。回头便望向颜楚凰。
颜楚凰也是楞了一下,便恢复常态,道:“万公子气质怡人,刘某一见倾心,不善赞美之词,这枚黄玉赠与万公子,实在是犹如蛟龙配明珠般。”
万无度轻轻一笑,道:“刘兄见外,称在下无度便可。”便上来接来黄玉,相眼一看,赞道:“此玉晶莹剔透,质地似钢,好玉!”
说完琉璃目转向成家父子二人,只见他二人不望花儿似的美人,竟望向那块传世好玉,尽漏贪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