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粘贴的,没诚意。
徐鞑又发过来:老子都硬了!!!
苏幕柽手一抖,准确无误地直接退了QQ。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舒轻微,脸色没怎么变,眼神他看不见,手不停地包着饺子,不看他。
苏幕柽抱着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探着头,说:“我头晕……”
舒轻微没理他,沾了一点水,抹在饺子皮四周。
“我上楼睡觉了……”
舒轻微将一个饺子包好,抬起眼皮:“你经常看这些?”
苏幕柽手抖,“没啊……”
宿舍里面怎么说也有个直男,不,是直男的流氓!!!徐鞑看的时候也不会告诉他,他还是有次半夜醒来,看到徐鞑和路笃的计
算机都亮着,路笃依旧在打游戏,看到徐鞑的计算机屏幕,屏住了呼吸,这丫竟然在看!!
也不怕路笃突然走到他后面。
舒轻微显然不怎么相信他,怀疑地看着他
:“要少看。”还语重心长般地说:“伤身。”
苏幕柽瘪嘴:“伤个毛线身,饱汉不知饿汉饥。”
我操!一不小心就……说错话啊啊啊啊!话语里面好像带着浓浓的醋意都没有关系,讽刺舒轻微失恋这也没有多大关系,关键是
好像间接承认自己经常看这个根本不是事实的事情了!
好想自掌嘴巴!
舒轻微惊讶地看他一眼,语气不善:“你也可以自己找个。”
苏幕柽说话不经大脑,反击:“放心,已经在寻找中了。”
舒轻微冷冷的看着他。
苏幕柽夹着笔记本快速地离开厨房。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内心很不安。
还是很嫉妒。
嫉妒他可以跟大A一起下棋,会一起去菜市场,一起做饭。
嫉妒他因为失恋喝醉,因为失恋伤心,因为失恋落寞。
不管是男是女,他都嫉妒。
56.
苏幕柽趴在床上无精打采,反正舒轻微不会因为他的话心情不好,管他呢。
爬起来打开书桌上的桌面计算机,挂上QQ。
徐鞑刘畅路笃的的消息轰炸着QQ。
徐鞑:老子想路笃
徐鞑:老子想路笃
徐鞑:老子想路笃
徐鞑:老子想路笃
徐鞑:老子想路笃
鱼鱼鱼:想他跟我说有什么用,自己跟他说
路笃:祝流氓三年内找不到女朋友!!
路笃:新年快乐祝流氓三年内找不到女朋友!!
路笃:新年快乐祝流氓三年内找不到女朋友!!
鱼鱼鱼:十三年都找不到
路笃:给我姐看到了你知道么我姐找我要地址下载(泪流满面)
鱼鱼鱼:(拳头)
刘畅:(哭)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们太狠了不理你们了~
鱼鱼鱼:……
靠,稍微有点男子气概都不行啊!
后来苏幕柽才知道,为什么刘畅被他们俩弄得那么惨了。
在徐鞑那句“老子都硬了之前”,徐鞑给正在玩游戏的路笃发了条“改天我们试试”,按照路笃的个性,不气死徐鞑那都对不起
自己,所以一个气氛骂了徐鞑老多老多的,徐鞑因为欲求不满又被拒绝,心凉凉地,转战刘畅。
路笃因为气氛和羞涩(?)也去骂刘畅。
其实骂刘畅的原因跟刘畅发来的东西没有多大的联系。
但是苏幕柽觉得刘畅是始作俑者。
三个人建立一个讨论组,刘畅被围攻着,还不准他下线,一下线,下个学期的早饭午饭晚饭夜宵没有人带了,游戏关卡闯不过的
也不会有人给他打。
刘畅很神伤。
苏幕柽也很神伤,今天好歹过年啊,怎么能跟舒轻微吵架啊,家里面就他们两个人,这样过年的气氛还能有什么?一边这么想着
,一边复制粘贴徐鞑和路笃攻击刘畅的话。
舒轻微将饺子全部包好,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好,晚上只有几个热菜要炒,其他的都是弄好过的,洗干净手,坐在桌子边摆弄着
手机。
QQ系统消息同志的声音响起来,他不情不愿地去看,加他的人叫“鱼骨头”,附加信息是“交个朋友”。
他才没有时间跟不认识的网络里面的人聊天,从陌生到认识,便直接点了拒绝。
性别男年龄21,所在地是重庆。
跟他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人。
那申请加好友的消息又发过来,附加信息换成“同学”
苏幕柽皱了眉,他有同
学在重庆?
哦,好像是有,还好几个呢,而且还是没联系上的,便加了,忘了第一个附加信息的内容。
输入:“你是哪个同学?”
鱼骨头:终于找到你了,我现在有事,有时间找你。
苏幕柽更加郁闷了。
直到天渐渐黑了,舒轻微上楼来,站在他房门口,“下来吃饭。”
苏幕柽才关掉计算机,不好意思看舒轻微,在舒轻微先下去之后才下去的。
老人云:食不言,寝不语。
睡着了他不说话还可以,但是,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就不行,桌子上有没有坐着他家老头。
苏幕柽敲着筷子对着满桌子菜犹豫,该吃什么好呢?:“哎,你面前的那块冻猪蹄,夹一块给我。”
舒轻微夹了块猪蹄,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苏幕柽瞪他。
舒轻微吃起来。
苏幕柽又说:“哎,加一块腊肉给我。”
舒轻微夹了两块腊肉,放进自己的碗里,默默吃了。
苏幕柽捣着筷子,夹了火腿慢慢地吃,气得翻白眼。
不行,再接再厉,说:“你胳膊边的红酒给我倒一点。”将身边形同虚设的酒杯推过去。
舒轻微没有抬眼看他,将红酒倒是高脚杯里,放在那里,不动。
苏幕柽翻白眼:“哎,你递过来啊。”
舒轻微喝口红酒,嘴唇红红,没理他。
“你闹什么别扭啊你?”苏幕柽非常不解吗,该闹别扭的是自己才对吧?“都多大的人了真是。”
舒轻微这才抬起头。
果然要用激将法啊激将法,苏幕柽在心里高兴。
谁知舒轻微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我不叫哎,也不叫你。”
苏幕柽聋拉着脑袋,自己将红酒划拉过来,哀怨地看着他。
很久很久没有喊他哥了,到以前的一见面就扑上去叫他哥哥,到现在的一年半没见不会叫哥更不会扑上去。
时间缓缓地,又快速地流过。
剩下了很多无奈。
苏幕柽张着嘴巴,哥哥两个字在嘴里回转,始终没有叫出来。
切,他还不是从来都叫他的名字,也没叫他叫过弟弟啊什么亲切的称呼。
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别人。
可是……“你放炮竹了没?”苏幕柽记得吃晚饭前,得放炮竹。
这里属于郊区,管的不是很严,过年还不就是靠个年味,年味就是团员,笑脸,饭菜,爆竹之类的。
舒轻微说:“没有。”
“你
买了没啊?我去放。”
舒轻微站起来,去拿,手里面夹着一根烟,烟已经点着。
苏幕柽兴奋地站在门外边,不一会儿就犯难:“挂在哪里放?”
舒轻微摇摇头。
两人愣了一会儿,不约而同的看向离门口不远处的那棵光秃秃的树。
苏幕柽准备跟舒轻微对视一眼的,却发现舒轻微死死地盯着那棵树,连自己看他,他都没有发现。
舒轻微个子高,苏幕柽从家里拿出衣叉,挑着挂在树上,苏幕柽兴奋地从舒轻微手里夺去那快要燃尽的烟头,一点着,呲呲呲的
声音贯彻耳膜,舒轻微将他拉向了一边,退出几步远,一声一声响亮的,透彻的爆竹声,舒轻微将他圈到怀里,捂着他的耳朵后
退了几步。
一分钟不到,地上都是红红的包装纸,浓浓的火药味,也终会在东风中渐渐消散了。
苏幕柽第一次点爆竹,以前都是一家之主的老头来点的,小时候每在这个时候,他都觉得老头的背影伟岸极了,作文每次写到爸
爸都用伟大的这个词来形容。
舒轻微放开他的耳朵,苏幕柽偏头问:“点的时候觉得我的背影怎么样?”
舒轻微退开一步,看着满地的红色,浓浓的烟雾在灯光下和风中飘舞着,舒轻微看着他瘦削的肩膀,说:“畏畏缩缩。”
苏幕柽:“……”什么诗情画意地想法都没有了!
舒轻微最擅长的不是那么多种都擅长,最擅长的其实是煞风景!!!
苏幕柽问:“你买零食了没?”
得到舒轻微摇头的否定回答后,他提议:“我们先去超市买点吃的吧。”
漫漫长夜,没有零食怎么守夜?
更何况,明天小屁孩就得住在他们家了,不储备些零食怎么哄他。
“现在还早,去迟了就关门啦,晚饭回来再吃一次啦。”
“那你去换外套,我拿车钥匙。”
超市里面人寥寥无几,这个时候大家肯定都开始围着火炉看春晚了。
买了包汤圆,饺子就将就着吃舒轻微包的吧。
新牙刷新毛巾,都是儿童用的。
巧克力,阿尔卑斯和大白兔还有金丝猴,他还真的在一对糖果里面看到小A的头像了,抓了几把放进袋子里了。
瓜子是必备的,咸瓜子,香葵瓜子,酸的,奶油的。
还有各种薯片,这个时候最著名最畅销的最出名的薯片还是xxx代言的xx薯片,奶茶,喜之郎的果冻拿了四个。
舒轻微看着果冻:“他还不能吃果冻吧?”
想吃也不给
他吃,“……”
“自己吃?”
苏幕柽迅速走了,“我去找爽歪歪。”这个小朋友都喜欢喝,除了小朋友,于北辰还很喜欢喝呢。
对了,好久都没有跟于北辰联系了啊。
舒轻微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黑色身影,无奈地笑了笑,推着小车去找他。
又顿住,一直在找吃的,他都忘了还要买菜。
推着车去蔬菜区,希望不要遇到公司的某个员工。
买了蔬菜,又称了两条鱼,鸡翅鸡腿都买了点,还买了肉,买辣椒酱,辣椒粉,特制的酱料旁边有特卖的火锅底料,随手拿了两
袋。
在熟食区买了一只烤鸭,几块面包,苏幕柽喜欢吃。
往收银台的方向推着车,这时苏幕柽拿着两版爽歪歪捉着手机眼神焦躁不安了。
舒轻微慢慢推着小车走到收银台,因为人少,一眼就看到站在那边满脸不耐烦的苏幕柽。
苏幕柽一看到舒轻微向他走过来,瞪着他:“怎么不接电话?”
舒轻微看了看手袋:“我好像没有带手机。”
苏幕柽瞪着他,将爽歪歪放进推车里,看一眼快要满出来得东西:“怎么都是肉啊?”
“……因为某人爱吃。”
好吧,苏幕柽点点头:“小屁孩真的很爱吃。”
舒轻微:“……”
苏幕柽叫起来:“还买了火锅料啊,明天我们在家煮火锅吃吧,得多买点菜。”
“都在下面。”
“那快结账吧,回家吃晚饭,我饿了饿了饿了饿了……”
“你无时不刻不在饿。”
“名以食为天嘛。”苏幕柽看着烤鸭流口水:“记得以后走到哪要带手机。”
舒轻微结完帐,回到车上,问:“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付钱?”
苏幕柽脱口而出:“因为你是一家之主啊……”揪着一根烤鸭腿,味道真是好,吃完不忘舔着手指上的味道。
舒轻微心情不错,在酒柜里拿出两瓶收藏了很久的红酒。
苏幕柽近来酒量大增,就快有超过先前酒量的趋势了,也不顾忌,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许多,喝完红酒还直跟舒轻微嚷嚷没喝好
,要白酒。
舒轻微说他暴殄天物,把上好的红酒当成水和了,品都没有品。
拿了几瓶啤酒和一瓶白酒,等舒轻微回到餐桌上,苏幕柽已经眼神迷离,歪在桌子上拿着酒杯在嘴边轻啜。
酒杯里面还剩一点红酒,在他的嘴边,喝没有喝进去,只是挨着的,苏幕柽抬起水蒙蒙的眼睛看向逐渐走进他的舒轻微,扬了扬
手中的杯子,杯子摇晃着,歪着的杯子里面的酒洒出来几滴在他的唇边,苏幕柽伸出舌头将酒舔干净。
舒轻微将抱着的酒瓶都轻轻地放到桌子上,拿掉他手上的酒杯,一只手拖住他的背,身体慢慢地靠近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对
着苏幕柽红红的嘴唇……
57.
在嘴唇相触的前一秒,苏幕柽睁大了眼睛,同时,伸出手来抵住舒轻微的脸,嘟哝:“……你干嘛啊……”
舒轻微伸出修长的食指,抹掉他嘴上红色的酒渍,声音听起来像是从远处传来,像是春雨的声音,滴答滴答,“你嘴边有饭粒,
给你抹掉了。”
苏幕柽看着他,向后坐了坐:“噢……”看向餐桌,“酒呢?”
舒轻微将他扶正坐好,“要想再喝就坐好。”
苏幕柽坐好。
“眼睛睁大点。”
眼睛睁得老大。
“精神一点。”
眼神迷茫了一会儿就目光呆滞了,看着桌子上那盘吃的只剩下鸭头和几块没肉的鸭肉上。
舒轻微看着他说:“你现在想干嘛?”
“……喝酒,喝酒。”
然后自顾自拿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唇,抓到离他最近的那瓶啤酒。
舒轻微将啤酒打开,给他倒了一杯,苏幕柽一口干,而后呆呆地看着酒瓶里面剩下来的酒。
舒轻微问:“还记得叫什么名字嘛?”
“苏幕柽啊。”
舒轻微夹着一块冷了地香干,慢慢嚼掉,喝了一口啤酒,说:“最遗憾的事情呢?”
最遗憾的事情,最遗憾的,当然是:“好多年好多年……都……”
舒轻微皱眉:“多少年?”
多少年,这么简单的问题,哎?是多少年来着,19年,17年还是13年呢?
“数不清了……十九……十七……十……”
舒轻微拧着眉没有再问下去。
等啤酒差不多喝完了,舒轻微将白酒放到餐桌下面,苏幕柽看到没有酒了,呆呆地发愣。
过了一会儿,舒轻微说:“今天是除夕呢,你还想干什么?”
“除夕啊……除夕……”灵光一闪:“放烟花!!”
舒轻微看他终于来了点兴致,说:“那我们去院子里放烟花吧。”
在衣帽架上取下他的外套给他裹好,只是苏幕柽站起来已经很吃力了,舒轻微将他扶起来,摸着他许久没有打理显得有点长又乱
糟糟的头发,微微笑:“我抱起到院子里去,可好?”
苏幕柽摇头,缓缓地,又摇了摇头,“我要看烟花!”
舒轻微一步步将他扶到走廊上坐下,苏幕柽抱着胳膊,外面很冷。
“我去拿烟花,你在这坐一会儿,我一分钟后就回来。”
苏幕柽似懂非懂地点头。
舒轻微将烟花放在院子中央,走廊上的灯全部都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