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
「你真是口没遮拦,」邵云训斥他,「被他听到又要整你了。」
电光火石间范清池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捂额道:「我怀疑上次那伙来家里闹事的人就是他煽动来的,除了他谁会这么无聊,又有
谁会这么损我?哼,这只死猴子,看我怎么教训他。」
邵云如他所料的不相信这种猜测,沉着脸问道:「你怎么不说上次就是他雇杀手杀你的?」
提到这事范清池就羞愧不安,眼神闪烁,嗫嚅道:「我知他没有坏心,更不会去杀人。」
「你昨日说有事瞒着我,是不是那时就发现清儿就是清音?」若是这样这人眼也太贼了。
「那倒没有。」范清池想起当时情景,「清儿」的慌张尴尬是那么逼真,有谁会想到「她」竟是费清音?
邵云不语,目光紧紧锁在范清池脸上,范清池给他瞧得心头发毛,以为他发觉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唤道:「小云?」
邵云移开视线,有些不自在道:「以后不许搂抱别人。」
范清池闻言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他发自肺腑地笑了,伸手托住邵云下巴引他正视自己,轻轻吻上他形状美好的唇,润泽而温暖的
感觉,仿若最甜美的甘露。只不过一天没有品尝,却似隔了良久,他搂紧邵云,双唇微分,鼻尖相抵,低沉地问道:「你准备好
了吗?」
邵云知他所指,本来微红的脸更是如同染上了一层胭脂,垂下眼道:「顺其自然吧。」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地答应了自己,范清池的胸腔瞬间被满满的喜悦侵占,再次吻上他色泽鲜活的唇,辗转吸允,邵云闭上眼
,微微启唇任他攻城掠地。他下定了决心与范清池相守,便不打算再有所保留,总要有负于一方,邵家除了他还有其他继承人,
而范清池二十年来唯一爱的只有自己,所以他选择范清池,也许这么做很自私,但他至少要对得起这个人。他一旦决定的事便不
再犹豫拖拉,如果这是让他们属于彼此的仪式,那么早一点又如何,只要这人觉得幸福就好。
他们吻得浑然忘我,直到门被人推开才惊觉地分开,门口的费清音张口结舌,身形一转跑出去把门从外面关上,清越的声音自外
面传来:「抱歉,打扰了,请继续,你们不继续我会内疚自责而死的。」
邵云微有羞惭,懊恼自己在大白天、在他的书房里如此投入地与他亲热,范清池则满心是好事被打扰的不悦,长臂箍紧邵云柔韧
纤瘦的腰肢,不容拒绝道:「我们继续。」
「别在这里,也别在白天。」邵云身上撑开他紧密贴上的身子,感觉他胯下的火热正在摩挲着自己小腹,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道,「不是应该有合卺酒吗?」
「好。」范清池幽深的桃花眼内有簇火苗在跳跃,「今晚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第八章
范清池从来没有一刻如今天这个下午这么盼望着夜晚的来临,好不容易等到太阳下山他就拉着邵云回府,那急切的样子让邵云怀
疑他连晚饭都不想吃就要直奔大床,但显然这奸商还没这么忘乎所以,叫来管家耳语几句,管家听完后诧异地看着他,合不拢的
嘴巴能塞下一颗鸡蛋,范清池被他这表情弄得哭笑不得,大声命令:「现在就去!」
管家一走他就用灼热痴迷的眼神盯着邵云,那眼神带着火热的温度,让邵云觉得自己的衣服快被他热辣辣的眼神烧掉。
「清音哪去了,怎么没看见他?」邵云实在无法坦然接受他的目光,端起茶盏品了口茶,掩去自己的无措。
范清池比夜明珠还亮的眼睛眨了下,想也不想地回答:「不知道去哪个耗子洞翻我家的宝贝了。」
「哪有啊?」突然从视窗探出一张笑眯眯的小花脸,费清音总有这样的本领,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出现,「我不是在这呢?挖了半
天蚯蚓了。」
「你挖蚯蚓干什么?」邵云走到窗口往外看去,并未揭穿他的谎言,若是他在挖蚯蚓以自己耳力怎会听不到动静?窗外是草坪花
圃,费清音手上拿把小铲子,脚下的草坪出现一小块空白。
「去钓池塘的金鱼。」费清音回答,「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我突然又不好意思拿它们去喂鱼了,所
以坐在这进行深邃的思考呢。」
「你要钓我家的金鱼干吗?」范清池起身随邵云站到窗口,「池塘少一条鱼你试试看。」
「这么凶干嘛?我都说不钓了。」费清音撇撇嘴,从窗口爬进屋里,「云哥哥找我干嘛?我中午真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我只是
觉得无聊想去书房找本书看看。」实在没想到会看见那样香艳的场景。
邵云垂下眼睑,暗自羞恼,看着他沾上泥土的手,蹙眉道:「去洗手准备吃晚饭。」
费清音奇怪地「咦」了一声:「你们和我一起吃吗?范哥哥对管家说你们要开小灶。」
邵云眉头微锁,有些诧异,范清池刚才对管家说了些什么他在屋内都没听清,费清音在屋外竟然听见了,那是什么样的耳力?这
孩子有那么高的功力吗?他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的人?
费清音的确是听见了,但并不如邵云所想功力深厚,他天生六灵敏锐,修炼费家的万象心经到了第三层明镜非台的境界,适才坐
在这里任由思绪在天地苍穹之间飘荡,运起心法感知周围的一切,不要说范清池的耳语,便是小草破土而出都能感应得到。他懒
得对邵云解释,就让他觉得自己高深莫测好了,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这是第一次有人以为他是高手,还是名动江湖的裁云剑
邵云,他突然很得意很开心,因为成功地骗了这个老江湖。
自他从窗口冒出来起屋内旖旎气氛便立即消散,范清池忍了又忍,一口怒气终于没憋住。
「你不说出来我真的会原谅你下午的冒失,现在我很想揍你,要是没你在这我的人生是多么美好?」范清池很不客气地抓住他衣
领,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邵云一把拍开范清池的手佯怒道:「你跟个孩子生什么气?这是你待客之道吗?我以后都不敢来了。」
范清池用另一手去拧费清音白嫩的耳垂,「小猴子,你给我记着。」
费清音三分疼痛七分做戏,带着哭音叫道:「疼、疼、疼,我再也不敢了,云哥哥救我。」
邵云脸一沈:「清池,一句话我不想说两遍。」
范清池松开手哀叹:「我的人生怎会如此悲惨,你真不愧是明诺带大的,以前是他妨碍我,现在是你,我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他矛头一转又指向邵云:「你从来都是胳膊肘往外拐,他们欺负我的时候你从来不为我出头,我还没怎么碰他们你就要跟我翻脸
。」
「明诺是有意,我是无心,他比我可恶多了,你别把我们相提并论。」费清音用食指和么指轻抚着被捏红的耳垂反驳,「再说我
也不是他带大的。」
邵云看向这两人,无奈地摇摇头,并不搭理范清池的指控,只命令道:「清音,去洗手。」
「遵命。」费清音清灵有神的大眼在两人身上转了圈,顽皮一笑,「我先预祝二位今晚圆圆满满。」
「给我消失!立刻!马上!」范清池作势要追打他,吓得他立刻就跑。
邵云看着费清音的背影,眼中露出淡淡忧色,语气却仍然平静道:「他身上有伤,刚才脚步顿了下。」
范清池自然也发现了,良心有些不安:「早知道我刚才就不会凶他了,其实我很疼他,要是别人这么招惹我看我不叫他死得很难
看。」
「那他还真该感谢你手下留情。」邵云面上并无愠色,眼神却有些清冷,对上范清池带着温情的桃花眼,「我不是不为你出头,
而是,我与你更亲近,当你是我的所属。」
范清池顿时了悟,拥住邵云,下巴放在他肩上,轻声问:「是不是觉得我吝啬又冷情?」
邵云沉吟不语,范清池吻上他颈侧动脉,缓缓道:「不是所有的温情和热情都能从表面看出来的。」
「这么说你对清音是热情又温情的了?」邵云问,一丝释然笑意悄悄萦于眉梢眼角。
「对你更热情。」范清池道,看着窗外天色已暗,算算时辰,一把将猝不及防的邵云拦腰抱起,他动作简洁俐落,突如其来的变
故令邵云惘然不解地看着他,触及他明亮幽深的双眸时明白他竟是打算这么把自己从花厅抱进卧房,于是他连忙挣扎道:「成何
体统?快放我下来?」
「怕什么?现在大家都在前厅吃饭,没人看得到。」范清池迈步往门口走去,一路行到卧房果然未遇一人。
卧房的红木圆桌上放着酒菜,烛台上点着红烛,床上甚至撒着红艳的花瓣。范清池将人放坐在圆桌边,脸上笑意盈盈,在邵云诧
异地注视下去挑拨了下烛芯,光焰微微一跳,更加明亮。他神情安详喜悦,已不见了之前的急切,墨玉般的黑眸中跳动着两团舞
动的火焰,明亮而温暖,俊美的容颜更胜往日,让邵云砰然心动。
「仓促了点,」范清池走到邵云身边坐下,为他和自己斟了杯酒,「希望你满意。」
邵云鬓边的发丝和轻轻煽动的睫毛都被淡黄的灯光染上一层光芒,在范清池的注视下半垂眼睑,眼波流转,柔情中带着丝羞赧,
他竟然真的准备了花烛。
「比我想象的好。」自十六岁后便时常要努力忽略摒弃他对自己的感情,不管回应他的感情对自己来说是多么诱人,他都不敢去
碰触那层禁忌,连偶尔在心里设想在梦里希冀都让他觉得有负罪感,若不是上次遇刺差点天人永隔,想必两人绝不会走到今天这
个地步。没想到打破这层禁忌后却反而如释重负了,尽管还在为要让家人失望而负疚,却不必那般压抑苦闷。这才想通这个人就
是他的魔障,是他无法看淡的红尘。眼前这番景象他很喜欢,只是床上的花瓣太暧昧羞人,真不知他怎么会出这种馊主意。
「饿吗?都是你爱吃的菜,多吃点。」范清池一个劲地给邵云夹菜,邵云每多吃一口他都很开心,漆黑的眸子越发明亮,仿佛倒
映着璀璨星河。
等邵云实在吃不下他才端起酒杯递到邵云手上,自己胳膊圈起邵云的打个弯,眉眼含笑道:「合卺。」
邵云明朗一笑,笑意自嘴角漾入眸心,平素温润冲淡的眸子闪着宝石才有的光泽,毫不犹豫道:「合卺。」
放下酒杯,范清池抓住邵云手按在自己胸口,无比郑重道:「天地为证,范清池与邵云从此风雨不离盛衰不弃永世相伴。」
「我心亦然。」邵云与他十指相扣,盈盈双眸迎上他灼热目光。
范清池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晕眩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他为邵云迷醉了。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花香和酒香,彼此的脸色都有点酥红,分不清是谁主动,四唇相接的瞬间只觉得润泽美好,范清池舌尖挑开
邵云闭合的唇,追逐他软滑的舌与之嬉戏,邵云心跳如鼓,又急又重,吻过许多次,却没有一次如这般煽情。双唇分开时都在彼
此眼中看见了切实的欲望。
他星眸如梦如幻、脸色粉红醉人、唇线弧度优美,这一切构成了范清池无法抵抗的诱惑,此时此刻,他只需遵从自己的欲望,所
以他一把将邵云扯入怀中,继续刚才的深吻,手也探入衣内肆意爱抚揉捏,或轻或重,深得要领,引得邵云加重喘息,唇边溢出
呻吟,那轻轻的、压抑的呻吟听在范清池耳里,感觉心里一阵酥痒,于是他的热切转化为急切,拉开怀中人的衣带,让他雪白的
单衣在光洁的身体上滑落地下,像一瓣飘落的白莲花瓣。除去了衣物的遮蔽,在微微摇曳的烛光下他看见他的胸前还残留着自己
前日留下的吻痕,一朵一朵的生在白晰光滑的肌肤上,像极了纯白瓷器上精心描绘的梅朵。
邵云气息不稳,他的生涩让他只能跟随范清池的节奏,他绷紧身子任他在自己颈边啃噬。末夏的微凉的夜晚,房内的空气却是灼
热干燥,汗水无法避免的溢出,滑过小云胸前,沾湿了他的绯樱,淫靡而诱惑,范清池感觉体内似乎有什么快要爆发了,手臂像
生铁一般箍紧邵云腰肢,抱婴儿似的将他放在遍布花瓣的床上。急切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整个人覆了上去,彼此的亢奋相触,不
约而同地颤抖了下。邵云攀住他脖子,双手在他背部结实的肌理上游移。范清池下体和他互相磨蹭着,舌头牙齿在他胸前灵活地
挑逗着,一手沿肌理而下轻轻描画勾勒,引得身下的人轻颤呻吟,一手伸到枕下去摸索。
「你……找什么?」
范清池觉得口中含着个小小可爱的石榴子,在自己的吸允下变得充血坚硬,在齿间滑来滑去很有趣,听到邵云询问松开口道:「
好东西。」
原来却是一个小小的瓷瓶,一打开瓶塞便是一股清香,范清池拿在手里晃了晃,伸手在床边一拉,房内顿时明亮如昼,原来他床
柱上本镶着四颗夜明珠,刚才为了体现红烛的效果才叫管家拿黑布将夜明珠覆上,夜明珠无光自华,范清池一口白牙都闪着邪魅
之光,他邪气地笑道:「今晚要把你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看个遍,完完全全地拥有你。」
邪佞的话语令邵云心头一颤,爱恋狂热的眸光让他心跳瞬间加速,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他终究克服羞涩之心,略一凑前,献上
自己温软的唇瓣。
细长绵密的吻逐渐转为激烈,交错着的气息亦随之变得急促火热,细细银丝自唇隙垂落,唇舌分离之际邵云的眼神透着迷醉沉沦
,白晰肌肤透着粉红,在床单上的花瓣衬托下越发晶莹瑰丽,原本压在身上的温热躯体遽然离开,每寸躯体都暴露在范清池眼中
,想收拢双腿却又有些不甘,只得闭上眼逃避他热辣的视线。
「不想看我们怎么结合的吗?」这人明知爱人脸嫩还刻意说得露骨,就是想看他羞涩又不舍拒绝地矛盾挣扎,享受着他的隐忍配
合。
「不要。」邵云别过脸有些孩子气道,引来范清池爱怜一吻,灵巧的手覆上他昂扬的前端,搓揉套弄。邵云只觉得体内快感越积
越多,直欲喷薄而出,在快要达到巅峰之际又被范清池制止住,于是他睁开眼,湿润的眸里带着乞求和哀怨,范清池强自压抑才
没有失控,咽咽口水道:「小云,你是个妖精。」手指扫过前端小孔,把爱人送上云端。
「现在轮到我了。」范清池看着瘫软在床上的爱人,刮净他疲软前端上沾着的白浊放在唇边舔食,这种淫靡大胆的行为又让邵云
赧然闭眼,那人又调笑道,「你的味道真好。」
「我——」邵云刚开口便觉得大腿内侧一凉,腿已被那人分开抬高架在腰侧,露出臀间羞涩的粉嫩入口,见到他手指抹上白色膏
药向自己后穴探去,惊声道:「你做什么?」
「深入了解你。」范清池抹着清凉药膏的手指埋入火热紧致的甬道,旋转搔刮,深入浅出,紧绷着声音问:「疼吗?」
邵云咬牙,额头鼻尖汗珠盈盈,闷声道:「你来给我试试。」
「这才一根手指,待会可怎么办?」声音甚是苦恼,痛的不止是小云,他也肿胀得很痛。
邵云埋怨地看他一眼,虽对疼痛感到排斥,却期待着两人的结合,于是挪动腰肢减轻体内异物带来的不适感,范清池感觉到他的
配合,加入一指温柔而坚定地开拓,柔声哄着爱人:「已经两根了哦,再努力一下待会我进去就不会弄伤你了。」
「为什么是我在下?」半晌邵云才愤懑地问,可惜为时已晚,沾着自己体液的手指已经抽出,烙铁似的贲张顶在穴口,腿间的人
回答:「因为我比你懂得多。」 迥异于手指粗细的、炽热而硬挺的分身一寸寸钉入体内,邵云疼得满身是汗,只想逃开。范清
池眼中有怜有愧,炽热的前端却勇往直前地撑开秘所、缓慢而切实地没入爱人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