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秦公子找乐子了。”脂粉男知道今儿自己没戏了,便识趣地离开了。
这金碧俱乐部果然非同凡响。
诛寒君终于明白为什么保安非要他出示会员证明了,因为这里非同寻常。俱乐部总共有三层,第一层便是洋溢着温馨情调的酒吧,吧台旁边的表演台上正演绎着悠扬抒情的歌舞,每张桌子坐了三三两两的客人,看上去都颇为绅士,品着叫不出名的洋酒,听着舒心的曲儿,眼睛却充满贪婪地纷纷扫向各处的桌面,诛寒君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便被秦公子粘嗒嗒的汗手牵到了地下一层。
“哥们,在这边等着我,十分钟!”秦公子附在诛寒君耳边轻声道。
“唔,要快哦。”诛寒君不愧是万年狐仙啊,随便几个字便让这秦公子听得酥软到不行,恨不得立马带他走。
“一分钟!”秦公子带着无限遐想进了海哥办公室。
“那货如何了?”
“小秦果然神速,在楼下睡着呢,是不是派人送到府上?”海哥懒洋洋地坐在老板椅上。
“睡着?不给那货爽爽!”秦公子斜眼,“可不象海哥的作风啊。”
“好歹他也是你们秦家的血脉,我可不敢造次。”海哥打趣道,“瞧他弱不经风的样子,不睡饱点晚上怎么伺候他大哥啊哈哈。”
“得了,什么狗屁血脉。今晚就先放他一马,你可派人看好了,我明儿再来。”说完便要走。
“这就走?先付些保管费,兄弟们干活才卖劲。”海哥站起身,递过一支烟道。
秦公子想了想,还是没接烟,快速拿起桌上一支笔写了一个号码道:“找他拿钱,我的全权代理人。哈哈。”
败家子!海哥看着秦公子撇着腿向外奔去,心道丫都要换肾了还一心想着搞男人。
他出来了。诛寒君忙收起耳朵,假装急切地等着秦公子。
“怎么这么久,想等死我啊。”诛寒君媚眼连发。
“走走走,咱们赶紧出去乐乐。”说着便搂住了诛寒君,啧啧,这腰身肌肉手感分明,真带劲,他第一次充满被虐的欲望。
诛寒君脸色显得有些难看莫不是刚才听到他们提到弱不经风的秦家血脉,他非立马废了那双脏手不成。只是为今之计,还是要先弄清楚那个人是否是秦易阳,如果是的话,便说明他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危险。
“我才不要出去,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进来的,今晚我要玩个痛快。”诛寒君照着脂粉男那样妖孽起来。
“好!今晚什么都听你的。”
“那我们去楼下瞧瞧吧。”诛寒君说完便拉起秦公子的衣角往楼梯口走去。
“楼下恐怕不行,咱们去一楼喝点酒,再到二楼包间休息休息,如何?”秦公子没想到他居然会对地下二层感兴趣。
一层是打了酒吧幌子经营俱乐部,地下一层原来是开房的包间,那地下二层呢?既然有人被关在那里,只能说明那里看守异常严密,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违法之事。
“不行,一楼二楼我都见识过了,也不过如此,我今晚便是冲着二层来得,怎么秦公子也无权进去么?”诛寒君眯眼瞧着秦公子。
“我当然可以随意进出,不让你下去也是为你好,乖乖咱们还是喝酒去吧。”
“呵呵,既然秦公子如此说,我便只好一个人去见识了。”诛寒君狠狠抹去腰上那只不安份的手。
美人生气了,发火的气质更让人垂涎万分。
于是,秦公子只好带着诛美人下楼。
“秦公子今晚可有预订?”才下了一半楼梯便有一个打手迎上来。
“当然,我来瞧瞧我家那货?”秦公子有意让诛美人瞧瞧自己在他们面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
“秦公子是指那个兽医么?”诛寒君听罢悬着的心立刻放松了下来。
“废话,还不带我们过去?”既然美人非要下来,我便带他去看眼那废物,说不定今晚还能来个嘿嘿……
走在地下二层的走廊上,灰暗的灯光,时而传来凄惨的尖叫和求饶声,让人压抑万分。诛寒君撇头看向秦公子,却见他已被那些叫喊哭泣声刺激到了,正如饿狼般贪婪地看着自己。
诛寒君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不知秦易阳在这鬼地方可还好,这些变态!
这时,突然从边上一个房间冲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23.人间“地狱”
那是B18房间。
全身赤裸的身上,有些早已干涸结疤,还有些却是鲜血斑斑,双手被一条麻绳捆得紧紧的,张开大嘴无声呼着救命,布满血丝的眼睛,满是惶恐和无助。
打手眼尖,一把抓住受虐者,将他半拖着扭回了B18房间。
“地狱也不过如此。”诛寒君瞥向那间满是虐具的房间,自言自语道。
“嘿嘿,你这么说便不对了,这里可是我们找乐子的天堂。”秦公子饶有兴趣地四处张望着,脑子里闪现出秦易阳那货被他折磨的情景……
B18继续传来凄哑的叫喊声,那是从喉咙底爆发出的最后呐喊,伴着施虐者痛快的大笑声和谩骂,诛寒君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打手将他们带到了B33房间前,并用钥匙打开门,诛寒君觉得心跳地有些厉害,不断告诫自己没那么严重,更不必为此感到担忧。
终于看到了蜷缩在床上的秦易阳,仅仅半日没见而已,面色苍白,而且怎么感觉又瘦了。
“睡得香不香啊?”秦公子让打手站在一旁,便壮了胆子走了过去。
“你们究竟是谁,想干什么?”秦易阳张开双眼,可是眼前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吗?废物!”秦公子走过去用力抬起秦易阳的下巴,多年没见,真是越长越诱人,同是父亲的种,为什么偏偏把自己生得这么劣质,而该死的野种却如斯完美,若不是因为他还有某些利用价值,真恨不得玩死他。
“是你!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秦易阳努力坐了起来,已经一下午没喝水了,嘴唇有些发白开裂了。
此时的诛寒君倚在门边看着这一幕,当然他也想知道个原因结果,唯有将事情作为完美处理,他才能安心离开。
“为什么?因为我需要你的某样东西,哈哈。”秦公子大笑道,“来,小诛,你看这人长得如何?想不想玩玩?”
“秦寿,你这个禽兽!”秦易阳喊着,有些声嘶力竭。
“不准叫那个名字,混蛋。”秦公子抓起秦易阳的衣服,奸笑着,“你想我禽兽我便成全你!”说着便取下墙上一根皮鞭。
“我不欠你们秦家,也决计不会施舍你任何东西?”秦易阳的喉咙沙哑着,诛寒君心里一颤,走过去看着秦易阳道:“这人这么瘦,秦公子该不会要玩这种货色吧?。”说完一把扯过秦公子手中的皮鞭。
“哈哈,那是。他怎么能跟你比呢?这样吧,楼下你也瞧过了,我们现在去楼上休息会。”秦公子搓搓手,显得有些猴急。
“不急,我突然觉得心血来潮,这些器具这么特别,还没见血怎么能走?”诛寒君冷冷道。
这显然出乎秦公子意料,没想到这个外表斯文的男人,内心也隐藏着火热的欲望和罪恶的邪念啊,急忙使了个颜色招呼打手离开,并从里面将门上了锁。
“诛美人,想怎么玩呢?”秦公子张开手臂,朝着诛寒君扑去,被诛寒君一个侧身躲过,“美人别跑啊,告诉我你想要他身上什么,我便取了给你。”
“你刚叫我什么来着?”诛寒君两眼发出寒光,掂量着手中的鞭子,这可是他最爱使的工具之一,就是好不好使,就怕不给力。
这美人口味太重,才开始便要动大手笔的啊,秦公子觉得全身有些发毛,不安道:“小诛啊,今儿咱们玩床上这个废物,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诛寒君看了眼床上的秦易阳,这人这么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算了,还是速战速决吧,想着便一鞭子朝秦公子扫了过去。
“啊!你疯了,这么用力想玩死我啊。”秦公子上衣被鞭子撕裂了,露出一条血痕。
“为什么抓他,说!”诛寒君懒得再陪他玩了,露出凶狠的面目逼近他。
“他,他妈的关你屁事!”秦公子怒道。
“他的事便是我的事,抓他就是跟你爷我过不去,还不说!”说完,便又是一鞭劈头盖脸过去。
“妈呀,救命啊!”别说这间最好设施的房间,隔音效果一流,单说处于最最里面的位置,呼救声早已被前边的那些哭喊声淹没。
诛寒君又是一鞭子过去,将秦公子整个身子束成一团,踢到秦易阳的床下,便背着手踱到陈列墙前,一阵阵刑具细细研究起来,“呦,秦公子,这个想试试不?”诛寒君好奇地拿起一根蜡烛道,没想到这照明的玩意儿到了人间也成刑具了。
“诛大爷,别玩我了,我说还不成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啊,这秦公子哪受过这种皮鞭之苦啊,何况诛寒君这力道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这废物……”
“唔,谁是废物……”诛寒君亮出尖甲一闪,秦公子的胸前又多了五条血印。
“啊!是,是他,他是我父亲在外头跟别人生的野,孩子。我让海哥抓他是因为我想换个肾,我的肾不行了……我现在不想要了,不要了,诛大人开恩,这个肾我要不起啊。”秦公子哆嗦着。
“知道就好。”出动黑帮抓走柔弱的秦易阳,却只是为了换走同父异母的一个肾?这便是千万年来仙魔二界固守约定,从未干涉深怕扰乱其和平仁爱的凡界吗?诛寒君有些意外地不知如何接口,再次扭头看向秦易阳。
只见秦易阳依旧蜷在床上,身子微微颤动着,却始终一言不发,诛寒君仿佛听到无助地抽泣声,对于一个什么都看不到的人来说,关在这种地狱整整一个下午,面对着未知的命运,而今却听到同父的大哥居然想要摘掉自己的器官,更可悲的是换肾之前还恨不得折磨自己一番。
诛寒君忍不住厉声道:“他凭什么将器官与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死了也不足惜!”
“诛大人饶命啊,诛大人你不明白啊,当年我父母之所以找那女人诞下他,便是为了我这双眼睛,他身上的任何东西便都是属于我的,如果当年不是为了找对合适的视网膜治我的眼睛,他根本不可能存在。”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个所谓的父亲从未正眼瞧过他,他的母亲总是不停地哭,秦易阳终于有了反应,恨恨道:“秦寿,当年你们秦家将我抛弃,逼死我母亲,我便不欠你们秦家任何东西,你们想要打我主意,我便即刻死在你们面前,这辈子你便死了这条心。”
“够了,我带你走。”诛寒君实在不愿听下去了,横抱起秦易阳轻声安慰道,“没事了,他以后再也没能力欺负你了。”
“畜牲,吾先饶你一狗命,来日再取。”说完,望向秦寿的双眼开始变得血红,似有无数条火蛇窜出,秦寿刚想大喊,鬼呀!便觉浑身像火烧般发烫,全身开始不听使唤,终于一闭眼昏死过去。
次日,各大八卦杂志纷纷报道《一夜风流,秦家大少成智障》……
24.亦梦亦真
一路上,秦易阳都在沉默。
诛寒君抱着他,三拳两腿搞定地下二层的那些打手们,由于该层与楼上绝对独立,两人便轻松地离开了俱乐部。
徒步走在大街上,夜雾渐渐浓重,一出了巴山路,行人便寥寥无几,诛寒君不想打车,他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只是觉得此刻也许再没有比抱紧他、给他温暖,能更好地平抚他心中的痛楚了。
诛寒君脚底生风,缓绘地从阳台飘进了秦易阳的小窝,秦易阳只是觉得有些轻飘飘,并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悬在了半空。
“我不会谢你,你们都是那种玩伴,虽然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身上取走什么,但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当诛寒君将秦易阳轻轻放倒在床上,终于秦易阳开口道。
“我对你的什么都不敢兴趣。”秦易阳的话让他有些难受,诛寒君只好冷漠对答。
“你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秦易阳依然充满警觉道。
“你的家,你的床。”诛寒君说着,起身去取了些矿泉水来。
不错,家里的熟悉的味道。我的床,我的枕头,我的味道。只是……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家?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救我?”秦易阳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斯龙的朋友,我去诊所找你,警察说你在那鬼地方。”诛寒君简单扼要毫无表情地叙述着,抬起秦易阳的头,准备给他灌水。
“原来是你……那么真是谢谢你了。”
“还嗦,快把水喝了。”
“你不该为我惹上这个麻烦……”
“唔,你干什么,咳咳……”
诛寒君暴躁地吞了一口水,堵上了秦易阳干裂的唇。
看着秦易阳又羞又恼的模样,诛寒君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那个,我想去洗个澡。”
“我陪你。”
“不必了。”
“刚才那鬼地方脏死了,我等不了了。”
“那你先洗。”
“不要。”
“我洗好了你洗。”
“不行。”
“你想怎么样?”
“一起。”
秦易阳说什么都不肯脱衣洗澡,诛寒君只好走出了卫生间,重重地关上了门心道,又不是没见过。
“你干什么?”
“睡觉。”
“那我睡哪里?”
“床上。”
“那你在床上干什么?”
“睡觉。”
“两个男人怎么睡一起啊?”
“保护你。”烦,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算了,看在他救我的份上,秦易阳往旁边挪了挪,安静了。
“喂?”
“干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诛寒君。”
“唔,我叫秦易阳。”
“我知道。”
“嗯。”
两只终于闭上了眼睛。
“扑哧。”
“诛你笑什么?”
“秦寿,是真名吗?”
“嗯。”
“谁取的?”
“他爷爷,听说他刚出生便浑身带病,找了个算命的说活不长久,便将他那一辈的都改成易字辈了,不久又遇到个研究易术的,说‘易’不在五行之列,以易为名便是逆天而行,于是便单名取了个‘寿’字。”
“那你怎么?”
“我一出生便叫秦阳,听了这事之后,便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易阳,只是我娘他不允,只好……他们之间有感情,我娘她不是那种人。”
“嗯,我明白。”
“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
“不错,五行之间相辅相成,相生相克,唯有‘易’才有了万物生长,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