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的脸红了红,然后道“还不是你自找的。”
“尘儿。”翟耀无赖的拉住墨尘的手“今天咱们继续双修吧。”
墨尘怒“一天二十四个时辰,有十六个时辰你拉着我双修,你到底有完没完。”
翟耀无赖的道“我对尘儿你从来都是要不够的。”
姬无双和殇景年离开后,姬无双无比羡慕的道“父亲和爹爹两个人真是恩爱。”
“嗯,是呢。”殇景年叹息道“我小时候就一直为他们的故事而自豪,每每听到有人称赞他们的传奇,我就非常开心,那时间就想,如果今生能遇上我真爱的人,我也会为他倾尽一切的。”
姬无双听着殇景年的话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景年,我们过段时间就离开吧,回到逍遥城去,燃儿还在等着我们呢,我这些年一直很想你。”
提到那个孩子殇景年神色有些暗淡,歉意的道“是我怠慢了那个孩子,真是抱歉。”
“不要再说抱歉了,景年,如果觉得抱歉,这次回去就将燃儿失去的几年全部补回来吧,让他尝尝有双亲在的滋味。”
“不要再说抱歉了,景年,如果觉得抱歉,这次回去就将燃儿失去的几年全都补回来吧,让他尝尝有双亲在的滋味。”
“嗯。”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让你和燃儿幸福。”
“我也是。”姬无双保证道。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呢?”
“就三日之后吧,我们一起走,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路上我讲给你听。”
两人依偎在一起,边走边说道。幸福的模样羡煞一干人等。
第四十一章:遇见殇豫青
两骑骏马,比肩而行,肆意洒脱的迈开四蹄在原野上奔走,姬无双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一路轻快,殇景年紧随其后。
“双儿,不知燃儿见到我这个父亲会不会生气?”越是快要到逍遥城,殇景年就越是紧张,那个孩子他丢弃了十年,如今再见,不知是个什么场景。
他会不会心里有怨?殇景年一想到那个即将见面的孩子手心都冒汗了,即是紧张又是迫切,在双重压迫下,殇景年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姬无双勒住马,与他一起站定,抬起袖子擦干他额头上细密的汗水。
“不会的,燃儿不会怪你,他很想你,很想。”姬无双安慰道。
殇景年嘲笑自己道“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快要见到自己的儿子,反而生出一种近乡情怯之感。
姬无双笑”这不怪你,这些年亏待那个孩子的人不止是你,我也有份。“
姬无双一想起姬燃神色就黯然了起来,这个孩子现在在一天天长大,十岁的孩子却没有十岁孩子应该有的天真烂漫。
他很懂事,懂事的过分,太少年老成。
这样也不知是喜是忧。
“还有一件事。”尘土飞扬之际,姬无双忽然说道,“燃儿这些年一直跟着李睿学习,我希望你不要见怪。”
殇景年皱了皱眉,见姬无双一脸紧张,随即爽朗的大笑一声,“成王败寇,我殇景年又不是输不起的人,双儿以为我还在恨着李睿吗?我可没那么小气,治理国家他本来就比我在行,这些年北燕在他手下,依然昌盛繁华,他也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待我北燕子民极好,我不会怪他,也不会怨他。
殇景年非常豁达地说道。
姬无双听罢,展眉一笑,”我们再过两日就要到达逍遥城,那时候给燃儿一个惊喜去。“
两人一路风尘,在夜里终于走出了山林,来到了一家客栈投诉,姬无双为了避免麻烦,盖了一顶纱帽在头上,遮住了绝色的面容。
殇景年却依旧,一声古朴内敛的气质立马惹来众人的注意,小二殷勤的招呼他们,”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殇景年挽着姬无双的手道。
那小二见他们情形,心里立马就明了,嘿嘿一笑,“好嘞,你们两位请随我来,天字一号房。”
小二是个会来事的人,见殇景年虽然穿着朴实,然而浑身的贵族气质却无法抵挡,还有他身旁的白衣人。
一看就是贵族中人,小二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又亲自领着他们上去开了门。
里面摆设在所有客栈里已经是最好的了,烘漆的桌子,椅子,双人床,所有家具一应俱全,窗台上还摆放了一些花花草草。
屋里有股淡淡的幽香很是醉人。
姬无双对这个房子很满意。
小二退下后,两人随意的褪下了衣衫,许是太累,姬无双缩在殇景年的怀里半睡半醒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夜好眠,第二日,两人神清气爽,殇景年出去打了洗脸水回来,姬无双麻利的洗完了手和脸,此时小二跑了上来,殷勤的问他们是要在屋里吃还是下面。
姬无双道:“去下面吧。”
殇景年也应了一声,“双儿先去吧,我洗完了手随后就到。”姬无双哦了一声先下去了。
坐在最靠窗的位置上,因为那里安静,小二将饭菜端了上来,几个肉包子,小菜以及稀粥。
姬无双眯着眼安静且耐心的等待着殇景年的到来。
然,忽然一道利剑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杀势直接扑向了姬无双。
姬无双反应极快,抬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格挡,那一剑刺空,姬无双才得了空去打量那个要杀他的人。
“是你。”姬无双惊愕的呼出声。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嚣张跋扈的小侯爷,殇豫青。
十年十年那个少年已经是一个青年模样,曾经的青涩与跋扈变成了沉稳,眉宇间是深沉而内敛的气质,很难让人与十年前的那个殇豫青联系起来。
殇豫青的容貌已经张开,俊美且漂亮,复杂的融合却让他更显得好看,这是一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此刻却带着凌厉的杀气。
“十年,你说给你十年时间,你会来我面前领罪,现在不用你来了,我自己寻来就是,姬无双纳命来。”
殇豫青说话间,手腕翻动,手里的剑如脱壳灵蛇,行云流水般却又犀利无比,直接刺向姬无双。
姬无双只能连连躲闪,不予他还手,毕竟自己曾经有愧于他,而且殇景年还活着,姬无双几次张嘴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殇豫青,然而都是徒劳。
殇豫青逼得他太紧,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殇豫青的执着,殇豫青的仇恨,殇豫青的不顾一切,似乎都在映照着自己当年的影子,姬无双心里微微发苦,仇恨可以吞噬一个人的心,是自己造就了今日的殇豫青。
两人三两下就动起手来,吓得客找一干客人纷纷往外跑去,掌拒的和小儿躲在柜台下,不敢露脸。
两人交手了十几回合,殇豫青见姬无双只躲而不与他硬碰,有些着恼,出手更加狠戾不留情,欲要一剑刺向姬无双的心脏。
同一时刻另一道黑影,以迅雷不接掩耳之势迅速的冲了过来,来人从身后抱住了殇豫青的腰身,很无赖的大叫道,“青儿,青儿,你怎么可以随便乱杀人呢。”
殇豫青听到青儿两个字嫌恶的皱起眉头,一脸恶心,“谁许你这么恶心的叫我的。”殇豫青怒叱金不换。
金不换委委屈屈的道,“可是不叫青儿叫什么,咱们上床的时候我都是这么叫你的。”
殇豫青寒了一张脸,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金不换见殇豫青真的生气了,赶紧收敛了脸上的嬉笑表情,但是却任然死死的抱住殇豫青的腰不撒手。
“我知道你想要报仇,可是十年时间他也承受了很多,就算了吧,何况你当初要他寻到殇景年的,你也不问他寻到了没有就出手杀人。”
难得的金不换会有这么沉稳的时候。
殇豫青眉毛一挑,“找到了的话,他早就开口了。”
姬无双促狭的眯起眼,“殇小侯爷,你步步紧逼,姬某那里有开口的余地为自己解释啊。”
当初殇景年不战而降,殇豫青却是个倔脾气,扬言要为殇景年报仇,死活不肯投降,李睿爱才惜才也就没有杀他。
而是留下了他,爵位照旧,小侯爷。
“你要解释什么,除非见到了我堂兄,否则我不会相信你的。”殇豫青固执非常的道。
“我想告诉你,殇景年还活着,他没有死。”姬无双慎重地说道。
殇豫青冷笑,“你的话谁能够作证?”
“我,我来作证,豫青认为够不够。”一记低沉响亮的声音响起,却让殇豫青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他回转过身,望着石阶而下的殇景年。
时光如梭,仿佛还能看到他当时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样子,自己在脚下膜拜,转眼十年,物是人非,殇豫青的心结在这一刻终于有所松动,他红了眼,哽咽着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手中的剑被他紧紧握住,骨节发白,殇景年的一跪和跃下悬崖,成了他永远解不开的心结,北燕一亡,亡国之恨时时刻刻悬挂于心头,不是没想过复国,然而看到安居乐业的百姓,心里就有所动摇了。
那段时间是他最黑暗的日子,生活在灭了自己国家,害了自己亲人的仇人手下,殇豫青一直不断的拿酒来麻醉自己。
直到金不换再次出现,他糜烂的生活才有了一丝光明。
“豫青,我是殇景年,我回来了。”殇景年走过去,手搭在殇豫青的肩膀上,殇豫青咽喉一堵,眼眶酸涩,干言万语一时居然都说不出来。
只能哽咽着低喃道,“活着真好,活着真好,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眼泪却砸了下来,这是十年来他第一次流泪,所有的伪装冷漠的面具,在此刻尽数瓦解。
第四十二章:幸福一家人
逍遥侯
原来时间真的能够改变一切,殇景年心里怪不是滋味,十年后再见,顿时生出一种恍然若梦之感。
殇景年的手搭在殇豫青的肩头上,颇为感慨的道,“豫青也长大了啊。”
殇豫青抬手将眼泪擦干,倔强的抬起头来,这十年忍受的一切,此刻便也算不上什么了,殇豫青笑笑,“表兄,你能活着真好,我也就放心了。”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殇景年随口问道,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殇豫青说,殇豫青答道,“我过得很好,因为有个人一直陪着我。”说罢,眼角瞥向金不换。
殇景年了然,欣慰的点点头,“那就好。”
“呐呐,我就说师博命大福大死不了的吗。”金不换见众人雨过天靖,也凑了过来嚷道。
殇豫青瞥他一眼,“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
金不换尴尬的咳嗽一声,“话虽然不同,但大概都是这个意思。”
姬无双缓步走到殇景年身边,殇景年趁势将他揽进怀里,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无事。”姬无双笑着摇头道。
殇豫青对姬无双心里的疙瘩一时也无法全解开,冷冷道,“你以后要好好照顾我表兄,否则我饶不了你。”
姬无双笑道,“我还真是怕呢。”
殇豫青憋红了一张脸,随即哼了一声,模样与十年前毫无异义。
众人相视而笑,金不换提议相逢就是有缘,大家一起坐下来吃一顿饭,掌柜的和小二颤颤巍巍的从桌子下爬了出来。
姬无双掏了一百两银子给他们作为补偿,掌柜的一看这么多银钱,眼睛都直了,慌忙让小二去吩咐后厨的做菜。
四人简单的聊了一些自己的经历,金不换直到现在还不忘记了拜师这茬,殇景年大概是心情好,一口就同意了。
金不换喜出望外,总有一种苦尽甘来之感,真想仰天大笑三声,以示自己的得意。
四人相逢过后,又匆匆告辞,各奔东西。
烟尘滚滚,带去的不知道是谁的岁月。
马蹄奔腾,向着逍遥城的方向奔去。
殇景年想过很多次看见自己儿子的情景,然而此刻却都只能用无言两个字来概括,这个孩子不言不语,垂着头,与姬无双不亲近,与自己也是同样。
礼貌而谦逊,对着自己的亲人仿佛是在对着陌生人。
所幸的是这个孩子长得很像姬无双。
“燃儿,这是你的父亲。”姬无双拉着默不作声的姬燃走到殇景年面前,殇景年的心稍稍紧张起来。
期待中的父亲两个字并没有从姬燃口中被叫出,姬燃淡漠的哦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姬无双抱怨,“你这孩子怎么不叫人呢。”
姬燃不答话,垂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攥住,似乎隐隐在微微颤抖,那个人就是他的父亲啊,然而他到了此时居然害怕紧张甚至别扭了起来,父亲两个字如何也叫不出口。
父子三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绿珠听到姬无双回城高兴的张罗了一大桌子菜,绿珠和李涛的孩子也九岁了,绿珠的进来打破了三人尴尬的局面。
绿珠笑道,“城主啊,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殇公子和小少爷都在,大家伙就一起吃吧。”
姬无双只能道好。
“燃儿,功课学的怎样,可有学了什么别的?”姬无双随口问道。
姬燃恭敬的答话,“学了兵法,武经。”
“燃儿真是厉害,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学习百家书呢。”姬无双笑着称赞道。
姬燃垂下的头,冷漠的脸上有了微微的笑意,他被爹爹夸奖了呢。
绿珠的做菜的速度很快,而且准备了相当丰盛的的菜肴,姬无痕几年前重新娶了一个妻子,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
姬叶已经十五岁了,正是殇豫青当初青葱毫无烦恼的年纪。
而李涛和绿珠也育有一子,今年九岁。
一大桌子的人,大家此刻也没有任何拘束,就端坐在一起,姬叶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唇红齿白很是好看。
期间也和姬燃说上几句话,姬燃爱理不理的一一回答。
这一桌子饭倒也吃的其乐融融,起码表面上是如此,殇景年能明显感觉到姬燃的抵触情绪。
月无钩,蜡烛在房中摇摇晃晃,殇景年拉着姬无双的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一起坐在床头。
“燃儿一直是这个样子吗?”殇景年问。
姬无双摇头,“以前小时候挺活泼的,渐渐就越来越变得生琉,我每年只在他生日的时候回来,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让孩子对我们生疏了。”
姬无双自责道。
殇景年握住他冰冷的手指,“不怪你,有什么事我会与你一起承担。”
“嗯。”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殇景年看看外面的天色,“我去燃儿的房间走走,与他说说话。”
姬无双知道殇景年是要想办法打开燃儿的心结,他不便在场于是道,“你去吧。”
殇景年与姬无双言语了几句,离开后,直接去了姬燃的房间。
姬燃的房间是空的,屋里没人,殇景年却从书桌上看到了一副画,画里面的人一个是姬无双,一个是他自己,而中间则是一个小孩,一家三口幸福的依偎在一起的画面,这幅画刺痛了殇景年的眼。
殇景年默不作声的退出去,掩好了门。
经过一片林园时,听得一阵咧咧舞动之声,似乎是有人在舞剑,殇景年放目望去,那小小的身影,手执长剑,舞的有模有样,凌烈中透着几分萧瑟之意。
殇景年无声的走过去,飞速的架住了姬燃手中的薄剑,手指一弹,剑身震了震,发出嗡鸣之声。
“燃儿的武艺真是不错,可有兴趣与我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