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要!(FZ)——诅咒君墩儿七苏瑟

作者:诅咒君墩儿七苏瑟  录入:04-16

我一动都不能动,可是此时我真的很想告诉大哥,不是的,你担心了。七年光阴,我和大哥就这么见了几天,此时真的很想好好看看他。然而与此,我病的一塌糊涂,别说说话了,我现在只想睡觉,睡得昏天黑地的。

大哥将我抱在怀里,好生爱抚,只是我腰背悬在半空很是难受,胸闷气短的,差不多快要翻了白眼,还好,大哥及时的将我放开,并替我诊脉,只是那眼眶中的泪红让我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七年里,我尚且未曾来看望过大哥,前些日满身伤痕差点断了性命,这几天确是何父皇的矛盾再来一场大病的来到他面前,扰了他的青灯修行不说,定是让他担心不已。

“玄青。”一个熟悉的嗓音在大哥身后响起,大哥坐在我床前,我硬是没能看见这说话之人。

“三儿,这几日病的厉害,拿水给他润润喉咙。”

父皇这几日一直都陪在我身边,时不时的读点军报和我聊聊天,不然这病着的日子还真的是不好受。不过日子虽然安静舒适,也有一点不让我非常不喜欢,父皇此次来到纯阳山,几乎将山上所有的补品都搜刮来,一边治病一边用这些补品供我调养身体。吃的我是一日三顿,好不耐烦。

此时父皇突然来了,见大哥心疼我也不想打扰我们兄弟团聚,但是纯阳道长吩咐每日必须进水这条,他还是牢牢的遵守了。

“是,”大哥站了开来,对着父皇一道礼,点头道:“贫道失礼,这就去备水。”说完居然头也不回的带着原本看着我的那名小道童走了。父皇站在我床前,定定的看着我床边的床榻,一句话也没有。可是我不知怎的,觉得大哥这样对父皇无情,并已经口语中断掉了父子情分,定是将父皇伤了。李冬来已经将父亲察言观色的琢磨透了,此时定是父皇想对我说什么,后在旁边的李冬来立刻端了一小凳放在床头,他才下去了。

“你看你,病成这样,你大哥定要恨朕了。”父皇苦笑,轻轻地摸着我的额头。

大哥……真的恨极父皇了么……

我轻轻的闭了闭眼,身体还是虚软无力得很,这才多少工夫,我的额头上已经冷汗连连。父皇淡淡的向前走了一步,伸手端起了李冬来备好在床头的水盆,绞了巾子,轻轻的蘸了蘸盆中的温水,便伸手将巾敷在我额上。

额上本来热烫的我头脑发昏,现在敷上了湿巾让我顿时舒服的哼了一声。

父皇不慌不忙慢慢的又绞了一条巾子,开始掀开我的亵衣,为我一点一点的擦拭身体。他却始终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我,面无表情,但是手中的动作确实相当的轻柔。直待擦拭到了腰部。

“父皇。”我看着父皇叫住了他,张了张嘴巴估计喉头这么多天没说话,有点挤不出声音来。父皇一边擦着一边道:“嗯,朕听着呢。”我轻轻道:“痒……”他的手拿着巾子在擦我的腰,听我这么一说便顿了顿,随后道:“忍着!”说完,便将我搂着抱了起来,褪了衣服,用巾子开始擦我的背部。

我不明白父皇的话语中为什么有了火药味,也不知道那里惹了他还是火气大了,我心里有点忐忑,不太敢在这个逆了父皇的意识,只待是刚刚大哥和父皇之间说话,恼了父皇。但是父皇对待大哥这样极其嚣张的态度却什么也没说,我心里虽然不是嫉妒但是好歹也有些,但是此时却不想父皇气坏了身子,也不想大哥和父皇继续误会下去。

闹不明白了。

我趴在父皇的肩膀上,脸蹭了蹭他龙袍上的绣纹,有点凹凸的质感触摸在脸上格外的舒服。忍不住的的搂住了父皇的肩膀,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他为我擦背,这样也好省了他抱着我的力道。

可是额头触碰到父皇的脖子的时候,确然也发现他身体也在发热。我懒得起来,继续趴在他身上,闷闷的道:“父皇,你身上也好热,莫不是染了我的……”

父皇哼了一声:“朕不像你,朕健壮着呢。”他收回搂着我的手,轻轻的为我抚去了挡在额头上的碎发,道:“你就知道可了劲的折腾你自己。”说话时,有意还是无意的,父皇的手指轻轻的刮过了我的左耳,按理说摸到耳朵定是能听见什么的,但是父皇摸到我的左耳,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我的眼皮轻轻的落下了一点,呆呆的看着父皇的袖子,感受父皇那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摸在脸上的感觉,无比的舒适和让我留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父皇的问题,过了一会,脸压着他肩膀上的纹路,压的麻了这才想换边,才微微转过脸去看父皇,却惊得我瞪大了眼睛。

父皇的脸上极度的悲伤,一种哀伤,彻心的哀伤。原本刚直冷厉的眉眼也软弱了下来,嘴角狠狠的抿着,似乎是在忍耐。我顿时心里绞痛,大哥……定是说了什么让父皇伤透了心的话语吧……大哥未出家前,和父皇的关系最好,也是太子的不二选择,可是宫中的事情谁又能说个明白的?当初在大哥出家前听宫里人说是在昭和宫和父皇大吵一架,第二天便自己在朝堂上拜别父皇,并且请求父皇毁去他的玉蝶,从族谱上除名,并且贬为庶人。当日听说朝堂上所有的饿三公九卿全部都求情,然而大哥的请求最终还是被父皇答应了下来。

父皇的心思……又是几个人能懂得的?我也不曾懂过。

父皇静静的,待他心思全部定下来后,才摸了摸我的额头道:“老三,耳朵还能听见吗?”

唉?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了啊。我哪知道你这话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此时断然不知如何回答,虽然是听不见了,但是本能的不想说。

父皇看着我道:“朕不是个好父亲,朕知道。”说完搂着我,紧紧地将我搂住,动弹不得。我也静静的给他搂着,不曾动过,心里并不想父皇这么自责,但是这样被他搂着的感觉实在太好。

父皇绕道我的左耳,轻轻的说了什么,我却听不见了。只是感觉着他说话的气流缓缓地吹拂在耳朵上,又是一阵热痒。我耐不住痒,待父皇说完后将耳朵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让父皇看见便笑的胸膛起伏。

他为我擦完了身子,刚刚把被子给我盖上,此时门被敲了敲,得到父皇的允许后,大哥进来了。手里自然是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水,他像父皇行了一礼,但是看得出来是道礼,根本没有父子情分在里面。父皇点了点头,不许我起来送他,看我一眼便出去了。

大哥这才端着水,恭送了父皇,这才坐在了父皇刚刚做的小凳上,我还没等他坐下来,便道:“大哥,你误会父皇了,不是他罚我病的。”大哥的手腕上夹着浮尘,头抬也不抬,用汤匙搅着碗中的热水道:“也差不离,你病了定是他造成的。”语气说的异常坚硬,容不得我再解释什么。“这是纯阳峰上的初雪水,我融了给你喝,可去体中燥热。”说着一边搅着似乎是想将水搅凉了,“你也是,身体不舒服也不曾和我说了,这纯阳的医术,断然是门派小技,可也不比宫中太医差,若是早点说了你也不必现在受了这份罪。”

我呵呵一笑,知道大哥这是在担心我,也不曾打断他,只得耐心的听了。大哥训斥是少不了,但不是说我,而是要我注意身体,说着什么也要为我练炉药,要我随身带着时不时的吃上几颗,要我好好地养着身体。

可是话刚说完,大哥话头便是峰回路转了,他对着门口唤道:“若是想解释,你便自己进来于他解释吧。”我正在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呢,此时房门再度被打开,一身明黄色便挤了进来。

挤进来的。

我差点没笑出来,太子殿下什么时候都是意气风发,明睿至极的,什么时候搞得如此小家子气来了?但是我一看见他,我就不想笑了,很不得揍他一顿才好!

太子进来,看着大哥,便苦笑一番道:“大哥……”

大哥哼了声道:“昨夜他把五年前的事与我说了。”此话一出口我顿时脸色发青!但大哥立刻打断了我即将要怒骂出口的话语,道:“亭儿你不妨冷静点,听他说完。”此话一出,在大哥的面前,我也不好发火,只得咽了一口气,凶神恶煞的瞪着太子,没好气的等着他一直以来都想要的解释!

第三十六章:五年生死,两茫茫

五年前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一到坎。而今日,却在大哥的面前就这么的当着我认为最恨的人的面堂而皇之的被揭开。就像是身上的伤口刚刚长上的皮再度被掀开,血淋淋的展露在了寒风中一样。

当年的事情,并无太多复杂。当日乃是上元节,当时我和太子关系交好,两人均是在宴席上偷偷的饮了不少酒,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依然是一种难言的尴尬情况。太子不知是怎么了,居然将我拽至母后当年的寝宫,不由分说便将我丢掷上床。

虽然当时年纪不大,但是宫中之人岂能不知这其中玄机?当时我的武艺均是太子所授,当下的确是打不过他,不出几招便被他擒住压制身下,而太子居然发狂的开始对我撕扯不休。当下情况依然是彻底的失控了,我哀求也好,哭叫也罢,太子均是不曾说话,背着烛光我见不着他的脸面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现在想来,当日的情况的确很是怪异,从宴席一路上道母后曾经的寝宫,多少守卫侍女小黄门,均无一人发现依然是怪哉了,可当时太子的模样想来是相当不对劲。可是我的恨意不想去想这些,我只是懊恼,气氛,悲伤,这种情愫让我断然不想听太子的任何解释,执拗的恨着他。

事后的是事情很是让我难忘,就在太子即将得逞之际父皇的到来无疑是让我感觉雪上加霜。那时的我对父皇是一种憧憬,他高高在上,且冷漠异常。每回见他,我均是不敢多说什么,可是眼睛偏偏和嘴巴作对,执拗的跟着他的身影,一刻都不愿放弃。

当年如此不堪的情况依然可以点起父皇的勃然大怒,当下他直接冲了过来拽起太子丢与地上,一把抓起我就是帼了一巴掌,直接将未能站稳的我直接打得飞了出去,撞断了母后曾经最为钟爱的珊瑚树。

“滚!别让朕再见着你!”

父皇的那句话,一直都是我的梦靥。挥之不去,根深蒂固。

太子见我面无血色,又怕开口说错话又让我恼了,便直接推了推大哥。大哥则是递过那碗稍微冷却了的水,道:“润润身子。”我抿着嘴没说话,照着大哥的吩咐就着他给的丹药服用了下去,顿时身体中的燥热和酸软便有所收敛。

太子缓了缓道:“时候我查过那瓶酒,还有当日的御膳房,以及送酒的侍女,其中御膳房酒水祀的三名太监上吊身亡。”此话一出我便知道其中定有内情!当下我脸色便开始不好看了,我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太子,心中彷徨不已。

“送酒侍女,少了一名,事后三个月里在宫外的护城河中发现一女子,面容依然刮花,不知道还是否是那名失踪的。”太子叹了口气,“亭,子均。”太子唤我的名,又似乎怕我怒了转而换了我的字:“我知你恨我,当日的情况我也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清醒之后便知是我对不起你,淡然我对你实乃兄弟之情,就算再怎么喜欢你断然不会这番折辱你。”

大哥定然的看着我,静静道:“太子当日的情况,恐怕亭儿你仔细想想也会明白。”太子叹了口气,道:“当日之后,你被父皇罚去宗祠。日后不久,便知道你逃脱出宫了。”太子的阐述并未结束。

“日后我被父皇罚着去了他地,日日想起此事都觉得不太对。当时便书信一封恳求父皇彻查此事,然父皇给我的却是几名暗卫和一些已经查出的调查资料。”太子走近几步,伸出手从他的衣襟中拿出了一打牛油纸包,递给我。我迟疑的一会,终究还是接了过来,放置腿上,打开一看,赫然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个熟悉的图形!

那壶青竹酒!

断然不会错!当日的酒壶是我偷来的,和太子躲在回廊假山之后两人一起喝的。当时我在膳房中偷的时候,见此酒壶样子奇特,于其他的酒壶断然有点不同,便就是这酒壶上壶嘴边的一根竹子和竹叶。

印象极其深刻,以至于五年后再度见到我一眼便能认出来,可是此时我还是不解的看着大哥和太子,闹不明白此酒壶究竟有什么蹊跷。太子见我望他,又再进进步,蹲在我的床前,指着我手上的青竹酒壶图道:“宫中瓷器均是官窑的顶级御用窑烧出,每年进贡数目在内务府均有记载和瓷器花样。”此话一出,我心中顿时明朗!

“此酒壶,在当日出现在我俩手中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心中顿然一痛,久久不能言语。

太子抽走这幅酒壶样图,下面的一些东西更是让我吃惊不已。

均是我逃离宫中那夜宫内所有地方的布防图和总管名字,以及各地的禁卫军名字!

当年我脱逃出宫,不可能无人帮忙。从我被囚禁的宗祠到出宫的路上,一路上究竟有多少大内侍卫,宫中侍女女官,太监,总管,不可能不会发现。然,当时帮我之人,我分明记得很清楚是一名身着大内侍卫服饰,脸上蒙巾之人。当时,我不可能就这么傻兮兮的去相信一个全然不认识的人。

那人来了一共三次,第一次只是寻我,并获得了我的信任,而第二次才是逐渐将细软银子等递给我。那时我被囚禁于宗祠,门窗一律是封死的,每日只有三餐之时,才会有总管太监开门进来打扫和送膳。第三日夜里,那人便再度来了,可竟未开门,只是抽出一根女子用的步摇,将尖锐的步摇钗针插入锁孔内,没过片刻便打开了。仔细交代了我出宫路线,并要我将他送我的细软包袱带好,一路我便这样畅通无阻的出了宫。

听到这里大哥和太子不难把握住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当时这个人寻我之时,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他,还收下他送来的东西。我的记忆异常清楚,道:“那人寻我而来的第一日,手中就握有一个我绝对信任之人的信物!”

第三十七章:国谋之策,定江山

大哥和太子在我这里一直坐到了下午,而中午父皇也未曾回来。我们三人早把该说的便都说了。我于太子,虽然不可能说就这么化干戈为玉帛了,但是好歹我现在不会见他一次揍他一次。此处乃是纯阳,很多事情也不妨放后头慢慢商议斟酌。

下午父皇回来,见我呆呆的坐在床上不说话,便走了过来。“他们与你说了?”

我一惊,抬头问道:“父皇早就知道了?”刚问出来便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够傻,太子的很多证据还是依赖父皇的暗卫搜查到得。随后便补上:“是了,父皇知道却一直没告诉我。”我不由得有点闷气,觉得父皇有事瞒着我这让我很不舒服。我不由得撇开脸,不大想见着他。父皇见我闹起了脾气,也不生气,只是摸了摸我的脸,将我撇过去的脸转了过来道:“你也不静下心来想想,若是先前是朕说出这些,你信吗?”

此话一出,我心头更有点不自然。

父皇笑了道:“有什么话就说,莫要瞥着。”他说话的时候口气让我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在京城外的大帐,父皇那时对我说话的时候还是冷冰冰的,对我除了训斥就是训斥。但,现在的口气,除了宠溺便只能是温和。想到这里我便觉得这世间无常,摸不准下一刻又会有什么发生出来。

见我许久不说话,父皇坐近了些,道:“怎的,朕说的还不够明白?”父皇以为我心里还在不舒服道:“你怎的就不想想,若是朕插手了你们之间的事情,说不定你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在怨恨朕继续包庇你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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