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被打疼的炎儿哭得更凶了。
“炎儿……”耶律姚彬几乎是感同身受,似有块烙铁在他的心上狠狠地烧灼着。
“耶律姚彬,你给我听着,立马弃械投降,否则……你的宝贝儿子怕是只能跟你来生再见了,啪!”话音一落,耶律火凤便
挥舞着鞭子往那捆绑着人质的麻绳上抽去。
“啊……”捆绑着炎儿的绳索裂开了一半,已是岌岌可危。
“不要……”耶律姚彬挣扎着,看着亲儿生命垂危,量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啊。
“混蛋,有种给老子下来,老子找你单挑……”蒙古儿一脸的怒不可遏,恨不得将那城墙上的卑鄙女人五马分尸。
“……”耶律姚彬神色纠结,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左手一翻,随身的佩剑便应声落地。
“殿下,不要……”蒙古儿见耶律姚彬此番动作,心下大急,可也无奈,只能用更加仇视的目光盯着那抹得意的身影。
“父王……”诺儿见父王因为他们而不战而降,不由得自责不已。
“呲呲……母爱真是伟大啊,可惜,我们的战神也不过如是嘛……哈哈……”耶律火凤是笑声在风中飘荡,传进城下的人耳
里竟是这般刺耳难耐。
公主府的厢房内,烟雾缭绕,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怎么样,皇弟,本公主为你准备的歌舞可还喜欢?”耶律火凤慵懒地躺在软塌上,悠闲地吃着男宠递上来的葡萄。
“我要见父皇。”耶律姚彬双手被缚地跪于跟前,腰背挺直,眼神坚定。
“让你见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还能翻身吗?笑话。”耶律火凤挨近耶律姚彬盯视道,随即一笑。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你又在怕什么?”耶律姚彬迎视着耶律火凤的目光问道。
“哼,你以为我会中你的激将法吗?”耶律火凤轻藐地一笑,又舒舒服服地靠到软塌上。
“我只是担心父皇的安危。”耶律姚彬有丝泄气道。
“呵呵,果然是孝子啊,也不枉那老头这么疼你。放心……虽然那老头现在病着,但是该有的照顾一样不缺,就是没有以前
那么自由罢了。”耶律火凤似良心发现地解释道。
“呼……”耶律姚彬闻言总算松了口气,心想这耶律火凤还不至于完全没有人性,可是那人接下去的话却让他恨不得自己吞
回刚刚的想法。
“你别放心的太早,我可保不准你那两个杂种也有这种好待遇哦……”耶律火凤开心地看着耶律姚彬再次的变脸。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要忘了,军队里可都是我的旧部,如果你敢乱来,怕是将士们也不会答应……”耶律姚彬用
他仅有的筹码威胁道。
“是吗?真要多亏你提醒我了……啪啪……”耶律火凤神色诡异地挑了下眉,拍了两下手掌,一个让耶律姚彬意想不到的人
出现在眼前。
“你……”惊见此人,耶律姚彬后悔不已,他早该知道,这是个危险分子。
“呵……皇弟,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统帅二十五万兵马的现任主帅——巴纳罗将军。”耶律火凤郑重地介绍道。
“叛徒……”耶律姚彬咬牙厌恶道。
“殿下……”魂牵梦绕的人就在眼前,可是那人眼中的厌恶却似一把利刃无情地剐着他的心。
“非也,非也,左轮将军临阵脱逃,而巴纳罗将军临危授命,并且奋勇杀敌,击退敌军,可谓是一代名将。”
“哼,只怕是一场戏。”耶律姚彬岂会看不出这场对峙战的诡异。
“皇弟要是不信,那也没有办法,不过……”耶律火凤不怀好意地盯着耶律姚彬道,“本宫可是答应了这位元帅,等他凯旋
而归必定让他梦想成真。”
“那关我什么事?”耶律姚彬无视道。
“当然关啊,皇弟,你说你怎么这般不解风情呢,人家心里梦里想的……可就是你啊……”耶律火凤俯身在耶律姚彬的耳边
轻声暧昧道。
“……”闻言,耶律姚彬危险地眯起了眼。
“呵呵,一刻值千金啊,那本宫就不打扰了。”耶律火凤正准备识趣地离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向厢房的另一个小间道
,“哦,对了,看那边……”
“父王……”诺儿和炎儿双双被人用大刀架着。
“诺儿……炎儿……”耶律姚彬挣扎着想要挣开绳索,可是内力被制的他根本力不从心。
“给我老实点……”拿着刀的侍卫厉声吼道。
“看清楚了吧,你儿子的性命可就掌握在你的手里。”耶律火凤举手一挥,小间的门便随之关闭,只传出孩童无助的哭喊声
。
“……耶律火凤,你这般对我你就真的快乐吗?”在耶律火凤准备踏出房门之际,耶律姚彬背对着问道。
“你说呢?哈哈……”耶律火凤顿了片刻,随即大笑着大步离开。
“殿下……”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跟前,可如今巴纳罗的心情却是异常复杂。
“你把左轮将军怎么样了?”耶律姚彬厉声质问道。
“你放心,将军现在很好。”他并不是残忍无情的人,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对于曾经并肩作战的同僚,他也是会念
情份的。
“你最好现在放了我,一切都还可以回头。”闻言,耶律姚彬稍宽了心,毕竟他不能原谅自己因为他自己的失误而赔上一个
亦师亦友的爱将。
“殿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合作吗?”巴纳罗深情款款道。
“……”耶律姚彬把头转到一边。
“殿下,你怎么可以对我的爱视而不见,我……我想你,我……爱你……”巴纳罗跪于耶律姚彬的身旁,将其紧紧拥入怀中
。
“爱?哼……你这样的人配不上这个字。”耶律姚彬唾弃道。
“为什么,我有哪点比不上西迪那小子,为什么你不能接纳我……”巴纳罗硬是拽过耶律姚彬的身子,让他能面对他。
“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是耶律姚彬,从来只有我想要的,我想爱的,所以你没有资格……”耶律姚彬迎视着巴纳罗,残
忍道。
“……呵,哈哈……”那就是说他不爱他吗,所以他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吗,巴纳罗狂笑之后,神色危险地逼近,“不,现
在你没的选择,你现在是我的……我的战利品……”
“唔……”危险的气息将他覆盖,拼命的挣扎也只是徒劳。“巴纳罗,你敢碰我,我一定杀了你。”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况且……”巴纳罗有意无意地往小间的方向瞟了下眼。
“……”耶律姚彬意识到孩子们的处境,顿时便失了全身的力气。
“给我,把你自己给我,姚彬……”巴纳罗狂热的吻在耶律姚彬的身上游移,那浑身僵硬的人除了颤抖便是极力地忍耐,不
让自己发出丝毫可耻的声音。时间似特别漫长,在无尽的折磨中,耶律姚彬以为地狱就是这般,黑暗得几乎摸不到边。直至
天刚破晓时,那空中的一轮残月才让耶律姚彬流下了屈辱的泪。西迪,你在哪……
几年来凤民境内倒是太平,皇帝治国有方,百姓安居乐业,市井自是一片繁华景象。可是就是有这么一户富户终日大门不开
,偌大的府邸竟是让人觉得毫无半点生气。
“花姑,外边这般吵闹,是不是两孩子闹起来了,咳咳……”往昔神采飞扬的朱夫人已是垂垂老矣,那一脸苍白的神色竟再
也看不出曾经的嚣张跋扈。
“小姐,没事,少夫人会处理的……”花姑宽慰道,这两个调皮鬼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说也奇了,只要见到凤洛水,这
两小家伙就安份了。
“不成,你扶我出去瞧瞧……”朱夫人还是有点不放心。
“诶,那你慢点……”花姑无奈只好出去了。
院子里两个小孩子扭打在一块儿,幸而凤洛水及时赶来阻止,才不至于出什么大乱子。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凤洛水一脸的严肃。
“呜……哥哥他欺负我……”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可怜兮兮地告状道。
“你这小妖精,少在那装可怜了,谁不知道你那一肚子坏水,大爹爹才不会信你……”稍大点的小男孩一脸气愤道。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把我的小强放跑了。”小丫头指着小男孩边哭边职责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准备用那只蟑螂对付我嘛,哼,我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小男孩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我的宠物,你把我的放跑了,那就把你的小乖给我。”小丫头泛着泪花眼冒精光道。
“哈哈,露出真面目了吧,就知道你垂涎我的小乖很久了,我告诉你,我就不给,不给……”小男孩倔强道。
“大爹爹……哇……”小丫头扯开嗓门哭喊道。
“你们都有不对的地方。齐儿,既然你弄跑了欢儿的宠物,按理说你就得赔偿。”凤洛水公正无私道。
“可是,大爹爹,那只是一只蟑螂……”小男孩委屈道。
“那你也是你放跑的……大不了这样,待会儿大爹爹带你去集市上买只小狗给你,好不好?”凤洛水见小男孩眼泛泪花的憋
屈样,便想着法子诱哄道。
“真的?”小男孩立马破涕为笑。
“大爹爹,我也要……”小丫头可不依了,撒娇道。
“好好,都有……”凤洛水满足地看着两个小不点,宠溺道。
“小姐,我们进去吧。”花姑见朱夫人一动不动地靠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的这一幕,怕外面的风大祸害了小姐的身子,遂提
议道。
“真是难为他了……”朱夫人神色复杂,百感交集,微微一叹便回了房。
第八十七章:爱的折磨
厢房内药香四溢,偶有轻声的咳嗽声传出。
“娘,你找我?”凤洛水进屋的时候,朱夫人倒也精神,在案前提笔写着。
“来,坐。”朱夫人见来人,遂起身由花姑搀扶着坐到了软塌上,招呼着洛水过来。
“好。”凤洛水就坐于朱夫人的软塌旁。
“洛水,转眼你进我们朱家都9年多了吧?”朱夫人甚是亲密地拉过凤洛水的手说道。
“是的,娘。”凤洛水温驯道。
“这么多年,苦了你了,孩子。”朱夫人眼泛泪光道。
“这是我应尽的本份。”凤洛水垂眼道。
“够了,真的够了……是我们朱家欠了你的,孩子,都怪我这个当母亲的太自私了,我……对不起……可是时间不能逆转,
我现在能做也就只有这个了……”朱夫人忏悔道,缓缓地递出了一份锦书。
“这是?”凤洛水疑惑着接过。
“孩子,你自由了。”朱夫人泛着泪光笑道。
“娘,你这是做什么?是洛水哪儿做的不好吗,只要你说洛水会改的……”凤洛水展开锦书一看竟是一份签了字的和离书,
惊愕地问道。
“不,不,孩子,你做的很好,是朱家困了你这么多年,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去找个喜欢的人组个家庭安稳地过日子去
吧,啊……”朱夫人解释道,自己的儿子生死未卜,他不能让这个被他们家祸害了一辈子的可怜人在这个家里活受罪,孤寡
一生啊……
“娘,我的家就在这,你让我去哪呢?求求你收回成命吧……”凤洛水哀求道。
“咳咳……咳……”朱夫人见凤洛水如此哀求竟心一急猛咳起来。
“凤哥哥,你暂且就听娘的劝吧,要不然娘这咳嗽怕是好不了了。”正在此时,小棠搀扶着一位瘦弱的少妇进屋。
“弱水,你怎么来这了,你的身子……”凤洛水见一直鲜少出房门的弱水拖着虚弱的身子前来,担心道。
“凤哥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弱水缓缓坐下道。“这不我看这太阳舒服的很就出来走走,人老闷在房里怪没精神的
。”当年血崩时竟奇迹般地救了回来,虽然不复往昔的健康,还落下了病根,时常体虚乏力,但终归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咳咳,对……”朱夫人深有同感。
“凤哥哥,你别怪娘这般,其实我心里也是这般想的。这么多年你帮我照顾那两个孩子,我真的从心里感激你,但越是如此
我越觉得愧疚,你应该有自己的孩子,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是我们拖累了你……”凤弱水两眼泪汪汪道。
“弱水,怎么连你也……”凤洛水深感无奈,今天他们是怎么了?
“好了,好了,这个你先收起来,你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正好鹿城老家来报,年初的春雷把咱老家祠堂的屋顶给打塌了,
要不你就去老家住阵子吧,置于娘提的那件事你就再考虑一下,好不?”凤弱水知道这事不能逼得太紧,还是让洛水去散散
心,慢慢消化吧。
“好吧……”凤洛水顿觉无力,他知道他再怎么坚持下去,这两个人也不会轻易改变心意的,就等从老家回来再说吧。
从公主府出来后,巴纳罗便将耶律姚彬安置在了自己刚获赐的新府邸。时至晌午,房内的吵闹声就不曾停歇。
“滚,通通给我滚……”耶律姚彬摔着盘子,激动地吼道。
“将军……”侍女们无措地请安。
“……”巴纳罗挥了挥手,侍女们鱼贯而出。待她们走后,巴纳罗才缓缓上前,“为什么不吃饭,这些东西不好吃吗?”
“我……一定会杀了你……”耶律姚彬如困兽般凶狠的眼神盯着巴纳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