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到底是人是兽。变形金钢还是机器,可这些是活生生的生物啊,左飞觉得他这时候该晕,可无奈心里素质太强,只是腿打着哆嗦,人还是好好地站着。
眼前的翼龙正轻微扇动着蹲着身子,似乎等着左飞骑上去。
左飞迟疑着不肯上。其实他还没完全回过神,搞不清楚实际状况。他不明白怎么刚刚还有和他的化妆师聊天,转眼就经历了一场战争,还碰到了一群会变身的怪物。
翼龙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扇动翅膀的幅度也更大了,地上灰尘被扬起两米高。
左飞捂了口鼻。
上?不上?
留着是死,上了也许还不一定死。
左飞看了一眼银发男人,其实傻瓜也看得出来,那人是这群人的头儿,男人正一派闲散地坐在飞鸟上,手上把玩着一个发光的物体,并没有发出任何指示的信息。
那个发光的物体,好像是那杀千刀的水晶球,既然是这破东西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那这东西也可以令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左飞简直想扑过去把它抢回来,可是刚刚那个人看起来那么厉害却被他那样轻易就杀死了,哦,老天,算了吧。想其它办法吧。
左飞下了决心准备上翼龙的背,然而爬到一半,脚下一个打滑就四脚朝天乌龟一样的仰躺在了地上。
而背鸟上的男人,此刻正看着这只四脚朝天的乌龟偷笑。
妈的,丢脸丢到这破地方了。要是被爱慕自己的人看到自己一天之内出现两回这副囧样,他左大少还怎么混呀。
可是,爱米利,美莲达,罗莎娜,我亲爱的美人们,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命再见你们,如果还能见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可是这个水晶球,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左飞好不容易上了翼龙的背。男人抬手,一群飞兽缓慢起飞。
这么多会飞的玩意儿一起上天,一只只还那么大型,也难怪之前头顶一片黑压压了。
不过左飞没看到只是一部分跟随男人离开了,另一部分,则飞往反方向,还有一些未变形的则是留在了刚刚厮杀过的地方处理战场,因为左飞怕高上了翼龙身上后就一直闭着眼睛没敢看。
也不知飞了多久,他经不往好奇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离自己不远处的男人,在七彩巨鸟上,银发飞舞,像拍戏的时候鼓风机吹起来的一样,帅呆了。
然而当他往下看的时候,吓得浑身打颤,紧紧抱住了翼龙。原来刚刚的那片空旷的沙漠已经离自己很远了,面且那沙漠仅仅只是块巨大无比的倒锥形岩石上的一部分,就那样悬浮着也不会往下掉,沙漠周边则是山脉,云雾缭绕,层峦叠嶂。
“啊——”
队伍正在左飞受惊吓的时候转了个方向,左飞一个不稳没抓牢,往下掉了。
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声,左飞心想完了,这下要挂了。
紧接着一声鸟鸣,眼前一片五彩斑斓。五秒钟之后他就缓过来了,自己是被那七彩巨鸟拦腰接住了。既是在飞鸟背上,身后必然是那银光闪闪的男人,感觉到男人的存在,左飞浑身发冷的不自在。
左飞脸朝下,看着巨鸟掠过河流山川,却不敢移动半分,怕是一个不小心又往下坠。
尽管不知身处何处,左飞也不想轻易就这么挂掉。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一口气在,怎么莫名其妙来的这里,总有一天也可能会莫名其妙离开此地,回到自己生长的地方去,所以这条命他还是很珍惜的。
第3章
左飞身体不敢移动半分,但头还是可以稍微抬一下的。男人的脸在面具背后,左飞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一股由心底透出的寒意却让他觉得从头到脚的冷,他无法开口要求身后那人帮他一把,再说说了他也听不懂。于是只是稍一抬头,又立刻认命地垂了回去。
这是要飞去哪里,还要飞多久。
过了好一会儿,左飞又抬头看了那人一眼。
兄弟,真的不打算帮哥们一把吗?
再抬头看一眼。
兄弟,这么一声不吭飞着,你不会无聊吗?
大鸟,你背上多了个人了,都不累嫌吗,休息一下吧。
再次看一眼飞鸟。
鸟大哥~~鸟大爷~~行行好~~停停吧~~~我必须得调整一下位置了。
左飞实在有点撑不住了,小心翼翼地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实在是保持同一个姿势有点久,五脏六俯都要移位了,不活动受不了了。
左飞身后这个叫休斯的银发男人好整以暇,似乎在等着看好戏。
然而左飞是看不到他那副样子的,才小幅度动了一下就又往下滑了一点,于是立刻决定一动不动地趴着。
休斯笑了,笑的同时,伸手将左飞抱起,景物晃动间,左飞已安然坐在了休斯身前。
这一天真是有够呛的,不久前还在沙漠,热气逼人的,此刻却在离地不知道几百米的高空,左飞身上穿的是牛仔裤,蓝色低领短袖T恤,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冻得瑟瑟发抖。身后的人他是宁可冻死也不会贸然靠过去取暖的,搞不好根本不暖和,不暖和也就罢了,惹到了可能小命难保,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于是只好死死抱住了飞鸟该隐。
飞鸟该隐挥动着七彩双翼披星戴月地前行。
左飞实在是太累了,连日的紧张拍戏,突然又来到这完全陌生的环境,尽管精神高度紧张,可当他贴到该隐背上时,该隐传给他的丝丝暖意却让他有点发困,在这只飞鸟身上居然能让他找到些许安心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他在想这鸟到底是雌的还是雄的,这只鸟这么大,生的鸟蛋得有多大。他又幻想着这一切可能只是个梦,等一觉醒来自己就该回到现实中去了,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了。
这位叫休斯的年轻将领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子正趴在他的鹰背上睡得一脸纯真,还流着口水,休斯微微一笑,笑容中带了些许苦涩。其实该隐是有洁癖的,也只有这个小子能趴在它背上流口水而不会发飚吧。
休斯看着左飞,这张脸,他怎么看也看不够。小小的脸,下巴有点尖,小麦色的皮肤很光洁,近距离看都几乎看不出毛孔,只是脸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细小绒毛,粟色微卷的短发有一部分调皮地遮住了眼睛,他想看得细致些,忍不住动手拂开了那些额发,眼睛醒着的时候蛮大的,此刻紧闭着只有两排浓密的黑睫毛躺在脸上,两条秀气的眉毛纠结在一起,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粉色的唇在月光下透着淡淡的诱人光泽。
休斯用手背反复摩挲着左飞的脸,那眼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光的映衬,居然分外柔和。
左飞睡眠之中感觉有东西在脸上爬来爬去,躲了躲,不知不觉又向下滑动了些。男人抱起左飞将他靠在自己胸前。
距离帝都尚有一天的行程,休斯下令在某处安营扎寨。
左飞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一会儿被人追杀,一会儿换自己追杀别人,野兽嘶吼,鲜血横流。梦里还总是出现那个银发的男人,想看他的脸,可是每一次都在差点看到的时候,就有其它什么事出来捣乱。其中一个梦,左飞去揭男人的面具,刹那间水波荡漾,他就置身于夏威夷海滩了。
梦,乱得他头痛欲裂。
半夜时分,左飞在一首哀伤的曲子中醒来。营帐内空无一人,他回了一下神,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这该死的异世。
左飞出了营帐。月色皎洁,夜凉如水,偶有巡逻的士兵走动。但没人拦他。
左飞对着那巨型月亮深吸一口气。这个月,不知道是不是和故乡的月亮是同一个。
曲子还在继续,到底会是谁在这种情境下还有这闲情雅致。左飞的脚不听使唤地来到后方的一片空地上,找到了曲子的源头——那个银发男人。
男人身材颀长伟岸,仍旧穿着那一身银色护甲,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而他的手中,捏了一片叶子,叶子被半含在口中,这便是曲子的源头。
月色下,左飞只看到一个侧脸。
只是一个侧脸,三魂七魄便都被勾走了。
在所有他所见过的人事物里,眼前这个男人,是他见过最美丽的。
左飞的脚步随着内心的渴望不由自主地走到男人正前方,将整张脸纳入眼眸中。
那是一张可以说是女性化的脸,但它的轮廓鲜明,既使低垂着眉眼,眉间的那股子英气也绝对不会容许别人认为这是张女人的脸。
这脸,完美得像雕像上才会有的,然而雕像却没有这么灵动。
休斯感觉到了左飞的靠近,眼皮很细微地抬了一下,继续吹着曲子。
一曲终了,不期然对上那银灰色的眼眸,左飞不知道是跑还是走,只傻傻地立在原地。
隔着三四米的距离,休斯看着左飞,左飞冲他傻傻一笑,笑完就拔腿逃了。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人的眼睛,让人很沉重啊。
次日凌晨,西方才出现鱼肚白,队伍就开始整装待发了。
清晨的风泛着丝丝凉意,左飞在翼龙兽洛克的背上放低着身体。右前方五米开外四十五度角处,休斯在该隐背上,他又戴了面具,把那张绝世的容颜隐藏在了面具后面。
当然,所谓绝世,是对左飞的世界而言。而实际上在日后的见闻里,左飞仍然觉得是。
太阳渐渐从地方线上升起,朝阳似火。
与前一日不同,这一天的飞行速度快得像在坐火箭,左飞这时才明白了过来,那面具,并非拿出来装酷或者是防止被人认出来,而是当飞行速度过快时,空气和脸的摩擦会使脸感觉痛,是起一个防护作用的,于是他掀了衣服挡了脸。手却毫不含糊地紧抱住洛克。
休斯再一次忍俊不禁。
对于一个常人一来,这样在一只飞兽背上坐一天,精神高度集中手上得很用劲才不让自己摔下去,又要经受空气的摩擦,体力消耗是相当大的,接近黄昏的时候,简直是到了左飞的极限。
当飞行速度缓慢下来的时候,左飞终于不用那么紧张地抱住洛克,他放松了下来,雅沙尔的帝都风之城赫然映入眼帘。
风之城座落在一座火山脚下,山顶终年被云雾遮盖,房子依山而建,大多是石头结构的各种造型宏伟的建筑,以白色,绿色,黄色和金色为主,像芭蕉叶却又不尽然的植物覆盖了全城百分之四十的面积,入眼尽是笼罩在金色黄昏下的翠绿。
左飞下地的时候总感觉有点重心不稳,但脚踏实地的感觉远远好过在空中。
他被翼龙兽洛克带至休斯的府邸。
豪宅啊,左飞惊叹。光门口看看就很气派,黑木大门足有十来米高,顶部镶有金色的浮雕,两侧各立着一个很威风的雕像,似人非人,一雌一雄的样子,雌的比雄的略矮,入府是各种风格的建筑都是左飞从没见过的,从西向东一字排开,一色的绿色瓷砖屋脊、红色琉璃瓦屋顶、鹰状飞檐。屋顶是斜形的,庭院里绿草如茵,鲜花盛开,到回廊前一路都是斑驳的树影。硬朗的建筑以柔和的花草相衬,粗犷中带着细腻。
想不过这些看似野蛮的家伙还能整出这么个宅子。
他被安置在靠山的一座别苑里。看着这陌生的一切,他不知道面临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心中一直挂念着那只水晶球,却因为不懂他们的语言无法开口询问。
第4章
休斯被召至宫中,雅沙尔的君主给这些凯旋的勇士设了宴,休斯从来都只是礼节性地应付一下就回来的。领兵打仗他在行,应酬交际他没兴趣。不过这天他却反常地多喝了几杯。
休斯回来经过左飞的房间,透过窗户竟然发现左飞在踹凳子。
他默默地立于窗前,在进去与不进去之间考虑了片刻,由于语言上的障碍,他最终还是造择了站在窗外,一直看着,直到屋子里灯光灭了才回到了自己房内。
左飞毫无预警地病倒了,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水土也不服,生理心理双重不适下,病了完全是情有可愿的。
他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照射在他的脸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温柔的金发少女,正在他的旁边抿着唇低垂着脸拧着毛巾上的水,少女睫毛又密又长,微微颤抖着仿佛展翅欲飞的蝶翼,嘴唇饱满而水润,侧脸看着是相当的清纯可人,是左飞喜欢的类型。
好吧,其实他喜欢的类型很多。
可是,脑袋上那对的长满雪白茸毛的三角形是什么东西?
感知到左飞醒过来,美女脑袋上那对三角形的东西动了动。
靠。耳朵啊。
“你醒了?我叫伊娜,休斯让我照顾你。”美女身穿酒红色一字领上衣,有稍许暴露,能隐约看见一道深沟,下半部分是墨绿的纱裙,配有金色腰带。美女腰很细,盈盈一握的感觉。她雀跃着来到左飞身边,靛蓝如海水的眼睛笑盈盈地看着左飞。
左飞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小美女帮左飞擦脸,左飞盯着小美女脑袋上的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好想摸一下,顺便在想这像什么动物的耳朵好眼熟。其实这耳朵也蛮可爱的,他边接过毛巾跟小美女说自己来。
当然,小美女听不懂,左飞随她去,有美女侍候也不错,何必坚持非得自己动手,于是任美女帮他擦了脸。
忽略她的耳朵,真是个不可多得的清纯小美女,身材也够辣。可惜她不是个正常的人,左飞看着美女离去的背影感叹着。
不多久美女回来了,端了早餐。
早餐看起来很美味。一颗颗透明淡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稀饭似的,装在一个很薄的白瓷碗里,看看很爽口,左飞三天没进食,也不管那是什么,接过来就开吃了。还没尝出味道,一碗已经没了。
语言不通,左飞只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小美女,小美女微笑了然,又端来一碗,就这样,小美女来回了五趟。
左飞想出去走走,但是门口两个长得像熊一样的士卫拦住了他。
左飞心情郁闷,硬闯肯定不行,这样被关着也不是个事儿,水晶球怎么拿回来。他看着那从西方升起往东方落下的红日以及从窗前间或飞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傍晚时分那些飞禽乌鸦似的叫声就烦躁到了极点。
他对这个世界并不感兴趣,更不想去了解,因为他不属于这里。他总觉得迟早能拿到水晶球然后再对着太阳照一照就可以回去原来的世界。
可是,现在连门都出不了,怎么才可以把水晶球拿回来?烦哪。
小美女站在一边眼看着左飞把头发揉得一团乱紧接着在镜子前面整理旁若无人地整理着他的一头乱发,没多久,又乱了。
然而也就这么一天,当月亮出来的时候,左飞就想通了。
既来之则安之,无论在哪里,既然不想死,不如美滋滋地活。
左飞躺在床上跷着二郎腿,看着在他面前忙来忙去的小美女,于是对着小美女勾了勾手指。
左飞教伊娜玩两只小蜜蜂。
伊娜对这个游戏很费解,左飞连说带比划,伊娜也还是不明白。就在左飞快要放弃的时候,她却突然开窍了。
于是,左飞立下规矩。伊娜输了亲他,他输了亲伊娜。
怎么算,他都赚。
左飞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回去的话又得是什么时候,他虽爱玩倒也不是个消沉的人,绝对不会想要在这异世就这样被动地坐以待毙,于是第一步便开始跟伊娜学语言,了解自己究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然后再想办法慢慢接近那个男人,跟他要回水晶球。
有两周的时间,左飞没见过休斯,听说他又带兵出征了。
但就在这段时间,他很迅速地学好了语言,并且几乎可以和伊娜无阻碍地交流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很震惊。
从左飞的这两天所见听闻里,发现除了物种的差异,这地方很多东西和原来的世界是极其相似的。包括时间的计算也很相似。
“我们居住的土地叫纳古塞斯,最高等的生物是人族以及兽人族,还有其它一些形形色色的动物。”伊娜开始给左飞讲世界格局了。
“等一下。”
左飞打断了伊娜。提了个问题。
“那你们是不是就是兽人族?”
“对的。”
“我看他们都会变身,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