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惊天 上——言天一水

白武秋有时很强势，有时又十分幼稚，叶健却觉得分外贴切。

“你回去吧，小叶真不在这，你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叶健装作与白武秋不期而遇，谆谆劝导。

白武秋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眼神忧郁地看着地板。叶健有些心疼，真想告诉他，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可是那之后呢？只怕被吓得逃都来不及吧！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居然是男的……理智很快又占上风，叶健好言好语，“小叶真的不在这，老三用不着骗你，你看现在这么冷，你要冻出病来就不划算了，到时候小叶怎么办？当时事还是得找当事人，你先回去想想怎么能找着小叶吧！”

“你是？”白武秋一脸迷茫地看着叶健。

“叶健，小叶表哥同一宿舍的！”

这死孩子，连声谢谢都不知道吗？“快回去吧，你不上学吗？天天耗这家里不着急？”

白武秋站直，漂亮的眼睛看向远处，像被全世界抛弃了般楚楚可怜，“没关系，我等。”

“哎，你等不到小叶的。”

“为什么？”

“因为她真不是我们学校的。”

“那她在哪？她说她回家得坐9个小时的动车，她家在S市，又说学校冷啊沙尘暴什么的，我查过，她肯定在B市上学，不是这学校也和这脱不了干系。”

智商不错嘛，可惜没用到正途上，“老三就是B市的人，没听说他表妹是外地的啊！”

“是嘛！”白武秋有点泄愤般瞪着叶健，那眼神好像在说别忽悠人。

“好了，大冷天的，计较这些没营养的多亏啊！走，哥哥请你吃东西，吃完自己回去吧，就算你在这冻成冰雕也没人理的。”说着推着人朝美食街走。

美食街从东门出去过一条酒吧街就是，那里有家涮锅不错，看人冻得脸都变色了，叶健实在心疼。

白武秋也没有拒绝，这个时候他需要别的东西来发泄或转移注意力。

“你见过她吗？”白武秋要了两瓶啤酒，给两人都满上。

叶健家卖酒，他十岁就能喝，十四岁能喝倒一个成年人，十六岁他妈却严令他喝酒，理由是喝多了误事。本想劝白武秋，可此情此景，此人此事，劝说的话怎么也没说出口。

“见过。”

“她……是个怎样的女孩？”

额，还没喝就上脸了？

叶健脸红着，忽然反应过来，大着舌头，“很普通，150，150。”

“150？”

“150厘米的身高，150斤的体重，隔远点看就一球。”叶健用手比划了个球。

白武秋一愣后眼睛又冒火花般睁得滚圆，“你耍我？”

“不信？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不是？而且我用得着诋毁她吗？”

白武秋显然被打击到了，如泄气的皮球，奄奄一息，“那她有没有提起过我？”

“没，你们是网上认识的吧？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以前说起网恋会觉得新奇，现在都觉得不可信且会遭人鄙视。

“你……怎么她和她认识的人说话都这么得理不饶人？”

叶健忽然想起，曾经和秋无夜讨论哪个职业最厉害。

小叶：我觉得是狂，攻高，防高

秋无夜：我觉得都差不多，我全能，玩什么职业都厉害，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玩。

叶健狠狠地鄙视了下。

小叶：你不是不会玩法师吗？

秋无夜：谁说的？

小叶：谁说那职业娘们的，还说也就我们这种小女人喜欢玩

秋无夜：我没说过

小叶：我去翻记录，你等着

秋无夜：不带这样的（快哭了的表情）

“谁叫你那么自恋！”

“好吧！看你是她表哥朋友的份，我不和你计较。”一脸无辜的表情。

“……”这台阶也太高了点吧，“你啊还是好好想想未来吧！就算你和小叶在一起，你是个男人，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顾她，你们也不会幸福。男人不只是有钱，还要有帮她顶天立地的双肩，让其幸福一生的决心。”叶健再次谆谆劝导。

“我知道。她三哥不就嫌弃我游手好闲吗？”

“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关心你！”希望你不要再这么颓废。

白武秋有些迷蒙的眼睛看着叶健，忽然笑出声，“你这人好玩！”

两瓶啤酒很快喝完，白武秋又叫了四瓶。叶健劝他多吃菜少喝酒，却眼睁睁看着对面人一杯杯酒下肚，直到倒下。

叶健托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从店里出来，天已经黑了，街道熙熙攘攘，路灯昏暗，空气冰凉，身后的猪虽然瘦却重如泰山。

“喂，你住哪家宾馆？”

白武秋嘟噜了几个字，叶健没听清。白武秋身上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叶健就去他兜里摸了摸，果然摸到手机钱包之类，还有一张卡。摸出来一看果然是房卡，便循着上面名字去了那家宾馆。

刷卡开门，将人摔到床上。

白武秋醉得厉害，嘴巴却不闲着，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叶健却没懂几个字，更别说是什么意思！

由于未到周末，宾馆周围倒是挺安静，偶尔只有车子路过的声音。

叶健一阵忙碌，直到为白武秋盖好被子，才蹲下慢慢地端详眼前人精致的五官。白武秋又咕噜着动动嘴，最后头拱了拱，找着个舒适的位置和周公幽会去了。

“哎，这么大的个，有时却和小孩子一般，你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秋无夜，你要是女的多好？咱们立马去民政局登记去！”叶健还是比较习惯叫他游戏里面的名字。

白武秋呓语，这回叶健听明白了，是个爱字。

叶健又靠近了些，能清楚地看见那人细薄的肌肤，微微泛红的薄唇，以及那微微勾起的弧度。就像魔障了般，叶健凑近那薄唇，心脏噗噗狂跳，等叶健意识到那温热的触感时，自己的嘴唇正和下面人的贴着……

25、真实，接触

“啊！”叶健如触电般一下弹到身后的墙壁上，接着抓起自己的包飞快地跑出了屋子。

完了，完了，他竟鬼使神差地亲了白武秋，他无药可救了。

第二天，白武秋又打电话到老三手机上，这次‘恐吓’一番后，顺便让老三代他向叶健感谢，并说自己要回去了。

老三不满地看着叶健，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叶健连忙摆手，“我这不是成功把人劝回去了吗？”

“人家可说要请你吃饭！”

“我不去行了吧！”

结果叶健瞒着老三，偷偷去了。

这次白武秋主动和叶健交换了电话号码，当叶健报完电话白武秋打过来，叶健看着来电显示秋无夜时，赶紧关了，他都忘了他手机里早有这人电话。

两人这次吃的川菜。

“听说你是南方人，所以点了这个，行吗？”

叶健看着一盘盘红彤彤的菜，心想自己倒是不介意，只是某人不吃辣，逞什么强啊！

事实白武秋却不怎么吃菜，如上次般，一杯接着一杯，只是频率较上次慢了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找个人吃饭，一下就想到你了。”

叶健正在吃麻辣水煮牛肉，听后猛地一吞，辣椒灌在了喉咙，辣得他咳嗽都带着火似的。

死小孩，有点自觉没，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暧昧，尤其自己还打着小九九。

叶健喝了一杯啤酒才止住喉咙的火辣，接着给白武秋夹了些凉拌菜，“这个不辣，喝酒肚子必须得有点东西，要不难受！”

白武秋怪异地看了叶健一眼，接着又是那忧郁微笑，“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辣？”

叶健心里一咯噔，忘了那是游戏里秋无夜告诉他的。只好打圆场说：“北方人都不怎么吃辣吧？”

“啊，不过北方人吃辣，只是没你们厉害。我是因为在国外都没怎么吃过辣，所以不太会吃。”

“你出过国？”

“嗯，可以说青春都挥洒在那。”

你现在正青春发芽好不，“挺好啊，我还想去外面看看，可惜我爸妈不肯。”叶健家，尤其他姥姥怕他去国外给洋毛子欺负了。

白武秋晃着酒杯，眼神惆怅地看着酒杯里的液体，“有什么好的，背井离乡，远离亲人，犹如一个人的世界。”

叶健接不下去话，他一直有个疑问，他觉得秋无夜有时很没激情，就是那种对生活像是没有精力再生活下去了般，有时还会说些‘为什么那么多绝症，我没有得一个？’

叶健想到他说起家人，提过的永远只有他的妈妈，或许这就是单亲家庭的弊端。

想着叶健忽然悲从中来，夹了些菜到白武秋碗里，“可你现在回来了，你的家人在身边，还有我们这些朋友。”

白武秋一顿，随即一个自嘲地笑，“朋友，呵，你真的要做我的朋友？我可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不，是他们不懂你。不是每个人都能与人正常往来的，所以才有知己。”

白武秋定定地看着叶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叶健突然想收回刚才说的话，上次不是告诉过他吗？

“叶健，健康的健！”

白武秋拿出手机，叶健满脸黑线，你这家伙，刚才是怎么备注我的电话号码？

“我以前只打CS，纯射击游戏，也不用与人交流，尽兴即可。可现在喜欢了网游，也认识一群不错的朋友，还有小叶。我以为我们会一直那么快乐地玩游戏，或者我去找她，如果现实没什么问题，我们会在一起。可惜我忘了这是游戏，曲终人散，她不在了，我却还没有从曲子中走出来。”

白武秋说得很平淡，叶健却觉得难受。

“很多女人会喜欢我，因为我的样貌，我的钱，我的家……但是从没有一个人会在不知道这一切时对我这么好。我得到最多的评价都是关于我的脾气是多么的坏，她却从未抱怨过。”

“没了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曾经有个很喜欢的女人，也是这么对我好。我爱她，可最终她跟了别人。”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我问过我妈，我妈说，‘只要你站在高端，人们总是会向你靠近，到时怎么相处由你定’。我不置可否，她是对的，因为今天的她是成功的，人们总是向她看齐……”

白武秋又醉了，这次说的话却全部进了叶健的耳朵。

叶健坐到白武秋身边，也趴在桌子上，看着那刀刻般的眉目，喃喃道：“你真的这么喜欢小叶吗？”

白武秋嗯了声。

“就算她和你什么都合适，唯独性别不合适？”

白武秋却没有回答，叶健看去，对方已经睡熟。叶健顿觉无力，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摊牌的！

叶健又回到了游戏，不为别的，只为秋无夜。

告诉秋无夜时，秋无夜那边半天没有回应，害叶健以为对方已经不理他了。

过了十几分钟后，秋无夜发来信息：别再不玩游戏了，真的，我不要求你现实什么，我们玩游戏就好。

叶健回了个嗯。

秋无夜将密码发了过来，称其改了密码，除了他们两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密码。

叶健心里却不是那么舒坦，在弓号慢慢登录时，叶健竟觉得再不想碰这个号。就像神圣的领域被人污染，就算它已恢复以往的圣洁素白，可被污染过就是被污染过，曾经的阴影已经埋在了叶健的心里。

叶健上去晃荡了一会儿，和工会里人打招呼。小叶的回归，无疑受到热烈追捧，公会里闹腾了半天才恢复往日的平静。

除了舍不得秋无夜和这些朋友，叶健却不知道接

下来玩什么。他想起了自己没日没夜的奋斗，挣钱刷图，也想到了那些东西被人拿走后他的气愤，秋无夜说他爱财等等。叶健不敢摆摊了，他怕在秋无夜眼里他就是这么一个存在。可不摆摊，他不知道该干什么，唯有在游戏一遍遍晃荡。

秋无夜说自己开始上班了，叶健不解，好好的怎么突然上班了？他原来还以为秋无夜在上学呢！毕竟他们一般大。这么一想叶健才意识到，他对秋无夜一点都不了解。旁敲侧击问小爱秋无夜的情况，小爱也说的含糊，和叶健知道的差不多。

秋无夜没有回，叶健也不再问，他以往总是这样。只是这次心里像长了毛般，十分的不舒坦，更郁闷是秋无夜不像以往那般向他解释。就算他不在乎，可和他不解释是两码子事。

自从心里有了疙瘩，秋无夜的弓号在叶健手里像是烫手山芋。如果秋无夜不在，他是不会上这个号的，他实在抗拒这个号。更多的是工作了的秋无夜没有了以前那么多时间陪他，弓号对他而言失去了意义，这个号成了一道沟壑，他跨不过去，也就慢慢不再上。

26、矛盾，抛弃

游戏依旧，只是叶健已不再那么轻松。秋无夜不在时，他总是盯着QQ或者游戏里的好友列表，看秋无夜在不在，什么时候上线，担心是不是出了意外。甚至QQ里留言，一遍一遍询问，都快赶上追债的了。可秋无夜的回答总是工作忙，等会儿，或者有事，更多的是呵呵，甚至叶健抱怨时，这个呵呵的频率也是最高的，叶健见了气焰更高。

叶健知道秋无夜工作忙，白天几乎见不到人，有时晚上很晚才回来。

不知道是因为秋无夜的工作，还是因为自己的过度关注，叶健觉得秋无夜不像以前那么热心了。有时两人聊着聊着秋无夜那边没有回应了，等了很久对方才回应，偶尔会说接了个电话或者都不说明刚才去干什么了。

以前叶健玩游戏一般都不上QQ，道听途说什么上着QQ上游戏容易被盗号，又怕了盗号的，便QQ和游戏不同步上。可自从再次回到游戏，叶健怕秋无夜看不见自己的留言，便游戏QQ同时挂着，可QQ里给秋无夜的留言，总是打了水漂般有去无回。后来一次叶健给秋无夜发信息，无意中看见对方QQ名字旁显示‘正在输入中……’，叶健隐约知道那是什么，却不死心问老三，老三回那是人在，正往对话框里输东西。

再发好些条信息过去，秋无夜却都没有回，那个‘正在输入中……’却间断显示。到叶健要睡觉时秋无夜才回复说有事出去了，叶健一下懵了。如果是以前，他会询问对方明明在，却为什么谎称不在，可最终他什么都没问出口，有些事他选择了忽视，因为他实在不想事情更加不尽人意。

因为这些两人吵架越来越频繁，渐渐的叶健发现秋无夜不像以前那样宠溺他，纵容他。甚至有时两人吵架秋无夜都不说话，过个一两天再发来个问候，有时叶健气也消了，就搭理人，有时却更气，干脆当没看见，秋无夜有时会说几句好话，有时就干脆站小叶摆摊的旁边，来个敌不动我不动。

叶健觉得很不是滋味，有一天趁两人比较心平气和的时候把问题提了出来。

小叶：如果不想玩我不拦着你，我还是你姐姐

对方沉默，叶健顿觉度秒如年。

过了会儿秋无夜才回到：我最近真的很忙，如果不想和你玩，我怎么会去你表哥学校守四天？

叶健松了口气：哎，我觉得我们没以前那么玩的开心了！

秋无夜：可能是我的时间太少了。

一个周末，往常叶健都是和秋无夜玩游戏的，这次秋无夜却说有事，叶健觉得无聊了。快到中午时，手机响了，一看竟是白武秋。

“怎么想起我了？”

之前两人一起吃了顿饭，白武秋一来就叫酒，但也不是兴高采烈的，只是和叶健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后来两人逛了逛书店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