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论武功修为还是论思维智力,他对那个男人甘拜下风。他实在算计不过那只老奸巨猾的狐狸,遇上卡修,歌缨这辈子算是认栽了。
游离哪里会不知道歌缨的想法,他望着歌缨,道,“忘栽在他手里的次数,实在不少,可是如今,我却可以帮你扳回一局。”歌缨一听
,双目一亮,游离继续道,“你伙同卡修,告诉他荃玄池的入口这些是我都不计较,我说过,我要给你个将功赎过的机会。”说着,向着歌
缨挥手,歌缨明了,上前一步,游离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歌缨听了,忍不住睁大眼睛,道,“您……您真让我……”
游离笑,道,“这种事儿你已办起来 熟门熟路了,还害怕什么?”
歌缨苦着脸,道“可是……”
“这事儿你若办好了,我就不计较你背叛本尊的事。”说着,他脸色突然变了,冷冷地瞥了歌缨一眼,道,“你该知道对付背叛之人,我
向来会用的手段。”
听了这话,歌缨已脸色苍白,他跪在地上,拉着游离的衣衫,道,“一切……只凭大人吩咐……”
游离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伸手摸着歌缨的脸,笑道,“我就知道,你是最明白事的了。”
正在这时,们哐当被人给撞开了来,歌缨回头,便瞧站在门口的一眉毛少年。
这少年长得眉清目秀,只是此刻他那张原本清秀的脸上却含着怒容,他瞪着眼,咬着唇,似乎隐含着极大的怒气。
他瞪着游离,咬牙怒目道,“你个猥琐恶心的老怪物,当真是害苦了我!”
这少年发狠似地,突然向着游离扑了过来,却突然被身后一人拉住。少年转身望着男人,道,“你为何要拉着我?这老怪物坑苦了我,
我可不能就此放过他。”
“你不能出手。”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温润,如一弯清泉。只是,少年的身躯挡住了身后的男人,歌缨瞧不见男人的面目,可是他却对这个男人很好奇。
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来路?
然后他听见少年怒道,“为何我现在不能出手?”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男人在叹气。
少年一愣,而后似乎反应过来,他咬牙道,“你……”
男人终于出现在歌缨面前,歌缨也终于见到了这个男人长什么样。这男人有一张很漂亮的脸,柔美的五官,长发飞扬。男人有双淡蓝的
眼眸,那双眼神深邃,却含着让人心疼地浓的化不开的忧郁。
游离望见出现的男人,眼已经亮了起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这倒是位美男子,亲爱的,你当真让人伤心,这么快便又移情别
恋了。”
他装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少年瞧见,咬牙瞪眼,刚想要发狂,却被身旁的男人拽住了手。男人回身朝他露出了一个‘不要造次’的眼神
,而后转身望着游离,道,“卡修在哪里?”
第一二八章:旧爱重逢
来人正是雨梁和鲛人王寂落雨。
话说当日,雨梁听了游离居然故意用计将昆鹏引入‘欲望之渊’心里担心,便后一步踏入了地道,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地道虽然看着是
同一条地道,可是内里却又有着千万的变化,雨梁进入的地方并非是昆鹏所进入的那个地界。雨梁进入的是驱兽灵布下的第三层幻界,这个
时间和昆鹏进入的那个空间显然不同,这是一个完全就不存在的虚拟的世界,雨梁进入了一个他自己思想里的世界。
船只,漂浮在平静地宽广地海面。
这艘船很大,足足能够装下两百个人。此刻,雨梁就站在这只能够容纳两百余人的船上。雨梁觉得惊奇不可思议,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此
刻怎么会出现在这片海域,在这只船只上?
就在他奇怪的时候他的耳朵里突然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大海地咆哮,又像是野兽的怒吼,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开始摇晃。
巨大的船只在这狂风暴雨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雨梁抓着船沿,他听见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哭喊,以及小孩的嘶叫。
而后天空突然飞来了很多白色的海鸥,这些海鸥在他的头上盘旋飞舞,更有秃鹰奔来,盘旋在半空,似乎随时都等着俯身下来,啄食船
上的人们。
雨梁的头突然疼得厉害,狂风刮起,巨浪滚翻,他一个不稳突然翻滚在了深海里。
雨梁惊的叫了起来,他突然睁开眼,此刻背上的衣衫已被汗湿了。他重重地喘气,狂风海浪已消失无踪,雨梁发现,自己还是在平地上
,只是此刻四周漆黑寂静,却透着股阴森的意味。
他呼了口气,原来刚刚的不够都是幻觉。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气恼,驱兽灵那个老王八蛋,又在故意捉弄自己呢。说着,他从地上站起来,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向
前行。只是,雨梁心还因为刚刚的那场环境而不安地乱跳着,那环境太真实,真实的就好像曾经发生过似的,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
他的脑子里一直有一段空白的记忆,一段空白的时间。他不知道那段被抹去了的记忆里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很空,很
疼,疼得几乎让他掉下眼泪。他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可是他却始终记不得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知道那段记忆对自己很重要
。而他隐约记得,自己心里似乎也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是他连那人的音容相貌也都不记得了。
每当头疼的时候,心疼的时候他就会吹笛子。他身边最宝贝的东西是一把竹子做的笛子,他已记不得那把笛子是怎么来的了,他只知道,
那把笛子对自己很重要,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每当他心痛难耐的时候他就会吹笛子,从笛子里飘出的那熟悉的音乐会让他心好
受一点,可是每每到这时候,他就会忍不住地流泪,情难自己。
这一刻,雨梁的头又开始疼,他的心这一次却没有疼,而是剧烈地跳动,似乎要忍不住破出胸腔了,这还是以前从没有遇上过的事情。
雨梁突然想要听一听那熟悉的音律,于是他从腰间摸出那把竹子做的笛子。
笛子已经被他摸的很光滑了,他将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出那熟悉的旋律。
这笛声,悲悲戚戚,如诉如泣,不绝于耳。
清风拂过,吹乱了雨梁的发,他轻轻地吹奏着这属于他的音律。
而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似乎听见了不远处有人在和他合奏。双重笛音地重合,似的这原本熟悉的音乐突然透着一股别样的音
调。
雨梁一愣,这首曲子是他自己编造的,总之他醒来之后他便会吹走这曲子了。他以为这是自己有感而发编造出来的,除了他之外别人是
完全不知道这曲子的,可是此刻,在这寂静的夜空,在这虚拟的空间,居然有另一个人也会吹奏这首曲子,居然还和他合奏了起来。
那算得上市一种难得的默契。
雨梁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别样的情绪,带着些激动,带着些期许,也是带着些疑惑。他放下了笛子,音律依然在耳畔,只是相较于自己,
这人吹奏出来的显然又比自己的要好很多。
带着疑惑,雨梁循声而去,然后他就看见了黑衣银发的男人。
男人闭着眼,手中握着一把珊瑚笛,刚刚那绝妙的音律便是从这把笛子中吹奏出来的。雨梁惊呼听得愣住了,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前方闭
眼陶醉在自己情绪中的男人。
男人的面色有些苍白,显然他的气色并不好,大概是受了内伤。可是这份苍白依然无法抵挡男人俊美的容颜。
这是雨梁见过的最美丽,最漂亮的男人。他惊得几乎都说不出话来,唯有呆立在哪里,直到男人感受到身后有人,直到男人停止了吹奏
,转身望着站在不远处惊讶地张长大嘴望着自己的少年。
他望见少年的时候,眼里含着不可置信,他似乎难以相信眼前的事情。他张了张嘴,身子却开始不停地颤抖。
他几乎把握不住自己手中的珊瑚笛,‘啪嗒’一声,珊瑚笛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男人嘴唇颤抖,颤巍的向雨梁走来。
雨梁瞧见,男人脸上的柔和着惊喜和痛苦地复杂情绪,他的眼里也含着这复杂的情绪。
男人已走进了,他站在雨梁面前,突然伸手,抹上了雨梁的脸,他眼里几乎已经含着泪,他颤声道,“桑……是你吗?”
雨梁心里突然弥漫了悲伤,因为男人眼里那让人心疼的忧郁和悲痛。他已忘了推开男人,而后任由男人紧紧地将自己抱住,他听见男人
压低声音地低吼,“桑……我终于找着你了……”
他实在已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安慰这个有着浓浓悲伤的男人,连他自己都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觉,他心疼这个男人,望见男人眼里
的泪水,他心疼得几乎要窒息了,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他觉得自己好像病了。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身躯一震,他突然推开雨梁,他瞪着那双好看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雨梁,他脸上情绪千转,而后却又恢
复了平静。
他眼里的哀痛已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去,他向着雨梁开口,“你不是桑!你是谁?”
男人突然质问的口气让雨梁心里有些不舒服,刚刚这男人还抱着自己一副深情款款地模样,下一刻这男人脸上又突然露出了质问的面目
来,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所以雨梁忍不住瞪眼,没好气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那个什么桑的。”
瞧见少年瞪眼,落于突然发现自己刚刚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好,所以他放柔了语调,道,“对不起……我刚刚……”
男人低着头一道歉,雨梁心里便有些难受,他忍不住挥挥手,嘟嘴道,“算了,算了,你也不用向我道歉。”说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问男人道,“对了。你刚刚吹奏的是什么?”
男人听了这话,似乎想起了以前的记忆,他脸色一变,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那首曲子,是我曾为我最爱的人作得。”说这句话
的时候,他望着雨梁,可是雨梁却觉得,他那眼神似乎要将自己看穿般,他忍不住抱了抱手臂,好奇道,“那么,你哪位爱人定然很懂音律。”
听了这话,男人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他淡淡一笑,道,“你恰好说错了,桑啊,他才不懂音乐呢……”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
什么,却又闭住了嘴。尽管如此,当男人提起爱人的时候脸上露出的纳斯幸福的笑容还是没有逃过雨梁的眼睛,所以他忍不住道,“你一定
很爱你的爱人。”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酸酸的。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他叹了口气道,“你说错了,我欠着他的。”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说,“我欠着他的太多了,即
便是用我的余生也还不了我欠下他的……”
男人痛苦屋面的模样是那么的无助,雨梁不忍心,上前去将陷入回忆痛苦的男人抱住,他说,“没关系,过去的都过去了,何必再去想
他。”
落雨靠着雨梁的肩膀,心里却是苦涩的,他想,这个少年是不是就是桑呢?他是在埋怨在即,不然的话为什么会不记得自己呢?他已从
少年的眼睛里看出了少年已经完完全全地忘记了自己。或许,这就是他应该得到的惩罚,因为自己曾经的懦弱和背叛导致今日自己才会收到
如此的折磨。
他闭着眼想,自己都是罪有应得。而后他想,自己一定要好好地对待把少年,这一次,自己已和从前不一样了,自己此刻拥有强大的力
量,足够保护少年的力量。这一次,不管事任何人,他都绝对不会允许将少年从自己身边带走,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允许百年前的旧
事再重演,他将要用尽自己的所有来保护这个少年。
第一二九章:桑的生世
落羽遇上雨梁,完全可算是一种意外,只是或许也是天意,命中注定他们之间还有一场未完的缘分。只是如今雨梁显然以及记不得以前的岁月,那段关于落羽的记忆已经被人刻意抹去。当初还是桑的雨梁被族人带走之后,作为礼物送给了乱魔岛的岛主,其后,为了消除雨梁的记忆,也是为了让雨梁能够乖乖地为自己所用,乱魔岛岛主故意封印了雨梁的记忆,将他训练成一个自己利用的工具。
桑是水族圣女乌兰玛雅和人族生下的孩子,并非是纯粹的人族血脉。可是他的母亲在生下他的时候便死了,其后桑跟着父亲生活,在他十三岁的时候,父亲决定出海前往那个乱说纷扰的大陆,为的是一还妻子的愿望,于是,十三岁的桑跟着父亲离开风云界,前往云阳大路,开始了自己颠簸的一生。他们跟着一批想要寻找传说中宝藏的船员一起出海,却遇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海滩,全船的人都葬身海洋。桑沉入海底的时候,恰好遇上了出海归来的人鱼姥姥,人鱼姥姥心软,将这孩子救回了鲛人殿。失去了最亲的亲人,桑变得沉默寡言,他原本就多愁善感,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少年的忧愁最终引得了鲛人王的注意,他先是可怜这个少年,其后慢慢地相交,他逐渐地爱上了这个纯洁的少年。两人相识,相知,相恋。可是其后,水族长老发现了桑的存在,他们冲入南海域,向鲛人王要人。
鲛人王生性懦弱,虽然他爱着桑,可是却因为考虑到整个族人,最终还是妥协,将桑交了出来。他内心痛苦不堪可是却毫无办法。他眼睁睁地看着桑被带走,他看着桑痛苦的叫喊,看着那些人用绳子捆着他,将他带走。少年脸上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这泪珠,也落在了鲛人王的心里,他咬着唇,红着眼,握紧了拳头,一拳打在一旁的墙上。可是他却毫无办法,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被带走。
其后的一百年,鲛人王都陷在了无尽的悔恨和懊恼之中,他觉得自己窝囊,保护不了自己最爱的人,他恨自己,是他将自己最爱的人推入了痛苦地深渊,此后,他一直活在无尽地痛苦和悔恨之中。
桑拥有这世间最纯洁的肉体,是以当初水族的长老们才会想要将他带回去。他们将桑带回水族,然后将他作为礼物送给了乱魔岛的岛主。为了让桑完完全全为自己所用,乱魔岛岛主封印了桑的那段记忆,而后让他改名为‘雨梁’,从头开始一段‘工具’的人生。
无爱,无欲,无求。
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工具。
作为雨梁重生的桑,他最开始的人生便是被如此设定的。
所以,那段痛苦而快乐的记忆雨梁已经不记得,在遇见寂落羽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落羽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他以前所从未有过的。
这个男人给他一种舒服的感觉,那是一种想要靠近,想要了解,想要亲昵的感觉。这还是他第一次想要靠近了解一个人。落羽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存在呢。
而后,两人一起斩妖除了妖魔,最终走出了幻界。走出幻界之后的雨梁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驱兽灵算账,这个老家伙,总是算计自己,这一次他倒是要给这家伙一点好瞧,何况,他还打算和这老家伙要人呢。
是以,瞧见游离,雨梁才会怒气冲冲,幸亏身后的落羽抓住了发怒的雨梁,他示意雨梁别惹怒了游离,因为游离是个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主,何况他还完全不知道这家伙的底细,鲛人王着实心思缜密,不适万全把握的仗他是决计不会打的,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