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忘情地吻着他颈间,他心中叹息,趁对方不注意从袖子里掏出一小粒药丸,凑到烛火边点燃。
白烟升腾,带着一丝草药香气在空气中消散。沈黎昕握住他伸到一边的手,送到嘴边轻啄,抬眼,对上少年平静的眸子。
“皇后今天不害怕了?”
“一回生,两回熟。”林逸弯着唇角,笑得一脸腼腆。
沈黎昕望着他明媚的笑脸,腹中一团火忽的燃起。他将少年按在桌子上,一手按住肩膀,另一手拉开衣带。少年青色的锦缎袍子很快被扒开,露出白色的亵衣,少年的呼吸渐渐急促,身体不自主地颤抖,由于被一股大力按着,身体呈现一种微微朝上屈起的姿态,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望着眼前柔弱纤细的身影,沈黎昕突然十分满足,事实上,自从早上离开琼花宫,那少年的样子就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议事的时候,批奏折的时候,甚至用膳的时候,每每闭上双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少年挂满泪痕的面孔。他想着那人拥在怀中的感觉,手掌覆上脸颊的感觉,亲吻唇角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明昧不定的旖旎感觉……越想越急不可耐,下腹被一团火焰烧的快要炸开,只恨这一天过得太慢太长。好不容易挨到日头西落,他放下手头没处理完的奏折,匆匆忙忙赶到琼花宫,头一次庆幸琼花宫离青霄殿不远。
此时此刻,他抱着那人的身体,感觉着那人在自己怀中战栗,心被装的满满的,浑身像烧着了。他咬住那人小巧的耳垂,稍微用力,耳边顿时漾起一个细小娇媚的呻吟。像一只小猫崽般,挠得心痒痒的。
正当他准备享用眼前的大餐,突然眼前一黑。
一切戛然而止。
林逸哆嗦着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瘫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今天的麻药剂量不如昨天大,却由于燃烧后与空气充分融合,作用来得慢,又不容易被觉察,效果却不差,应该也没什么后遗症。
深夜,林逸躺在昏迷的沈黎昕身边,辗转难眠。
寝殿里没点灯,帷帐里影影绰绰。
他侧身躺着,安静地注视着面朝上躺着的皇帝,微弱的光线下,那人的面孔如同刀刻出来般,俊逸中带着坚毅,的确十分好看,也特别耐看。
然而林逸却平静不下来。他恍恍惚惚地睡了一会儿,直到窗外微亮,他听到身边的人动了。
睡意全消,林逸闭着眼,紧张地听着那人的动静。
一声低低的呻吟过后,林逸听见那人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
外面总管太监王福压低了声音道:“皇上要起床更衣吗?”
“嗯。”身边人带着未清醒的困顿含糊应了,下个时刻,两片柔软的东西印在林逸脸颊。
林逸的心脏狂跳不停。
皇帝走了,林逸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爬起来,在宫人的服侍下穿了衣服。
铜镜里的少年一脸憔悴,眼圈黑黑的。
林逸心想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折磨死,真不如让人家一刀杀了痛快。如果皇帝今天晚上还来……
他哆嗦了一下。
不行……
——今天就把轮岗侍寝的单子发到各个妃嫔宫中,让皇帝找别人玩!!!
然而适得其反,这天皇帝来得更早。
一进门就扛起少年进了寝殿,将其重重摔在床上,之后欺身而上。
这一次皇帝表现得更加急迫,唇齿纠缠间,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然而对方仍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直到林逸两眼发昏,痛苦地挣扎,皇帝才像突然发觉般松手。
林逸趴在床上半晌缓不过来,却下意识地将手探进枕头下面。
指尖碰触到事先藏好的药包,他心里略微放松了些,之后聚精会神地观察压在自己身上的某人的动作。
下个时刻,林逸那只捏着药包的手臂突然被对方抓住。
林逸一惊,连忙松开药包。哪知皇帝的手竟顺着林逸的手臂伸进枕头里,再抽出的时候,手中俨然拿着一个小小牛皮纸包。
林逸心里一沉。
眼睁睁看着对方拿着药包在自己眼前晃了晃,随后绽开一个诡异的浅笑:“你以为朕不知道前两天的事?你竟然敢跟朕用药?”
林逸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他定了定神,傻笑道:“臣就知道这点小事瞒不过英明神武料事如神的皇上啊哈哈……开个玩笑嘛……别那么较真……臣只是略微害羞而已啦……做这种事得让臣有点心理准备……”
“那么,”沈黎昕将药包丢到床下,俯身抬起少年的下巴,“朕憋了三天,皇后打算怎么补偿朕?”
林逸顿时变成包子脸:“不是前天和昨天,一共两天吗?!啥时候变成三天了??”
“还有今天白天。”
趁林逸皱眉思考的功夫,沈黎昕低头,在少年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点淤红。
“林亦寒,今天晚上,你必须让朕舒坦。”
少年惨叫:“皇上!!求你——”
“求朕什么?”
少年抿着嘴,小脸惨白惨白的:“其实臣……怕疼!”
沈黎昕唇角的弯度渐渐扩大:“事到如今,怕疼也只能忍着了,皇后。”
第十四章:喝药
天蒙蒙亮的时候,林逸醒了一次,发现自己保持着被拥在怀里的姿势,两人面对面躺着,对面那人倒睡得正沉。
闭上眼,一夜的噩梦在脑海缭绕,身上的疼痛却将他拉回现实。
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一刀捅死眼前披着人皮的禽兽,同为男性,赤诚相见之时,林逸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家伙……比之前见过的还大……太特么的大了。跟那家伙相比,自己的家伙无论前世还是现在,作为男人都自愧不如啊!!!
他并没有感叹多久,因为很快那硕大无比的东西循着穴口长驱直入,他疼得脑袋一片空白,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
林逸盯着某禽兽的脸思索片刻。
秉着“就当被狗咬了”的想法,自己被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回,差点背过气,每次当他以为对方快完活自己要解放的时候,那蔫下去的东西都会再次昂然挺立起来,之后就是新一轮噩梦开始……
他记得那时候自己被顶的眼冒金星,就快要昏厥,对方却埋头衔住自己的乳头,硬逼着自己战栗着睁开眼。
“皇后以为,朕如何?”
林逸抽着冷气,扯动嘴角道:“皇上真乃天兵下凡,勇猛过人,臣佩服得五体投地呃啊……唔唔……”嘴被堵住之后他才暗骂自己嘴欠。
憋了三天真不是盖的,林逸被折腾地死了几十次,对方却依旧目光灼灼耕耘不休。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睡下的,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搂着,浑身上下无一不酸痛得厉害。
一股莫名的悲壮感涌上心头,林逸难过地想:老纸被爆菊了……爆菊了……可恨的是自己无力反抗……无力反抗……还嘴欠地煽风点火……煽风点火……
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自受。反正早晚都是被X,如果头一次乖乖接受而不是下药的话,说不定人家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呢……
他就这样懊恼地盯着某英俊禽兽的睡脸,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沉,仿佛全身感官都被封闭了似的。
他置身于无尽黏腻的黑暗中,被温暖包裹着,四肢百骸都与周遭融为一体。他好像没有了身体,只剩下零星意识,游荡漂浮着渐渐融入虚无中。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一些模糊的说话声。
挣扎着从虚无中爬出来,睁开眼的瞬间,光明倾泻进整个视野,整个世界变得鲜活明快,就连沉缓的呼吸也变得轻松起来。
浑身酸痛,鼻息灼热,喉咙干得不象话。下意识地想叫人,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帷幔掀开一角,身着一身明黄的年轻君王侧身坐在床畔,或许是衣服颜色鲜艳的缘故,那人看起来神采奕奕的,窗外的阳光照在那人身上,整个人都微微发光。
“醒了?”
“……”林逸说不出话,只能转转眼珠证明自己听到了。
坐在阳光下的男子露出温和的笑容:“醒了就好,来,先把药喝下。”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将林逸扶起,靠在肩头。
林逸看见琼花宫的主事太监李小忠用托盘端着一个青花瓷的碗小步走过来,过程中一直垂着头,好像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
尽管身份悬殊,林逸却一直把李小忠当做同龄的伙伴。他可以厚脸皮得在屋里没别人的时候任由皇帝胡来,在自己认识并且信任的人面前却十分不好意思,看着李小忠走到自己面前,他真恨不得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然而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任由皇帝搂着自己,接过李小忠端来的药碗,并且十分耐心地一手托着碗,另一手持汤匙,一点一点喂进自己嘴里。
这药真苦。
温热的汤药进肚,舌根沾了苦涩的味道,牵动着整个胃部阵阵抽痛。
等到喝光了全部的药,林逸颤颤巍巍地开口道:“苦……”
皇帝眉毛一挑,挥了挥袖子。很快又有一名宫女端了另一个碗过来。
端到眼前一看,原来是冰糖红枣燕窝,扑鼻的香甜气息让他食指大动。
夺过皇帝手里的碗,咕咚咕咚尽数喝光,林逸这才满足地擦擦嘴,将碗放回宫女的托盘中。等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刚攒的力气也用光了,于是他又倒在皇帝怀里,一动不动。
沈黎昕看得目瞪口呆,有些好笑道:“有你这么吃燕窝的吗?好东西要是你这个吃法,岂不是都糟蹋了。”
林逸轻咳一声,哑着声音道:“因为太苦了……话说回来,皇上,您白天不听政吗?”
“朕的皇后病了,朕告假一天不行吗?”
“……”还不是被你折磨的!
尽管林逸脸皮够厚,又是个不怕死的,然而这身体实在太虚弱,平日里稍微风吹草动都会得病,更别提被某衣冠禽兽折腾一晚上。他在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就感觉不舒服,却没想到会变得这么严重,又是酸疼又是发烧的,如果再来几次,这少年的小身板迟早折腾完活。
想到这里,林逸再次悲从中来。
沈黎昕见少年敛着神情,眉头微微蹙着,有些难过的模样,便道:“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吗?还想要什么?”
林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姿势很不妥,满屋站着六七个宫人,都垂着头耳观鼻鼻观心,对自己与皇帝的暧昧姿势视而不见。林逸自诩脸皮厚,那也是看情况的,眼前的情形显然不在继续厚脸皮的行列当中,他这么靠着皇帝,只觉得头皮发麻,如果不是没力气,他早就钻进被子下做鸵鸟了。
于是林逸小心翼翼道:“皇上,臣想睡一会儿。”
“乏了吗?”皇帝说着,缓缓将他放回床上,自己却不走,仍旧稳稳地坐在床沿,甚至还十分贴心地帮林逸掖了被角。
林逸被皇帝温柔又贴心的行为雷得不行,表面上却不能说,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然而没办法,他真的不适应被一个大老爷们儿如此关心。
“……”感觉到从头顶投来的视线,林逸心里叹气,默默闭上眼睛,并祈祷皇帝快点离开。
然而事与愿违,皇帝非但没走,还在林逸闭眼之后开始在他脸上摸摸索索,带着薄茧的温热指尖轻触林逸的脸颊,在唇边逡巡着,之后又滑到颈间,逐渐下移,探入亵衣里。
林逸嘴角抽抽着睁开眼:“皇上,臣想?睡?了!”
头顶的皇帝眯着眼,笑容不减:“你睡你的,朕在这里陪着你。”
林逸想哭的心都有了:“我睡不着!”
“睡不着?那就起来陪朕说说话。”
“……好吧,”林逸认命地爬起来,“皇上,您有什么事想跟臣说?”
林逸这时候才发现,外面站着的宫人走得一个不剩,寝殿里只有他和皇帝。
对方脸上带着十足的笑意,又是温柔地抱着林逸的肩,将林逸带入自己怀中。
林逸的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
“朕准备下个月做了张家。”
“……啊?!”林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猛地抬头,脑袋当当正正撞上皇帝的下巴,顿时头顶一阵疼痛。
沈黎昕继续道:“那天朕带你去朝堂,你不是也见到了?户部尚书张培,一提到钱就哭得像什么似的,朕忍他很久了!他以为朕还是从前那个小孩,什么都听大臣的,想着要从朕手里赚钱呢!张家富可敌国,朕没干政时他们家没少捞钱。朕眼看着灾民困苦,国库空虚,如果再让他们家做大,实在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哦,就是他啊!”林逸恍然大悟,此时再看皇帝神情,几分狡黠几分忧虑,一张俊脸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十分好看。林逸愣了愣,道:“皇上为什么跟臣说这些?臣不能文也不能武,没法帮您出谋划策,也不会抓人啊!”
“朕允许你平时多跟张淑仪走动。”
“……干嘛?皇上难道不怕臣把这件事告诉张淑仪?”
“那你就尽管告诉她,反正她也做不了多久淑仪了。”
“……皇上……”
沈黎昕眯着眼睛:“皇后,你不是答应帮朕吗?”
“……有这回事吗啊哈哈我怎么不记得了?!”
“七年……”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跟臣说!”
“没什么,你只要乖乖照朕说的去做。”
望着一脸茫然的少年,沈黎昕凑过去,在那人额头落下一个吻。
第十五章:赏雪
皇帝装了半天的“好丈夫”,下午趁林逸睡着的时候离开了,接下来的几天没再找过林逸。
林逸在心里咆哮:竟然嫖完就走!
他被折腾得不轻,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好不容易能下地溜达了,却被冯太后一句话叫去星罗宫。
皇城地处偏南,冬天很少下雪,这一日却意外地下起了大雪,巍峨的宫殿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白色,远远望去带着些许萧索意味。林逸大病初愈,本就体虚,从琼花宫到星罗宫的步辇上,他抱着暖炉,却依旧感觉浑身发冷,对于要见冯太后这件事,他心里忐忑,加上周身的寒意,于是越发紧张。
走进殿门的时候,看见宽阔的大殿里坐着好些人,坐在上座的是冯太后,两边坐的是各宫妃嫔。
整个场面气氛有些严肃,林逸硬着头皮走进去,一路上受到众美女无声的注视。
好不容易走到冯太后跟前,冯太后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周围安静极了,林逸觉得很尴尬,但是他只能恭恭敬敬施礼道:“太后万福。”
“起来吧,皇后,”面前的妇人漫不经心地挥了挥袖子,瞥了一眼林逸,“听说你这几天又病了?皇后是六宫之首,自己要多保重才是。”
“……是……”
“上次皇后跟哀家讲的‘轮岗制’,哀家觉得很不错。眼看着就快到下月初一了,皇后也该提醒皇上依照上面的安排去做。皇上是一国之君,除了政务,皇家血脉的延续也要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