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赵瑗的这种行为,无异于告诉萧山:我愿意跟你好,我心里有你。
萧山不由自主的将赵瑗紧紧的抱住,甚至还转了一个圈子,勒得赵瑗差点背过气去。
这是赵瑗第一次表白心声,萧山听到这句话,觉得哪怕就是去送死,也值了。
“这一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战都要危险。尽管你说你会躲避炮弹,但……但……”
萧山呆呆的看着赵瑗,赵瑗目光中的担心之色表露无遗,其中有着更多的话没法说出口。萧山道:“我不怕死!”
赵瑗缓缓的伸出手,摸着萧山脸颊的那一道几乎看不出痕迹的伤疤,猛地将他拉近自己:“我怕!活着回来,因为……我喜欢你。”
两人再次吻在了一起,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但是却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体带来的温度,贴紧的身体虽然同时起了变化,双方却没有进一步往下的意思。
片刻之后萧山首先松开手,朝着赵瑗缓缓的单膝跪下,拉起赵瑗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用自己的方式对赵瑗表示忠诚:“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活着回来,得胜回来!”
城楼中是静静陈设的武器火炮,城墙上是来回巡逻的士兵,城外,则是完颜亮的十万大军。
夜已深,风未止,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104、山羊
夜已深,而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赵瑗站在城楼上往下看,萧山带着他所训练出来的三百士兵,正在等候着自己的命令。
他们跟随萧山一齐,都单膝跪在地上,发誓向自己的君王效忠。
赵瑗身上的血亦在沸腾,这是他第一次命令属于自己的部队前去作战。他不由的握紧了藏在袖子中的手,简短的说出了自己的命令:“得胜归来,平安归来!”
城门在夜色中缓缓的打开,每名士兵的身上,都带了十二枚手榴弹,背负长弓,腰悬重剑。为了轻便起见,所有人都穿着纸甲,萧山也不例外。
长长的队伍悄无声息的走出城门,迅速的隐没在城外的山丘之中。
在这些特种士兵之后,则是城中的四百名骑兵,半个时辰后,这些骑兵开始冲出城门,朝着金人的大营出发。他们的任务,就是前去引来金兵,将其精锐骑兵引到萧山所埋伏的山谷中。
在这些人都出去之后,便是曹成所带领的步兵方阵,伺机待发。
这是一场全然不同于以往的战斗,静谧的夜色之中,赵瑗站在城楼上静静的等待着。而数不清的火炮,正朝着城楼的方向运送,源源不断。
战斗在一个时辰之后打响。
四百轻骑兵突袭敌营,金人在片刻的混乱之后,完颜亮便亲率六军,开始了追击。
夜色下,滚滚的烟尘包围了整个城池,在城楼上指挥的陈规手心亦紧张的冒汗,萧山的埋伏并没有动,黑夜中的厮杀,是铁与血的碰撞,不同颜色的信号灯此起彼伏,完颜亮的兵力也在不断的加入到战斗中来。
天色快亮的时候,城楼上的火炮发出了一声震天巨响。
赵构躲在襄阳府衙,府衙亦被震得颤抖,城中的百姓都得到了严令,闭门不出,赵构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府衙房顶的瓦片亦跌落在地,撞击在石板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而这声音和炮火的轰鸣声相比,却变得比蚊子的轻哼还要轻,几乎都听不见了。
火炮第一次在金人的骑兵阵中开花,爆破范围足足有一百多米,弹片四处飞溅,射杀范围更加远。数不清的马匹中弹,跌落在地,城外的士兵方阵忽然变换,分散开来,十人一组,跳入弹坑,随着炮火的轰鸣,那些人在借助弹坑的掩护躲避炮弹的碎片,并且用脚蹬开硬弩朝着敌人射击,嗖嗖的箭矢之声根本听不见,甚至连金人的号角声都变得模糊起来。
完颜亮身边的号令兵在这种轰鸣之下,已经无法准确的传递主帅的命令,想要退兵,但鸣金之声早已隐没在炮火的轰鸣之声中。
这种火炮的威力彻底的震慑了金人,完颜亮慌忙退兵逃跑。
然而这个时候,预先埋伏在城外的萧山所部,开始出击了。
没有扎麻刀,没有冲击和怒吼,每一名士兵只是按照之前的训练,填充突火枪的火药,然后瞄准射击。等看到有敌人聚集的地方,便会扔出一颗手榴弹。
金人从未有过面对这种火器的训练,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该趴下躲避弹片,一时之间,血肉横飞,满目疮痍,残肢伤口不再有鲜血冒出,许多士兵都惊恐的看着自己被炸断的手臂或大腿,大声的惨叫。
后方的步兵方阵亦跟了上来,曹成所带的骑兵不再做冲杀之用,而是作为两翼的掩护,将那些试图逃跑的金兵杀死,将其围困在核心。
萧山一挥手,身边的传令兵取出了他新制的铜号。
冲锋号在千百年前的大地上响起,嘹亮的声音宛如雷声隐隐中长龙的呼啸之声,每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萧山第一个跳出了藏身的山谷,他身后的士兵亦跟着跳了出来。
这个时候已经没法在用填塞火药的突火枪,都取出长弓,一边迅速的跑动,一边射出箭矢。
城楼上的炮兵借助炮口所安装的瞄准器开炮,每当看见城楼上的火光闪动,所有的步兵便会即刻卧倒,停止冲锋,然后便有炮声响起,弹片飞溅。
火力网不算密集,比之后世的战争不可同日而语,但现在漫天的火炮和四处飞溅的弹片,却足够让所有的人心惊胆颤。
金人用来驰骋天下的骑兵,此刻成了最大的攻击目标,每当炮响,必然会有数十骑伤亡。完颜亮到了现在,终于看出了门道,下令让骑兵分散,并且尽可能的下马匍匐躲避弹片,但他的号令声音,只能在炮声轰鸣的间隔时间才能发出。
一些靠近城楼的金兵由于没有任何准备,大多数人都只觉得双耳嗡嗡只叫,根本听不到任何命令,好似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炮火持续了一个时辰之后,才渐渐的停了下来,萧山再次传令,所有的士兵都取出预先塞在耳朵中的棉花,开始了冷兵器的厮杀。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后,完颜亮的攻城武器终于缓缓的赶到了战场,然而抛石机尚未架好,便被宋军城楼的炮火尽数轰烂。火焰在战场的后方腾空而起,犹如地狱烈火。
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完颜亮十万精兵,送去大半,在死士的掩护下,只身逃跑。剩下的金兵纷纷丢弃武器,跪坐在地上,双手抱在脑后,示意自己投降。
这是前所未有过的大胜!
当赵构听闻宋军大捷的时候,一开始还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看见成串的金兵俘虏被绳子串着进入城中的时候,他才惊喜万分的在太监侍卫的拥簇下,赶到城门口。
赵构急匆匆的登上城楼,朝外眺望。远处的树木还在燃烧,城外的荒野上,横七竖八的满是尸体,打扫战场的士兵抬回来的伤员不停的哀嚎,那些人身上的铁甲都被弹片刺穿。往日刀枪不入的铠甲,在萧山所制造的新式武器前,比破布还不如。
赵构心中又是兴奋又是害怕,他一转眼,变看见赵瑗等待城门口出,正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赵构快步走下城楼,对着赵瑗眉开眼笑:“真没有想到,萧正平这一战经能够有如此的威力!”
身为新帝,登基之后便有这样一场胜利的赵瑗,应该是此刻最高兴的人,然而他的眉头却随着抬进来的伤病,变得越来越紧,最后竟不能自控的拉着人便问:“萧将军呢?他人呢?”
躺在担架上的伤病茫然摇头:“不知道,打起来的时候到处都是尘土,根本看不到将军。”
赵瑗朝着城外奔去,赵构在他身后叫到:“瑗瑗,回来,外面危险!”
赵瑗充耳不闻,一路疾奔,冲到倒在地上的士兵身边的时候,不待他身旁的侍卫太监动手,便自己去将那些人翻过来。
不是萧山,不是他。
赵瑗的心越来越沉,夕阳如血,月亮已经和太阳出现在同一片天空,将天空变的一半蓝,一半红。
地面上早就被炸弹炸的坑坑包包,赵瑗脚下不稳,跌倒了又爬起来,身上的袍子早已沾满了尘土。
猛地,他的目光落在前方,一位身穿身穿布衣的青年身上,那人面朝地下,身上的衣服被炮火烧燃大半,露在外面的腿有着被灼伤的痕迹。
赵瑗冲上去,将那人翻过来。
萧山熟悉的面庞突兀的出现在赵瑗的眼前,他脸上满是灰尘,额头有着已经凝固的血迹,双目禁闭,已经昏死了过去。
赵瑗扑到萧山身上,将他的上半身抱起,大声吼叫:“萧山,萧山!你活过来,活过来!”
萧山根本没有任何反映,赵瑗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果这个人没了,即便赢得了这场战争,也毫无意义。
赵瑗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士兵,担架正在往这边运送,赵瑗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作为帝王的尊严,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一名医官上前,将赵瑗拖开,伸手去探了探萧山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最后伏在萧山的胸口,听他的心跳。
片刻之后,医官直起身,大声道:“快,把萧将军抬回去,还没死!”
担架上前,周围的士兵七手八脚的将萧山抬上担架,赵瑗紧紧的跟在担架身旁,握着萧山垂在担架外的手,一刻也不肯放松。
萧山被抬回了府衙他自己的房间,医官进进出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处伤病的痛苦呻吟声不断的传来。
这一战固然杀伤了金人,使得完颜亮当夜便迅速的退兵,但宋军的损伤亦不少。
往日的刀伤箭伤都好医治,然而这一次,弹片飞入人的体内,却无法取出来。
又不少受伤的士兵,因为无法得到即时妥善的治疗,死在这个胜利的夜晚。
赵瑗知道此刻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去探望那些伤病,安慰他们,鼓励他们。但他做不到这些,只是守在萧山的床前。
尽管医官已经说过,萧山没有受到致命的创伤,只是力竭昏迷过去了,赵瑗还是无法将自己的脚步移到别处。赵构也一直在赵瑗的身旁,此刻见了,忍不住道:“瑗瑗,爹知道你担心萧山,但你是皇帝,还是该去其它的地方看一下,这里我来帮你看着。”
赵瑗抬头,他已经在竭力的控制,让自己不要过于失态,但赵构还是看到了他通红的双眼。
赵瑗的声音也有些哽咽:“阿爹,已经胜了,让我任性一次吧!”
赵构有些想不通,即便是赵瑗再担忧萧山,对臣子再关心,这表现也有些太失态了。他因为得胜,心情好了不少,劝了赵瑗几次,却根本劝不动,便道:“好吧,我代你去看望其它的伤兵。”
赵瑗充耳不闻,赵构走出门去,回头去看时,赵瑗依旧紧紧的握着萧山的手,一动不动的坐在萧山的床前。赵构眉头微蹙,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
卧房中,一灯如豆,在周围再也没有半个人的时候,赵瑗轻轻的将自己握着萧山的手转了转,两人十指相交,脉搏的跳动顺着指尖传到赵瑗的心底。似乎只有这样,赵瑗才能够感受到一点点的安心。
片刻之后,便有太监进来,端了热汤,赵瑗就松开萧山的手,只是轻轻的将他额头落下的发拢到脑后,一瞬也不眨的盯着萧山的脸。
萧山的嘴唇干裂,眼睛却在不停的跳动,赵瑗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做梦,还是身上的伤口疼得难受。他在萧山的耳边不停的低声呼唤:“阿猫,萧山,阿猫……”
一声低微的哼声从萧山的鼻腔中发出,赵瑗浑身精神一震,紧紧的抓住萧山的手。
那双紧闭了多时的眼睛终于缓缓的睁开,目光一开始还有些茫然,随即便定格到了赵瑗的脸上。
赵瑗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你醒了……”
一旁的太监甘昪趁机上前,对着萧山道:“将军你终于醒了,陛下都快担心死了,他一直坐在这里,动都没动过!”
赵瑗眉头微蹙,看向甘昪,低声呵斥:“出去!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甘昪便知趣的退了出去,将一旁的医官也叫了出去,又将房门关上。
萧山的目光,落在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活着回来了,得胜回来了!”
赵瑗用力的点头,两人对望片刻,萧山忽然手上用力,便将赵瑗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赵瑗微微抬眼,两人的气息纠缠,呼吸和心跳之声,都能够听的清楚。
萧山狠狠的吻住赵瑗,撬开他的唇齿,在其中攻城略地。赵瑗前所未有的柔顺,任由萧山索取,并且轻轻的伸出手,将他也抱住。
这个动作引得萧山猛然翻身,将赵瑗彻底的拖到床上,疯狂的吻好似暴雨一般的落下,从眉间到唇边,从唇边到耳垂,然后慢慢的下滑。
萧山的气息急促,带着一丝野蛮,将赵瑗的外袍扯掉。
赵瑗开始挣扎,气息有些不平:“你……身上还有……还有伤……”
萧山用腿将赵瑗的身体压住,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瑗瑗,我爱你……”
没有再多的解释,萧山的手已经摸到了赵瑗的腰带,只是微一犹豫,便将其扯掉。
赵瑗有些急了,声音带着压抑:“你住手!”
萧山干脆的用唇封住了赵瑗的话,将手伸了进去。
在两人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赵瑗忽然停止了挣扎,他愣愣的看着萧山,萧山亦看着赵瑗。
赵瑗低声道:“你不是真的想……”
萧山点了点头,伸手去摸自己床头柜子里藏的一盒药膏,手有些急切,砰的一声,床头的那盏灯杯萧山打翻在地,火光亮了一亮之后,便熄灭了。
黑暗中,萧山摸索出药膏,吻着赵瑗的耳垂,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屁股上有伤,只有委屈你了……”
赵瑗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他没有说话,更没有出声,因为害怕只要一开口,便会发出不堪的哼声。
萧山将赵瑗拉近自己,两人紧紧的贴合在一起,隔着裤子,已经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坚硬。
萧山的手有些哆嗦,抹黑将赵瑗的裤子褪了下来,在他的唇碰到赵瑗肌肤的一瞬,他忍不住的亲吻,对方身上的味道并没有香气,但却干净。
萧山的吻落在了对方的小腹上,然后慢慢的下滑,在碰到那弹跳起来的硬物时,萧山觉得浑身的血全部都涌到了下身,差点射出来。
赵瑗的身体绷得紧紧的,黑暗中没有半点声音,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气声。
萧山察觉到了对方的紧张,开始温柔的抚摸对方。粗糙的手,猛的握住了正在渐渐涨大的赵瑗。
一声极低极低的闷哼声,从赵瑗的鼻腔中发出,萧山吻住赵瑗的唇,另一只手缓缓的上下滑动。
赵瑗想要将萧山推开,但手上却根本无力,只是低声道:“别,别这样……”
萧山含混的嗯了一声,他此刻正握着赵瑗的顶端,指腹在马眼处打圈,引得赵瑗浑身不停的轻颤,顶端吐出了大量的粘液。
萧山低声道:“抱着我……”
赵瑗伸出手,搂住萧山的脖子。
萧山将赵瑗紧紧夹住的双腿分开,手趁机挤了进去。
他原本还准备用药膏,但此刻手上满是粘液,根本用不着。
当萧山的手指伸进去的时候,赵瑗的身体猛然的弓起,低低的叫了一声。
萧山低声问:“疼?”
赵瑗摇头,黑暗之中萧山根本看不清赵瑗的动作,只能低声的安慰:“我会轻点的,会很小心。你放松……”
赵瑗的身体慢慢展开,萧山的手指在其中扩张,只是在里面轻轻的转个圈,就能够感受到四壁被温暖包围的紧密,这种感觉差点让萧山呻吟出声,他将自己的身体稍稍的离开了赵瑗一点,害怕还没进去就先射了会被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