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可恋的气质（修真）下——碧玉神剑

“那你当时在凡界怎么同一时空拥有那么多化身？”

“你也说了那是化身。化身可化千万出去，但本源决不能分裂。”

“本源分裂？”

“对，本源分裂后，很难再复合回来。”

“你那么多化身究竟是为什么？”

“每一个化身都有使命。赵维赫是为了迷惑一些人。也是为了实现五百次的回眸。”

“五百次的回眸？”

“对，我们在天道中的命运本来就是相爱不得相守，甚至是连相爱都可能错过。赵维赫那一世，其实就是注定错过相爱的。只是我的目的却也不是相爱，而是相见。只要相见，完成五百次回眸的约定，愿力就会产生作用。我们的愿力会冲破命书所写。人间常言所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这都是愿力产生的引力。”

“我们什么时候约定了五百次回眸？”

“不曾，我们不曾约定，而是我知道这个愿力是起作用的。”

“我仿佛听到过这样的语言。”

“你听到过？”

“嗯，曾经在我意识里出现过这样的片段。”

“也许你听到了我的心生。我们果然心有灵犀。”

“关绍、高岑、又是为什么？”

“关绍传承自赵维赫，为了保护你。高岑是为了牵制住有心人的安排。”

“顾杏城呢？”

“那是为了铭记与等待。”

谢陨转身紧紧抱住面前的男人：“你呢？”

“我在这里等你。……咳咳，你在做什么？”

“我在摸你。”

“咳咳，你……你确定？”

“你别动。”

“我教你。”

“都说让你别动。”

“那……那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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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仙界，谢陨其实还真不怎么熟。除了最开始待的灵树园，去过玉皇殿，去过昆山，逛过一次仙街，然后就是一直在极乐殿。基本算是个宅。虽，然了解了仙界的仙谱，但其实那都是有品级的仙，数来数去，还真不算多，也就是千数计。而仙界的仙民多少他还根本不清楚。仙界的仙民，有仙和灵两种。仙自然是修成了仙身的，而灵，其实是妖的一种，但因为生长在仙界，有别于其他界的妖，他们没有妖气，反而是一身仙界的灵气。只要加以努力就可以修得仙身。

当然也有灵一辈子没修成仙身的。比如说谢陨制琴的那棵树就是几千年都没化仙的代表。说来也奇，那树生长在灵气最旺盛的地方，几千年竟然没化仙，最后还寿终正寝了。

在仙界没化仙的小灵物有很多，他们都算是普通仙民。

话说六道轮回中有一道是畜生道，其实这一道也有不错的去处。若是投成仙兽仙植，与成仙可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仙界有一盛会，可是闻名到了凡界的，那就是瑶池仙子的蟠桃盛会。瑶池仙子有一蟠桃园，里面的蟠桃那是众位仙家都十分垂涎的，就算是不垂涎其功用也垂涎其美味。

蟠桃盛会算是仙界最高端的一种聚会，众仙云集。

这一年的蟠桃盛会又开始了。极乐仙君受邀作为上宾出席。谢陨作为一五品仙君也独自收到了请帖。

以前看仙界，总觉得仙烟稀少，但是看了瑶池盛会就会知道仙真的很多。四海龙王是常年居龙宫的，这次聚齐了三位，只有一位没来，但也派了龙太子前来。常年活动在人间的山神也有几位德高望重的来了。

谢陨见到那些曾经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仙物时，面色平静，心中却微微好奇起来，目光也就注视着他们。

极乐仙君捏捏他的手，笑道：“高兴吗？”

谢陨瞥他一眼，眼神又回到了那许许多多没见过的仙人身上去了。最惹他注意的还是龙宫来的人。头上真的有角。有个女子，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龙女。眼睛水汪汪的，头上两个小尖尖。

“你这样看人是不礼貌的，龙族脾气挺暴的，小心喷你一脸海水。”极乐仙君笑言。

谢陨遂收回了视线。

“哇，那就是极乐仙君的伴侣吗？怎么好像是个男的？”仙群中传来这样的声音。

有人道：“是啊。确实是个男的。”

“他到底什么与极乐仙君相爱的？”

“这外人哪里知道。”

嘀嘀咕咕地声音，见极乐仙君和谢陨走近后，渐渐小了。

极乐仙君携着谢陨坐在了主桌上。主桌上现在坐了半数的人。大多谢陨都认识。持剑仙君，枢命星君，南朱帝君，火熔帝君等，还有三龙王，一龙子，一龙女。这一桌现在有十几人，估计等到齐了大约二十几人。

还没见过谢陨的几位仙客对他打量了又打量，然后其中一位龙王对极乐仙君道：“穹宇兄，许久不见。”

极乐仙君也笑说：“是啊。”

两人就攀谈了起来，没谢陨什么事，他坐在一旁欣赏前面水池里的表演。

前面有一荷花池，一群美丽的仙女在水面上翩翩起舞，飞来飞去，中央的石台上有仙人在弹琴吹箫奏乐，仙乐缈缈，听之怡然。谢陨微熏地看着。觉得这果然不愧是仙界。这场面和他还是个人类时从其他文字载体上看到的仙界情状倒是差不多了。

仙桌上陆续又来了些人。等到差不多时辰的时候，这场宴会的主人瑶池仙子和仙帝楚夜昙天终于出现了。二人并肩走来，都面带笑容。谢陨见后，不由想起凡间神话中的仙界，有玉帝还有王母，但是这里显然没有所谓的王母。这位瑶池仙子的号倒是符合凡间一些撰记中写的王母身份。

那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了前面一略高的台子上。上面早就安排了两个座位。两人坐下后，瑶池仙子看了一眼仙帝，仙帝微笑看她一眼，没发言。然后瑶池仙子开口道：“今日蟠桃会，承蒙各位仙家前来。”转头对一侍女道，“将今年的蟠桃都端上来吧。”

一群仙女踩着曼妙的步伐托着仙桃送往各仙家的面前。

谢陨看向盘子里的仙桃，一共有三只，每一个都长得不一样。一种是鲜红饱满个大的，一种是拳头大小的一个绿色，一种是鸡蛋大小的一个粉色。谢陨正研究着这几样蟠桃，就听瑶池仙子再次开口：“今年我也培养了不同品种的蟠桃，大家都尝尝看。”

这仙界的蟠桃是没有毛刺的，现在放在盘里的就是可以直接放进嘴里入口的。谢陨待其他仙家有人动手后，也拿起那颗鸡蛋大小的送往嘴里，入口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我这给你。”极乐仙君将自己的蟠桃推往谢陨这边。谢陨看着他：“我现在可不贪吃。”

“是啊。”极乐仙君呵呵一笑，低语道，“你现在上面这张嘴确实不贪吃了。”

谢陨一开始还没听出什么来，结果极乐仙君顿一会儿后，眼神下瞟道：“现在贪吃的是下面了。”

谢陨顿时手抖了一下，眼睛四周扫了一下。“别人听不见。”极乐仙君适时开口道。

谢陨定了定神，看向极乐仙君道：“这种场合也乱说。”

极乐仙君：“怕什么，只有你能听见。”

谢陨垂目拿起最大的那个蟠桃往嘴里啃。极乐仙君眼神柔柔地看着他。谢陨忍不住传音：“这种场合，你注意一下形象。”

极乐仙君：“好，都依你。”然后果真转了视线，与旁边的几位仙家把酒言欢起来。

这蟠桃宴上除了蟠桃，还有各种各样的仙露，仙酒，仙果。大家举杯相碰，盈盏相对。桌上一片热闹。

吃喝着，大家就从桌上转移到了他处，二三仙友各自聚一起相谈甚欢。有人与极乐仙君聊得兴起，就要拉着他去好好叙旧。极乐仙君看向谢陨，神色犹豫。谢陨遂传音道：“去吧。别坏了我名声。”

如果今天极乐仙君因为他都不与友人聊天，那事后，大家对他不知什么看法呢。虽说他也不甚在乎，但这种场合还是与他分开一些比较好，免得他又做出或是说出什么出格的行言来。

等极乐仙君走后，谢陨起身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一棵周围密密麻麻扎根进地里的树中间。这棵树非常大，呈半球装，外面一排枝桠垂落地底，扎根地下，中间有一个极大的空间。一般人进不去。谢陨本身是树灵，且这棵树明显很亲近他，他身体化成一道光就进去了。里面地上是软软的草坪，中间的树干大约有三个成人环抱那么粗。光线透过缝隙照进来。里面挺明亮，也挺凉爽。谢陨就躺靠在地上，目光静静地看着一点。他还是喜欢安静一些，外面太热闹了。

然而，谢陨没静多久，一个人影倏然出现在他面前。谢陨抬眼看去，他记得，这是西海龙王。

之前他就坐在他对面左上一个的位置处。他一步步走到了他面前，谢陨正要站起来，他却忽然蹲了下来，低头看着他，眼里仿佛涌动着波涛。

龙族的眼睛都像海吗？谢陨脑海冒出这样一句，但面前的人却说出了一句令他全身僵住的话。

“你下面很贪吃？……你与极乐仙君那方面很和谐吗？”

谢陨的惊愕藏都藏不住，这位西海龙王笑眯眯地道：“我懂唇语。”

懂唇语？

“让我试试你下面的能耐好吗？”一只手掌顿时贴在了谢陨的臀部，“你千万别轻举妄动，否则让人知道了，我们俩都讨不到好。”

谢陨的法术凝聚在手中，迟迟没能释放。而那只手还抓在他臀部。手的主人说：“就算是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里面的丰润弹性。好臀。”

谢陨手中的法术球欲放未放。就在他犹豫间，蹲在他面前的人忽然砰地一声倒了下去。谢陨迅速站了起来，看向帮助了他的人。

“怎么躲在这里？”仙帝楚夜昙天语气淡然地问道。

谢陨看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了过去的西海龙王，楚夜昙天道：“他会睡一会儿，醒来会忘记这件事情。”

谢陨看向楚夜昙天：“多谢陛下。”

楚夜昙天“嗯”一声，走近几步，看着谢陨道：“今天的果子还喜欢吗？”

“挺好的。”谢陨回答道。

楚夜昙天许久没说话，谢陨转头看去，就见他目光深深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惊，身体微微后退了一些，将两人过近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楚夜昙天移开了视线，开口道：“你们俩……很快乐吗？”

谢陨抿着嘴，没说话。楚夜昙天复又转头看向他，眼神在他身上逡巡片刻，悠悠然说了一句：“作为仙，还是要克制些，别太放任自己的欲望控制自己。”

谢陨感觉脑海里瞬间炸了一颗原子弹。手指微微捏成了拳。

“别紧张。”楚夜昙天话语在耳边响起，谢陨却觉得仿佛从很远传来。

“放松些。”楚夜昙天手在谢陨后腰处拍了拍。拍完后放在那里没离开，手指朝下，在尾椎骨处微不可见地按了一下。

谢陨处于震动中，没注意楚夜昙天的动作，而当那个动作发生后，他已经倏然一软，嘴里发出“嗯”地一声来。

楚夜昙天一把将人抱住，手下紧了紧，面上微微担忧，眼神清明，语气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病了吗？”说着腾出一只环在谢陨腰上的手摸了摸谢陨的额头，又把了把脉，还按在心脏处查了查心律。

一连串动作配上正经担忧的脸色。谢陨完全无法确定他是故意还是无意。他全身还处在一阵麻痹当中，就感觉到楚夜昙天的手忽然整个托在了他的臀部。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又一阵软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身体又往下沉了沉。

“莫非是修炼出了岔子？”楚夜昙天托在谢陨臀部的手紧了紧，还仿若无意地捏了两下。谢陨就感觉到又一串酥麻感袭来。

第099章

从蟠桃宴上回极乐殿，谢陨一路沉默，极乐仙君逗弄他，他也没反应。这状态就和曾经隐居柏溪的时候差不多，对任何事情都没什么反应，好像生无可恋，死无所谓。极乐仙君顿时发现情况不对。仔细回忆今日蟠桃宴上，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应该是没发生什么事情的，但是他离开后，他一个人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轻轻抱住谢陨，极乐仙君没再动手动脚，也没立刻问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了极乐殿后，当谢陨木然地去斫琴的时候，极乐仙君拉住了他，双手捧住他的脸，柔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谢陨沉吟不语，极乐仙君捧起他的脸吻了吻，问：“是不是有人说了不好听的话？”

谢陨脑子里其实有些乱，他回手抱住极乐仙君。

“是谁？”

谢陨摇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只是那样，对他完全没有影响。如果只是被那西海龙王调戏一下，对他来说也没大碍。可是……可是那个人是——仙帝。他的行为很是奇怪，暧昧不明。

谢陨最终没有说关于仙帝的事情，极乐仙君见他不说，也不急着追问，而是打算自己去查。

这一晚，是唯一一晚，两人抱在一起纯睡觉，没有做任何的事情。极乐仙君只抱着谢陨，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两人其实已经许久不曾真正地进入睡眠了。每个夜晚，他们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双修。这一晚，两人都在拥抱中入眠。

而这一入眠，两人谁都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对谢陨来说，新一天醒来遭遇了晴天霹雳。

他在睡眠中被人摇醒，醒来后，看见的不是极乐仙君温柔的眼神，感受到的不是他温柔的拥抱和亲吻，而是他清冷的眼神，拉开的距离，以及冷淡的话语：“你是谁，为何在本座床上？”

谢陨愣了，许久后又听到他说：“说清楚前因后果，自去领罚。”

听到这样的话语，谢陨就觉得疯了。他一把扑过去，紧紧地环住极乐仙君的腰，极乐仙君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手上用力就要推开他，谢陨紧紧抱住，眼睛里的泪水就跟下雨一样往下流。他完全无法承受穹宇用这种仿佛不认识了，极其冷淡的眼神看着他。

极乐仙君手上的动作顿住了，看着面前之人汹涌的眼泪，心口猛然一阵刺疼。这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感受。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推开这个不知是哪里跑出来的小仙。不知施了什么手段，竟然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出现在了他的床上。但是他的理智似乎主宰不了他的行为，他看到自己伸手去擦拭怀中人的眼泪，他看见他自己的手在颤抖，完全不受他理智的支配。不，他应该根据自己的意志行事，这人难道对他施了什么法术？

不可能，以他的修为，谁能对他施术？但是这人怎么就出现在了这里？

重重疑惑下，极乐仙君另一只手聚集起法术就要对付面前的人，然而他刚要施出法术，就见面前的人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他的眼泪落在他的手上，滚烫，他呜呜地哭了起来，声音压抑而伤痛。他的心就又痛了起来。极乐仙君用那只施术的手按住自己的胸口，眼神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

谢陨见极乐仙君神情怔然，不再是一开始的冰冷，刚才那种灭顶的悲伤稍微好转，大脑开始运转起来。

穹宇突然忘了他，这事肯定是被人做了什么。穹宇现在不记得他，他不能乱了。

谢陨缓缓抬起头来，抓起极乐仙君的两只手环在自己的腰上，自己伸手环住极乐仙君的脖子，极乐仙君任由他如此，眼神怔然又茫然地看着他。谢陨开口道：“穹宇，你就算忘记了我，定然也还是聪明又睿智的。今天是仙界新历一万四千四百五十三年五月十六，你只要回忆自己昨日的记忆在什么时候，就该知道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