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又笑嘻嘻地指着韩子高说:“这位韩侍卫,也是天上的美神下凡,我曾梦见一天神托梦,说他是我的大救星。我常常梦见自己登山,要掉下来时,都是他托举才能登上山顶。你们别看他长得这么柔弱美丽,象个少女似的,他就能舞得动章将军的大刀,而且射箭百发百中。”
韩子高听他开始忽悠自己,想你倒是瞎话随便就来,但心里更是喜欢他。
其实陈蒨做梦登山掉落被韩子高托举倒是真的,他前一段离开韩子高去打仗时就做过这梦,只是因为陈薇儿之事,当时扰乱了他的心神,所以见到韩子高时却忘了提。
后来两人虽然看上去不错,但其实韩子高还是表现得有些冷漠,他们二人在一起都两年半了,陈蒨又全心全意地爱着韩子高,他一点点的情绪波动也瞒不过陈蒨,只不过开始时他以为韩子高累的,后来他又觉得是到仲举提那侍妾之事让韩子高嫌弃自己,所以从来也没机会提而已。
众人看韩子高长得和个绝色少女似的,虽然个子比较高,但身材苗条,都不信他能舞得动章昭达的大刀。
韩子高微微一笑,也走过去,轻轻用一只手提起那大刀,果然单手就可以将它舞得虎虎生风。这下大家全都惊呆了,实话说连陈蒨也吃了一惊,他以为他只能用两只手才能舞得动那刀。
章昭达更是吃了一大惊,他原本让韩子高配合自己,只是从相貌上,后来陈蒨提起来说他射箭百发百中,要让他表演射箭,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力勇猛,他神经比到仲举还大条,到现在也不知道二人的关系,只是觉得这侍卫实在是太美了,也不晓得他为何身带佩剑,原本还以为那剑是个摆设,这下当真是大吃一惊,再不敢小瞧与他。
华皎、周成等也不知他武艺精进如斯,尤其华皎,甚是吃惊钦佩。这么看来,韩子高的武艺已经高于他们,至少不下于章昭达了。
韩子高手臂修长,他自从这手臂受伤后反倒更加强了臂力的训练,其实他上身虽然白皙,但已经全是肌肉块了,腿部也修长有力,是个标准的美男体型,只是他面容依然白皙细腻,妍丽无双,如绝色美女,脖颈也光滑细腻如少女。
外人看上去,依然象是一个美丽妖娆、美的惊心的少年/女。
却说韩子高舞动章童鞋的大刀,也如风车一般,舞着舞着,突然冲着一碗口粗细的大树一刀砍下,那大树哗啦啦地倒了下来,众兵士惊的慌乱后退,良久尘土散去,大家去看,却听有人大叫,里面竟有字!
众人围了上去,那砍断的缺口处现出几片薄薄的木片,上面有刻字,有认得字的士兵大声地念了出来:
王氏当灭,陈氏当兴,美丑二神,相助将军。
这下众人纷纷欢呼起来,都惊喜地说道:韩侍卫和章将军是天上的美神、丑神下凡,来帮助陈大将军的。
当然这都是陈蒨和章昭达等想的高招儿好鼓舞士气的。
那树于半夜时分让赵大虎等人先锯了一半但未断,将刻着字的木片塞进去,又悄悄通知了韩子高,由他砍断,露出字来,这下大家不信也信廖~
原本众兵士听说敌人势大,个个心中惊惧,这下士气大震。
却说韩子高舞完回来,陈蒨又惊又喜,他虽然昨天晚上跟他生气赌气,但他一向也跟他赌不长久的气,何况一般都是韩子高不理他。
此时他还是忍不住低声道:“子高,你真的让我大吃一惊啊!”
韩子高内心高兴,加上昨天对他内疚,有意逗他高兴,在他耳边脸红红地低声调笑:“子华,这还不是抱你练出来的臂力嘛。”
陈蒨心里一跳,抬头看去,韩子高面色微红,嘴角上扬,微微笑着,那双如水的双眸里满含情意,陈蒨看了,那甜蜜而有些委屈的痛感漫漫地涨满了满心满怀……
第八十五章:冷漠为哪般
陈蒨听韩子高说抱自己练出来的臂力,脸色一红,却又想起他这么久不要自己,心里涌上来那委屈,嗔道:“你都那么久不抱我了,谁知道是抱谁练出来的。”
韩子高看他又气又恨的可爱样子,突然脑子里蓦然开朗起来,想我与他真心相爱,怎么能让那陈氏父女用女干计拆散我们?那件事我本无心,就不能算作背叛。我与他走到今天不容易,应当珍惜在一起的时时刻刻,不能再让误会横在我们中间。
他突然冲他嫣然一笑,低声道:“子华,今天晚上我回去一定好好抱你。”
陈蒨听到这话,就觉得一颗心突然被抛上了云端,又看到他那绝美的笑容,热血都涌了上来,恨不能现在就回去和他一诉情肠。
这时突听到士兵们纷纷赞扬惊诧,想起来还有正事儿未办,定定神道:“韩侍卫不仅武功超群,而且射箭百发百中,不信的话,让韩侍卫给你们演示演示。”
士兵们轰然叫:“好,让美神韩侍卫给我们演示演示。”
韩子高让士兵在前面摆上了三个箭靶,他一次射三支箭,果然所有的箭都正中靶心。
韩子高骑射都可以百发百中,更何况是静止的靶子?就算前面是三个箭靶,对于他来讲,也是小菜一碟。
众士兵轰然叫起好来。
陈蒨有意让心上人卖弄,从怀里掏出一个如杏子大小的小布球来,说:“我现在将这布球顶在头上,站在比那靶更远处,让韩侍卫来射,生死不究。”
到仲举他们闻言大惊,纷纷上前来道:“将军不可,卑职等愿意去头顶布球。”
韩子高也心中紧张,低声问:“子华,不是说好了将这布球挂在远方的树上就好了,怎么你要放在头顶,若是你定要人顶着,不如,换别人吧。”
陈蒨摇头道:“不,就我最好,子高,我相信你。”
他走到比刚才那靶还要远几十余步的地方,将发髻打开,长发飘落下来,他将那布球顶在头顶,叫道:“子高,我准备好了,你来吧。”
这下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原本其实射三支箭正中靶心要比这射头顶上的布球要难,但后者的危险性要大得多,更何况这头顶布球的人也需要一动不动,有勇气才行。
现在顶布球的这位是他们的最高统帅,所有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原本他站在四、五十步远处就好,而且最初的确是说好了将这球挂在树上即可,但陈蒨童鞋被刚才韩子高的话冲的头昏脑胀,不仅要亲自头顶着它,还往前多走了几十步才停下。
结果前方八十步开外的地方,陈蒨头顶一个布球,离的太远,依稀只能看到头顶上的布球成了个小樱桃,老天也不作美,风突然大了起来,将那风姿挺拔的伟岸之人的衣角吹的迎风摇摆,他的长发也随风飘扬了起来,好在那布球里面装满了沙子,还比较沉,倒未被风吹走。
所有的人都捏了一把汗!到仲举两腿发软,看都不敢看了。
韩子高不慌不忙,长出一口气,将那箭慢慢地搭上,将那弓拉成满弓。终于一箭射出,正中那布球,将那布球直直插出,飞了出去!
这下,众人更是轰天的叫起好来。
陈蒨回来,二人相视一笑。
陈蒨大声道:“韩侍卫自己就让我造了一千支箭。而这一千支箭就能射杀敌人一千名士卒将领,你们只需要每人能射杀十名士卒,我们就可以杀死对方五千人,你们有信心吗?!”
众人群情振奋,振臂高呼:“有!有!有!”
这时那买酒的士兵们回来,陈蒨又大声道:“好!就请你们来敬我们的酒神章将军,看他是否可以千杯不醉!当然你们也可以陪着章将军一起喝!”
士兵们果然一个个地敬过来,章昭达始终不醉,最后那酒喝光了,他依然面色如常,众士兵都道:“原来上天派一位管酒的丑神和一位美神下来帮我们的,我们有神灵相助,此仗定会赢!”
众士兵这下群情雀跃,陈蒨又吩咐大家去选拔人才,也就是选拔那大、中、小队长去了。
晚上众人一起喝酒,章昭达端着一杯酒走到韩子高面前道:“韩侍卫真乃神人也,章某敬你一杯!”
韩子高也站起来说:“章将军才是神人,子高佩服,若不嫌弃,愿意与将军兄弟相称如何?”
章昭达大喜道:“子高贤弟,吾正有此意!”二人将酒干了,大笑落座。
到仲举也头一次见到韩子高的武艺,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也过来敬酒,子高也一一喝了,眼见的有些微醉了。
夜深人静,众人散去,陈蒨自从韩子高说了那句晚上要抱他的话就一直全身都轻飘飘的,现在好不容易大家都离开了,剩下他和韩子高二人,他心里竟有些心跳加速,二人这次未做那事的时间比上次韩子高赌气不理他时间还长,而且这次他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只不过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煎熬,上次是一开始就是打架,这次却不明显,开始分离了一个多月,那个时候虽然相思但还是很甜蜜。只是听到他和陈薇儿的消息后煎熬了几天。
后来在一起时,白天韩子高也未表现出来,只是到了到仲举家里才表现的晚上有些推拒、有些冷漠。
而陈蒨也是在到了长城县之后才确定他的确是不想要自己而不是单纯的开始相见时的原因:开始他觉得的韩子高的冷漠是因为太累的缘故。
此时他和韩子高回到卧室,陈蒨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站在他的面前,又恨又爱地盯着他。
韩子高看了看他,突然伸出手臂,将他抱在胸前,开始亲吻他。
陈蒨却还是委屈,推开了他问:“子高,你为什么这么多日子都不要我,都不想我?”
韩子高还是抱住他,轻吻他道:“我怎么不想你,我天天都想你。”
“你没有!”他突然更委屈了:“我去行军打仗,派信使去送信,你连一个字也不给我写!我天天日思夜盼,好不容易你才来,却一直都不肯要我!你当我是什么?想要就要,想扔就扔?”
霸道“媳妇儿”岂是白叫的?终于霸道了起来!
第八十六章:心病
“这……”韩高一阵内疚涌上心头,低声道:“不是,子华,你去行军打仗的那段日子,我,我真的很挂念你,想你。”
“你想我?!你看看我们没在一起多久了?”他气了起来:“前些日子行军时我一则觉得你累,二则也觉得没有那和士兵们离得比较远的房间。可是到了这儿都这么久了,你都不肯要我,你还说你想我,我看你一点都不想我,你,你心里一丝一毫都不在意我,你还嫌弃我!”他越说越委屈起来,说到后面委屈得直跺脚。
“没有,不是这样的,子华,我心里很想你,也不嫌弃你,只是……”韩子高本来也不太善于解释什么,原来陈蒨吃醋什么的,他也只是一两句调笑的话或者直接吻吻他,与陈薇儿之事他却觉得耻辱,轻易张不了口,这次更不知如何启口,说了几句,沉默了下来。
“只是什么?你还说不是嫌弃我,若不是嫌弃我,就是你变了心!你,你是否喜欢上了别人?”陈蒨既精明又聪明。
“子华,我没有,真的没有别人。”听他责备自己变了心,韩子高心里有些慌乱,又没法儿解释,想了想,还不如让他觉得是过去的侍妾的事儿。
终于假意:“子华,谁让你过去那么多女人的。”
“那都是没认识你之前的,若是她们没有子嗣,我就都休了她们也可以。我不爱她们,我原来比较荒唐,可是,自从和你一起后,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和别人在一起,而且我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你就是老嫌弃我,不要我。”
陈蒨突然有丝怀疑,“子高,你为什么突然在意了,你不是已经不在意那些我认识你以前的女人了吗?你不是说只要我和你以后再不找别的人就好了吗?”
是啊,要在意,不是早在意了吗?
“嗯,我……”韩子高大脑急速运转,陈蒨心思缜密,可不是一两个谎言能糊弄过去的。
唉,人家说一个谎言出来了,就得用无数的谎言去掩饰,这话一点也不假。
终于,“我在建康养伤时,你叔父老是说你过去的男宠和侍妾都很多,你也很宠幸他们,所以,我原本觉得不在意,没想到还是心里嫉妒了。”说到这儿,还真的有丝嫉妒,道:“谁让你过去那么荒唐的!”这最后这句还真带着些没有作伪的气恼。
“子高,对不起,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人,我决不再和其他人在一起,我不爱他们,我从来也没爱过谁,也没有宠过任何一个人,你相信我。”
他果然不再怀疑了,充满了内疚,心里有点着急,现在他的妻妾多又成了他的心病了,每次提起来,他心里就内疚害怕。
韩子高想起那天到仲举的话,突然真的有丝嫉妒,有些气恼,问:“那么,到仲举说的你喜欢宠爱的那个侍妾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就是好色!”
陈蒨急了:“没有,我不是宠爱她,不过,她常常喜欢过来和我们一起玩耍罢了。”
“怎么可能?连到仲举都说你喜爱她!若不是如此,其他人怎么不过来和你们一起玩耍?”
其实当时陈蒨却和现在的性格有些不同,年轻的时候喜欢和漂亮女子嬉闹狎玩,也不能说不好色,色,谁不喜爱?韩子高不也是长得绝色吗?
除非你审美和别人不同。
那严美人除了长得美,又喜欢投其所好,倒也是大多数她自己跑来粘着他带她出去游玩,尽管如此,不过是比其他的侍妾、男宠多了一两分薄面而已。
她又很会察颜观色,若是陈蒨不高兴的话,她绝对是一只乖巧听话的小猫咪。他不高兴她绝对不会强求什么,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
若是她跟着他在到仲举处,都是陈蒨高兴的时候,所以,到仲举觉得他宠她,其实,若说宠,他也没为了她停止过纳妾,她也不允许侍寝,更不敢吃醋,他该和谁在一起也完全是看自己的心情,他自己还常常和章昭达等狐朋狗友去女支院玩耍,荒唐的很。
不过后来家庭巨变,他又被那残忍暴虐的侯景抓住过,受尽折磨,而变得冷心冷面,阴戾暴躁。出来后,他可连和严美人同房都没有。只是为了他的大业忙着纳妾,招收军马。
但现在韩子高听了到仲举的话,还是不舒服,他原本侍妾就多,说明他还是很好色很荒唐的,他不仅仅侍妾多,看样子也没少去女支院玩耍,加上也召过几个男宠,娈童,这么想想他还真是心情有些烦恼,又想若是他真的做了皇帝,自己夹在那儿算什么?
韩子高这么想下去,又想到他若为帝,真的是天下美色都送给他去挑,去玩,想要什么样的美男美女没有?那他这么好色怎能守的住?而自己早晚有一天也会变老,再说再美的人儿看长了的话,也还是不如新人新鲜,那自己年老色衰,又没个子嗣给他,那究竟靠什么能和他长久地在一起呢?
他突然心烦意乱起来,刚刚的柔情蜜意冷了下来。
陈蒨这么了解他,看到他的神情变得冷漠起来,真的急了:“子高,我根本不爱她,也不爱过去的任何一个人,我真的只爱你一人,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和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再在一起,子高,你相信我。”
“可是,若是你将来见到更年轻貌美的,又怎能保证你不动心?你这么好色,怎能守的住?”
陈蒨突然抽出剑来,将那桌案一剑劈碎了,立誓道:“陈蒨今生今世只爱韩子高一人,永远只和韩子高一人在一起,若有违此誓,有如此案!”
韩子高面色缓和了些,还是冷冷地说:“你记得我原来说过的话,若是你再和其他人在一起的话,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不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