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件糗事儿就不用跟白玖说了。
杨邵讲完这件事,叹了口气,“你真的要好好珍惜白俞。”
24.混乱的开始12
吃过午饭,剩下的时间大家自由活动。
洗完碗筷回来,钱芸芸跟杨邵也手拉手离开了,去了林子里。白俞到四周看了看,找到了一个离小河和树林都有一定距离的空旷草地。春天午后的阳光不算强烈,晒得人暖洋洋的,适合睡觉。白俞就地躺下,舒展身体,闭上眼睛小憩。
睡了没一会儿就听到身边有动静,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白玖睡在他身边。白俞也不介意,继续睡自己的。
只是不久就听到河边传来不和谐的声音,让白俞听得莫名烦躁。
小白太没节漕了!简直是故意把声音放大,引人遐想。不知道他已经很久没开荤了吗?不知道他这个寂寞闺男的痛苦吗?
好吧,小白确实不知道。
白俞实在忍不住了,倏地起身,跑回营地。
白玖睡得正香,被白俞突然的动作惊醒,看着白俞急切的身影,不明所以地揉了揉眼睛。他是听着放浪形骸的叫、床声长大的,小白弄出来的声音对他来说跟催眠曲没什么区别。
见白俞久久没有回来,白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屑,也往营地走去。
营地有三个帐篷,中间一个做饭的火堆。白俞在其中一个帐篷里,不知在干什么。
白玖将帐篷打开,却见白俞将他的登山包打开,把所有东西都翻了出来。
见白玖进来,对他说,“你也被吵醒了吧?等着,我记得我带了耳塞。”
可白俞把背包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耳边隐约传来小白的声音,帐篷内虽比外面声音小一点,却还是引人遐思。白俞许久没有得到慰藉的身体,温度渐渐上升。
白玖发现白俞红了脸,好奇地靠近,“你怎么了?”
他一靠近,白俞本能后退。但他本就是坐着的,要后退也退不了多远。反倒将自己暴露了。
白玖低头便发现白俞下身的变化,想也不想就伸出手碰上去。
白俞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机灵,呻银声差点脱口而出。好在他克制力极佳,不给白玖更多碰他的机会,翻身站起。
他盯着白玖,眼里有恼恨有后悔。既然确定自己不会跟白玖有任何友谊以外的感情,就不该招惹白玖。他不该招惹白玖,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借口。更不能为了一时贪欢,跟白玖纠缠不清。
白玖眯眼看向白俞,扯出一抹微笑,“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不是吗?”
说话间,白玖蛊惑一般慢慢靠近白俞,直到将白俞压到自己身下。
“没有亲吻,也不做到最后,不要担心,我会让你快乐的。”
白玖的声音在白俞耳边响起,继续着他诱人堕落的行动。
确实如白玖所说,他让白俞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他掌握着白俞欲望的中心,像艺术家一样编织着美妙的幻境。在白玖编织的幻境中,白俞就这样任自己沉沦欲海,不可自拔。一次次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可心里却又如此渴望着下一次。一次又一次,内心的挣扎和肉体的欢愉,折磨得白俞几乎流出泪来。
当最后的表演落下帷幕,白俞失神地望着帐篷顶。白玖说到做到,真的没有做到最后。此刻他拿湿巾擦着自己的手,举止神态都很平静。其实从头到尾,他都只是平静地看着白俞,看着白俞在他手中意乱情迷。、
有一瞬间,看着白玖永远清澈的眼睛,白俞觉得很羞耻。感觉自己像拐骗小孩的坏人。白俞闭上眼睛,想逃避这尴尬的时刻。
身体在高朝后非常疲惫,闭上眼睛后不久,白俞便昏昏欲睡。将要睡着时,却被白玖拉着左手,附上火热的某处。
白俞睁眼,首先看到的还是白玖那清澈的双眼。是的,白玖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但当白俞视线下移,却看到怎么看都不算平静的某物。这反差太大,白俞有点反应不过来。
“该你了,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
白玖提醒白俞。
“……”
用这么无辜的表情,这么正经的语气,说出看起来这么正常的话,白俞突然无言以对了。他觉得世界上任何语言都描述不出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白玖见他没反应,只好就着白俞的手,开始自己动作。
白俞看着白玖享受地眯起眼睛,眼中甚至染上水光,脸颊也染上红晕,不由吞了吞口水。白俞强迫自己侧头,不看白玖。这一动作让他的手滑了一下,不知碰到哪里,令白玖低呼一声。白俞感觉手心火热又大了几分。
白俞被白玖这一声震得心肝直颤,下腹竟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妖孽……”
白俞只吐出这两个字。
然后认命一般,靠近白玖,主动服务。朋友间的互帮互助嘛,来而不往非礼也。
晚上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露天烧烤的计划被迫取消。几人吃了点干粮,便各自回了帐篷休息。白天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第二天的计划是大家一起在山中探险,几人带上必备的指南针、信号枪等物,沿着河流一路向上。沿途看看风景,拍拍照。见河里有鱼,便捉了一些。还捡了一些菌子。晚上回到营地,几人便架起烤架,准备一饱口福。
第三天本来还要玩一天,杨邵接到电话,公司出了点事需要他回去处理。匆匆收拾了行李,告别了白俞等人,跟钱芸芸一起先行离开了。
剩下四人,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了,中午吃过饭也下了山。
原本一切都很平常,汽车上路,先开三个小时到之前住过的旅馆,休息一晚后再出发回家。
谁都没想到,一场针对白俞的谋杀计划正在悄悄展开。几人提前下山上路,反倒将计划打乱,为白俞留下一线生机。
车行不过一个小时,白俞接到一个警告电话。
电话是方块儿打来的。方块儿是一个在业内小名气的私家侦探。之前白俞托他帮忙查那个买凶投毒,想毁他面店的人,一直没什么结果。这次突然打来电话,是警告他,有人买了杀手来对付他。
挂了电话,白俞有些头疼。他将眼镜取下收好,然后对白玖说,“路过下一个小镇时停一下。”
从竹叶山到预定的旅店走的是山路,会经过两个小镇。现在他们距离下一个小镇,不过十分钟车程。
周铭睿看出白俞的异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什么事了吗?”
白俞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有点累。到了地方,你们先走吧。我找个地方先睡一觉,明天租车回去。”
白俞说完,汽车内安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留下的理由不够充分,但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说辞。
周铭睿对白俞最是了解。当初在大学里的时候,白俞有一次差点命丧黄泉,还是因为他的帮助才躲过一劫。周铭睿知道,这次怕是又有麻烦找上白俞了。其实前面那两次事件就是一个警示。后来这些天时间没事发生,更像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安宁。
但此刻周铭睿什么都没说。一是不想让小白知道了瞎掺和,二是对白玖还有防备——他还不确定白俞有没有告诉白玖他的所有身世,万一说出来把白玖吓跑了怎么办?
但周铭睿不说,不代表另外两人不知道。
白玖不用说,他跟过来就是因为担心叶华或者妈妈桑派人对白俞不利。而秦柏好歹跟白俞做了这么久朋友,多少对他有一些了解。
“要不要让我哥派几个帮手来?”
秦柏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思路跳跃性虽大,但车里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未等白俞回答,异变突起。
白玖一个急刹,令高速行驶的汽车几乎失控。方向盘微转,汽车向公路内侧大幅度偏转。即将撞上内侧山壁,汽车才堪堪停了下来。
几人从车窗望去,明白了白玖急刹的原因——前方道路被人为摆上一米高的刺钉路阻。
在长达一分钟的时间里,四周都很安静。也没看见有人在附近活动。
一分钟后,由远而近,汽车引擎的轰鸣响起。那声音像野兽的嘶吼,穷凶极恶,来者不善。
秦柏捏着手机,想打电话求救。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
先遣的黑色越野率先出现,越来越近,疯了一般冲向白玖的红Q,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
“先下车!”
周铭睿大喝。
小白和白俞闻言立刻行动,推门下车。白玖却还坐在车里,不知在磨蹭着什么。
白俞心急,想去拉他。却见他不知何时,又是从何处摸了一把枪出来。他还是没下车,而是将手探出窗外,对准疾驰的汽车连开数枪。
冲向红Q的越野瞬间失控,在尖啸刺耳的刹车声中撞了山壁。所停之处,距离红Q不过十米。
车内驾驶座上一人中枪已然毙命;其余座位不见有人,许是担心被击中趴下去了。
站在路上的几人目瞪口呆,看了看撞山的汽车,又看了看依旧安坐红Q之内的白玖,不知该膜拜,还是该恐惧。
大约十多秒钟过去,白玖终于肯移驾车外。他手中依旧拿着枪,看着安静的黑色越野,没有说话。
周铭睿小心地靠近越野车,想查看里面的情况。却被白玖喝止,“还有人。”
他声音刚落,异变又起。原本静止不动的汽车,竟被发动。这车子性能也好,发动不过一秒,急转个弯,竟直直向白玖冲去。
这时几人才看清里面另外那个。是个双目充血,眼神狠辣,满脸疯狂的男人。
“去死吧!”
男人愤怒地吼着。
白玖或许不知,刚才他射杀的那人,正是男人的恋人。
面对愤怒的男人,以及来势汹汹的汽车,白玖依旧不动如山。他抬手又是一枪,正中男人眉心。
这次汽车是彻底失控了,横冲直撞,像头疯牛。
白玖移动脚步,拉着白俞走到安全地带。却不想,最后一刻,本该毙命的男人突然抬头,诡异一笑。汽车陡然加速,冲向白玖。危急中,白玖抬枪击中汽车左前轮,令汽车左拐。
这时白玖、白俞、周铭睿所在的地方都安全了。却少了一个秦柏。
“小白,小心!”
白俞惊呼。
汽车变了方向,行驶路线上赫然站着秦柏一人。秦柏站在公路外侧,临近悬崖的地方。一开始他不是站的那儿,也是为了躲黑色越野才站过去的。谁知那汽车最后还是朝他开过去了?
那一刻秦柏想的是,这下要玩完了。躲也躲不开了,因为他吓得脚都软了!
那一刻白俞挣脱白玖的手扑了过去,抱着秦柏就地一滚,躲开了汽车碾压,却直接滚下了悬崖。
那一刻周铭睿的心跳都到嗓子眼儿了,忘记了呼吸。两秒后黑色越野也冲入悬崖,周铭睿发现他再找不到秦柏的身影。
25.混乱的开始13
白玖在发觉自己手心属于白俞的温度彻底消失时,心里其实很平静。活了近三十年,时间让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软弱。不会像小时候失去母亲时那样,难过到失去控制。
又一个特殊的人离他而去,生活不过是回到没有遇到那个特殊的人之前。他是自由的,也是孤独的。孤独有孤独的好处,白玖知道自己很适合独处。
遗憾的是,平静只维持了一秒。接踵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痛苦,难以言状的痛苦。很难为这份痛苦下一个准确定义,他没有心脏病,却痛在心上。但很容易为这份痛苦找到一个借口——没有白俞,谁给他煮面呢?想一想,以后都不能吃到白俞煮的面,确实让人心如刀割。
找借口往往是为了掩饰真相。真相是,他爱上一碗面,不过是因为煮这碗面的人是白俞。
如果爱上一碗面,是想每天都能吃到,那爱上一个人呢?是每天都想见到么?每天都想看到他,想抱着他睡,想听到他关心他,责备他,甚至是骂他。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世界都变得不真实。
对秦柏来说,失重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足一秒钟时间。然后就是右手被死死拽住,几乎脱臼。
秦柏很害怕,仰头看去,是攀附着一块凸起岩石的白俞。
白俞的手看起来血肉模糊,想必是为了延缓下坠的力道,被岩石割伤的。此刻他一只手要承担两人的重量,早已不堪重负。他却咬牙硬撑着,摇摇欲坠。
秦柏红着眼睛,怕得几乎落泪。在这危急关头,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对白俞说,“放手吧,不然你也会掉下去。”
他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一起死划算。
但白俞依旧紧紧拉着他的手,不曾放松一丝一毫。
秦柏的眼泪终于滑落,“还是你够哥们儿,但是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我知道要放开我对你来说是很艰难的,也许你已经暗恋我很久了也说不定。这就让你更难放手了,要眼睁睁看着深爱的人死去,对你太残忍了。难道你想跟我殉情?不不不,我真正爱的还是周铭睿那个混蛋,你为我殉情了他怎么办……”
秦柏这一开口就没玩没了了,好不容易撑到现在的白俞简直要爆粗口了!
“看下面。”
白俞打断秦柏的自言自语。
“什么?看下面?不,我恐高,不敢看。你放心,我闭着眼睛,你放手吧……”
秦柏说着还真闭了眼。
白俞再忍不住,“睁眼啊!你下面有块可以垫脚的平台!”
这一发火,一怒吼,白俞的力气被卸去不少。手里一松,两人齐齐开始滑落。等白俞再次攀附在岩石上,右手不自觉地颤抖,痛到失去知觉。
好在这时秦柏距离那块可以容一人站稳的平台已经不远,只需秦柏略微往右边一跳,便能到达。
秦柏也看到那平台的所在,知道自己必须马上跳过去,因为白俞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还是很害怕,不断为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在白俞快要脱力的时候,秦柏一闭眼,一咬牙,吓得发软的腿向那平台一跃……没跃过去。
“睁眼!看脚下!你想自杀啊?!!”
白俞真想放手让秦柏这蠢货去死了。
秦柏被白俞一骂,终于有了觉悟。强迫自己睁眼,看清那平台的同时,也看清自己与地面的距离。
“不敢跳啊……”
秦柏哭出来了。不过虽然哭着,他还是试探着跳了。再不跳白俞肯定会放手的!
等接触到平台,秦柏知道,自己算是得救了。
可白俞怎么办?平台只能勉强容下一人而已,白俞不可能站上去。可除了这块岩石平台,四周都是峭壁利石,白俞连垫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好在上面还有周铭睿和白玖二人可以求救。
秦柏担心两人没发现他们,大喊,“周铭睿!我们在这里!快来救我们!”
话音刚落,便见周铭睿趴在悬崖边望过来。见两人没死,松了口气。连忙回身找绳子,好将两人救上来。
白玖也听到了声音,他快行几步,也来到悬崖边。白玖无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僵硬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竟有几分脱力的感觉。
两人先是联手将秦柏拉了上来,然后扔下绳子,开始拉白俞。
白俞将绳索穿过腋下,套在胸口的位置。一切就绪,感觉身体慢慢上升。
只是还未上去,便听见一阵枪声,绳子一松,白俞开始垂直下坠。
黑色越野只是先锋,后面的才是主角。他们本来是紧跟着越野的,后来越野急速飚过去,甩开他们。在快到的时候,他们听见枪声,知道情况有变,便没有立刻过去。
他们将车停在转弯处隐蔽起来,然后下车悄悄靠近。这一行动,不过几分钟时间,却没看到越野车的影子,也没看到里面的同伴。只见着两个男人站在悬崖边,似乎在拉着什么。
看着地上的车轮印子,他们知道,黑色越野怕是已经坠崖了。
这个任务奖金非常丰厚。他们只需要抓住来旅行的白俞一行人,让白俞看着自己的朋友被自己连累而死,然后用各种方法让白俞更加痛苦,让他生不如死。他们本来打算在竹叶山下的那个旅馆动手,谁知白俞的两个朋友提前离开了。白俞跟剩下的人也提前下山。他们人手不齐,不便下手。便让还没到竹叶山的人提前出发,在路口设下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