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锅配什么盖——黏土

“钱淼，我来了。”

“咦？你感冒了就在寝室好好躺两天，怎么这么快就跑来了。”

“在寝室里一个人闲不住，睡得浑身骨头都酥了，所以就跑过来找点事情干。”

“那好吧，先去找老大报道，然后你就过来帮忙刮菜吧！”

新来的病号有五个，都是感冒发烧之类的病。厨房的人手一多活就轻了不少。陈乾终于可以幸福的待在钱淼身边陪他一起刮菜了。不过他在这方面显然有些手残。

“啊！陈乾，你的皮刮的太厚了，你这削完土豆都要小一半。下手轻一点，对对对，就这样。疙瘩用刀挖掉，用刨刀太浪费肉了。”

“嘶，刮到手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去洗掉，我这儿有创可贴。”

闹腾了半晌陈乾才学会如何完整的削土豆洗土豆切土豆再洗土豆。

“妈呀，真累，感觉比训练累多了。我妈妈做了这么多年饭真是辛苦了。”

“恩，我也是自己体会过以后才知道妈妈的辛苦。以后做事得让她多省心。”

“不过还挺有意思的，我以前从没见过长成葫芦样的土豆。”

“呵呵，你以后还会见识到更奇形怪状的菜。前两天我才看到一个长了三条腿的萝卜和长了两只手的茄子。”

“好吧！可惜不能拍照留念”

“没办法，听说是不能泄露军营信息。”

“还有这样一说？倒是没想到。”

陈乾靠其缓慢的恢复速度在厨房里赖上了一星期，期间成功拉近和钱淼的距离并成功上位成为亲密好友。同时成功讨好老大获得了留下来以后都不用去训练的权利。钱淼觉得他不去训练有些可惜，但是陈乾卖可怜说自己站军姿就会腿抽筋，钱淼就没有再提。

“果然容易心软，真好。”陈乾像打了胜仗一样高兴。

在军营里充实的度过了20天以后，军训的时光终于结束了。虽然嘴巴上恨教官们恨的要死，但是等到真的要离开了，大家还是非常舍不得。厨房的老大特意在最后一天开了小灶，弄了锅土豆红烧肉给大家。吃的众人简直要幸福的泪流满面，有肉吃就是好。很多人跟教官互相留了号码，决定以后多联系。“惨无人道”的军训，终究给众人的大学生活留下来深刻的一笔。对陈乾来说也是这样。当然他另有收获，不出什么大的矛盾的话，他就将是钱淼大学阶段的最好朋友了。或许，就算是设想也好，他还能拥有钱淼。

第七章

从军营回来后他们集了个中就直接放十一长假了。高亚飞和王鹏举都是本地人，直接回去了。陈乾家在北方，加上他也没打算回去，就开始找短期的兼职做。钱淼家也不在附近，就被陈乾一起拉着去了。他们思来想去，不想发传单这么无聊，就想出了批发气球出来卖的主意。各种各样的卡通气球进了150个，在卖气球的人那里灌好30个气球出来卖。国庆期间大街上非常挤，但是由于小孩多，气球很好卖。上午就卖了二十多个。其中高大帅气的陈乾绝对是刷年轻妈妈和年长奶奶好感度的一大利器。下午他们继续充好30个出来卖，卖到四点左右就卖光了。在陈干的强烈建议下两人去了干锅店搓了一顿。

干锅店人还不是很多，陈乾拉着钱淼找了个里间坐下。钱淼明显有些累了，坐下之后整个人都松散了起来。

“阿淼，会不会太勉强了？”

“没事儿，一直在到处走动，没有一直晒着就还好。只是腿有点酸，明天可能就爬不起来了。”钱淼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又软绵绵的靠到了椅子上。

“要不今晚回去我跟你捏一捏吧，我以前打篮球打狠了也容易肌肉酸痛，得把乳酸揉开才不至于动不得。”

“你教我，我也帮你捏捏，你也走了这么久。”

“好啊！”陈乾心里乐呵透了。

干锅很快就上来了，可以吃三个人的中锅被两个欠肉欠疯了又饿的慌的两人刮得干干净净，连衬菜都捞得一点不剩，米饭更是吃了一小盆。

“好吃，可惜肉少了点。”陈乾吃的意犹未尽。

“恩，但是不能再吃了，该积食了。我们走着回去吧！”

“好。”

两人慢慢走回了学校，由于实在是很累了就打消了在学校里逛的念头。

“阿淼，你先去洗澡。”

“好，我先去了。”

钱淼去了厕所，陈乾就一屁股坐下来开始做心里建设，等下就可以直接触碰阿淼的肌肤了，哦！

陈干的美梦差点落空，因为钱淼是穿着睡衣睡裤出来的。他沮丧的拿起东西走进了厕所，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还有药酒这东西，实在是太好了。

等陈乾出来的时候钱淼已经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了。他偷偷欣赏了一下钱淼的睡脸，还是坚定的拍醒了他。

“阿淼，醒醒，我要跟你揉腿了。”

“嗯？哦。”钱淼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阿淼，阿淼，把睡裤脱了，我跟你用药酒揉。”

听到要脱裤子，钱淼清醒了很多。他翻身起来，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害羞个什么劲，军训的时候一起洗了那么多次澡，大家该看的地方都看到了。”

“哎，但是”

“就算让你自己揉哪里揉的好，等下你还得跟我揉回来呢！先学着点。”

“……好吧”

陈乾怕他不好意思，也没盯着看他脱。钱淼脱完之后趴到了床上，双腿微微打开，陈乾真是觉得那画面简直太美好。他先帮钱淼把大腿搓热，再快速的把药酒揉开，这样重复了好几遍。

“怎么样，有舒服一点吗？”

“舒服多了，谢谢你陈乾。”

“客气什么，你等下还得帮我揉呐！”

陈乾不再说话，细心感受着手下顺滑的皮肤。大腿揉完了之后又揉小腿，揉完之后又开始捏，非常细心。他心疼钱淼，却不会说出让钱淼歇着自己一个人去卖这种话，因为一定会伤到他的自尊。只有用这种方式缓解身体上的劳累，顺便吃豆腐，实在是一举两得。

等陈乾停下的时候，钱淼表示自己好多了。他忙让辛苦了半天的陈乾趴下啦，自己开始动手。

“手劲儿合适吗？”

“恩，非常舒服，果然比自己揉享受多了。”

“呵呵，那就好。”

陈乾可以在脑中想象出他笑的样子，闭上眼睛也笑了起来。

第八章

气球三天就卖完了，两人掂量了一下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决定还是在剩下的四天里好好玩一玩。反正卖气球小赚了一笔。

第四天的时候休养生息，第五天的时候因为钱淼对省博物馆的强烈好奇心，他们带上水和相机就坐上了去省博物馆的地铁。

走进去第一楼的展馆就是年画馆和古文物馆。钱淼因着兴趣拉着陈乾先跑去了年画馆。里面色彩鲜艳的各色年画瞬间吸引了两人的目光。有些年画是从清朝末年保存至今的，但是依旧没有褪色。用闪光的金粉勾勒出的丝般细小的人物衣饰还能显出这些年画被制作时所用的功夫。福禄寿、年年有余、天官赐福这些常见的图案自不必说。还有门神、灶神、送子娘娘等神位的供像。这些年画大都精美异常，篇幅颇大，能看得出这是专为富贵人家准备的。有些年画则非常具有乡土气息，有描绘春耕的，有描绘家人团聚宴席的，还有描绘放鞭炮闹除夕的，应该是贴在室内的，能从一张纸上回溯那个时代的年味儿。

只在电视上偶尔见过相关报导的两人脸都要贴到玻璃幕墙上了，陈乾更是忙不迭的掏出相机拍摄。

“这位先生，请不要使用闪光灯，会对纸张的保存有影响。”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马上走了过来。

“啊，非常抱歉，我马上关。”陈乾以前老是泡在篮球场上，只在小时候由父母带着去过博物馆，相关规定早就忘光了。

小插曲过去后，两个人开始小声的的聊了起来。

“真是太漂亮了，就我小时候用的年画都是印刷厂印刷的了，完全跟这个没法比。”陈干的表情有些夸张。

“对呀！这么漂亮的画贴到墙上，第二年就要撕掉，真是太可惜了。”钱淼隔着玻璃用手抚摸着画。“不过那个时候只有手绘的和雕版印刷的画，现在科技发达了，这些年画就注定会慢慢消失，毕竟太费力气了。”

两人欣赏完之后就有心思合影留念了。陈乾拍了很多张钱淼和漂亮年画的合照，觉得钱淼就像画一样好看，嘿嘿嘿的在那里傻笑。

“你笑什么呀？我的表情哪里奇怪吗？”

“不，我是在想以后要不要找美院的同学帮忙仿照几幅给挂起来。那样不就可以收藏了吗？”陈乾忙打掩饰。

“主意不错，真可以试试。挂寝室肯定格外有喜感。”钱淼又一次笑弯了眼，陈乾立马一阵猛拍。

“别老拍我，把画完整的拍进去。拍几张就够了，换我给你照几张。”

终于拍够了的两人满足的带着博物馆复制的单色雕版年画离开了。

古文物馆比年画馆大的多，两人随着参观之路见证了古代人民的生活器皿从原始陶器发展成青铜器再发展成精致的漆器的过程。他们对着锥形底单脚站立的陶器表示出了极大的惊讶，也试敲过仿制的编钟。对着保存至今还未怎么锈蚀的吴钩和青铜剑向往非常。

“男儿谁不带吴钩，原来吴钩长这个样子”钱淼感叹道，“据说青铜器的制法在汉唐就失传了，但是今人复制出了百炼钢锻剑法，可劈砍铜钱，吹毛断发。但是我就算能弄来一把匕首，都得被当成管制刀具。”

“真羡慕藏族的汉子能戴刀。”陈乾也是颇为感叹。

两汉有名的人俑和画像砖跟其精美细致的漆器比起来显得拙朴很多。但是如同国画写意一样，那些画像砖的拓片虽然看起来只有简单的剪影，但是飞扬的神韵已然包含其中。其中的一块画像砖看的陈乾直接怪叫起来。

“哇哦！我们的老祖宗真是开放，这样的画像砖放到墓室的墙上真的好吗？”

钱淼闻声跑过来看，顿时呆滞了。

这是一块名为“密戏”的画像砖，上面雕刻了两个纠缠的人体，曲线细腻圆转，颇为传神。处于下位的女方的一条腿还缠绵的缠到了男方的腰上。钱淼瞄清楚画像砖的内容之后就不好意思再看下去，背过了身子往下一块那里去了。陈乾见状马上拍了两张就追了过去。

“阿淼，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这是艺术品艺术品。”

“我也不是害羞，就是觉得这么放在这里展览很奇怪。”

“好啦！还不是害羞，博物馆都把它大大方方摆出来了，你还纠结个什么。我们去看下一张。”

他们看过一面墙那么大的满绣《兰亭集序》，看过唐三彩的胡人和西域的酒器，看过精致无比的佛陀供像，看过蒙古贵族的闪瞎人眼的超大纯金腰带，看过皇帝的黄袍，看过青花琉璃珐琅彩。走过这些，仿佛走过了长长的历史，颇有一点人生渺小短暂的感叹。

“看完这些，弄的我都想穿越了。去春秋去西汉去盛唐都好。”陈乾同学颇有不舍的离开的意思。

“那些都只能存在于想像中了，要是哪天你真穿过去了看你有处去哭吗？”

“阿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

“楼上还有民族馆书画馆，我们去看看。”

他们两个是上午10点到达的，午饭就啃了个面包。一直看到下午五点才把整个博物馆大略看完。好像没走多少路，结果出来才发现还挺累的。

“没想到挺累的，不过真值。都是免费，但是可以见识这么多东西。”陈干的相机虽说充满了，但是中途就拍的没电了。

“是挺开心的，学到好多东西，原来还自以为挺博学的，现在看来真是夜郎自大。”

“也不能这样说自己吧阿淼，你知道的算挺多的了。现在就当继续增长见闻了呗！”

“就你会安慰人。”

“哪是安慰人，看我，以前都对这些地方没兴趣，如果不是你带我来，我可能都不会踏进这个世界。”

“反正离得近，你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过来”钱淼说，“你喜欢户外运动到处跑才是真的很不错，比我这书呆子强。你以后打球赛我一定捧场。”

“说好的啊！”

“恩。”

第九章

转完博物馆他们就回学校去了，晚饭就在学校食堂解决。钱淼有写日记的习惯，就坐在桌子前安静的写了起来。陈乾觉得就今天看的内容这得是很长的一篇日记，也就没有打扰他，自顾自洗澡去了。

好好地洗了个澡洗了个头，等陈乾出来的时候，钱淼已经写完在收拾东西了。

“陈乾，我感觉还差很多日用品。盆儿不够用，肥皂盒和衣架还缺，还有本子文具。前几天做兼职就由着它凑合了，但是现在必须得买了。你又没有什么缺的，明天我们一起去买吧。”

“嗯？也是，我差不多也是这些东西。那我们明天一起去吧！就去学校旁边的南街”

“好，我们把要买的东西列一个清单，免得漏掉。”

“还是你想的周到。”

等到买东西的时候他们才知道真正缺的东西比想象的多得多。盆、浴球、肥皂、衣架、水杯、调羹、台灯、本子、笔、笔芯、剪刀、工具刀、水果刀……

“我的神啊！竟然加起来有这么多。”陈乾手上拎满了，钱淼也一样。“多亏了阿淼和我一起来，要不然我肯定想不到这么多。”

“反正我也得买，咱们快回去，东西太多了得花时间整理。”

“走。”

等两人完全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的时候，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期间高亚飞和王鹏举先后从家中回到了学校，打包来各种吃的用的。

“我妈真是太夸张了，我的包差点没撑破，我还挑挑拣拣挑了一些出去，还有这么多。”王鹏举示意大家看他那已经鼓成球状的小旅行包。

“你妈妈是心疼你，就别嘚瑟了，我们还得自己买自己收拾。”陈乾看着他往外拿香喷喷的卤肉，顿时有些心里不平衡。自家做的卤肉很好吃，就是太远了带不了。

“你们两个外地的确实不方便，先别收拾了，过来吃卤肉，天气还热，得快点吃完。”

“好嘞，要不咱们打饭回来一起吃？”高亚飞提议道。

“行啊！诶，你们两个快点收拾，我跟高亚飞打饭去，你们要吃什么素菜。”

“多谢了哥们，随便打。”

“谢谢，我随便吃什么没关系。”

一起吃饭是促进感情的好办法，尤其是有东西分享的时候。王鹏举家的卤肉，高亚飞家的火腿，再加上两个素菜，四个人吃的倍儿香。吃的时候顺便讨论一下明天的课程和老师，也是不错的消遣。

“好像，我们得过了四级才有学位证。”钱淼难得的先开口。“学校统一报名，好像下个月就可以了。”

“诶，还这样，果然是到大学还摆脱不了英语”高亚飞苦着一张脸，“就我这烂水平。”

“看来得早点准备，我们明天有两节没课，去图书馆看看情况。”陈乾比较淡定，他的英语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