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咸不淡——千年咸鱼

顾弋把蛋糕端出来，上面就插了一根蜡烛，我看他妈眉开眼笑的，跟着坐饭桌上，三人两兽，围成一团！

顾弋什么仪式也没做，就准备拿刀切了。

我叫道：“不许愿吗？”

“曲先生要唱生日歌吗？”顾弋把刀放下，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我倒是忘了小延会唱，那就麻烦你为我唱首吧！”顾弋他妈那表情跟中了乐透似的，我咽了口唾液，抬眼望去，无论人兽都盯着我看……

21.大事

Happy Birthday to you……

等我唱完，顾弋他妈还鼓掌鼓了一分钟，我居然有点不好意思来着。

顾弋雕了两只动物，还挺神似的，他妈属什么我不知道，但上面那只兔难道是他雕给我的？

他妈吹熄蜡烛，把放有兔子的那块蛋糕盛顾弋碗里说道：“吃干净了！”接着把老牛放我碗里，交待道：“吃了这个，你就是我干儿子了！”

我也不排斥这个，咬了一口问道：“阿姨怎么不自己吃？”

“你这孩子怎么还叫阿姨呢？记得叫‘干妈’，把‘干’直接去掉也成，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对吧！”顾弋他妈变戏法似的，掏了个大红包给我，接着解释道：“顾弋那点工资我都瞧不上，拿着买几身衣服穿穿！”

我看了眼顾弋，他面无表情，把眼神收回来，瞧了瞧自己的打扮，难道很像叫化子吗？怎么人妈就觉得我穷？这一身合计下也能值点钱，还是因为对方太有钱了的缘故！我本着不浪费的心理，把红包塞口袋，说道：“祝您青春永驻，身体安康！也祝董事长事业蒸蒸日上，桃花兴旺！”我本着拍马屁的心态，可反晌偏不凑巧，顾弋他妈原本还笑的开怀，听到后面板着脸看了眼顾弋，像看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似的，我想打圆场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顾弋他妈变脸够快的，转头看我又是张笑脸，我暗叹这演技堪比二代卓别林啊！

“小延皮肤太白了，缺气，平时要多喝点红酒！”

我点头称是，忙把酒瓶夺手中，说道：“今天您大寿，让我来斟酒！”

我给他们俩母子都倒上，把杯子放到最低碰杯，一口饮尽。

顾弋作为个男人居然只是小抿了一口，他妈也是，就我北方汉子，我打了个嗝，又倒了杯，朝顾弋倜侃道：“董事长，我今天要是醉了，明天是不是可以继续休假！”

顾弋把那只水果猪全放口里头，他妈抢道：“当然！喝酒了还怎么上班，小延你今天放开喝，他要扣你工资我给你补上！”

我得到支持完全放开，先吃了两口西兰花，这红酒口感绝佳，我抱不走多喝几口准没错。

红酒度数虽然不高，但灌多了还是挺迷糊的，顾弋应该没喝几口，他拍了拍我的脸，问道：“怎么样？”

我把瓶子抱起来，答道：“我很好，还能喝完！”为了证明给他看，我又咽了几口。

顾弋轻笑起来，眼睛好亮好亮，跟天上的星星一样，我无意识的摸上去……

接下来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意识了，因为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腰酸、手腕疼，动了两下，全身跟要散架似的，屁股还一抽一抽的疼。

我伸手按了按眉头，腿也没劲！磨蹭了好一会，到洗手间撒了泡尿，朝全身镜上一瞅，没吓个半死。

这他妈酒喝多了还能过敏，怎么脖子上这么多红印子，嘴巴还起皮了，这大夏天的，我比瘾君子还憔悴。

我随便洗漱一下，下楼这会，屁眼跟撕开了一样，猛地一抽我差点倒下去。

顾弋他妈本来在剩汤，听到动静大叫了一声，“你这孩子喊我就是了，还下床干嘛！”

我给唬得一愣一愣的，没接话，撑着扶梯走饭桌上了。

“干妈，那酒是不是有问题，我怎么不仅上火还过敏了！”我挑了勺鱼肉粥放嘴里，这新认的干妈表情有些古怪，“小延昨天的事情你不记得了？”

我摇头，昨天那酒浓度不高，但我灌的着实有些多！

她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拿了块羊毛毯垫我椅子上才接着说道：“你昨天一直缠着小弋，他是个正常孩子，所以情非得已，做了该做的事情！”

“什么是该做的事情？”我无意识的摸了摸下巴，屁股好像越来越疼了。

“小延你喜欢顾弋，对吗！”

这问题真的很难回答，我总不能在人妈面前说不喜欢她儿子，更不能说喜欢，因为昨天好像发生了一件让我无地自容的事情。我把粥喝完，转移话题道：“干妈为什么不阻止！”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没法插手也不能插手！小弋那孩子性格有点闷，喜欢什么从来不说出来，可能是他爸的缘故，让他从小就特别懂事，连我这个做妈的都自叹不如！”

我嘴唇有点颤抖，呶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我不讨厌顾弋，但我是个传统男人，到了时候总还是得结婚生子的，不需要大富大贵，平平淡淡就行！可现在让我一下子去接受顾弋喜欢我，不！是我自己的问题，那消化三天也没法让我排解。

我一声不吭的上楼，把东西都收拾好！顾弋他妈给的红包里边装的一张支票，恰好是一百万！还真是大方，随便一挥手就够我工作好几年了。

我临走前喊了声“干妈”！解释道：“您不用担心，这笔钱转眼就会进顾弋口袋，我离职之后会把房了卖掉，不会再出现！”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有说让你走吗？顾弋那小子也不分个轻重，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好在床上躺上还瞎跑干嘛？”

我本来都要跨出门了，凯蒂跟言言还在草秤上晒太阳，顾弋他妈百米赛跑似的过来把我拉住，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真的，我估计着精神分裂应该也是遗传的！

我还没抱上凯蒂，这新认的干妈已经抱上了我，回味过来她话里有话，我从他家二楼跳游泳池的心思都有了。

“干妈您应该是误会了，喝酒误事您也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可能再过一久稳定下来就订婚了，昨天那都是一场闹剧，您别放在心上。”我折腾了两下，顾弋他妈力道挺实在的，我硬是没给挣开，关键是我也不能使劲，要把她推倒了，我可赔不起。

“我不管你这些，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是知道的，我并不会偏向顾弋，这几天你在这里好好养着！你要怕尴尬我不让顾弋进门就是了，小延你别耍性子，我昨天见着你自己伸手抱着他的。”

我被拖着进门，顾弋他妈说这些话都不嫌害臊，弄的我来了通熟螃墅脸。

接下来几天我也没去上班，顾弋他的好妈妈每天想着法子让我吃，全是些调理身体的，而且时不时的跟我灌输一些我不怎么感冒的东西。

顾弋估摸着也知道事情不对了，这几天也没出现。我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事情被吹嘘成这样，我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总不能让我给顾弋讲我对不起他吧！

顾弋家里除了台电视被他妈占着看言情偶像剧，就没其他娱乐工具了。我这几天睡多了，大半夜我还失眠了。

才翻个身，就听着门口有动静，透着外面的灯光我瞅了两眼，立马装死。

顾弋走路没发出丁点声音，蹲我床边也没个声响。过了会伸手摸了摸我的眉头，我心脏扑通几下，声音特大。可我不能醒过来，不然这夜都别想睡了，那种事情丢脸都能丢到喜马拉马山脉的另一边。

我假装不舒服，把他手打开。他轻微在我额头啄了一口，这才出去。

他喜欢我？他真的喜欢我！我呢？我不喜欢他，我真没感觉！

我给温安发了条短信，让她明天来这边接我。

22.失足少年

次日六点钟我就爬起来了，把行李收拾好，抱着凯蒂在他们家院子门口等着。

温安还没到，我快步走到下个路口，一辆纯白色的玛莎拉蒂停我面前，里面人打下车窗喊了一声我名字。

凯蒂记性还挺好的，冲柳茵茵喵个不停。我尴尬的朝她笑了笑，问道：“去上班？”

“我妈正住院，给她送点补品过去！你过来走亲戚？”柳茵茵不卑不亢的下车，继续道：“这边打车不好打，我正好回市区，要不要一起？”

我正想拒绝，顾弋他妈站院子门口朝我嚷嚷，我立马朝柳茵茵招呼道：“成，开快点！”

柳茵茵是个明事理的人，也没过问缘由，我得空告诉温安，让她别来了。

“大学几年下来还没好好谢谢你，又是帮我代考、又是帮我买早饭，连毕业论文也是你帮我解决的！”我抱好凯蒂，让它别乱窜人身上去了，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这玛莎拉蒂安全性能应该还行……

“都是我自愿的，没什么！”柳茵茵对我付诸一笑，我微微松了口气，她现在过的挺不错的，我也就不跟她客套了。

“你现在还没结婚？”柳茵茵情商比我高多了，这进市区还有一会，总不能让气氛凝重着。

我摇了摇头答道：“还没，不过应该快了！”

“什么样的女孩？”

我毫无保留的评论道：“挺简单的一个人，二不拉唧的，还特土，短头发、不化妆，幸好皮肤还行。”

柳茵茵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原来我在你心中不简单！”

我这人懒惯了也没法解释，但又不能默认，只得悻恹恹的说道：“我也不喜欢她，就被人赶鸭子上架。茵茵你挺好的，我是真配不上你！”

柳茵茵扑斥一笑，朝我打趣道：“曲延你成熟了，我就随口说说你还真相信！”

我跟着干笑了两声，心道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谁还放心上。我把身子坐直才说道：“等会就把我放前边路口下吧，我家跟医院不顺路！”

“我上次准备去你面馆里面吃饭的，怎么关门了？曲延你现在过的好吗？”柳茵茵一脸探究，看起来还蛮像关心我的样子。

“上班也没时间打理那边，过的挺好的，我都胖了几斤！”我心不在焉的摸了摸凯蒂，接下来的事情还挺麻烦的，要辞职、卖房子、订婚、结婚，钱？

“把面馆卖给我吧，我老公公司正好缺个食堂！”

“你老公在那地上新建的两大楼？挺有个性的，当初你怎么认识的？”我没空去探究这事情是故意还是缘份了。

“是这样的，我当初应聘的是他助理，最后他跟他老婆离婚把我娶了！”柳茵茵语气淡淡的，我抿了抿嘴，愣了。

“你要卖吗？”

我根本没资格去说三道四，把心情调整好，答道：“当然！我找时候把产权过户给你。”

柳茵茵点头，把车停好，递了张支票给我，说道：“那面馆接近两百平方，值这个价！”

我瞅了眼，人有钱也不在乎这丁点，何况放我手上也没用处！我塞口袋抱好凯蒂下车。

回到家我就开始查询移民的事情了，澳洲空气挺好，新加坡华人挺多的，日本认识一个人。我就在这几个地方徘徊了一下午，头绪全无。

我开始计算手上存款。刚柳茵茵给的一千万，我这房子还能卖三百万左右，到其他地方还能买套房子，安度晚年。

顾弋先前交的押金是十万块钱，他没少我吃喝就如数奉还好了。

我给中介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我房子挂出去。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温安了，她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我的车还在公司，没法去找她，不过她可以过来找我。

我喝了两瓶啤酒，温安没到，顾弋却回来了。

他搬着一箱火龙果塞冰箱，我眼不见为净直接把眼睛闭起来了。

温安敲门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放烟花了！

我快步跑门口把她直接拖进来，扔沙发上就开始出动。

温安被我弄的有些局促不安，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放轻声音，含情脉脉地捧着她的头说道：“我们订婚吧！”

温安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我全堵了回去，她奋力反击，情急之下把我舌头咬了一口。

我吃痛的嗷叫出声，温安满脸小心，还夹杂着不少尴尬。

顾弋从厨房走出来，视若无睹一般回到房间把门关上。

温安听到动静连忙把我推开，喘了会气才说：“曲先生，这太突然了！”

我坏了兴致，心情也有点不好，答道：“他是租客，我们俩结婚后，移居新加坡好不好！”

温安听到‘我们’两个字的时候脸更红了，犹疑了一会，嘴里喃喃道：“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想多陪陪他！”

我好脾气的点了点头，继续跟她商量道：“当然可以，你爷爷以后不就我爷爷，过几天我把事情处理好之后去看看他老人家，你最好和你爸妈知会一声，以后多的是时候回来看望他们！”

温安点了点头，我见她衣服被我揉的有些凌乱，抬手帮她理好。我食指不小心划到她锁骨，她如遇电击，瑟缩了一下。我装作不知情，把她圈住低声道：“回去记得想我！”

温安眨了眨眼睛，我把桌上帮她带的护肤品递她，交待道：“路上小心！”

我看时间还早，打电话叫了份外卖，直接端房间里头吃！顺带着打开电脑，进到同志网站浏览了一番。实话来说，这里面的东西和性别没多大关系，无非就是些情情爱爱的酸枣丁。有的或许因为没有安全感的缘故，比异性间的爱恋还要惨痛上百倍。

看完一篇点击量最高的真人真事《失足少年的独白》，我瞬间没心思吃东西了，情节足够入最佳编剧了。

那少年天生对女的没兴趣，还稍微有点异装癖，每天睡觉之前还得涂口红才能睡着。有强烈抑郁症，每个月还买几包卫生巾在家备着，把自个当女的使唤了。

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负心汉，年龄四十有五，喜欢猎奇，多金外加花样多。把少年包养了三年，好吃好喝好玩供着。最后负心汉的女儿上大一时，对大四的少年一见钟情，为了得到他的喜欢不惜割腕上吊跳楼。负心汉得知此事非常冷静，可能也是玩腻歪了，向少年提出分手。

情节转换如此之快，少年先是割腕上吊跳楼，见负心汉如此绝情，狠下心来接受了负心汉女儿。此后，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变成了死循环。期间负心汉又强迫少年滚了几次床单，他是少年初恋，但负心汉女儿是他的法定妻子。最后的结果就是，负心汉女儿怀孕了，少年良心受不了跳江了……

23.离职有三

本来是该去上班的，但情绪使然，我决定旷工去赴约。

柳茵茵穿着件水蓝色长裙，配上一整套施华洛世奇的高档水晶，艳丽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把房产证加上一个杂七杂八的东西带着，办理这东西还得等挺久的，论柳茵茵她老公的能力，完全不需要我出面就能解决，反正剩下来就没我事了。

昨天晚上我还挺难过的，顾弋吃饭没喊我，当然我也不可能再和他同桌吃饭。但是心里边就受不了，短短时间之内怎么全都变了，要能把记忆全消除，时间能倒退，我还是能没心没肺的。

我跑到公司，把那一百万支票带着，到人事部办理离职，那群人还挺惊愕的，不过我也没空解释，坐椅子上充大爷就成。

就那女主管，朝我强调道：“手续是对的，但还缺一道工序，董事长签字！”

“你代他签字不就得了，一百万呢，不赚白不赚！”我理这些人都是多的，钱我给到位了，坐这边算尊重人工作。

“不行，所有员工离职都需要董事长亲自签字，不然还是作无效处理！”